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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Separated Barrio

(Ⅱ)Separated Barrio

“下田町站、下田町站到了,感谢您的乘车。”

当茗子从电车上下来时,已经是与冥竹二人分别一个小时之后了。雪虽然停了,天空却又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寒风吹过,引得人脖颈发凉。茗子用围巾努力将自己裹了又裹,深吸一口气,走出了电车站。

在门外迎接她的是一个与银座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里看不到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取而代之的,高大而斑驳的老旧建筑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抬头看去,违规搭建的铁皮构筑物像积木一样胡乱地堆砌着,几乎遮蔽了天空。一条勉强有双车道宽的水泥小路在密集的建筑间延伸,而两边建筑物中也经常能见到千奇百怪的楼梯与小巷向内延伸,让不属于这里的人摸不清方向。虽然没有市中心那样的供暖系统,但雨蒙蒙的天气也让龟裂的水泥地上附着着一层薄薄的雾,将三三两两的行路人罩在其中,看不清面容。街道两旁店家的霓虹灯间或一闪,在朦胧水汽中给人以迷离之感。除了茗子背后那还算得上有现代感的江户市二号环线,下田町的一切似乎都还停留在二十年前战争爆发前的年代。若不是远处隐隐可见的江户新晴空塔,大概没有谁会认为自己还置身于号称“西太平洋之冠”的江户市之内吧?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冷风,那个穿着与周围破败街道格格不入的贵族学校校服的金发少女毫不犹豫的踏入了蒙蒙雾中。

茗子家所在的下田町位于江户市足利区的南部,与繁华的荒川区仅荒川一河之隔,却比河南面的城区破败上不少,甚至还比不上一些这几年发展起来的新兴城市。若不是在离区立江户中央高中车程短于一个小时的地方中,这里的房价比荒川以南便宜了整整一个零,茗子觉得自己是怎么也不会跟这样的街区扯上关系。

“我回来了。”

茗子推开了公寓锈迹斑斑的防盗门,任由扑面而来的冷清空气将自己吞没,虽然在江户一直是一个人住,但她却还是保留着远在九州老家时养成的习惯。

关上门后,少女修长的手指在门口的感应屏上按了几下,房间唯一的一盏灯先是闪了两下,才姗姗照亮了茗子已经生活了两年多的公寓。房间很小,一张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沙发床便占去了不少空间,而剩下的地方也被几件简单的电器占去了——包括一台塞满了各式速食食品的冰箱和一个摆着还在使用已经被淘汰了十来个年头的伪全息显示器的电脑的写字台。再加上玄关旁的浴室跟一个外支的小小厨房,便构成了千叶茗子在这庞大都市的全部寄身之所。整个房价都处于一种极致的冷色调中,连几件电器也都是给人以冰冷的金属机械感,几乎见不到什么带有生活气息的物品。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写字台电脑边的那张茗子与父母、弟弟的全家福照片了——那是茗子在离开老家时带走的,几乎是除了每个月定期出现在账上的那笔恰到好处的生活费外茗子与家里唯一的联系。虽然茗子的老家千叶家在当地也算是个不小的地主,但是支持长女在物价远超极东其他地方的江户生活对于这种在UFN统治时代缓慢衰落的小地主家庭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浑身湿淋淋的茗子并没有急着进屋,而是原地除去了外套和校服裙子后拐进了浴室。

当少女穿着一件大一号的白色旧衬衣、擦着自己湿漉漉的金发从浴室出来时,公寓的电壁炉——当初促使茗子选中这个公寓的原因有一多半是因为这个壁炉的性能尚可——已经让室温升到了一个令人满意的程度,而窗外的雨声也小了很多。她赤着脚走进房间,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无酒精啤酒放在写字台上,随后仰面倒在了沙发床上。

“啊啊……结果到头来疑问反而更多了啊。”

回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茗子低声自语道。虽然茗子在电车上的时候就试图通过短信向学姐问出个所以然了,但是对方却在回了自己一条“明天学校说”的简讯后便再不回应了。考虑到对方是与许久不见的姐姐久别重逢,茗子也只得暂时作罢。虽然这么说,但那个慵懒黑发少女的形象还是不断地出现在茗子脑海里。

认识千岛冥竹已经快两年了,虽然也曾想过学姐应该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但茗子却是第一次意识到千岛冥竹可能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茗子努力回想着以往自己认识的学姐,却感觉那形象越来越模糊,就像是被一层迷雾罩住了,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随着千岛冥竹的形象渐渐模糊时,那个有着跟冥竹一样出众的相貌、但那头银色长发和咄咄逼人气场却又跟她截然相反的女性却突兀地闪现在了茗子的脑海里。

“是叫千岛华樱吗,那位姐姐……”

“叮咚”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千叶茗子的胡思乱想。少女警觉地坐起身来。对于独身一人住在江户、又没有朋友知道自己住所的茗子而言,自己这公寓平日里的访客无外乎一些推销保险或是报纸的人,但这些推销员却是不会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间登门拜访的。而当防盗门监视器里显示出一个穿着黑色防风夹克、手上捧着一件方形黑色物体的男人身影时,强烈的不安感更是攫住了茗子的心脏。

茗子打开写字台的抽屉,那里面躺着一把小巧的袖珍左轮,这还是在茗子来江户前父亲给她防身用的东西。茗子还记得当父亲将这件看上去像是件玩具的手枪交给自己时对自己的嘱托。

但奇怪的是,茗子却一时间回忆不起父亲的样貌。

“您好?”

