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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花开之时(2)

第一章 花开之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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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妍羽在晚自习后的操场上缓缓走着,月光洒在身上,使她显得更加的美丽。她低垂着头,双眼因为哭过而显得有些许浮肿。由于今天发生的事,的确让她受了不小的打击,虽然她已经明白自己的这一段单相思最终以完败而告终。但她心中的另外一个声音却不这么认为,仍旧在她心中小声的劝慰道,认为她不应该就这样轻言放弃。

她走出校门,拐进了一条还算宽阔的小巷。

小巷的另一头,是一条对女孩子们有着极大诱惑力的步行街,从各式各样的小吃到价格低廉的各种小饰品,可谓是应有尽有。虽然步行街里面卖的东西或许提不起这位大小姐的兴趣,但女人的生性就是喜欢购物,即使什么也不买,就在那里逛一逛,散散心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待自己心情好一点后再让司机开车接自己回家,免得把自己的忧愁带到家中,又惹得父母像两颗同步卫星一般,追着自己问个不停。

“你刚才那个眼神算他妈的什么一回事?!”小巷的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带着地方口音的喊声,黄妍羽好奇的躲在阴影处,想要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三个举止粗鲁,衣着邋遢的外校学生中间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邓天。此刻的他依旧垮着脸,只是更多了些许不耐烦,冷冷的说道:“老子看在你傻得可怜的份上,姑且劝你一句,想拔毛还是换个理由比较好,土包子们。”

“什么!”那群学生中看似是领头的高个子大喊道,“你他妈是鸭子死时嘴壳硬,是吧?老子今天一定要让你这个小四眼哭着回家!”边说着,高个子伸出手就猛地推了邓天一把,而邓天既没有逃跑,也没有还手,而是顺势向后退了几步。

“你在做什么?快点跑呀!”黄妍羽不由为邓天捏了一把汗,但此刻倘若冒冒失失的跑出去寻求学校保安的援助,自己很有可能被他们察觉,反倒会将自己和邓天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当然,自己也可以选择从小巷侧边的这条只容得下一个人经过的小路逃跑,不过邓天肯定就会被那些不良少年团团围住,如果他们动刀子的话,说不定邓天还会有性命之忧。究竟该怎样才能既不被发现,又能够帮助邓天呢?

黄妍羽正在焦急时,突然右手碰到了口袋中一个硬硬的物体,这时方才想起自己揣着手机这种现代化通讯设备。用手机寻求帮助不正是最安全,又能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没想到由于自己过于紧张,居然把这种最基本的方法都给忘了。黄妍羽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摸索着想要从紧绷绷的口袋中掏出手机,可就正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开始哇哇大叫起来。

“不好!”黄妍羽发出一声悲鸣,心中暗自咒骂着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在这种关键时候打一个电话过来。此刻她也顾不上掏手机,连忙撒腿就往回飞奔。回头一看,其中两个混混已经朝自己这里飞奔而来。由于太过紧张,黄妍羽反倒被自己的脚给绊倒在地,黄妍羽想要重新爬起,可双腿却实在是颤抖得厉害,根本站都站不起来。

黄妍羽用手支撑着身子,不住的往后退,虽然她自己都明白这不过是徒劳,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这么做。

她脑海中宛如电光火石一般,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浏览好友杂志时其中偶然浏览到的内容,文中的女主角似乎也是和她一样,在一次意外中落到了如此不堪的境地。

后来她怎样了呢?

