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的世界 其五
修罗场从来都是充满狗血的——是的，毫无例外。
不宽敞的公寓里只有那一张矮脚小餐桌，三个成年人围着她或盘腿或正坐，看起来似乎略显热闹，但实际气氛异常尬尴。
我默默地吃着怜歌姐精心准备的一桌子家常小菜，看着她那种闪亮地发着光的眼神怎能不吃……可吃了呢？
“哼——”
就又要面对幸子地横眉竖眼。
她一只胳膊托着腮，耍帅似抿着易拉罐里的啤酒，然后放到桌上用食指拍着罐子的边缘，眼睛一会偷偷瞥着我，一会又回头去看电视……就是不吃一口饭，好像吃了不速之客自称我的女仆做的饭，就吃了嗟来之食一样。
“别管幸子小姐了，少爷。”
意识到破坏餐桌氛围的元凶，脾气好如怜歌姐（？）都已经脑门上出现了愤怒的符号，“反正到时候饿了就来吃了啊~”
啊呀呀，失算了。
看着这个身着女式衬衫外套棕色时尚毛线马甲，包臀裙黑丝袜的成熟女性，也是理解到了她的人格还是和曾经我的认知有错位的。
十几岁二十岁毕竟还没踏入社会，可能更容易互相接受对方吧，可现在。
“哼——只是不想吃你这个哭鼻子的小丫头做的饭而已，以前哭，刚才进来还哭，吃了你的饭心情会不好的。”
咯吱——
喂喂喂，我没看错的话怜歌姐你是不是把筷子攥到断掉了！
可是我不敢说出来……不敢……
“怜歌小姐——要是讨厌我的话，就请我带着少爷离开！”
“不不，怜歌姐——”
“你闭嘴！”“请少爷闭嘴！”
为什么到这时候这么整齐啊！还有在家你这个只会喝酒的大龄女青年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我说话！还有怜歌你的设定不是女仆吗！
嘛，总之事情还是相当复杂的，就从风尘仆仆的怜歌为什么留在这个狭小的公寓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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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已经准备好给您的住所了，也不是说马上就要少爷做出什么，但也请少爷回去逐渐开始适应你以后的生活。”
“不——”
刚进来放下包就说出这种话的怜歌，理所应当受到了我身后的幸子的敌视，我不相信是这个世界线的我和幸子有多深的羁绊，但是刚入住的一天就被别的女人抢走……嘛，女人很在乎这种事情的，虽然我不是很懂。不过从我的角度看，即使面前的秀发凌乱也要尽到责任劝我回去——或者说走入正轨继承家业的怜歌姐很值得尊重敬佩，可我也不能答应她的请求，毕竟我有很多事情要弄清楚，不能轻易为这个世界线的我作出决定，或者说要想办法回到曾经的世界线。
“那个，我暂时不想到爷爷家——呼，恩。”
为什么我要停顿一下？那是因为我后面的玉手终于放开了我腰间软肉。随之感受到裤腰后面一只小脚的抓挠，明白了幸子的满意和欢心，真是在伺候老佛爷啊。
“嗯，我能理解少爷的想法——”
唉？
为什么怜歌姐你的眼神还十分坚定，还推了推眼镜框。
“虽然想明白利害关系还有自己对家里的责任，但并不是能马上适应自己的身份，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抱歉，总之，就算不马上回到本家，我也会马上帮少爷盘下大学附近的豪华公寓，起码不用在这种廉价破旧的公寓——”
“等等，你丫什么意思啊！”
听到怜歌话里话外讽刺小公寓的【可爱】，主人的幸子马上就像小混混一样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威胁地大叫。
“没什么，”怜歌不慌不忙地回答，“只是还请幸子小姐认识到少爷以后的身份，虽说血缘是改变不了的，但少爷的地位和责任不允许少爷如此……如此地不体面。”
“不——不体面！”
幸子如遭雷击地失去了颜色，就像少女漫画那样，翘着手指，好像拒绝着现实。
“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敢说啊，喂！”