透过监视器传来的是一口不甚标准的标准语[1],虽然生硬,却又与常见的极东式标准语有着不小的差别。茗子没有做声回应,只是将手枪紧紧攥在手心。精巧的人机工程学设计让少女的手跟塑料枪柄毫不违和地嵌在一起,却没有让少女安下心来。

“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我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

茗子屏着气,一边不甚熟练地将一发9mm手枪弹推进转轮,一边紧紧盯着显示器中那个黑衣男人。虽然已经在这个公寓生活了两年多,茗子却甚至很少见过自己的邻居,更遑论什么有价值的人际关系了。在这座即使是对身边人的生死也漠不关心的城市里,将一切陌生人都当做过客,这是千叶茗子在来到江户两年多的时间里学到的生存之道。

茗子轻轻拨了两下手枪的转轮,“咔哒”一声将转轮推进击发位置。

门外安静了下来,男人那生涩的标准语也听不见了。通过监视器,茗子能看见那男人正摆出一副毫无防备的姿势,安静地等待。不知怎地,少女突然觉得这位自称是自己“新邻居”的男人竟比自己平日里接触到的那些邻居们显得亲近的多。那些邻居们平时少有接触不说,即使是在交流的时候,也都是摆出一副紧绷着的神情,随时准备拒人于千里之外。

听他的口音……也许他真的是近新搬来的外地人吧。

“打扰您了,抱歉。”

男人沉默着等了几分钟,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身后防盗门上的通讯器却突然响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

茗子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自己叫住那个陌生男人的,也许是期望这个来路不明的新邻居真的能给自己一潭死水似的邻里关系带来什么改变吧,又或者……只是因为手上那把9mm手枪给自己的那一点安全感。

“啊,抱歉,这么晚了还登门拜访。”大概是认定了房间里没人吧,已经准备离开的男人在听到通讯器里的回答后明显是吃了一惊, “我本想着早点来向您打声招呼,但是快递公司那边耽搁了不少时间,一直拖到了这个时候,”这样说着,男人将手里捧着的东西往门口监视器的方向抬了抬,“作为赔礼,我炖了一些家乡菜作为薄礼,还请您笑纳。”直到这时,茗子才发现他手上捧着的只是一口黑色的保温锅。

茗子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她把关上保险的手枪随手一扔,一股深深的内疚感涌上少女心头。

“抱歉,我现在不大方便见客……能麻烦您把东西放在门口吗……”少女有气无力地问道。

“好的,打扰您了,”不过,这位新邻居倒是对茗子表现出的冷漠毫不在意,反而话语中充斥着歉意,“这么晚了还来拜访,一定给您添了很多麻烦吧。如果冒犯,还请您见谅。”这样说着,他将保温锅轻轻地放在茗子门口,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监视器的视界。

“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茗子哀嚎着,再一次将自己重重地扔到回沙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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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在狙击镜中确认了千叶茗子不会再做出其他值得关注的行动后,塞斯缇娅放下了手中的阿特拉斯M130狙击步枪[2],长舒了一口气。

这场冬夜里的寒冷小雨已经停了,但塞斯缇娅所藏身的这栋烂尾楼的楼板、阶梯和脚手架上仍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锈蚀的味道,朦胧的月光从云层的缝隙间投射下来,穿过积着厚厚的灰的破玻璃窗洒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光斑。

“怎么,在关心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塞斯缇娅转回身去,发现搭档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身后了。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回了自己平时穿的那件黑色长风衣,用饶有兴致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只是想着终于能抽支烟罢了。”金发的女佣兵耸了耸肩,从放在一旁的卷烟盒里拿出一支卷烟塞进嘴里。

“抱歉抱歉,是我自作多情了。”秦阳摆摆手,一脸无奈。

“话说回来,大半夜跟金发混血的妙龄女性互动的感觉还不错吧?”塞斯缇娅用指尖轻轻地点了一下她叼着的烟卷,那烟卷便无火自燃了起来。

“你是指一个拿着9mm手枪随时准备着往我脑袋上开一枪的女高中生吗?”

