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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峰

  • 顶峰
  • 不过路人
  • 2019-07-30 00:40:26
顶峰

这不过是游戏。

有些突然,我想起这句话。

烈日当头,大到吓人的出汗量,消耗异常的体力,加上轻微的脱水可能让我神经有些错乱,我竟然开始胡思乱想,连攻击也渐渐慢下。

而我面前这个长剑使——我的敌人,依旧对我“饱含热情”地进攻。

本该思考对策的我,脑海中冒出了这句话——

……“这不过是游戏”……

这是GM的开场白。

这么算来,大约一年过去了么,在这个鬼地方里。我不禁开始回忆那一天,一切的一切开始的那一天.

......

“唰——”又一剑袭来,我才意识到我好像并没有缅怀过去的空闲。

“要不还是死了算了。”记不清是第几次,这个想法又冒出来了。

呵,我可能从心底有些认同“这不过是个游戏”,而“死亡”也不过是一种我所未知的“惩罚”——毕竟给我们的印象只有“xxx从排位除名”。

然后,我想起来她,想起了湖边那个优雅的身影,想起来她已经“死”了。

是的,她死了,在不久的以前。

我拼命的战斗不再是仅仅为了活下去。我要打通这个游戏——到“峰”的顶端去,为了爱莉丝那句不负责任的“无限可能”,为了再现我记忆中那道逝去的魅影。

“唰——”又是一剑,冰冷的金属,脸颊的疼痛,随之而来的腥味让我清醒不少。

看到我挂彩,他明白我已是强弩之末,攻击愈发凌厉。

他一剑刺来,睁大双眼停下——毕竟我直接用左手握住了他的剑。可惜我的STR并不高,不能很帅的掰断剑刃,甚至连他的那下刺击都是很勉强的停下。

手上的疼痛已经麻木,右手握着短刀向前猛刺,直逼他的胸口。他的“排名”毕竟在我之上,惊讶归惊讶却并没给我留太大的空挡,他握住我的右手,刀刃仅仅刺下三分之一,而我进退不得,我被控住了。

他松开剑,快速伸向后腰的位子,那应该有另一个武器,我想着去阻止,可是右手流血过多不听使唤,而左手被控,我毫无办法.....不,也许还有一个......

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很恶心,却无可奈何。

一股腥臭在我嘴里蔓延,他停了一瞬,我的右手也终于有了反应,握着剑身盲刺向他手的位置。他松开我右手,左手握拳直击我的胸腔,我喉咙一甜,向后飞去,而那把短刀也随我被击飞而拔起,而附加的状态“流血”并不至于让他仅仅300的HP归零,我一咬舌尖,用我最后一丝气力把短刀向他眉心掷去......

***

他从传送用的光柱走出,拖着疲惫的身子,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嘴里的腥臭依旧。也许是太累了,他并不是很在意。

古树,山坡,绿草如茵,徐徐微风,着实惬意。

他走上山坡,躺在那一片树荫之下,沉沉睡去。

***

他做了一个梦。

柔和的白光后,他,他们到了这个世界。

他们聚集在广场上,喧哗着,吵闹着,咆哮着,哭泣着。

一位少女出现在他们正前方的方台上

“这不过是游戏哦。”她似乎想要安抚大家,但是又那么无力。

他们渐渐安静下来,看着她。

“欢迎来到‘顶峰’”她微鞠一躬。

“呐,各位,你们有愿望吗?你们渴望家财万贯,无上权力,美女如云吗?你们......想回家吗?”她扫视一圈,开口“去顶峰吧,那有你们想要的一切,那是,所有可能性的集合。”

“忠告的话,只有一句,千万别死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呢。”她脸上的悲伤一闪而过“我在顶峰等待各位。”她消失了。

是的,这就是开始。

然后,他消失了,他们都消失了。

他到了属于他的私人领地,这里有为他解释规则的AI。

简单来说,顶峰是对战类游戏,根据对战决定排名,排名越高,可能得到的能力越多,权限也越大。能力可以提高存活机率。而权限,是让AI回答更详尽,让他能知道更多事的唯一依据。

