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表面上平淡无奇的案子,就越容易出现什么惊奇的特异事件。这老妇的案子,根据已经找到的证据,所得出来的推理,已很明显,似乎更没有什么玄秘的存在了。不料下一天的早晨,我还没有起身,就听到个手机发出一阵铃声,惊惶地把我唤醒。
“下面有一个老妇,就是昨天的那位,急得什么似的,要求见你。”
我一听得是一个老妇,便想起了上一天的事情。[如果没有任何事情的话,她应该不会过来找我]我立即知道那案子一定又起了变端。
我拿起手机,问道:“那位老妇人现在人在哪里?”
琪念道:“她也是刚刚才到楼下,但是我看她太过着急了,就过来叫你一声,好让你赶紧过去解决了。”
我点了点头(对空气?),不再多说,忙从床上跳起身来,一边穿好衣服,一边把面巾抹了抹眼睛,慌忙赶下楼来。
我走进一楼的会客室时,果见那妇人颤巍巍地站在那里。她的面色苍白,两眼大张,头发也像乱蓬一般;那种惊悸不宁的状态,甚至比昨天还要更加的厉害。
我连忙向她招呼道:“什么事呀?不要太过着急了,请坐下来讲吧。”
她颤声答道:“先生,这件事不得了!我实在坐不住了!”
我觉得昨天她的腿骨上仿佛还只装的弹簧,今天大概已变换了铁条,在没有听她讲完事情之前,大概她是坐不下去了。”
为了能确保快点结束这件事情,我问道:“究竟怎样?你说出来。”
老妇道:“他已杀了人哩!”
“什么?”[根据我的推理,他并没有杀人的动机啊!]
“我实在怕吃官司,求先生救救我!”
我不禁暗暗吃惊[事情的发展已经有一些超出我的想象了。],但外表上仍不得不保持着镇静的态度。
“你不要慌,说得明白些。究竟是谁杀谁呀?
“就是那叶姓的房客,杀死了一个不知谁何的人!
“有这事?他在哪里行凶?”
“就在他住的后楼上。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把这事情详细些说一遍给我听。”
老妇因恐惧而颤声说:“前楼毛先生说,昨天深夜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人同来。那时我已睡熟,没有瞧见是什么样人。但毛生先听得他们在楼上互相谈着。那另一人的声音很低,不知道是男是女。我就觉得有些诧异。但我既把屋子租给了他,自有他的主权。他多住一个人,我也不便干涉。况且又在深夜,我也就听他们自然。”
“今天清早,我的当家出门的时候,忽而碰见弄回的一家邻居,问他我家后楼上的房客,是不是已经搬场。我当家的呆了一呆,回答没有。那邻居才说天明时他瞧见那怪客据了一个铺盖似的大包走出去,因而疑心那个人已迁去了。”
“我当家的也不禁惊疑起来。他常听得我说这姓叶的房客,每天总要到午餐时方才起身,怎么会一清早出去。他回进来告诉我。在这时候,我在房中也已发现了一种可怕的东西。我们卧床的帐子顶上,有好几滴血点,仔细一瞧,是从楼板缝中漏下来的!”
“我正自惊慌无措,忽见我当家的回进来告诉我邻居的话。后来他一瞧见帐上的血迹,也大吃一惊,忙奔到楼上去叩那后楼的门。不料门上已下了锁,这怪客当真已经出去了。同时我到灶间中去找那一把刀,竟又不知去向!”
“我们才知道这怪客一定已干了杀人勾当。又据前楼毛先生说,昨夜里他听得有两个人在后楼谈话;在将近天明的时候,又仿佛听得一种呼叫的声音。从种种方面看来,料想那怪客昨夜把什么人骗到了楼上,后来又借着我们的刀,把那人杀死,到了天明,他就把尸体包裹了移送出去。这种事既然关系人命,我们实在怕吃连累的官司。现在我的丈夫已经打算去警局报案了,我特地赶来,求先生们给我们出一出面,证实一下。我们对于这件事,实在是完全没有关系的啊。”
这一番说话,当然也是经过我的整理归纳的。我回想起昨天我的推理,对于那刀的问题原设有解释明白,却不料竟会酿成一件命案。趁现在叶房客还没有回来,我赶紧随着老夫人去那里看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
于是我用五分钟的工夫,结束我的梳洗事务,又向琪念说明了一句,让她在必要的时候帮我提供一下线索,就匆匆跟着老妇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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