黄妍羽不由这样想到,似乎书中描写她受到了一种对于女人来说极为屈辱的暴行,女主最终选择了自杀,故事最后以怒火攻心男主放火烧了整个镇子作为结尾。究竟是怎样的暴行逼得那位女主角选择了自杀呢?此刻,谁也没法回答黄妍羽这个问题,或许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不过或许将会是以一种很极端的方式来向这位大小姐披露社会底层丑恶的真相。

眼看混混就要抓住自己,黄妍羽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就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只听前面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睁眼一看,只见一个混混已经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倒喘着粗气。另一名混混则攥紧拳头,盯着那个朝自己猛冲过来的人影。

说时迟,那时快。人影突然伸手抓起一根斜靠在墙边的钢筋,只听“呼呼”的风声刮过,那个握着拳头的小混混脸上便挨了一闷棍。不待他倒下,又是一阵“呼呼”的风声,钢筋又结结实实的在他另一侧脸上也留了一个充满了力量感的“纪念”,正所谓双喜临门,好事成双。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小混混此刻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瘫软的倒在了地上。一时间只觉得小泽老师,苍老师,波多野结衣老师,松岛枫老师等各路女神们在自己的眼前不停的旋转,飞舞……

挥舞钢筋的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黄妍羽本以为已经处于危险之中的邓天,而那位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高个子此刻正跪在不远处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双眼,宛如忏悔一般在地上哭泣着。

就在高个子的手下分心去追黄妍羽的时候,邓天在他面前虚晃一下,另一只手的手指就毫不犹豫的**了大个子的眼睛,丝毫没有半点的迟疑。打架时毫不手软,尽可能的朝要害部位下手正是邓天的风格,而且他最讨厌的事莫过于被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傻子挡了自己的路,以及被别人骂自己是四眼。

不巧,高个子却一股脑全赶上了,这只能活该他倒霉。

邓天摇晃着手中的钢筋,慢悠悠的走到了那个被自己扔出的石头砸中后膝的小混混。小混混见情况不妙,连忙对着他哭爹爹告奶奶般乞求饶恕。或许普通人在这里就会见好就收,免得被警察叔叔抓去局子吃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但邓天却从来不吃这一套,他飞起一脚,脚尖不偏不倚的踢在那名混混的小腹上。小混混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感无法抑制的涌上了喉头,差点没把去年的年夜饭给活活的吐出来。

“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下次不敢了!”小混混刚才的不可一世顿时被他扔在了九霄云外,此刻宛如一条癞皮狗一样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好汉?”对于这种奇怪的说法,邓天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转念一想,估计面前这帮人的娱乐方式估计也就只能拔点毛,以及看看制作粗糙的武侠片和抗日神剧打发一下他们那一文不值的闲暇时间了。

邓天虽然觉得好笑归好笑,但他被别人称作“冷血动物”自然是有它的道理。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凡是遇到打架,无论对方比自己大还是比自己小,无论是男是女,除非他确信对方已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否则即使对方再怎么求饶,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向对方的要害发起攻击。而这些小混混们今天可谓是正好撞在了枪口上,邓天丝毫没有迟疑,手中的钢筋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一切只在刹那之间,那名小混混胸口挨了狠狠一棍,当场便背过气去。

“新来的,看来这附近的痞子们没有警告过你们。”邓天随手将手中的钢筋扔向一旁,走到了黄妍羽面前蹲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黄妍羽那略微有些惊恐,但更多的是吃惊的面庞,慢悠悠的问道:“我记得你好像和我是一个班的。今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好吧?”

什么叫“我记得你好像和我是一个班的”?黄妍羽觉得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竭力维持着自己平日里所扮演的那个平易近人的形象,用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的名字是黄妍羽。但,不好好记住同班同学的名字是很失礼的一件事哦,邓天同学!”

“是吗?”邓天耸耸肩,满不在乎的随口答道,“要我扶你一下吗?”

这还用问!黄妍羽心想道。但还是竭力克制住自己,维持着自己那平易近人的模样。并连忙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真……真是不好意思……”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手伸了过去,心中充满期待却又怀着少女对未知事物特有的担心与害羞,将自己经过细心保养,宛如春笋一般的小手递了过去。

黄妍羽本期望邓天露出普通男孩子那样兴奋的表情,可谁知邓天这家伙不知是面部肌肉坏死还是神经末梢萎缩,脸上依旧毫无表情,自然得宛如自己的左手握住右手!

