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里?
面前漆黑一片,空无一物。
我静静地漂浮在这片黑色的空间里。
不行,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我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但是我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来着?
是...什么来着?
是什么?
我思考了好长的时间,却怎样也无法想起我所要做的事情。
啊,头好痛,已经不想再思考了...
“喂!”
嗯?是我的幻觉吗?感觉有声音传进来呢...
“不要再睡了啊!”
不,应该不是幻觉...
“快醒来...”
谁?是谁在说话?
“快醒来啊!”
啊,头又开始痛了。
对于传进来的声音,我不知道到底应该做出怎样的回应。
喜悦?愤怒?悲伤?怜悯?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快醒来啊!”
还是会有声音重复不停地传进我的耳朵里,这使我不得不思考,这声音的主人到底与我为何种关系。
“你难道,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此时,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张脸。
那是一张女孩子的脸,一张女孩子笑着流出眼泪的脸。
看到这张脸,我的心脏瞬时漏了一拍,眼角的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我伸出手,想触碰那张脸,可却什么也没有碰到。眼前所展现的,仅仅是一片虚无。
我遗忘了什么?
快想起来啊!那是不能遗忘的东西啊!
脑壳仿佛被撕裂一般,可即便这样也无法使我停止思考。
“安德,我...我喜欢你啊。”
劳伦缇娜!是劳伦缇娜啊!
该死,我竟然将我最爱的人忘掉了,真是不可原谅啊。
我笑了笑,因为我将一切都想起来了。
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就像被人用剑捅出了一个中指长的窟窿,虽然不大,但却带来了光明。
窟窿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光也开始渐渐地涌进,照亮了这个寂寞的小空间。
“那么,休息够了,我也该从这个无聊的世界出去了吧。”安德面露冷笑,从破开的洞口中迈了出去。
“是时候与你进行最后的一战了啊,迪亚波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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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深渊 魔王殿
又回到了这里啊,。
安德握住了自己的剑柄,自己的剑已经陪自己征战无数年了。安德一直在好好的保养它。
人心可能会背叛,但是自己手中的剑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在安德心里,这把剑可能更像自己的挚友,而非武器。
铮——,利刃出鞘,剑气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如同那凄惨的上弦月一样,将魔王殿前的门从中间分成了两段。
“迪亚波罗斯!”安德大喊。“我来杀你了!”
没人回应,不过安德知道,魔王肯定还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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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吗,还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勇者啊。”过了一会,沙哑的声音从宫殿深处传来。
一阵灰风卷来,在王座前形成了一个漩涡。
漩涡渐渐小了下来,在王座前形成了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身着灰色重甲,头上的头盔将整个头部包裹的严严实实,只剩下一条缝隙。
魔王的腰间还挂着一个秘银制成的剑鞘,剑鞘上镶满了贵重的宝石。
唯一可疑的是,剑鞘里的剑柄,在安德看来,和王都武器店里卖的普通的铁剑无异。
安德晃了晃头,光凭剑柄而判断剑身的的行为是不靠谱的。
“你终于还是来了啊。”魔王看了一眼自己被砍成两截的大门,以及门外以及门外七零八落的部下们的尸体。
“废话少说,魔王!拔剑吧!”安德将剑尖指向了魔王。
魔王叹了口气,无奈的举起了双手。
“为什么非要打呢?和和平平的不好吗?我不想和你打。”
“其实我也不想打,我本来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啊!!!劳伦缇娜也是啊!!!”
安德怒吼着,眼角有泪流出。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复活!你安安静静的被封印着不行吗?”
魔王沉默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这不是魔王第一次遇见勇者,每一次来的勇者都被魔王打败了。
而战败的后果,就是死。
魔王不希望自己宁静的生活被打扰,而且如果不杀死他们的话,自己以后就永远不会有宁静的生活。
每一次有勇者来的时候,魔王都会静静地听前来的人把他们的‘正义’说完,一击解决掉他们。
这可能是魔王唯一的恶趣味吧。
不过魔王并不讨厌有趣的事物。
比如这次魔王对接下了自己一击的勇者十分感兴趣,便将勇者封印在魔王殿前的广场上。
“唉...”魔王叹了一口气。
剑?自己上次用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三百年前吧,记得那时忽然心血来潮和部下切磋,结果一剑把他砍成了重伤...
还是法杖顺手,可以放远程攻击。
近战法师?别做梦了,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然而安德并不知道魔王是一个法师。
哪有法师穿重甲的啊!