是的,这就是开始。

第一局游戏开始、结束,死去后就消失的人,恐慌,暴动,最后归于平静。

越来越多的人参加团队战,为了活下去。

然后他遇见了她,那是他无法触及的孤独,最后她也消失了,最后梦醒了。

***

他睁开双眼,很平静地与这个给他膝枕的女生对视。

少女身着女仆装,微卷的金发自然垂落,再配上猫耳头饰,很是可爱。

“啊!”少女见他醒来,有些慌忙说到“中午好,啊,不,欢迎回来,主人。”

“我睡了多久?”他问道。

“啊,请稍等。”她伸出食指,在空中画出一个圆,轻点中心,一个“窗口”随之弹出,“刚好3个小时哦。主人,你可以再多睡会儿哦。”

“不用了。”他坐起身,与少女面对面交流,“什么时候来的,爱莉丝?”

“我一直都在的呦。”爱莉丝微笑。

“......”

“哦,对了,主人,您的衣服已经无法修复了,所以我亲自给你换了一套哦。”也是是故意为之,爱莉丝在“亲自”加了重音。

“......”

“怎么了,主人?”她摆出一副疑惑脸,随即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您是饿了吗?我马上就去准备。还是说你想......吃我呢?”爱莉丝贴在他耳边轻声一句,又马上离开,微红着小脸个脸,俏皮一笑。

“......”他扶着额头,有些无奈“求你正常。”

“切。”爱莉丝不满地咋下嘴,嘟嘴说道“人家好歹也是这个游戏的GM啦,你多陪我玩没准我会给你特殊的情报呢。”

“你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他翻了翻白眼。

“噗!白痴!”爱莉丝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理他。

“......”沉默了好一会,像是妥协了,他说道:“我饿了,做饭去吧。”

“诶?”爱莉丝没反应过来。

“这不是你的工作吗,女仆小姐。”他一记手刀请打在爱莉丝头上。

“啊......嗯,我马上为您准备。”爱莉丝调出窗口,轻触几下,地上出现一个传送用的光圈。她步入光圈,向他深鞠一躬,“那么,我先退下了。”

也许是因为领口太过宽松,在她鞠躬时,胸口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他禁不住脸一红,把头转向一边,低声一句“嗯。”表示回应。

不多时,一道光柱突现,爱莉丝从中走出,微微一笑,对他说“可以吃饭喽。”

爱莉丝换上了一套纯白的晚礼服,白色的花饰点缀其间,蓝水晶的高跟鞋。保守的白色反而增添了一丝诱惑。

即使他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爱莉丝确实是一等一的美女。

爱莉丝走到一块相对平坦的绿地,调出窗口,轻触几下,一块餐布铺在绿地上,又触几下,几个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长方体的形状,一个藤篮便显现出来。

他坐在藤篮一边,打开藤篮,里面是一个四层的餐盒和保温瓶。

“唔,饭团?”他打开餐盒,“你什么时候学的日式饭团?”

“不光是饭团哦。”爱莉丝坐到另一边,有些嗔怪道“还有西餐,法式料理,中国小吃,方便面,我都会哦。”

“方便面也算啊。”他忍不住吐槽一句。

“请不要在意那些。”爱莉丝很无爱的白了他一眼“可你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好几天好几天的不会来,那我学了做给谁吃?你看看别人一场战斗最多三五天,你偏偏拖一星期。你......”

爱莉丝停下抱怨,她发现一直被自己调戏的他在注视着自己,没有半点欲望掺杂在其间,他甚至可以在他的双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爱莉丝感觉脸有些发热,“看,看,看什么啊。”

“看你喽。”他轻声道,似乎在思考,或者回忆什么。

“白白痴啊你。”罕见的,爱莉丝红着脸,慌乱的回答“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抱着头把头低下,不在说话。

爱莉丝坐在餐布上,抱着白皙修长的美腿,头埋在两腿之间,这样娇羞的她,着实让人怜爱。

“果然,便装......还是这一件啊。”也许是为了掩饰什么,他笑道“一直这么一件,真是可惜呢,明明这么漂亮的脸蛋。”他尽力掩饰,保持微笑,却显得太过僵硬。

爱莉丝显然没注意到,她的脸阴沉下来,有些不甘地低下头咬着下唇,沉默许久,说到“不过......是个AI罢了。”

