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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凡尔赛宫里的‘工匠们’

第三章 凡尔赛宫里的‘工匠们’

第二天,塔列朗就来到了凡尔赛宫,他想要与那位看似要在巴黎大赚一笔的小公主见上一面。

凡尔赛宫位于法国巴黎西南郊外伊夫林省省会凡尔赛镇,世界五大宫殿之一位于法国巴黎西南郊外伊夫林省省会凡尔赛镇,建于路易十四(1643—1715)时代。

1661年动土,1756年竣工,至今约有330多年的历史。全宫占地111万平方米,其中建筑面积为11万平方米,园林面积100万平方米。

宫殿建筑气势磅礴,布局严密、协调。正宫东西走向,两端与南宫和北宫相衔接,形成对称的几何图案。风格端正而雄浑。宫殿外壁上端,林立着大理石人物雕像,造型优美,栩栩如生。凡尔赛宫宏伟、壮观,它的内部陈设和装潢富于艺术魅力。五百多间大殿小厅处处金碧辉煌,豪华非凡。内部装饰,以雕刻、巨幅油画及挂毯为主,配有17、18世纪造型超绝、工艺精湛的家具。宫内还陈放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珍贵艺术品包括远涉重洋的来自中国的精美瓷器,和价值不菲的威尼斯产彩色琉璃工艺品。

由皇家大画家、装潢家勒勃兰和大建筑师孟沙尔合作建造的镜廊是凡尔赛宫内的一大名胜。它全长72米,宽10米,高13米,连结两个大厅。长廊的一面是17扇朝花园开的巨大的拱形窗门,另一面镶嵌着与拱形窗对称的17面镜子,这些镜子由400多块镜片组成。镜廊拱形天花板上是勒勃兰的巨幅油画,挥洒淋漓,气势横溢,展现出一幅幅风起云涌的历史画面。漫步在镜廊内,碧澄的天空、静谧的园景映照在镜墙上,满目苍翠,仿佛置身在芳草如茵、佳木葱茏的园林中。

正宫前面是一座风格独特的法兰西式大花园。园内树木花草的栽植别具匠心,景色优美恬静,令人心旷神怡。站在正宫前极目远眺,玉带似的人工河上波光粼粼,帆影点点,两侧大树参天,郁郁葱葱,绿阴中女神雕塑亭亭而立。近处是两池碧波,沿池的铜雕塑丰姿多态,美不胜收。

走过这里,曾经的塔列朗不止一次羡慕自己表哥居所的富丽堂皇,但是到了现在已经不会再嫉妒他了,自从知道了法兰西的经济状况。

正如凡尔赛风格的富丽豪华一样,法兰西的贵族和上流人士大多沉迷于奢侈的生活中难以自拔,这放在经济状况较好的路易十四时代或许还没有太大关系,但到了路易十六时期就不行了。

经过败家的路易十五的挥霍和各种战败,丧失了几乎全部海外殖民地的法兰西王国政府的经济情况已经到了十分严峻的地步。一场英国殖民地战争下来,法兰西政府的债务在参战的六年时间里暴增了两倍,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地步。现在的法兰西王国财政,完全靠着借债勉强维持——还不上的巨额债务。这种债务的泡沫何时能会被戳破,谁都不知道,因为这个问题被很好的掩盖了起来,而塔列朗作为一名比较优秀的无耻的上流社会的投机者,却很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相比没什么欠债还有盈余的自己,他现在已经不羡慕自己的表哥了(路易十六算宗族辈分是他表哥)。

“您好,塔列朗大人,请问您找哪位?~”

“卡洛塔公主殿下起来了吗?”

