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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歌星的面具

第三章 歌星的面具

小桥下,水流静静地流淌。

林起正双手靠在桥栏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桥下的流水这是一条环绕着整个冥王殿的小河。尝试着看向河里,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因为四周是那么的漆黑。

水流是清澈还是浑浊的呢?这河水里究竟有些什么?

没有任何人去告诉他,而能告诉他的光明,早已消失不见。冥王府的上空,是永远的黑夜,但是却无法看见月亮。四周的景色,一直都是一片漆黑的,要说能够看见的,只是上空黑暗缝隙投下的微弱白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而在这里,时间的流逝却并不重要,因为根本就没有时间,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与无知。

庭院内

冥王站在庭院中,对着门口的黑白无常吩咐道:“这次的客人,除了指引外,什么都不要和他介绍,什么都不要多嘴。”

黑白无常两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冥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并没有多问。两人领命离去。

一步又一步,冥王只是不停地来回踱步。来回了几次之后,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可怜的人啊!”

在黑暗中,无法看清冥王此时脸上的表情。对于一个经历了无数场判决,面对了无数的思想各异的灵魂来说,审判对他来说依旧是一件沉重的事情。每一个人的悲伤,愤怒,开心,悔恨种种,都如同过往云烟,但在他的心中,总是难以消去。

舞台上

一曲终,一个着装时尚的男子一边拿着话筒,一边向大家挥手。

“谢谢大家!谢谢!”他洋溢着迷人的微笑,走到台下与观众们挥手。

而台下的观众也跟着高声的尖叫与欢呼,此起彼伏的声音就这样传入他的耳朵,让他开始有些飘飘然。

没错,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我是舞台上的王者!

闪耀的明星——隆力奇在观众前挥舞着双手,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鬼门关前

睁开双眼,隆力奇发现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奇怪?这是什么地方呢?我好像没见过呢!”隆力奇自言自语道。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屏幕上什么都没显示。

“可恶!偏偏这个时候没电,今天可是有很多行程安排的!”然后气急败坏地把电子表扔在了地上。

一只老鼠从白雾中窜出,将手表叼走。

而本人并没有去注意地上的电子表,他只是下意识地继续摸向身上的口袋。

“诶?手机呢?钱包呢?我的名片呢?”男子开始摸遍全身,找遍身上所有有关的口袋。但是,结果什么都没有。

“可恶,谁把我的东西偷了!”力奇开始大吼,像是要吼给谁看一般。

望向四周,是一片迷雾,什么都看不见。隐隐约约,好像看到前方有一座牌坊。

于是,隆力奇便走向前去。走至近前,见牌坊下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那里。

“我们已在此恭候客人多时,请随我们走。”黑无常开口了。

隆力奇望了望石牌坊,刻着“鬼门关”三个字,再看看下方礼貌的两人。思考了片刻,他自我理解了什么。

目前自己应该是在参加什么娱乐节目吧!这几天工作太累了,这种事情都会忘了真是的。

隆力奇刚才还浮现在脸上的一脸不愤,在一瞬间转变为微笑。然后对着两人招招手,“辛苦你们了。那我们走吧!”

三人踏上了黄泉路。白无常回头望了望身后的这位客人,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虚伪的假面戴上。而这一行为,本人并不知情。

“哼!”白无常不屑地轻声呼气。

隆力奇一路上四处看看,白雾朦胧的四周,路旁满地的枯枝与落叶。故而故作理解地说道:“哦!这里的景色还真是不错呢~枯藤老树昏鸦!类似这样的景致尽显苍凉的外景,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韵味呢!对了,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到了你就知道了。”黑无常只是丢下一句话,便不再多言。

原来是这样子的,看来剧组安排得还挺神秘的。类似这种娱乐节目,会冒出什么意外情节也说不定,在这里,要保持自己完美的形象。

这样想着,力奇特意整理了自己的时尚外套,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再将双手插入牛仔裤两侧的口袋。就这样英姿飒爽地跟随着黑白无常前往冥王府。