他才发现他错了,他忘了,他下意识把爱莉丝当成了真正的女孩,忘记了爱莉丝其实是个AI,即使再智能,也不过是数据的集合体。她可以像个少女嬉戏打闹,卖卖萌,像个大姐姐调戏他。但她终究无法像人类一样,比如她的便装,只有一件白礼服。

沉默蔓延,这让他很不安。他张开嘴,想解释他的“无心之言”,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的闭上了。

他悄悄的起身,坐在她身后,轻搂着她,柔声道“抱歉。”

“你怎么了?”爱莉丝意识到他有些不对劲。

“我吗?”他抬起头,看着系统虚拟出的天空,洁白的云朵点缀其间,与那个重工业污染严重的世界相比,称之为仙境也不为过。

这片仙境之下曾经有个那个她,不是爱莉丝的她。

“我是不是错了?”冷不丁的一句话。

爱莉丝沉默着不回应,她知道,这时候她只需要认真听就好。

“一觉醒来就到这个鬼地方,说什么这只是游戏,不由分说的就让我们厮杀,自说自话的把顶峰当做我们的目标。”他顿了一下,说“我第一次杀人,说是游戏却又那么真实,剑刺穿他的心脏,血喷在我脸上,手上,衣服上,我吐了三天,然后强制开始下一局,然后一次又一次。你说好不好笑,吐着吐着,居然就习惯了。哈哈。”他干笑两声。

“够了!”爱莉丝生气了。

“……抱歉。”他有些无力的把头靠在爱莉丝的肩膀上“这儿真漂亮。”

“嗯。”爱莉丝轻抚他的黑发。

“明明像个小女生一样细腻,却总穿那么朴素的运动套装,头发也那么简单的扎个马尾。害得我一直相信着,‘那个’只为了结个伴,她真的完全抛弃了女孩子这个身份。”

“有一天,很突然,我发现她竟然在湖边梳妆打扮,一席长裙,简约、优雅,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黯淡无光。她原来那么美,她原来还有一颗少女心。”

“……”似乎又陷入了回忆,他沉默了。

“谁tmd会习惯,谁tmd会想杀那么多人,谁tmd想去什么顶峰,哪个女生喜欢孤身一人,哪个女生不喜欢装扮?”他停下抱怨,不再说话。

许久,他长叹一声“好吧,我承认,很没出息,我想她了。”

爱莉丝专注的倾听他对喋喋不休她的抱怨,这是他对她的思念,她知道他只是习惯沉默,沉默的越多,隐藏着的情绪就越多,当情绪积压到极限时,就会寻求一个爆发的突破口。比如,思念。

当这种无意识的爆发停止时,入夜已久。他不再说话,爱莉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种微妙的尴尬气氛蔓延在两人之间。

皓月星河代替了蓝天白云,而星空之下,静默相拥的两人,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呼吸,无言的尴尬竟有了一丝难得的和谐和......温馨。

“咕——”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了。

他起身,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说到“饿了呢。”

爱莉丝微笑起身,调出窗口,有些抱怨的语气“欸——都这么晚了呢。来不及准备晚餐呢。”

“好吧——”他有些歉意的挠挠头,说“那我来做好了。”

“你?”爱莉丝有些疑惑。

“放心。”他轻拍爱莉丝的头“信我啦。”话毕,他调出窗口,轻触几下,一个光圈在地上显现。

“对了,”他刚动身,突然说道“下次的game,就明天吧。”

“欸?”