“公主殿从昨天开始一直都在陛下的工作间里。”

没错,是工作间,路易十六的工作间。有关路易十六喜爱研究机械和锁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早从路易十五时期开始,凡尔赛就有了这样一个奇怪的习俗——让王族或者大贵族继承人学习一项平民的技术以体验民情,这种想法且不管是否真能体验到民情反正路易十六就是在这种教育下长大的。而他也在学习中体现了自己身为一名机械技工和发明家的天赋,他喜欢机械,喜欢搞科学研究,也很欣赏尊敬那些善于搞科学发明的知识人士。在他的宫廷里就有这样一大批善于搞技术研究的人才,为了在工作之余有时间研究锁技,路易十六甚至在凡尔赛宫内开拓出了好多空房用来做实验室和研究间。如果说在这个时代那个欧洲宫廷的科学氛围最浓郁,那么除了凡尔赛谁也不敢称第一了。(用现代点的话说,凡尔赛也好,路易十六也罢,个人能力点点错了。)

之后,塔列朗又去了表哥的实验室,还没进门就闻到了屋内传来的扑鼻的朱古力的香味。

这种味道他并不陌生,这种用干可可粒(不是可可脂,而是粗糙打碎的可可豆)煮出来饮料塔列朗不止一次喝过,巧克力饮品早在路易十四时期就已经传入了凡尔赛宫廷并且成为了上流社会争相效仿的时尚,加入蜂蜜和香料的巧克力热饮料是贵族们冬日里十分喜爱的饮品价格不菲,即使到了十八世纪末也是毫无疑问的奢侈品,可可饮料从西班牙传播而来,公主喜欢喝这塔列朗也理解,但这么大味道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在用锅煮吗?

带着疑问,塔列朗推开门走进国王的研究室。

“堂哥,麻烦您让齿轮开始运转吧。”

“好的,这样就行了吗?”

“哇!真厉害!没想到碾压机真的动起来了!不愧是堂哥!~”

“哈哈哪里哪里~又一件艺术品能动起来我也很开心呀~”

让人惊讶的是,在研究室内,不仅仅有卡洛塔公主和他的一名随从,连塔列朗的表哥路易十六也在!

看到他们两个如此开心而又略显疲倦的样子,塔列朗根据自己的判断大概明白两人的想法。

“早上好陛下~早上好公主殿下~”

卡洛塔开心,八成是因为觉得赚钱的手段研究成功了,而表哥开心的原因八成……

“哦,夏尔,你也来了~正好过来看看我发明的这台碾压机~这可是我花了一晚上才搞出来的~”

看看这间琳琅满目被机械轴承、各种设计图纸和大小成品半成品充实的研究室吧。

这些在这个时代明显处于高水平的机械工艺品和机械设计图纸和作品大多都是出自国王自己之手。可以自动喷水的青铜人偶,造型别致的秀珍怀表,会走路磕头发出清脆叫声的鎏金小鸟。巧夺天工的精美保险锁,以及缩小版的断头台模型(大概就这个最有名了),这一件件堪称艺术品的作品全部都出自路易十六之手,不知多少次塔列朗感叹,难怪他那么喜欢那位从新大陆来的那位富兰克林,难怪他那么关心巴黎科学院的各种事情。难怪人们会说路易十六不务正业,他作为工匠和科技人员的水平太高而作为国王的水平太有限,被非议只怕是难以避免的。

“这是台可可豆专用的压榨机,昨天卡洛塔说她想到了让朱古力变成更美味食品的方法,拜托我一起研究一台能转动压榨的机器,过来看看吧~已经完成了~”

说着兴奋地将从西班牙运来的(可可豆全部来自西班牙所属拉丁美洲)可可豆倒入压榨机中,紧密接触的两台压榨机碾轮在路易十六亲自设计的轴承和曲轴地带动下不断旋转,倒入其中的可可被高压碾榨,从后面出来被压成碎末的可可渣和粘稠的油脂。这种油脂被收集起来,再次倒入之前煮好的加入了牛奶的热朱古力中。搅匀后放在冰块中冷冻。(冬天储藏在地窖里的冰)

“怎么样?~很不错吧~”

路易十六开心的是机器能运转,卡洛塔开心的却是巧克力的成功制作。

要知道现代意义上的巧克力的制作方法直到十九世纪中叶才被荷兰商人发明出来,简单的说就是将晒干烘烤过的可可豆粒压榨的方法,用碾压机将可可脂从可可中榨出来(和食用植物油榨取方法类似),再将可可脂加入到煮好的热巧克力中——这是巧克力的制作方法。

不过开心同时,也有担心,那就是今天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陛下,您怎么能将我赚钱的宝贝展示给外人看呀……’

看到路易十六绘声绘色地给这个不知哪里杀过来的瘸子讲巧克力的制作过程,卡洛塔又有些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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