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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故人

五、故人

“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吴子谦手上拿着一块碎裂的龟骨,得意的哼着歌。

当这个龟骨映入自己眼帘的时候,自己差点没叫出声来。以前曾经有人告诉过他,盘古开天,曾经有一方土地没有被撑起来,就要再次落入混沌的时候,一只巨龟顶起了天地,大概这就是最早的玄武传说,而传言玄武也属于女娲一族。灵兽灵骨集天地精华,破四方污秽。那个半月的标志真是女娲一族的图案。自己一看便知真假。没想到就这么容易在街上撞见,还被自己所得,怎么会不让自己兴奋。

“不过要是没有碎开,就更完美了。”吴子谦轻叹一声,稍微有一点遗憾。

“对了,社保局的给我送了多大的礼?”又想起早上社保局送的“宣传资料”,吴子谦忍不住在包里摸索起来。

“矶。”一声汽车急刹的声音,一辆车已经停在自己旁边。

“吴子谦!”副驾位的人一边喊着自己名字,一边就要从车上下来。

再一定神,这车可不是一般的车,居然是辆警车。

“乖乖!”吴子谦看都不看,撒腿就跑。

“怎么那么快就东窗事发,不能啊?”吴子谦暗暗叫苦,往回瞥的时候发现副驾的人已经奔向自己。

大街上就这样,一个穿着拖鞋的混混,一个警察,一前一后的跑着,怎么想也是警匪片里的情景。

正拼命跑着,前方几个热血群众,似乎洞悉真相一样,自发组成人墙,已经堵住吴子谦前方的道路,再看四周,也根本就没有可以躲避的小巷。最重要的是,常年缺乏锻炼的吴子谦已经没有再奔100米的力气。

“得,今天的好运这就到头吧。”心中一旦放弃,吴子谦也就不再奔跑,弓在原地喘着大气。

“呼,呼,呼。”后方的警察越追越近,吴子谦擦着头上的汗,胸口快速起伏着。

“我说,我说你跑什么啊!”后面的警察没一会儿就上来了,也喘着气,不过明显没吴子谦那么急促,一到吴子谦面前,并没直接扑上来,而是先埋怨着。

“呵呵,脚在我身上,我想跑就跑,怎么,哪条法律规定人不能在大街上跑啊!”吴子谦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嘴上依然不依不饶的回顶着警察。

“你叫吴子谦。”

“不叫,你认错人了。”

“还是这德行,这么多年一点不变。”警察摘下帽子,笑着看着吴子谦。

“你?”这个警察让自己有些眼熟,不过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

“你,不认识了。”警察不客气的对着吴子谦腹部就是一拳,不过并没用力,倒像是再暗示什么。

“小凡?你是高小凡!”

“谦哥。”警察眼睛有些湿润,接着不由分说的对着吴子谦就是一个拥抱,而且还是很用力的那种。

大街上,两个男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一股浓郁的基友味扑面而来,刚才还准备仗义出手的群众,心中也泛起一阵恶寒,感觉不是在追坏人,是在追爱啊!

“额,小凡,小凡,差不多就可以了,快放手啊。”拥抱还在继续,但吴子谦此刻已经完全从兴奋转换成一种尴尬,因为他直觉般的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晃了晃沉浸其中的高小凡。

“额,是,是。”高小凡放开吴子谦,眼眶已经通红,嘴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你怎么会在这呢?”吴子谦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儿时的玩伴,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当年我被领养走后,我养父母就带着我去了北方,不过大学毕业,我说服了父母,回到南方当了警察,一方面是因为我崇拜这个职业,另一方面是我想通过这个职业找到你,也找到芳芳。”

“芳芳?”又一个几乎要被自己尘封的名字被唤醒,吴子谦眼神有些迷离,心绪混乱起来。他不想回忆起孤儿院的事,赶紧转换着话题。

“高小凡,不对,你养父母应该姓林,现在你。”

“我现在叫林风,谦哥。”高小凡笑着补充道。

“这名字不错嘛,玉树临风,哈哈。”吴子谦打着哈哈。

“谦哥,这次说什么你也不能再跑了,你住哪,还有你电话,全都告诉我,不能再人间蒸发了。”林风说话间就开始摸手机,激动的完全像个小孩一样埋怨着吴子谦。

“肉麻啊你,见面就要电话,地址,不了解的还以为我们有奸情。”吴子谦打趣道。

“有奸情也不错。”林风来了句更雷人的。

“恩,咳咳。林风,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哥是直男,而且是一直就直很久的。”

“谦哥,你还是那么骚没变,哈哈。”

“喂喂喂,注意身份啊,好歹你现在也是人民公仆了,怎么说话那么没底线。”

“我感觉看见你,我的底线就被击穿了,哈哈哈。”林风完全不像警察。

“哈哈哈,够了啊,鸡皮看见没,这大热天我都起鸡皮了。”

