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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梦境:不讲道理(紊乱第三)

所谓梦境:不讲道理(紊乱第三)

我在哪儿?这黑暗的毫无感觉的境地,似乎在飘荡着,失重了吗?在坠落,感觉的到那掉落时所淹没的希望多么渺小,内心的恐惧已在习惯中沉寂,就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好像被拉长,然后清晰地回顾到人生中发生的一切,纯净的幼年,呆呆仰望着的蔚蓝天空,以及少年时,活力四射着的白云飞扬,多么令人吃惊,还是说这是粉碎前地回望?

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碎块,随着一起飞落,完全没有着力点,所以还能做些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这是生而为人的无奈,也是可能性的绝望,无奈而无力。

却也是无光,完全没有,完全的黑暗,整个的黑暗,不知这是第几次卷入此虚妄的领域?然而,这次是不同的,因为此刻的黑暗是引导着死亡的,是完全没有生还希望的。不过,我的内心却依旧期待着奇迹,奇迹吗?我真的是太过依赖自己的期待了。

没有努力的期待,不经思考的期待,所以我才会莫名地陷入这种出乎期待的地步吧。还是说,我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可我却依然对这个世界存在着期望,不是很可笑了吗?

所以,这个时间的结点,我会对这个世界绝望吧,还是算了,毕竟,我还没对自己绝望,毕竟,我还在努力地思考着。寄托于那微乎其微的奇迹吧。

渐渐地,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干二净,安静地可怕,是我太专注了吗?不,不对,不合理,不科学,不真切,因为坠落的时间太久了,重力加速度,时间,高度,真的不相符应。所以,在我不注意间,肯定有了些什么变化,或许是秋毫间的改变,可却非常重要。

声音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呢?我隐约记得,好像在一个极限,那个碰撞的瞬间,我与大地碰撞的极限瞬间,那时,我清楚地听到碎石撞击大地的轰闷声,然后就是无音世界的沉默。因而,改变只能发生在那个时候。

改变的结果就是,我已经脱离了那个坠落直至死亡的境地。那么,现在的我所处何地?不知道,还是黑暗,无光,不过,我已经很熟悉这种情况了,倒也无所谓。只不过在无时光流动的怀疑中静滞。

忽然,一声巨响,光芒大盛,因黑暗生出无限耀眼刺目,习惯黑暗的双目几乎睁不开,只是眯着眼静立于眼前的场景。还是那醒目的夕阳,还是那迷乱的光芒,还是那嶙峋的假山,还是那苍绿的树木,还是那我驻足的西筑楼层。一切都没有变,一切就都是原样,一切亦是那么安详。

于是,我终于明白过来,明白了刚才的坠落与那别样的黑暗,都只是在做梦啊,是呢,尽管醒来的很突然,但确实是在做梦啊。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夸张的事情发生,那可是身临其境般的坠落。多少是高兴的,毕竟那是做梦,现实中,终究不会为那虚拟的境地恐惧,终究不会在那绝望的时间里期待奇迹,终究不愿体会那失落的害怕。没有了所谓的担忧,此时的夕阳是多么温暖。所以,收拾好这迷糊的心情,接着爬楼吧。太阳将落,黑暗里就不太好找人了。嗯,我突然意识到,我似乎在梦里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这份梦的虚拟着实已经超脱了梦的定义,还是说这梦做的实在太过头了?