“拔剑啊!”安德怒吼。
腰间佩剑却不出鞘,在安德看来,是对人的最大侮辱。
安德将持剑的右手向后移,左手略微抬起。
这是<突刺>的起手式,是最基本的剑技,不过勇者在这一剑技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改良,在<突刺>后加上了另一击。
这是勇者的独门秘技,勇者曾无数次靠这一手取得先机,赢得战斗的胜利。
“<突刺>!”安德瞬间就冲到了魔王的面前,魔王不得不拔出腰间的剑抵挡安德的<突刺>。
不过原本笔直地向着魔王刺去的剑,在空中忽然换了个方向,变成了斩击。
“糟了!”魔王也没反应过来。
安德的剑劈在了魔王的头盔上。
不过臆想中的将魔王顺势劈成两段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咔————,是东西碎裂的声音。
安德手中的剑出现了一道裂纹。
咔咔咔————
裂纹渐渐蔓延。
咔嚓————
安德手中的剑,碎掉了,号称不灭的圣剑,碎掉了。
圣剑碎掉的同时,魔王的头盔也碎掉了。
几百年了,谁都没能见到魔王的真容,哪怕是魔王的部下也是。
此刻,安德愣住了。
头盔下,是一张人类的脸,一张美到极致,让人挑不出一点点瑕疵的脸。
鲜红色的瞳孔,仿佛能滴出血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魔王尖叫着,向着安德挥出了一拳。
安德以决堤之势被击飞,撞在了魔王殿的墙壁上。
魔王殿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安德以半身埋在墙中的姿势闷哼着。
“咳!——”安德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此时,魔王正快步向安德走来。
安德挣扎了一下,随即放弃了,全身骨头都碎掉的滋味可不好受。
魔王捏住了安德的脖子,将他从墙里拽了下来。
“你知道吗!我!也不想成为魔王!”魔王把安德的脸凑到了自己的面前。
“几百年前!我也是一个像你一样普通的人啊!我也有自己的青梅竹马!”魔王把安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安德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碎的更加彻底了。
魔王整个人陷入了狂怒的状态,抡起自己手中的剑,向地上砸去。
“我?我什么都不是啊!我只是想当个普通人啊!曾经的我什么都不曾拥有,是他给了我一切。”
“然后他被你们那所谓的贵族,仅仅就是因为没有向他们鞠躬而已,就被活生生地打死了!”
“我把那个贵族杀了,以最残忍的方式。”
“将他绑在柱子上,一片一片的,将他的肉从身上割下来,等他鲜血流尽。”
“不仅这样,我还将他的灵魂拘束了起来,他的哀嚎是我每晚最好的安眠曲。”
“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哪怕我现在拥有了一切。”魔王将自己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完毕,扭头盯向了勇者。
“我,不想杀戮,我只是想看看我过去看过的风景啊。”
“仅仅是想继续陪在那个人身边而已。”
“知道为什么我只打到了基斯领吗?”魔王弯下腰,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安德。
“因为基斯领是那个人的故乡,我不想让那片土地日夜不得安宁。”
“但是,你现在做的,真的能让那个人安宁吗?”勇者开口了。
“那个人,真的希望你这么做吗?”
“我家有一条祖训:无论何时,不要凭借自己去主观臆断别人的想法。”
“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我也懂啊,可是人都已经去世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么,可爱的魔王小姐,你的想法,又是怎么样的呢?”安德忽然起身,凑到了魔王的耳边。
魔王的眼角湿润了。
是啊,自己什么时候按照他的想法去思考过呢?
两行热泪顺着魔王的脸颊,滴在了自己的盔甲上。
恍惚间,魔王看到了,有人在对着自己挥手。
【乖,不要哭了,哭花了就可怜了你这张可爱的小脸了呢。】
安德笑了出来,那是卸下一切重担的时候,解脱时的笑容。
魔王记忆中的笑脸,与面前勇者的笑脸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你笑的时候,真可爱呢。】
“你笑的时候,真可爱呢。”
【不要再杀戮了,做回原来的你吧。】
“不要再杀戮了,做回原来的你吧。”
安德所想起的,不仅仅是自身的记忆,还有前世的记忆。
那一世的他,救了一个小女孩。
安德伸出手,想触碰小女孩的脸,可是手刚抬到一半,便无力的向下坠去。
“安德!!!”魔王殿传出了一个小女孩的悲鸣。
第七代勇者,猝。
一个月后,国王的军队赶到这里时,发现原本宏伟的魔王殿只剩下了断壁残垣,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赢...赢了吗...”众人相互抱着,痛哭流涕。
勇者成功讨伐掉了魔王。
废墟的后面,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土堆。
小土堆的前面,插着一截断剑,还有一套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纯白色的盔甲。
令人奇怪的是,这套盔甲明明是重甲,却少了一顶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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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帝都
“今天是勇者安德打倒魔王的一周年纪念日!让我们为与魔王同归于尽的安德干杯!”
“噢噢噢噢噢————————!!!!”众人全部欢腾了起来。
没人注意,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的影子在人群中穿梭。
斗篷将这个娇小的人影整个覆盖了起来,偶尔能看见斗篷下露出的两只眼睛。
那是一双红色的眼睛,红的仿佛能抵触血一样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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