正说话,警车已经再次冲到两人面前,一个警察从驾驶位跳了下来,居然还是个女人。

黑色的制服已经把女人所有的妩媚都遮盖了,不过还是看的出,女人身材的精致,差不多有165CM的身高,三围比例都很匀称。白净的脸庞上,有一双正义凛然的双眼,一种干净的感觉,不同于社保局的小陈。这是种不一样的美,象朵带刺的玫瑰。

“林风,什么情况!”下来的人双眼关切的望向林风。

“哇,警花啊,你小子艳福不浅。”吴子谦已经忍不住赞叹道

“谦哥,别乱说,局里的同事。”林风赶紧更正道,不过怎么也感觉是在急于向吴子谦解释,难道是错觉?

“雨静,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以前孤儿院的玩伴,吴子谦,谦哥。”

“林风,你是孤儿?”女警稍微愣了一下,显然也是今天才知道林风的身世,这个一年前来的大男生,彬彬有礼,以前只听说父母是北方的高干,但今天这剧情反转的让自己着实吃了一惊。

“哦,你都不知道,对不起啊,我平常不喜欢提起自己的家事,不过今天我遇见谦哥真是太高兴了。”林风高兴的都有些反常了,完全不是雨静平时眼里那个成熟稳健的男生。

“你们真的是孤儿?”女警还是不可置信的问着。

“对啊。”吴子谦看着女警吃惊的脸,不知道是无语呢,还是无奈。

“洛雨静,我同事”林风又给吴子谦介绍着。

“哦,你好,美女。”吴子谦笑着就伸出手去。

“你好,不过刚才你跑什么啊?”洛雨静现在算是平静了,不过对吴子谦并没表现出过多的友好,草草的回应,也没握手,直接就向吴子谦发难。毕竟看着穿着长相,丝毫感觉不到是个好人。

“嘿嘿。”吴子谦尴尬的缩回手,不过林风好像没注意到,还是满脸的幸福,这孩子就是不长心。

“你不会身上犯什么事了吧?”洛雨静像审犯人一样看着吴子谦,这就是职业病。

“雨静,你说什么啊,谦哥怎么可能犯什么事。”

“嘿嘿,这位女同志,我们可能有什么误会吧,你想多了,想多了。”吴子谦满脸堆笑。

“你还没说你干嘛跑呢。”

“雨静,你到底干嘛啊,谦哥不可能犯事,别用工作上那一套。”林风好像也有些不高兴了。

“林风,你说你们多久没见,那”

“打住,洛雨静,我谦哥什么人我很清楚,我拿人格担保他不会是坏人。”林风表情严肃。

“你!”洛雨静脸顿时憋得老红,在外人面前被抢白,她还是第一次。

“喂喂喂,你们这是干嘛,都自己人,别闹啊,中午我请客,我们去吃顿好的。”吴子谦做了和事老。

“谁和你自己人,哼!”洛雨静丝毫不领情,直接气鼓鼓的坐回汽车。

“斯,这事闹的,不过你这女朋友好像对我有偏见啊。”吴子谦简直尴尬到家。

“找谁也不找他啊!”

“你说什么!”洛雨静又在车里吼道。

“在下去今天准坏事。”吴子谦见情况不对,赶紧想辄。

“滴滴滴,滴滴滴。”林风的身上突然响起报警声,以此同时,车里也想起相同的声音。

“怎么回事?”吴子谦有些不好的预感。

“有行动,得回局里。”林风看了看腰间一个黑色手机的信息,满脸遗憾。

“那就快走啊,别耽误了正事。”气氛意外的获救了。

“可是,谦哥。”

“滴滴滴!”车内粗暴的按着喇叭。

“放心,我就住在市里,哪都不去,等忙完了,我们好好聚聚。”

“好,那我就先走了,谦哥,我一弄完就给你打电话。”林风一边和吴子谦互留电话,一边向吴子谦保证般的说着。

“好,好,好。先忙完公事再说。”吴子谦笑着应和着林风。

等到林风上车,吴子谦像是想起什么,又叫住林风。

“怎么了,谦哥?”

“拿着。”吴子谦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古钱币出来,正是刚才算命大叔龟骨中的。

“这是?”林风一脸疑惑

“我淘来的幸运币,可以带来好运。”

“哈哈,我会随身带着的,谢谢谦哥。”随着林风爽朗的笑声,警车已经冲了出去,闪烁的警灯伴着急促的鸣叫,让大街上的人都好奇的张望着。

“小凡身上感觉到有些晦气,不是眼花了吧。”吴子谦望着远去的警车,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心绪不宁似乎比刚才更重一点。

“应该就是眼花。”自我安慰着,吴子谦也迈向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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