“放心,……”他头也不回的步入光圈,留下一脸疑惑的爱莉丝。

***

“第三天喽。”爱莉丝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淡定。”我回答到。不过,毕竟是伏击的第三天了,人再不来,我可能也淡定不了了。

“嗯?……那是”突然间,我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风雪之间。“他来了。”

The ice,我所在地图的名字。冰雪覆盖的高原由中部裂开,形成裂谷,而裂谷的两边由一架铁索桥连通,这边是地图的全景。

“所以说,这个游戏的制作是有多随便。”再次确定地图后,我不禁嘀咕道。

“嘛,你又不是第一次见,‘父亲’他就是这样随便的一个人哦。”爱莉丝回答。

“嘘——他要到‘指定位置’了。”我弓下身子,从腰包掏出一个竹管。

“切,他又听不见我的声音。”虽然这么说,但爱莉丝还是不再说话了。

而我尽可能在风雪中看清他的位置,这对于处在顺风口的我并不是特别难。

他谨慎的前行,每走几步便要蹲下,或者趴在地上,我等了好一会,他才走到距我200m的“指定位置”,我将竹管置于口中,稍一闭气,用力将针从竹管中吹出。

这种风雪交加,视野狭小的地方,调整好距离和方向,那么针绝对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啧。”我不由得砸了下嘴,他躲了过去,向左一扑,闪到了悬崖边,轻松躲开,然后“轰――”的一声,他慌忙起身却被青色的光点包围。

“果然是上位者。”我暗中想到。他能躲开不是因为他看到了,而是因为一种类似“本能增强”的特权。

“不过不重要。”我向他的方向疾驰而去“中了麻痹毒,胜负已定。”

200米的距离并不算远,不过十几秒我便到他身边,光点被风吹散,他身体的轮廓暴露出来,我双手握紧短刀刺向他的胸口。

但是……我停了下来,或者说被停了下来,他握紧我的手腕。刀刃尖部已没入他的皮肤,可我却不能再前进一分。

我来不及反应,手腕便被松开,腹部受到重击,身体向后飞去,我忍住痛感,在空中调整重心,单膝跪地的姿势落地,“怎么可能!明明毒……”如此近的距离,我能清楚的看见他,西方白种人的脸,平直的金发,鼻梁装饰的刀疤。当然,还有紧贴他身体的金光。

“万能果吗?”我用手背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

万能果,正如其名,使用3秒后解除和免疫一切状态,还有微量回复。但是,无法制作交易,以低几率随机出现在地图中供采集。可掉落。

“知道很多嘛。”他微笑着,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刀。他竟然是个短刀使!

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对战资料上写着他是弓弩手啊?!是副武器还是什么?

我来不及进一步思考,他便冲了过来,反手持着短刀,由上至下的角度向我划来,而我只好用短刀与他相对。

“叮”的一声刀刃相碰又分开,连续几次后,我忙向后跳跃与他拉开距离。

是多高的STR,我的右手都麻了。而他也有些吃惊,然后赞许的说“不错,再来。”说完食指向我勾了勾。

我握紧短刀向他跑去,而他一脸兴奋,举起短刀表示他已准备好了。

我右手向后微撤,便向前刺去,而他有些轻蔑地笑了下,将短刀由右下向左上挥去。应该是想弹开我的右手,直接攻击身体。

而我,在刀刃相碰之前,我将右手回撤,蓄力已久的左手握拳向他右手腕打去,他防备,不急,刀刃脱手。而我趁这个间隙,短刀再次刺出,可显然晚了一步,他反应过来,右手边开刀刃,我住我的手腕,把我向左边扔去。而左边,是悬崖。

我跳起向他腹部踢去,“重心打击”应该能让他倒下,顺便送手。

我确实踢中了,他确没有如我料想中的倒下,仅仅后退一步,手依旧未松开。情急之下,我将挂在腰带上的几个补药,向他扔去。也许是之前麻痹毒有些后怕,他慌忙松手,向后一个翻滚来躲避。而我,想后退好几步,才勉强在悬崖边停下。

他看见我扔在地上的补药并没有反应,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哦,好,所以,我们再次开始吧。”他尽力扯出的微笑却无法掩饰他额头暴起的青筋。

我以一种半趴半蹲的姿势,右手撑着地,尽力观察他每个动作,方便我地针对行动。同时我也需要在这个地方,留下些礼物。

也许是上位者的自信,他直直地向我冲来。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在身后有了一张风。我有些疑惑,我身后是近300米的悬崖,他如此肆无忌惮的加速,不怕控制不住掉下悬崖吗?