“啧……说得就像你是会被外行人打出的子弹干掉的人一样。”

两个佣兵互相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虽然明面上大家都不会把自己的真实实力暴露出来,但是自己的搭档大概有个几斤几两,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对了,炎狼,关于千叶茗子周围的人际关系你调查出什么了吗?”秦阳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根雪茄烟,点燃,叼在嘴里。他一屁股坐在了塞斯缇娅身旁的脚手架上,锈蚀的钢铁构造物被重物压着,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但秦阳本人却对此毫不在意。

“喏,都在这里了,自己看吧。”塞斯缇娅将放在自己身侧的便携式作战电脑递给了秦阳。

“就这么点?”秦阳打开电脑,却发现关于千叶茗子的资料少得可怜,只是随手翻了两下就见了底。

“嗯,就这么点。”塞斯缇娅点了点头,“虽然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个很活跃的家伙,结果一调查才发现她的人际圈子竟然仅局限于学校里。换句话说,除了学校里的朋友,那个叫千叶茗子的女孩在这个城市里甚至没有一个熟人。”

“那她的家人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塞斯缇娅伸出带着半指作战手套的右手,指了指资料的最下面,“我黑进了区立江户中央高中的内部资料室,结果却那里关于千叶茗子的档案几乎全部都是空白。虽然不知道这是系统漏洞还是什么原因,但像这样彻底的资料缺失无疑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唯一检索到的记录是千叶茗子曾经在一次关于家庭的问卷调查中提到过她是来自九州的一个小贵族家庭,父亲是当地地主,而母亲是东欧人。”

“身份不明么?。”秦阳用手指敲打着电脑,“从这点入手调查怎么样,这倒是个很有趣的点啊。”

“是啊,如果我们还有闲工夫的话,我倒也想调查一下。”塞斯缇娅从秦阳手中拿过电脑,一下子将其扣上。

“嗯?炎狼你的意思是……”秦阳倒是没有在意塞斯缇娅略显粗暴的动作。

“我承认这个千叶茗子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没错,但这又跟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塞斯缇娅的语气里充斥着些许不耐烦的味道,“别忘了我们来这个国家的任务是那位叫千岛华樱的大小姐和她父亲千岛总督,而不是帮什么家庭信息缺失的高中生做户口统计!”

“相信我,炎狼。”秦阳将手搭上塞斯缇娅的肩膀,却被对方没好气地拍开,“我能感觉到……我的直觉一直在提醒我,从千叶茗子这个方向入手比起直接对付千岛华樱简单上不少。”

“你的直觉……还记得入行第一天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吗?”塞斯缇娅站起身来,“永远不要靠直觉下判断。别忘了,能够一劳永逸地一次性解决千岛一家的机会只有这个圣诞节了。而你却要我把精力都押在一个只是被目标当成一般朋友、家庭信息不明的女高中生身上?”

塞斯缇娅咄咄逼人地看着搭档,却发现秦阳整个人的气息在一瞬间变得锋锐了起来。

“至少这次,你还是感谢我的直觉吧。”

“怎么了,秦……”

塞斯缇娅还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阳重重地推到了一旁。当玻璃破裂的声音在塞斯缇娅耳边响起时,她还在为搭档的突然发难而发愣,但随后她便发现一道难以察觉的寒光划过了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

敌袭!

伴着这个念头,塞斯缇娅从烂尾楼上高高坠落。

看也不看那团金色烈焰被淹没在了呼呼北风中,秦阳从风衣里翻手弹出了一把弹簧刀,将接踵而至的第二次攻击巧妙的格开,而那位隐藏在阴影中、一击得手的袭击者也并没有继续攻击。就这样,废弃的楼层间陷入了可怕的静默。

秦阳环视着楼层预制板间的大片阴影,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位袭击者的隐藏技术显然超过了秦阳的预料,且不论他在攻击开始前隐瞒杀气的能力甚至骗过了拥有超一流感知能力的塞斯缇娅,在那昙花一现般的袭击之后,袭击者便完全的隐藏起了自己的气息,若不是努力观察,秦阳甚至无法在整个楼层的范围内感觉到除自己以外的存在。

如果炎狼撞上的那块玻璃没那么脆弱的话,现在这个袭击者应该已经被揪出来了吧。秦阳在心里以错误的方式怀念着刚刚被自己推下了十三楼的搭档。

没有给秦阳胡思乱想的功夫,对方便发动了第三次攻击。一道细碎的寒光从秦阳头顶的位置直直的斩下,当秦阳侧身堪堪躲开后,接下来的一击又以与上一击几近垂直的角度横斩向秦阳,逼得他只得挥匕将攻击硬生生地格开。但第三次攻击又直直地攻向了秦阳因出手格挡而看似毫无防备的正面,秦阳别无他法,只得大大地向后退了一步。