冥王府

来到冥王府前的隆力奇,完全没有注意到天空的异常。冥王府和黄泉路的接线处,黑色与黄色各占一方。

府前的两道红色大门缓缓地推开,隆力奇跟随着两人走进昏暗的府内。

“已经这个时间了吗?”力奇抬头看看头顶乌黑的天空。

三人最后来到了冥王殿前。此时冥王已正坐于殿上,眼睛闭着,似乎在小睡。

“客人带到了,大人。”黑无常向冥王禀报道。

冥王张开微微闭着的双眼。“那么,开始审判吧。”语气是如此的慈祥柔和,与以往的神情态度有很大的不同。眼神里,还流露着一丝怜惜。

而大殿下方站着的隆力奇,却还以为自己处于某个节目组的现场拍摄活动中而故作姿态的点点头。

这里要配合气氛!

“这么说来,你就是冥王了吧?”力奇特意展现出洁白的牙齿,做了一个自信的微笑。

但是,冥王身后的林起吓了一跳。就在刚刚,他看到的并不是这个男人的微笑,而是一个面容丑陋的假面。又在一瞬,变回了那个男人普通的脸。

刚刚的,那是什么?林起心里有点发毛。但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是静静的看着。

“既然你能理解,那就好说了。”

“那么,请对我生平的事迹做一下评判吧!”

接下来便是通过电视节目向观众介绍我在舞台上的完美表现吧,真是太棒了!

在和善的眼神下,他心中的另一面却在大笑,那是一种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感情。

“不是的。”

“啊?”

“这场判决,将决定你的生死。”冥王的语气开始变得严肃。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再说一遍?”

沙沙沙...那是面具上的碎片逐渐落下的声音。

“也就是说,你的生死,将在这场判决的结果里决定。”冥王再次说道。

“啪!”那是面具从脸上直接碎掉的声音。

林起差点惊呼,又在刚刚的一瞬,他又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烂节目,说话也要有个度,就凭你,你也敢来决定我的生死!”力奇冲上前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而冥王则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而这一行为反倒激怒了力奇,他举起了长桌上装有令牌的竹筒,准备砸向冥王。但还未出手,他便发现手上的竹筒不知何时变成了人的头骨。吓了一跳的他,扔掉了头骨往后退去,接着慌乱的跑出了冥王府。

“白无常,看好他。”冥王闭着眼说道。

“遵命!”

白无常消失在了微风之中。

而此时的林起看到这里,似乎只是明白了这个人隐藏着一个诡异的假面。“刚刚那个人的奇怪面具,是什么东西?”

“那是虚伪的假面。”冥王睁开眼,缓缓道开。

而黑无常则捡起了地上的尸骨,吹了一口气。尸骨恢复成了竹筒和令牌,接着黑无常把它放回了原位。

“在人间界,生存着这样两种人。一种人就像是你一样,有着自己的真实,不戴任何掩饰的面具。而另外一种人,则是像今天审判的这个人,他们佩戴着虚伪的假面,穿梭于人类之间。”

林起想起了自己刚来的时候,冥王称哥哥“戴着虚伪的面具”,而称自己“纯白污垢”。而审判之前杀人犯的时候,称他为“真实”。现在想来,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

“所以,”冥王顿了顿,“面对真实的人,应该指引正确的方向,避免其堕入真实的反面;面对虚伪的人,应当剥离他们的假面,重归本质。这就是判官的责任。”

冥王府外

隆力奇就在刚刚,加足了劲,冲过小桥,推开冥王府的大门。然后,拼命地往鬼门关的方向跑去。

“呼!呼!呼!”隆力奇双手抵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跑了许久,他终于看见前方不远处的牌坊了。

“什么...鬼地方!总算可以回去了。”隆力奇自语道。

接着,他便慢慢地往鬼门关的方向走去。

终于可以回去了,观众们还在等着我呢!哦不,他们都只是我前进道路上的垫脚石。这些人,只要老老实实的坐在台下,欢声雀跃地观看我的表演就行了。

“哈哈哈...”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此时的隆力奇还不知道,在不远的前方,是绝望的开始。