转眼间,他已近在咫尺, 我实在不敢与他硬碰,只是好向右一扑,翻滚几圈,躲开他的攻击令我惊讶的是,他停在了悬崖边上,十分轻松。

“真有钱啊”我注意到他的鞋,一看便知是特制货,可以防滑防寒什么的。

不过不重要了。

“轰——”又是一声,他脚下,也就是我刚才的位置,在巨响一声,他又被青光包围,还是麻痹毒,很不幸,它最多可携带三个,最不幸的是,我有两个。

我向他冲去,他意识到情况不妙,马上从腰包掏出一个金色的果实——他居然有两个万能果!

“啊——”我大吼一声,对着他小臂砍下,他的肌肉很硬,可惜硬不过刀刃,他的手被砍下来,掉下悬崖。

“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忍不住惨叫。

趁你病,要你命。我自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握着短刀送向他的胸口,他一咬牙,有些不甘地喊道,“帮我”!

“嗖——”一个声音破空而来。我慌忙停下脚步,向后仰倒,一支箭从我胸前穿过。我坐到的上,忙向箭射来的方向看,峡谷对面, 隐约有一个人影在那。居然是第三个人!

“乱入者吗?”我看了一眼短刀使,瞬间明白了。乱入,也是能力的一种。

箭不断的飞来,而边上的这个短刀使身上毒的时效也到了尽头。一个短刀使尚且让我吃尽苦头,在加一个弩手。我大脑飞速运转,思考下一步对策,可当我理清现况时,不禁苦笑。

“我还有的选吗?”我站在悬崖边长叹一声,然后纵身一跃,跳入悬崖。

***

“我……还没死吗?”他躺在地上,全身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

“当然了整个背包都被你吃空了,再不保你一命都白瞎了那些好东西”不知何时,爱丽丝跪坐在他身边,想用手拭去他五官流露出的血液,发现血液已凝固只好轻抚他的脸颊。“虽然只是暂时的……”她的神色暗淡下来。

“暂时吗……那我……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他感觉肺一阵剧痛,理智告诉他自己最好安静修养30分钟——根据系统设定,每30分钟,刷新肢体信息,断肢碎骨自动修复,虽然保留状态。可他期盼一个答案,直觉告诉他只有现在才能得出答案,从爱丽丝的口中得到答案。

“只要是权限范围内的,都可以。”爱丽丝轻声回道。

“权限吗?”他尽全力想扯出一个微笑,发现做不到只好放弃“你说……其实……死亡者的权限……才是最大的对吗?”

爱丽丝目光一闪,保持沉默。

他向视野左上角看去,“虚弱 出血 重伤HP426吗?”他说道“系统上是不是已经把我判定死亡了?”

爱丽丝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说“你问吧。”

他稍作调息,确认肺并不是那么痛了,才问道

“你……不对,她……不对,爱丽丝和她是一个人吗?”

她猛地抬起头,在她眼神的惊讶一闪而过,又马上平静下来撑起一个勉强的微笑,说:“这不重要。”

他知道这算是变相默认了,“我换个说法,你是谁呢?爱丽丝。”那不是他要的答案,“我?我是《顶峰》的GM,是你的私人助理,是……”她与他对视,他注视着自己,目光炽热。她想起四天前,他去做晚饭前说的,让她疑惑的那句“放心,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了”。她突然明白了他真正想听见的答案是什么,她甚至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是谁呢?”爱丽丝陷入沉思

***

当她醒来的时候 已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带着那个肮脏的记忆。

她反复念叨GM那句开场白“这不过是游戏。”可当她真正对战时,她怯了。

记忆中那女人狰狞的面孔,沾满鲜血的双手和女人那句“你杀人了哦。”反复在脑海闪现

她不想杀人,即使这不过是游戏,可事实却又那么戏剧化,那个和她对战的人,为了躲避陷阱撞上了自己的刀口,她赢了,她又“杀人了”......