脚下传来的触感将自己已经被逼到脚手架尽头的事实反馈给了大脑,但秦阳却不敢轻易挪动脚步。仅仅过了三招,秦阳便清楚情况对自身是多么的不利了,且不说那稍纵即逝的杀意实在是难以捕捉,到现在为止他甚至无法确定那通过某种方法隐藏在阴影中的袭击者究竟有几个人。此时此刻,贸然的行动大概只会让自己陷入那被四面八方的袭击围杀的尴尬境地。

“哦,就这样把自己挂在这儿吗?这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啊。”

不过,预想中的攻击却没有降临。

“我可不像你那样习惯活在暗处,刺客先生。”秦阳晃了晃因为刚刚承受攻击而有些发麻的右手,讽刺道。

“真是的,躲在暗处、打着无辜女孩子主意的人在说些什么啊。”对方倒也不生气。

“无辜者,你是说千叶茗子吗?我倒是好奇那家伙到底何德何能,能被你这样的人保护。”

“啧,做你们这行的,难道还不清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你就这么想跟着你那同伴一起去死吗?”

“嗯?这么说你是准备放我一马了?”

“本来是想着再陪你玩玩的,但看你这架势,怕是准备在那里待到天亮了吧。我可没你那么闲。”那声音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那么,就请容许在下先退场了,佣兵先生。”

在留下了这句退场宣言后,那声音便彻底地消失了,破旧的楼板间只留下了呜呜风声。

毫不犹豫地,秦阳用持刀的手护在身前,纵身一跃,跳进了危机四伏的阴影里。

“这家伙……还真是来去无踪啊。”在全身戒备地站了半分钟,确认对方已经彻底离开后,秦阳轻轻叹了口气。

“在不确认对方有没有彻底离开的情况下就敢离开安全的立足点,我是该夸你勇敢呢,还是说你不够谨慎?”

“只是因为相信你没那么容易摔死而已。大名鼎鼎的炎狼,塞斯缇娅·埃尔沃夫,怎么会轻松地死于坠楼?”秦阳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浑身是血的塞斯缇娅,“不过,看来你也没我想的那么轻松嘛。”

“都是些小创口,反倒是重新爬上十三楼花了我不少时间。”塞斯缇娅倒是一副对自己身上的伤毫不在意的样子。她看也不看秦阳,径自地走向一旁的放着装备的旅行袋。

“怎么,生我的气啦?”看着塞斯缇娅从身前经过也不搭理自己,秦阳问道。

“没有,怎么会生气呢,毕竟你可是把我从敌人的攻击下救了出来啊。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塞斯缇娅没好气的回应道。她一把扯下自己身上那被碎玻璃片撕碎的作战服外套,随手将那团血糊刺啦的破布扔在一旁。

“要包扎么?绷带在侧面的夹层里。”

“不,只是找个能擦擦血的东西。”

这样说着,塞斯缇娅弯下了腰,紧接着,秦阳注意到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似的,停住了动作。

“没找着吗?绷带。”秦阳走上前去,伸出手搭上了塞斯缇娅的肩膀,却发现搭档的身体正剧烈地颤抖着。

那不是因为寒冷而导致的颤抖,透过塞斯缇娅那单薄的作战背心,秦阳能感觉到这个肌肤如雪般白皙的女孩子此刻的体温却是烫的惊人。那是一种混杂着恐惧与兴奋的强烈情感,是战士面对战场、猎人面对猎物的时候会自心底里无法抑制地迸发的情感。自两人远离了西伯利亚那残酷的血肉地狱后,秦阳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塞斯缇娅的这一面了。

“秦阳,我赞同你的观点,千叶茗子的分量足够让我们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塞斯缇娅直起身来,低声对秦阳说道。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在隐瞒了,但是秦阳还是能听出塞斯缇娅语气中急剧的情感波动。

“全部注意力?可是任务目标呢?别忘了千岛家才是我们这次的……”

“千岛家什么可以先往后放一放!”塞斯缇娅粗暴地打断了秦阳,她转过身,将自己刚刚的发现放到秦阳眼前。那是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弯曲物体,秦阳仔细看了几秒,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支断裂的爪子尖端。

“秦阳,你不知道……刚刚袭击我们的是怎样的东西。”

塞斯缇娅低声轻语道。那语气与其说是在质疑秦阳,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秦阳注视着自己的搭档,欲言又止。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脚下却突然传来了震动和巨响。

猛烈的爆炸几乎是在一瞬间便从楼底蔓延到了十三楼,将两人吞没。伴着冲天的火光,这座离千叶茗子家一个街区之隔的烂尾楼轰然倒地。

[1] UFN通用语。

[2] 阿特拉斯M130狙击步枪:由UFN企业阿特拉斯(Atlas)军工生产的中口径狙击步枪,使用UFN标准制式的7.62×51mm狙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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