鬼门关近了,更近了。隆力奇恢复了呼吸,接着他双手插入口袋,哼着口哨,显得很悠闲的走向鬼门关。

“好痛!”隆力奇捂着自己的额头大叫道。

随后他摸了摸眼前的鬼门关,隆力奇才发现,不知何时,眼前的鬼门关只是一道墙里逼真的景色。鬼门关里的云雾还在浮动,然而这都是墙里的事了。

“可恶!怎么搞的,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无论隆力奇多么愤怒的咆哮,都没有人去回应他。

“然后,你要咋办?”白无常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力奇的后面。

隆力奇吓了一跳,他回过身。但他只是瞥了一眼白无常,然后往回跑去。但是,跑到一半,他停下来了。

“哦~看来很清楚嘛,你跑回去也是没有意义的。”白无常慢条斯理的说道。

对了,旁边说不定有通往外面的路!

隆力奇转而准备跨向黄泉路的一侧——枯树林的深处,但是就在他的右脚准备踏进那块土地的时候。

白无常又开口了,“啊...对了!忘记跟你说了,这条路呢叫做黄泉路。黄泉路的两旁,居住着很多孤魂野鬼。一不小心跨进去呢,他们就会‘哇!’的把你抓走!”

隆力奇的右脚处于悬空的状态,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之前在枯树林里看到的只是若隐若现的黑影,而现在看到的是那些黑影都变成了无数个人的哀怨的人脸,他们各自伸出了自己的鬼手,想要把力奇拉过去。

“啪!”力奇吓得屁股坐在了地上,呆然地望向黄泉道旁,然而刚刚的景象已经不见,孤魂野鬼们变回了隐匿林间的黑影。

冥王府内

大门推开了,白无常带着失魂落魄的隆力奇来到了大殿内。

冥王盯着此时内心防线已经崩溃的力奇,“看来你总算明白你的处境了呢!”

“唉!”冥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见他从桌下取出了一堆残破的人偶碎片,然后径直将所有碎片丢在了隆力奇的眼前。

“这是阴间的人偶,请你把这个人偶组装好。请注意,这不是普通的人偶,他是有生命的。”

“怎么决定我的生死?”隆力奇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低声问道。

“拼成这个人偶,就是本次审判的内容。结果将决定你的生与死。”冥王慈祥地笑笑。

隆力奇慢慢地蹲下,从地上捡起了掉落在各处,七零八落的碎片。一个一个的,把他们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范围里。兴许是觉得这关系到他的生死吧,他显得很小心,生怕把它们弄坏。

林起看着眼前小心翼翼地捡起人偶碎片的男人。突然,他感觉周围渐渐被雾气所笼罩。

又是回忆么?林起对于这种了解对方历史的方式已经逐渐习惯,他知道,冥王想要通过这些东西,让他学到什么。

在准备室里,坐着两个人。那是同一个工作室里的艺人,在接下来的一场比赛里,他们接进入决赛。而进入决赛的那个人,将有资格参加国家级的歌唱比赛。

“就让我们在舞台上决胜负吧!”坐在他旁边的年轻人,用真挚的言语对他说道。

“恩。”力奇露出了微笑,回应他道。

就凭你这种三角猫功夫,也想和本大爷决胜负?开什么玩笑!跟你一起同台对歌我真是感到恶心!

“真是紧张呢,我先去上个厕所。”

“好。”

待那名男子离去,力奇拿出了一个药片,丢进了对方的水杯里。药片在摇晃下,化成了一丝白雾,溶解在白开水中。

“不要怪我哦,这只能怪遇错了对手。”力奇暗自说道,扭曲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庞。

力奇拿起了人偶的右脚,将右脚与人偶的身体部分拼合。

在一刹那,一张痛苦的人脸浮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一张想要放声歌唱却又唱不出来的脸,那个人用左手按住自己的喉咙,身体前倾,他努力地想要唱出来。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最清楚的只有力奇本人,那是被他下过药的好友。在那场演唱比赛中,他用阴险的手段夺得了冠军。