幸子说着踢了我后辈，“你呢，你的意见呢，你作为男人的骨气呢！”
“喂喂，男人的骨气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啊！——嘛，不过，怜歌姐，谢谢你的好意……”
本来得意洋洋胜算在握的怜歌姐听到【谢谢好意】也呆滞地失去了颜色……话说女人的心理活动还真是丰富啊。
“……我还不打算自立门户，住在这里其实也挺好的。”
可怜歌接下来的举动居然是抚摸我的脑门。
“唉？”
在我惊讶地时候怜歌更出格地贴到了我的脸上，脑门碰着我的脑门。
“唉唉唉？”
虽然经验丰富可这个世界线的身体还是处男，闻到那带着风波的酸涩女人味和精致的香气，感受着自己女仆长身上的热气，荷尔蒙不受控制地疯狂分泌。
看到这里幸子也大叫着把我们分开，“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要在别人家里做什么不检点的事！”
可怜歌好像故意忽略她一般只是摸着娇艳光洁的脑门，嘴里嘟囔着上面【没有发烧啊】之类的。
我最后说服了怜歌姐住在这里，可随之而来的条件就是怜歌也要住下，她一边可能是和爷爷通话，一边应付着幸子，只能说怜歌不愧是海外留学的精英，用名为【要不然我就带着少爷离开两人住到旁边的高层豪华公寓】的条件打败了幸子的一切说辞。
幸子也只能作为败者扯着什么【不怕泥棒猫偷，只怕坏女人惦记，偷偷来找孝才麻烦】之类没人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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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作为小公寓的有一为住客，怜歌用冰箱里仅剩的可怜食材为我变魔术一样做出了一顿视觉上丰盛的晚餐。
有和式的酱汤，天妇罗，也有西式的派点和烩饭，营养上也十分调和。
“嘛，幸子姐，就吃点吧。”
趁着连个做饭时洗了澡散发着热气的美女并没有在水汽缭绕里调整好心情，还是甩着短发有点不信任愤恨地看着我和怜歌，好像自己的丈夫把——不对，应该说自己疼爱的小动物似的弟弟居然投入别人的怀抱，她美妙的眉头颦蹙，真是个爱撒娇的大人。
“呐~——”
“少爷！”
我也顾不得怜歌的娇嗔，插起了一个炸虾天妇罗塞到幸子的红唇边。
“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的，吃点吧。”
幸子好像完全没有料到我的行为，居然红着脸张开嘴就吃了下去，“……唔。”
“慢点吃，刚换的衣服。”
可幸子好像跟什么作对一样，恨恨地嚼着嘴里盛不下的炸虾，咯吱咯吱全部嚼碎，面衣都掉到了宽松的常服上。
“真是的，少爷你这么宠幸子小姐！”
幸子一边高兴帝回答道，“哼——人家的小孝可是乖孩子！”一边又用长裤下裸露的美脚踢着我的胸膛。
“喂喂，很脏很臭的。”
“哪里臭了！”
然后我的脸上就迎来了一片冰凉，幸子使劲用她的小脚在我的脸上蹭着，好像要留下什么印记。
“少爷！幸子！别闹了！”
好吧，最后母老虎露出了本性，本来就不爽幸子态度的怜歌命令道我们迅速吃饭。
幸子本来也没想就此作罢，可她好像瞄着我的**看到了什么，然后甩过头就默默吃自己那一份了。
好吧，我承认我还是那个足控，尤其洗完澡的幸子还散发着香气，那骨肉均匀又有力的健美——嘛嘛，好好吃饭吧。
“这就对了，幸子小姐！”
怜歌看到我们好像心照不选，也只能嘴上回击。
“那是因为太普通了，我才不担心你把小孝的胃抓住~”
咔嚓——
当幸子说出真相的那一刻，有什么破裂了。
“你说什么！早就看你不爽了！你这个大大咧咧的邋遢女人！”
“好啊，我也早就看你这种妖媚地只会讨好男人的女人不爽了！明明手艺这么一般还要炫耀！”