如果说刚才的事已经可以让黄妍羽期待不已的少女心凉了半截,那么邓天接下来的话则可谓把死人都给气活了。只见邓天拉起黄妍羽后,扬了扬眉毛,也不知道他这个表情有何意义,一脸不在乎的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黄!妍!羽!!!”黄妍羽此刻觉得“哭笑不得”这个成语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只觉得面前这个几乎不曾交流过的同班同学简直就像是故意在挑战自己的底线,他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黄妍羽轻叹一口气,低下头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被弄脏的制服。她本想就这样答谢后就此告别,但却发现自己说出口的竟是“要不要去步行街逛逛”,幸亏这次邓天没有再冷冰冰的拒绝,否则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一定会受不了的。她抬头冲邓天笑了笑,接着便害羞的走在他的身旁,心中既充满了兴奋却又带着一丝不安。她在脑海中一遍遍思索着,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

……

“……明明都说了不想学了,可老爸非要逼着我去学小提琴,可以后有几个能成为小提琴家的?”邓天和黄妍羽两人各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并排坐在路边的长凳上。邓天时不时的啜饮一口咖啡,十分耐心的听着黄妍羽说着关于她自己的烦恼,不时微微的点点头,露出赞同的眼神。

虽然面前这个男孩子看上去略显木讷,但却让黄妍羽从他身上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放松感,和他在一起时,总觉得自己平时扮演的那个角色是多余的,自己只用卸下平日里对周围人的伪装,不用傻傻的应和别人并不好笑的笑话,也不用在自己生气时依旧对自己讨厌的人笑脸相迎。在他的面前,自己无需过多的隐瞒,只需用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和他交流就好。

即使硬要问这究竟为什么,黄妍羽她自己也答不上来,只是觉得想要这样而已。

“对了,光顾着说我自己了。”黄妍羽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这样的笑容不同于平日,没有掺杂其他的成分,纯粹发自真心。“邓天也说说看吧,说不定我也可以给你一点建议哦?”

邓天低头喝了一口手中的热咖啡,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默了半晌后说道:“说什么呢,我每天几乎一成不变的校园生活?我可没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那个……”黄妍羽欲言又止,本想脱口而出的问题又被她重新咽了回去,但犹豫再三,还是迟疑的问出了刚才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那,那个……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为什么刚才那些不良少年纠缠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立刻还手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比如……”

“那里有摄像头,我只是想把他们引到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把他们痛痛快快的毒打一顿而已,不然出事后会比较麻烦。”邓天又喝了一口咖啡,似乎是在缓解自己的紧张。“没想到那帮蠢货居然会朝你那里跑过去了。真别说,确实吓了我一跳。”

黄妍羽低下头,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微微的发烫。没想到被倾慕的异性挺身相救这种事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简直就像电影里面那样。黄妍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下头盯着自己前后摇晃的双脚。虽然周围刮着微冷的风,但她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暖暖的。

“咳……哈啊……咳咳咳!!!”不远处一个中年大叔发出的剧烈咳嗽声打断了黄妍羽的美好时光,少女不情愿的抬起头,恨恨的瞪了不远处扶着一张桌子剧烈咳嗽的那位大叔。可大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咳嗽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喉咙中咕噜咕噜的发出粘稠液体的恶心声响。又是一阵让人痛苦的咳嗽,大叔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伴随着艰难的呼吸声与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几滩暗红色的液体洒在他面前的地上……

“时间不早了,就此分别吧。”邓天喝完了杯中的咖啡,丝毫没有理会不远处的大叔,随手将一次性杯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他的脸上,似乎也微微的出现了些许笑容。“能和你谈话很开心,那么明天再见吧,黄妍羽。”

“嗯!!!”黄妍羽点点头,脸上不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甚至有那么一刻,她想一下抓住邓天的手,希望他能留下来继续陪着自己再聊一会儿天,可她还是将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正如邓天说的,时间不早了,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邓天究竟是怎样看待自己的,一味的任性只会起到反效果。黄妍羽将自己的手抱在胸前,看着邓天渐渐远去的背影,微微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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