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嗯~逛街逛街~”
“你好像很开心？”林叶朝手心呵了口白气，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正好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再买点菜，家里那些基本都是蹭饭流的，不多准备点可不行。”
“又是她们，哥哥脑子里只有房客吗！”奥莉薇动作一僵，不过很快便转嗔为喜，“也没关系啦，反正她们都没我可爱的。”
“是是是，你最可爱。”林叶无奈地摇摇头，接着正色道，“所以呢，你都需要些什么？”
“啧，啧，啧，”奥莉薇砸着嘴，不满地嘟起了丰润红唇，“哥哥，总是这么一本正经的，会变老哦？”
“我倒是想变老，至少也得提升点身高……真是受够一米四的人生了。”林叶小声嘀咕道。
“一米四才可爱呀~”奥莉薇一把抱住正太脸房东，使劲蹭着对方的脸颊，“高高帅帅的型男全都是下流货色，而且保质期太短啦！还是正太好，清音体柔易推倒，长大后还会变成帅哥，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正太呢？”
“……奥莉薇啊，你这个性怎么一天一变？”林叶颇为头疼，“说好的恢复本性呢？”
银发少女眨眨眼，皮肤细腻而又富有光泽，就算临近了看也很难发现毛孔，完全没有欧美人的粗糙感。
“我们这些克隆精灵使呢，其实是‘不死’的。”她蹲下身子，脸蛋紧贴着林叶的小脸，“‘思维网络’不仅让我们共享了彼此的记忆，还沉积了所有逝去个体的人格和感情。”
阵阵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哥哥耳垂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全身瞬间就酥麻瘫软下来，几乎失去了站着的力气。要不是被少女抱着，他怕不是当场就要倒地。
林叶心里一阵发憷，不停地在心里提醒自己对方心智只有八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不点。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呢，现在抱着你的即是‘奥莉薇’，也是其他人。我们不像正常人类那样，可以在潜意识中排除不必要的记忆，以此塑造人格。所有逝去个体的经历都会堆积进生者的大脑之中，让剩余个体的人格变得越来越复杂……也更加趋向于完美。”
奥莉薇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的却是浓浓的眷恋和依赖。
“而‘我’啊，正是最后的克隆精灵使了。所以站在你面前的‘奥莉薇’，可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的记忆堆砌而成的怪物哦？”
“‘克隆精灵使’计划？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噱头罢了。那群科学家倾注了海量资源，仅为瞒过全世界所有人的目光，好让那些‘幸存者’能够进入世界各地的各个阶层、各个群体，乃至于各家各户之中……吸取塑造人格成长的养分。”
“只有‘我’，才是废土联盟真正想要制造的……完美兵器。”
思考速度是一般人的十万倍，反应能力是一般人的十万倍，战斗本能也是一般人的十万倍，与精灵的共鸣进步效率更是一般人的十万倍。
……对“哥哥”的爱慕之心，同样是一般人的十万倍。
“你从不是什么怪物，更不是什么怪物”林叶皱起眉毛，认真地道，“你只是我的妹妹，仅此而已。”
“是啊，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生气！”
奥莉薇松开林叶，面上慢慢浮现出压抑许久的怒火。
“仔细看看吧，你昨天才刚和一个精灵使进行过生死交战！而在这之前呢？你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还为了浅间琉璃和**犯精灵使对阵，甚至独自穿上纳米装甲去追凶……”少女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角，“受了伤也要爬起来，丝毫不关心自己的生命！我看见的就已经这么多了，我没看见的呢？”
“你为了公寓，为了公寓里的大家忙前忙后。这些事情其他人看不见，但我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哥哥，即使是战时的军队、将军们也会给士兵休息的时间啊！”
“……我以为自己瞒得挺好，没想到都被你发现了吗。”林叶苦笑一声，拍了拍少女的手背，安慰似地道，“别担心，我还很年轻，撑得住……”
“我根本不想听这种苍白的安慰！”少女粗暴地打断了他，“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造神计划’？你以为我不害怕你会厌恶我、疏远我、再次遗弃我么！但就算真的会变成这样，我仍然想告诉你——”
“不管你曾经遇到过什么，无论是你的内在是怎样的畸形……这世上，永远都还有一个怪物妹妹陪着你！”
“哥哥，你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奥莉薇扳住林业的脸颊，一字一句地道：“我会陪你一起守护姐姐的公寓，我会陪你一起保护公寓里的大家。我会陪你一起哭，陪你一起笑，陪你走过所有未来的人生！”
“所以多多信任我，好吗？”
当林叶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武器屋时，弗拉基米尔不由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房东，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与半兽人少**昙华月见一样，安娜斯塔西娅很久以前也是公寓的住户。只不过这位来自西伯利亚的**六岁时就完成了共鸣，仅仅住了两年左右便搬进了黑市，其后一直在经营着武器屋。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必须还清欠下的房租，而且武器屋开在十九区也很不方便”。结果在独居了三四年之后，安娜斯塔西娅慢慢患上了社交恐惧症，两年前才在调酒师小姐的帮助下走出阴影。
可以说如果没有武器屋的资金援助，公寓怕不是早就深陷财政赤字彻底倒闭了。
“被人说教了一大通，心里有点不好受。”林叶叹了口气，看了看旁边还在哼着歌的奥莉薇，“你知道我向来是一个人经营公寓的，突然被人说‘我来帮你吧，你看上去太累了’，总觉得整个人就老了好多啊……”
“是吗，可我觉得你的确需要说教。人这种东西和机器差不多，没有技师帮忙修理维护就必定会报废……我好歹找到了一个能倾诉的对象，可你以前谁都没有。”
弗拉基米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瞥向旁边的银发少女。
“这位就是对你说教的人？新房客吗？”
“我是奥莉薇，房东的妹妹。”银发少女微笑着点点头，视线在对方头顶停顿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愈发开心起来，“既然能做出这么真实的外骨骼装甲，那弄出我需要的东西应该也不成问题啦。”
弗拉基米尔微微皱眉，对林叶道：“你告诉她的？”
“……抱歉，但你可以像信任我一样信任奥莉薇。”林叶挠了挠头，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有个房客最近惹上了不小的麻烦。我怕对方上门找茬，所以想加强一下公寓的防卫力量。”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管闲事啊。”弗拉基米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我以前给公寓做的那套自卫装置的确有点过时了，是得升个级。”
奥莉薇却摇了摇头，认真地道：“光是升级可不行，我要的是全面换新。从建筑材料到内部设备，统统都得用最好的货。”
“那工程量可不小，光材料房东就负担不起，而且你确定不会引起白骑士和军方的注意？”
“我可以像哥哥信任你一样相信你吗？”
“嘿，牙尖嘴利。”弗拉基米尔失笑道，“我这只是皱了个眉毛，你就要替房东打抱不平了么。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身边终于出现个不会帮倒忙的女人了。”
他神色一正，严肃地道：“你当然可以信任我。”
奥莉薇点点头，道：“我是能跨领域同率的精灵使，你只需要给我提供图纸即可。”
“嘶——”弗拉基米尔倒吸口冷气，“这可真有点出乎意料。”
他托起下巴，沉思良久，最后遗憾地缓缓摇头。
“抱歉，我暂时还没资格替天才精灵使制作图纸。但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匠人，口风也相当紧。只要你有钱，她能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林叶愣了愣，疑惑地问道：“这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她叫莉莉丝。”弗拉基米尔顿了顿，低声续道，“原废土联盟首席科技官，也是……‘克隆精灵使计划’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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