那张脸慢慢地转向力奇,然后静静地看着他。

“看,看着我干嘛?!你只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个垫脚石而已,帮助一个大明星走向成功,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黑暗中,力奇不停的后退,想要摆脱那张脸。嘴里不住地为自己找借口。

也只是一小会儿功夫,才发现自己拿着人偶的右脚与身体发呆。

“什么鬼东西!”力奇小声地抱怨道。

虽然感到不快,但是在这阴森的殿内又不敢抱怨什么。只好继续拼起人偶来。拼成这个人偶其实也并非那么困难,除去头部,总共也就只有身体以及四肢五个部分。

很快,力奇就在将最后的一只右手与与身体拼合。

哼!我一个大明星,居然要沦落到来拼人偶,真他妈不爽呢!很显然,力奇并没有得到什么教训,他已经从刚刚的恐惧中恢复过来,不情愿地拼着手中的人偶。

突然,兴许是生气的时候捏的太过用力,力奇的手掌可以感觉到人偶的右手内部某个位置被捏碎了。

他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人开口说什么。

还好没人发觉,赶紧把这个破人偶拼好,然后从这里逃出去。

“这样好么?对待你的人偶们。”一道奇怪的声音从周围响起。

力奇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并没有人发出什么声音。冥王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黑无常看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而白无常则摘下帽子,梳理自己的头发。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力奇暗自想着,继续低下头去拼人偶。

但是,他发现手上的人偶不见了,而地面上则出现了成千上万的人偶。人偶们都坐在地上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都是笑脸。

“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为假药做代言。”一个人偶笑着说。

“你假借为‘为贫困儿童捐款’的名义,却将收到的钱收入囊中。”另一个人偶笑着说。

“你挑拨离间,落井下石,嘴上一套,私下一套。在你的眼中,观众只是你的牵线人偶,为了你的利益,你可以毫不留情的去破坏我们。”一道又一道声音响起,人偶们不停地笑着。

“闭嘴!”力奇气急败坏地喊道。接着,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成了人偶,站在了舞台的中央。

而台下的观众由人偶变成了人,他们自顾自地笑着谈话,并没有理睬舞台上,变成人偶的力奇。

力奇想要发出声音,但他发现,变成人偶的自己,除了能够一张一合的挪动嘴巴以外,什么都干不了。

谁来救救我...谁来看看我...

台下的观众,有很多熟悉的身影,大多数人都是一直支持自己的歌迷。第一次,力奇感觉到自己需要他们,而不是他们需要自己。

而不知何时,力奇发现自己站在了自己的房间面前。在那里,他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懵懵懂懂的自己正拿着水杯当话筒,在房间里欢快的跳着舞,唱着歌。

力奇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个自己。但是,他的手伸到一半,却停住了。

“歌唱!我想要歌唱,我想要看到大家开心的笑容,我想要和大家一起开心。”那个“他”是这么说的。幼时的他,双手抱着水杯,闭着双眼,很认真地说道。

“看到大家的笑容就会很开心吗?”力奇感到有些困惑,他自言自语道。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登台演唱的时候,观众们在台下欢呼,而自己为他们演唱。第一次,自己所感受到的畅快,一种前所未有的愉快的心情。那是自己靠实力被别人承认的心情。

而此刻,有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力奇转过身去,发现那是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自己。

“不对哦!”那个自己仅凭一句话就否认了眼前这个幼年的自己的真言。“现在的你,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吗?把支持你的人,把身边的人,都当成一个个垫脚石,只要你前进了,他们应该感到荣幸不是吗?”眼前的“自己”嘻嘻地大笑着。

“呸!”“自己”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与这些人一起开心?开什么玩笑!他们有那个资格吗?我可是大明星,而他们,能唱出本大爷那么美妙的乐音来么?这些如蝼蚁一般的垫脚石,要多少有多少,折断几个又如何呢?”这样说着,“自己”便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了一个人偶,“啪”的折断了它。

面对“自己”所说的话,力奇找不到辩解的理由。他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不停地向自己说着。

但是,当人偶折断的那一瞬间,他却感觉到心中一阵疼痛。

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眼前的“自己”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但是他渐渐地感觉到,那不是现在的自己的想法。

“不是的!”力奇大声地吼了出来。

“自己”被自己的怒斥怔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

“他们不是人偶,他们是支持着我的人,他们也是我深爱的人!错的是我自己,我不应该去伤害他们,我不应该和他们拉开距离,我不应该俯视着他们。我应该,去爱他们。”

那是泪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悦耳。

奇怪呢,我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如此的...自私,又是如此的丑陋呢?