且不再质疑,打起精神,去找那三个丢下我而离去的人,毕竟刚睡醒,有的是劲头。可好像为了打击我这兴起的劲头,那一瞬间,太阳完全淹没在山的海洋里。

沉落的夕阳会在明天升起吧,望着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的地方,多少有了些对明天的渴望。

然而,出自某种命运的必然,在我把遥望夕阳的目光收回的前一刻,我看到了一双发着红光的眼睛。

那双我记忆非常深刻的眼睛,不如说我是被它极度的残忍视线所震慑。

毫无疑问,这不是记忆犹新的场景,而是方才梦境里的怪物眼睛。如此诡异而鲜明的时刻,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刚才的梦是一个预警?预示着现实中的霾兽即将出现?预示着这屹立多年的西筑就要倒塌吗?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达成逻辑上的因果关系。所以,在这毁灭的前一刻要干什么?逃跑吗?不可能,这是一百多层的高空啊。

留给思考的时间是短暂的,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一声宣扬着胜利的咆哮后,如梦境里破坏开始了。

我该说这场灾难是完美的再现,还是应当说梦已成真?

崩坏、倒塌、坠落,分毫不差,来自现实发生着的灾难,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恐惧。然后感叹吗?就这样结束了?太多的不甘心!更生出抱怨,且不说为什么我的梦预知到了未来,只想问为什么预知的梦不早一点发生?

心悸,后悔,无助,五味陈杂,一切都来不及了。一样的导向死亡的黑暗坠落,可却不是梦。

万事休矣,梦里的最后是梦醒,那么现实呢?不知道,不过,很快就能知道了。

杂乱世界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一片无比安静的无边黑暗,这就是最后的归宿?几多失望,还是说自己期望过于美好?就算此刻已经明白,一切都将归于虚无,可还是有放不下的执念。

或许,为了回应这份放不下的执念,一束光投射过来,金黄色的,如夕阳光辉的跳跃,然后,在毫无感觉的时间流逝中,慢慢地,将整个黑暗照亮。接着,我终于看清了这时的这个原先被黑暗笼罩的世界。

……

被光照亮吗?好吧,我只是睁开了眼睛,那个被黑暗笼罩的世界就是那个树木假山的西筑楼层。

原来,是梦啊!刚才的一切都是梦,这才是现实,我是刚刚清醒,所谓最后的黑暗被照亮只是因为我睁开了眼。然而,来不及庆幸,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第一次的坠落也是梦?那么这是一个梦中梦?

可梦中梦见跟梦一样的梦,这难道不是极其荒唐的吗?,不过,这就是梦啊,梦境就是不讲道理的荒唐。所以,说到底,这就是一个古怪的梦而已。

然而,再稀奇古怪的梦,也不可能如此啊,如此的与现实重合,如此的看起来真实。同样的夕阳余晖下的苍绿树木,奇形假山……

难道说此时的现实也是梦?随后,我真真切切地明白过来,这真的也是梦,此时现实的发展就像是梦的重复,夕阳最后一丝光辉消失后的爆烈目光,怪物的尖声鸣叫,楼体的倾塌,这些熟悉的一切都再一次地出现。

所以,这也是梦,梦中梦中梦!然后,就是同样的坠落,同样的安静黑暗,同样的睁开眼睛,同样的夕阳将落。

……

一个无限循环,一刻不停的梦,可是,尽管我知道这是梦,尽管我知道这是无限循环的,尽管我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但是,我做不出改变,做不到,完全不知道怎样去停下这不讲道理的梦。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被困在了自己的梦里,无法出去,在循环往复里永恒,纵然我像现实一般清醒,也是毫无办法,我要怎样醒来?

扇耳光,撞墙,跳楼……可一切都不管用,即便是自杀,还是会睁开眼,在同样的场景。所以,到底要怎么做?

梦魇,彻底的梦魇,无法逃脱,无法停滞,不断重复。

十次,二十次,五十次,一百次,数不清了,没心情去数了,各种各样的尝试,在太阳落前,飞奔下楼;在看见怪兽时,扑上去搏斗;在大厦倾倒时,跳楼。还能做什么?一百多次的尝试,终究醒不过来!

崩溃?恼火?愤怒?无奈?又能怎样?再次看到的金色夕阳是那么寒冷,怪物的叫声听起来就是嘲笑蔑视。困于梦魇,不能醒来,没有结果。这就是最后的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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