9区第一病院 体质测试 四十天前
“下一个。”
少年应声走了进去精神科。
“你是理工科学生？”负责的医师核对了一下身确定编辑份信息。
“是的。”他平静地坐到医师面前的躺椅上。
“只是一个小小的心理测试，不必太紧张的，放轻松。”
“嗯。”
“那我们开始吧。”医师压低声音，并向少年投射出了一串数字——49，84，63，7，60，28。
“49，84，63，7，60，28，如果要你选出一个数字，你会挑哪个？”
“大概是60吧。”少年没有犹豫太久。
“为什么？”
“为……什么……？”
“对，为什么？”医师继续小声地追问着，“49，84，63，7，60，28。在这串数字里，谁是最孤独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房间里已经弥漫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少年熟悉这个声音，但什么都想不起来。
“0，1，2，3，4，5，6，7，8，9，这个世界的数无不由这些组成，但7是孤独的，因为不管是谁被他除都是无限循环。然而无论是49，84，63还是28，他们都是7的倍数，孤独是他们的本质。所以，60才是最可悲的，明明舍弃了孤独，迎合了所有数，此刻，却又被所有数抛弃……”
少年本能地寻着声音望去，却只看见对方手中的60，于是，他也看向了自己的手心，上面也是这个数字——60。
……
.
9区公安部 第1拘留室
墨辉渐渐恢复意识，但周围一片昏暗。
【这里是……？】
也不知怎么回事，头还有点胀痛。
一点零碎的记忆，逐渐浮出脑海——
【冬霞街区的公寓，时间似乎是从公安部回来之后的晚上。稍稍吃了点东西后，我记得我好像去做了些什么……啧，记不起来了。但那个时候，望哥好像发消息 过来。他说了什么来着……唉，又记不清了。最后，我就和往常一样睡下了。】
墨辉这样想着，本能地向四处张望，远处墙上有几个字——第1拘留室。
【第一拘留室？这到的确听说过，公安部为了节省用地所以一直都是在旧址上扩建的，但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peace，发生什么了？”墨辉本能地说道。
但是没有回应。
“pea……ce……”
【难道说……】
他颤抖着抓向了自己的手腕，什么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通发泄之后，绝望掺杂着恐惧袭上心头，周国又陷入死寂。
在这个peace系统全覆盖的时代里，只有被社会抛弃的人才会被剥夺佩戴手环的权利。
“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极小的声音撕破了这死寂。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墨辉的跟前，他猛地捡起，仿佛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打开纸条。
.
【少年，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吗？】
.
字条上的字让墨辉惊住了。
“这个是……这个是……不可能！怎么会在这里！？！死神至水！！给我出来！”
“谁！还有谁在里面！？！7”
.
“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看着你！”
.
一个空旷的声音仿佛延着地面一直漫延到了墨辉的灵魂深处，透着死亡的气息又夹杂着些许绝望的颜色，压抑得他喊不出话来。
柯霖呵斥着墨辉，从昏暗的尽头走过来。
“安静！”
【怎么回事？他听不见吗？】
柯霖打量着墨辉，确定没有问题后，准备离开。
“稍等一下！柯科长！稍等一下！”方才的压抑感差点让墨辉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不要耍花招！”柯霖几近怒吼着。
“到底发生什么了？那个时候，我只是配合了公安部的搜查，为什么我……”墨辉彻底懵住了。
“不要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逃过去！”柯霖没有理会墨辉，径直离开了，“你这种人根本就是社会的垃圾！败类！人渣！等死吧！”
墨辉只能无辜地为自己辩解，但再也没有人回应，良久，他才平静下来，意识却变得有些模糊了……
.
半梦半醒间，一个声音回响在少年的耳边。
“这里……是风……境……我……神的……”
少年就这样看着自己和柯霖。
【对……只要再一两小时，我就可以走了。也差不多要到下午上课时间……】
“对了，他是谁？”一个声音轻问。
“我。”
“那么，现在看着‘你’的这个存在又是谁呢？”
“我……我……”
“‘我’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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