看到曾经童真的自己,想起以前自己的梦想,此刻的力奇对现在的自己感到的不仅是羞愧,还有自责。那个“自己”逐渐化成了碎片,消失了。而那个幼时的自己,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谢谢你,从前的我。

在下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拿着拼好大半的人偶,怔怔地发呆。而悔恨的泪水,却如决堤一般,从力奇的脸上落下,浸湿了地板。他小心地抚摸着眼前的人偶,将人偶的最后一个部分——头部装了上去。

而本是面无表情的人偶,对着他笑了。

“你手上握着的这个人偶,是你身边支持着你的人的精神的集合体。他们有思想,有感情,他们选择支持你,因为他们从心底里喜欢你。如果你用虚伪去回应他们,总有一天,你将会被抛弃。”这时,冥王开口说话了。“隆力奇,你对过去悔恨否?”

蹲在地上的隆力奇已没有来时的那种高傲的感觉了,他和做出了幼时的自己一样的动作——他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人偶。

“我想要,用自己的真诚与努力,去回报他们的微笑。”

冥王点点头,“那么,我期待着。”从竹筒里抽出令牌,在人间道的令牌上写上了“隆力奇”三个字,丢给了黑无常。

而黑无常则走到了隆力奇的面前,与他消失在一阵微风之中。

“原来那就是虚伪的假面。”林起感叹起来。

“很丑陋吧!那副面具。可惜的是,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自己正戴着假面。枉如镜花水月,自己总是很难看清真正的自己。”冥王说罢,在生死本上,在“隆力奇”三个字下方划了一道横线。

合上生死本,冥王叹了口气,走出了冥王殿。

林起目送着冥王离去的身影。渐渐的,在这里,他开始理解了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伪,而在一些假象的背后,又潜藏着种种不为人知的真相。

拍卖会上

在拍卖会上,一个负责拍卖的人正得意洋洋地举着一块电子表,向台下的观众介绍道:“这是曾经的天王巨星隆力奇用过的手表,本次竞价的底价为一百万。现在拍卖正式开始!”

台下,是一群疯狂痴迷的观众,他们疯狂的举牌来竞争这块普通的电子表。而很可惜,明星的歌声并没有永远留在他们的脑海里,而存在于他们脑海里的,只是一点表皮,又或者说,只是一块普通的电子表。

鬼城内

这是阴间的另外一处地方,这里是掌管着所有地府的一个中央机构所在的地方。以中间的华丽宫殿——判府为中心,向四周延伸开来的一座城池。而在城池的最外围,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延伸出一条小路。

在这样一个地方,生活着阴间的居民们,意外的是,与地上人间并无两样,这里也有着集市,有着一座座供人居住的砖瓦房,有着绿化的园林,有山丘,有黄色的湖。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便是永恒的黑暗。在这里,永远不会有光线照下,有的只是无尽的暗影。

因此,鬼城内布满了照明的灯笼。远远看去,城内闪烁着黄色的光点,犹如星空上的星星点点。

在判府的大堂,四个人正坐于各自的长桌前,谈论着什么。

“最近听说冥王收留了一个阴魂当下属,不知其资质如何?”开口的是身穿黑袍的人。

“在阴间,想要能够独当一面,就必须先学会什么叫无情。”身着紫袍的人像是自言自语般,提着手中的笔说道。

“只要生前多多行善积德,为人处世方面必定没有问题。”身着绿袍的人呵呵大笑。

“作为冥王选中的人,总有一天,必将经过我们的考验。就让我们期待他的强大吧!”身着红袍的人如是说道。

而等待林起的,将会是怎样的一条道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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