那天晚上开始,她失眠了,或许说她强迫自己失眠,她发现,这个游戏有“梦”的设定,而她的梦是一次又一次重复她那段肮脏的记忆和她又“杀”了几个人。

也许是为了稍微缓解,她选择了组队战斗,她不想再去杀人,甚至不惜把自己当诱饵,引诱敌人到队员的埋伏,如此反复 一次又一次。直到……

遇见了他。

“你在求死吗?”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是.....尽我所能做的,帮大家取得胜利。”她回答。

他没再说话,默默走开。

后来,当诱饵的人多了一个。

他真的很厉害,一次又一次,完美的引诱敌人,而她就像个局外者。

这个队伍并不需要她。

“你在嘲笑我吗?”又一局结束,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不了。“嘲笑我只会做这个!”

他没说话,默默从自己身边离开,在经过自己的时候轻声说到“对不起。”

这不是她要的回答,她不需要他的道歉。

“你知道吗?他说要当诱饵的时候队长有多生气。”一个队友突然朝她搭话。

她没回答,那人自顾自的说下去。“我们队以前是没有诱饵战术的——他一直很反对诱饵战术,直到你请求入队。你说你只能当个诱饵,他说我们可能缺个诱饵。”

“他说,这个队里不需要炮灰,所以他去当诱饵,他要取代你的位子,这是他想到可行的唯一办法,让你离开诱饵位子的唯一办法。他想让你活下去,作为非炮灰活下去。”

“这算什么?替他强行解释?”她有点不悦。

“强行解释?别让人发笑了。我们这些人都是炮灰出身,一点点努力去适应一种武器,离开原来的队伍,摆脱炮灰的地位......你不一样,这个队里,不对,也许所有玩家里只有你安安心心做个炮灰。我们都是要活下去,凭什么你作为炮灰能活下去,瞧不起别人的,到底是谁啊?”那人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然后结算时间,他还是一如往常和别人谈笑风生,而她向他发出了“那个”邀请——他吃惊的表情真的很可爱,她偷偷想到——他们结婚了。

她习惯了独自一人,生活多了一人,自然有些不习惯,不过她明白终究会习惯,

可是这个和自己结婚的家伙似乎对自己总是漠不关心,自己可是他的妻子啊。可说是结婚,不过是变相的永久组队,他和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想到这儿,她又不禁哑然。

她明白,可却控制不住自己复苏的少女心。

她开始在意身为女性的自己。她开始尝试打扮、梳洗。开始学习女性的柔和美,可是让她在意的是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同,她害羞不想被发现,心里又期待他吃惊的表情。

她从未意识到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慢慢改变。

她依旧不敢也不能熟睡,但是有一天她睡熟了,格外的安心。而一觉醒来,他躺在自己身边,紧握自己的手

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

然后,她死了。没有浪漫的告白,深情的相吻,没有王子公主的完美结局,甚至她连他对自己是否有一刻心动也一无所知。

她死了,她想起来了自己并不是她,那份记忆也不过是个设定,她是《顶峰》的GM,是个AI。她看见在她死后 他对敌人的“虐杀”最后步入光围离开,留下一个寂寞的背景 她突然明白,他一直注视着自己。她想冲到他身边,与他相拥,可又猛的想起自己不过是AI。

然后一次又一次,他的战斗没有从前的精于计算步步为营,变成了一种类似野兽的无脑攻击,每一次的胜利都是以自己重伤做代价。她明白,也许他在寻死——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死的!

然后,她做了个决定——

“您好,我是您的私人助手,我叫爱莉丝。”既是初见,也是重逢。

***

“我只是个AI。”她回答了他,也拒绝了他。

“嗯。”他回应一声,意外的平淡。“30分钟到了。”

他有些勉强的站起身,她慌忙扶住他,他双手抚摸她的脸,然后便吻了上去。

他有个极为大胆的设想——顶峰的地图只有沙漠和雪山两类,而这个地方,并不是“the ice”地图上显示的一部分,那么......会不会整个雪山才是真正的地图,而到顶峰的办法也许就是爬上去。

而顶峰上,是爱莉丝说的“无限可能”。

“等我一下。”他在她耳朵上轻语。她没有反应过来,而他踉跄地向前走去。

她上前扶住他,想阻止他,他轻推开她,努力挺直腰板。

“相信我。”

然后一层金光在贴近他皮肤的地方出现,他手里的金色果实变成碎片消失……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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