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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 第1章
  • 刺眼
  • 2019-07-30 00:41:57
第1章

春天唤醒了整个西泽大陆,绿色仿佛在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扩散。

人类世界即将摆脱冬季的死寂,迎来舒适的气候,恢复活力继续创造着属于人类的光辉文明。

说到创造文明,离不开农民的劳作,这座位于纳尔国的村庄正在庆祝他们的节日——拉布拉日,这是为了庆祝和感谢春天的到来。借此他们又能从大地里获取一年中丰富的物质。

节日盛大的场面快赶得上公主的婚礼了,可能还更热闹一些。村庄里每一户人家都聚集在一棵参天古树下,到处挂满了三角彩旗,村民们尽量让自己穿得更体面一点,女人们往自己脸上抹了层厚厚的粉,最后涂上深色的口红,这更适合节日的氛围。歌和酒是拉布拉日的重点,因此歌声几乎是一整天不会停下来的,不论是即兴的合唱还是站上酒桌的个人表演,当然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总有他们消停的时候。

正当人们全情投入到节日中时,一个鬼鬼祟祟的瘦小身影在人群之外观望,徘徊着,他似乎对节日毫不感兴趣,看他机警的眼神就知道,和沉醉其中的人们完全不一样。

他眼前一亮,应该是发现目标了,接着便迅速接近。他挤进人群,拨开人流向前走着,周围环境嘈杂,很多人喝得醉熏熏,没人会注意到他。他找到了这个喝成一堆烂泥的胖男人,先用余光扫了下两边有没有注视这里的人,然后把手伸进胖子的衣服内侧口袋,摸出了一袋叮当作响的东西,拔腿就跑。

当他正要挤出人群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钳住了他的胳膊,疼的他立刻叫了一声。

“又是你这小子!”壮汉直接拎起了他。

他丝毫没有抵抗,任凭自己悬在空中。

“你可以适可而止了,以前看你年龄小,没有追究,现在看你也快成年,要是惩罚你也没人会可怜你!”壮汉夺过了他手里的钱袋,“就算不把你送到监狱,今天也要把你送到村长家教训一顿。”

小瘦子一翻身,手脚缠住了壮汉的手臂,接着狠狠咬了一口。

“你这只小野狗!”壮汉连忙松手,把他甩在地上“听着!普拉尔的人待你不薄,给你吃的,给你住处,你却一直给大家找事,要适可而止!”

小瘦子擦了擦脸上的泥,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夜幕降临,三颗月亮浮现了出来,其中一颗是其他两颗的三倍大左右,散发着银光,其余两颗较小的月亮则散发着橘红色的光。夜色中,节日到了尾声,还清醒的人正把喝倒在地的人抬回去,古树下还有稀稀拉拉收拾烂摊子的人,偶尔传来几句断断续续的歌声,或者说是醉酒后的瞎嚷嚷,但没过多久,小村庄完全安静了下来。

狂欢后的寂静总让人觉得一丝莫名其妙的伤心。

这个金发,瘦小的男孩倚坐在古树冒出地面的根上,手里拿着节日人们剩下的小麦饼,啃了一口。他能听见猫头鹰在树上咕咕地叫着,还有蟋蟀的声音,这是他能听见的最安静的声音,因为他一直在这些声音的伴随中入眠。他从不害怕黑夜,黑夜对于他来说就是一首安眠曲,他也不怕孤独,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孤独。

梦里他遇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还活着,但脸却是模糊的,因为他不知道父母的长相。妈妈做了一个摆满水果的蛋糕,他把蛋糕接过来,手却没拿稳,蛋糕砸在了地上。他醒了,已经天亮了。

眼前是一个女孩?

他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还没完全清醒,确实是个女孩,正对着他站在他面前,年龄可能比他大一些,皮肤白的令人难以置信,像雪一样,个子比他高,四肢修长,穿着亚麻色轻盈的连衣裙。女孩的五官就像那些宫廷画师笔下的作品一样精致,特别是她蓝色的眼眸,散发着宝石一般的光芒,长发像丝线一样绑在脑后,垂到后背,而且是纯黑色的,男孩第一次看见头发是纯黑色的人。他发现女孩手里拿着他昨晚咬过一口的小麦饼,应该是趁他睡着偷偷拿过去的。

“你要吗,拿去吃吧,没关系的。”男孩说。

女孩听了先是呆了一下,接着两三下就把饼吃掉了。

“这里还有。”男孩从衣兜里又掏出两块小麦饼递给对方。

对方一点也没客气,接过来继续吃着。

“等等,你的耳朵,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男孩注意到了女孩奇怪的耳朵,尖尖的一头朝上。

“还有吗?”女孩瞪大了眼睛,舔着嘴唇,没理会男孩问的话。

男孩翻了翻自己的口袋,说:“身上就这些了,我带你去里奥那里,那里有吃的。”

女孩又一次愣住了,目不转睛地仰望着面前巨大的古树,上午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缝隙变成光斑投射在她脸上,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拂动了她背后的长发。

“她说她一直感到不安。”女孩轻轻说道。

“她?树吗?树可不会说话。”男孩一把拉住女孩的手,“去里奥家,正好我也饿了。”

两人一路小跑,进了西边的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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