阿拉阿拉，餐桌又变成了战场，我赶快几口吃完，免得餐桌被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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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对的，即使是那么矮脚的餐桌，也被两个愤怒的女人推倒了。不过那一刻，食物散乱的那一刻，她们的争斗也划上了句话。
虽然躲得远远的我并没有收到太大波及，但我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可能终于让她们良心发信，两个撕得不可开交的女人梳理了一下头发就默默地合作地把烂摊子收拾干净了。
也许让我看到了不堪的一面，羞耻的她们终于放下了成见，不过看着两位美女撅着屁股一点点打扫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可能因为我明显色情的眼神，我受到了他们一致的抵制——也就是，我只能睡在客厅了，刚来的怜歌女仆小姐把书房的位置占了，而幸子和怜歌都觉得我这种青春期的孩子犹如野兽，把我关在屋外。
不过总得来说结果还是不错的，起码稳住了双方。
可真正的危机到来没想到是第二天——
“呐呐，中午吃咖喱吧，黑田，吃咖喱吧！”
“你就知道吃咖喱吗？！你就这么喜欢吃咖喱吗？！你为什么天天吃咖喱！”
走在通向食堂的花园小径上，清川不停地诱惑着我和他同质化，一起吃咖喱，而我也抛出了三大哲学问题。
“咖喱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看不起咖喱！”
“你背着个日本人的背包，披着日本人的皮，为什么心里是个阿三！”
这个时候后面一直在手里不知道调戏哪个学妹的林某某居然抬起头，认真地说，“准确的说，日本人其实还是受不了真正印度正统的咖喱的。”
“你怎么变成清川一派了！”
“因为啊——”贪污部长林前辈突然露出了喜笑颜开的恶心面孔，“今天听说轻音部是咖喱日哦，那些可爱的学妹尤其是佐伯小姐都在吃咖喱！”
“所以你也要吃了吗！男人真恶心！”
在我身侧的大场学姐显然还记得昨天的争斗，拿着提包走路都显得很僵硬，而且还很用力地瞪了我一眼。
“阿拉阿拉，大场啊，就算你昨天和人家吵架也不妨碍我崇拜我的女神啊！”
林xx一副无赖地表情凑到了我和清川中间，“而且你不会真以为佐伯小姐和这位有什么关系吧？”
啧，没想到我和大场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只是清川这傻子没看出来——话说昨天的八卦居然传播速度这么快。
“别忘了我和新闻部也是很铁的啊~”
“什么垃圾新闻部啊！校报快被办成八卦版了！”
“哼，说什么说，快走！”
大场害羞的样子其实也蛮可爱的——仔细一看，今天的妆容不知道为何明显用心了，而且上下的搭配明显更显出一种可爱的风格，不像平时，尤其是手腕的手链披肩发上的发卡。
“唉，黑田怎么了嘛？”
只能说啊，清川这么迟钝的人能找到女朋友，世界估计也快完了。
不过就在我心里不屑清川的时候，也没看到自己眼前的危机，还傻傻地看着前方明显不对的人流，好像都在围观这什么，问道，“怎么了吗？”
“唔，”林某某翻着手机，不确定地回答道，“好像有人在食堂前玩cos，而且那个cosplayer还是个大美女。”
“哼，现在的女生，真是不稳重。”
我也只能陪着还在生气的大场干笑着。
我们离食堂越来越近，食堂侧门前人流不正常的状况就越发显眼，清川提议我们也去看看，我和大场虽然无所谓，不过贪污部长前辈显然对女色之事毫无抵抗力，就在我们争论的时候，突然发现人流往我们这个方向逐渐涌动。
“好家伙，也不用争了，”我还笑着说，“人家自己来这边了。”
可马上我们就发现了不对，大场很疑惑为什么前面的人流好像是正对着我们过来，而且还为中间的某个人让出空间，“他们要干什么？”
“不知道？”
我心里也有点莫名地慌乱，好像抓出了什么，又忽略了什么重要的关键。
待停下的我们终于看到那人群正中间的人时，我那一刻的感受只有——跑吧。
是的，那个coser，那个美女，如果穿着女仆服的话……不就是怜歌吗！
被万众瞩目万众簇拥的毫无死角的美人，穿着比曾经的世界线更华美的女仆服走到我跟前，郑重地鞠躬，把贴在腹前的高档便当包袱交给我，“少爷，请原谅我早上的疏忽。”
咕嗯——
我颤抖地手慢慢伸向那便当，完全进入了失语状态。
周边的人也议论纷纷，什么【黑田怎么可能是大少爷？】【这是在玩什么play？】【要不要报警？】【这美女难道被黑田——】之类的评论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就被大场的白骨爪拦住了。
“长孝？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嘛……请听我解释——”
“请这位小姐不要妨碍我对少爷的服侍。”
然而怜歌比我更快一步，如果我没看错好像还露出了得逞的小恶魔般的笑容，似乎抢得了什么先机。
“什——什么！”大场也似曾相识的失去了颜色，眼睛无神，然后随即推搡着我大叫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哈？”
“这是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雇来气我的吗？！”
“啊，学姐你在说什——”
“我只不过想让你好好想想，你就这么对我！唔——唔——”
大场说着还眼睛泛起了泪光。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虽然我赶快扶住了大场瘦弱的肩膀，但身旁越来越散发着恶意的人群可不会听我解释。
【没想到黑田和副会长——】
【不，只是玩弄别人的渣男吧。】
【大场好可怜。】
【不过那个女仆真的很漂亮啊——】
【切，这些小**居然要和本少爷抢黑田——】
等等，最后那个明显有什么问题吧！
“少爷，这个女人是——？”
“喂喂，怜歌姐，你也帮我解释解释啊！”
“怜歌姐？！”
大场好像突然get到了新的g点，“你到底和她什么关系？！”
“诚如这位小姐所见，我自然是少爷的女仆啊——如果准确点说，我作为少爷宅邸的女仆长也兼职贴身女仆。”
“贴——贴——贴身！长孝！”
是，是！但是请放过我的胳膊吧，大场小姐！
“就是那种贴身哦~我负责少爷所有的生活起居，包括今天的便当，拿，少爷，可有你最喜欢的手握寿司哦~”
说罢，怜歌把便当放在了愣住的我的手上，还把一个轻吻落在我的脸颊，“祝少爷有愉快的一天哦~”
“你这个小恶魔根本不是怜歌姐！”
“（在我耳侧轻声）少爷才是，回家好好跟我和幸子解释一下的你的小女友哦……我可是很精心准备今天的便当的。”
说着我的脚就被很踩了一脚。
“撕——！”
【啧啧，惨烈的修罗场啊。】
【没想到是两边都被骗了——没想到啊——】
【学校揭示板估计要有大新闻了——】
那天……不堪回首——不过我要说的是，便当在我被大场学姐耍脾气加审讯的过程中，被嫉妒的单身狗清川和林xx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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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远处的的角落里，一个似乎是不经意慢跑过来的身着运动装的女人趴在干枯的树干后面，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树干，望着远处被女仆小姐和副会长小姐夹在中间的男人，嘴发出嘶嘶的磨牙声，“可恶——可恶！”
在食堂的门口，和偶遇的妹妹告别的文学系知性女子忽然望到了小径上的约她看过电影的男人，“怎么会——”，她感到心底的某个东西崩塌了。
而在食堂对面的行政楼，一个复古的长筒望远镜轻巧地伸出了某个办公室的窗台。“啧”，干练的职业女性放下了翘起的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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