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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罪樱绽放之刻

第二章 罪樱绽放之刻

鸩是一种传说中的鸟,它有着一身紫绿色的羽毛,那羽毛...有着剧毒。

太阳依旧是那么耀眼,即使它并不在它对的时间。

孙阳飞百感交集的脸上凸显得最明显的就是惆帐,但在别人看来,那脸上却是享受。

每个生日,孙阳飞都会有一段空白的时间,因为所有人都不让他回“莎穆诺克”,他也不想待在家里。所以他会寻找一方“净土”,度过一段只有一个人的时间。这样的净土不一定是没有人的地方,不一定是一尘不染的地方。只要能够牵起他的某种感受就行,他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这种感受会在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出现,有些酸酸的,甜甜的,就像是百味杂陈,所以他说不上来。

他只是觉得:

享受孤独的时候,这个世界总是那么安静

有一次是一座小山包,有一次是动物园,有一次是女厕所...甚至有一次是垃圾堆,他还清清楚楚记得那天芸楪微担忧的脸,想教训他又舍不得教训的样子特别可爱。那天他迷路了,闯进了垃圾堆,是芸楪微找到了他。那天的他,对芸楪微手上贴满的OK绷,有特别深的印象。

而今天,便是在“贝萝度格达之都”里,一个人坐在覆着橘黄色油漆的公园椅上。这油漆铮亮铮亮的,差点闪瞎孙阳飞眼睛。他右手握着吐着泡的易拉罐可乐,左手勾着棍状吊坠。

今天的孤独有些不尽人意啊,好像一切都在躁动着。

孙阳飞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个吊坠也拿出来,“不论选择了哪条路,就是缺了胳膊少了腿,爬也得把这条路爬完”只是这句话如此鲜明而已。

况且这玩意半小时前还直接忽视了物理定律呐...

在那些ACG里,物理定律总是显得那么可笑。每当看到视频里飘扬过去的,写着“牛顿哭晕在厕所”的弹幕,他也会附和着多发几条。

因为孤独的小屁孩们都幻想着能打破物理定律。

[真是漂亮的吊坠]

卧槽!!!这TM来得都不叫突然了,叫毛骨悚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孙阳飞身边多出一个人儿来,多出来也就多出来了,毕竟就是公用的椅子,倒也没有孙阳飞独自霸占的道理,可是那人还说话,这话就像是和这人一起的,都是突然出现,吓得孙阳飞一脸见了鬼似的惊恐。他手上的可乐罐子都吓得丢在了地上,洒了一地的黑色可乐。

人?!

孙阳飞莫名其妙就在心里打上了这个问号。

“啊,啊,啊,谢谢夸奖...”孙阳飞自己都觉得怪,不知为什么,他就像见到了什么名人长辈,说的话里得带着尊敬,那行为都像小狗见到了主人,点头哈腰的。而且他自己甩开了尊严也还没什么委屈。就好像:

在这个人面前,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能给我看看吗]

“哦,好好,没问题”

孙阳飞赶紧双手捧着,像呈给皇帝山河社稷图一样递给那个人,呈地小心谨慎的,因为那要是掉了,特别是差不多快到皇帝手里了,结果却擦边从皇帝手指上掉了下去。皇帝擦着一下没什么事,这山河社稷图掉一下也不会少点笔画,可这么一擦,自己脑袋就擦掉了啊。孙阳飞现在就有这种,要是没好好递在这人手上,自己就会掉脑袋的感觉,他就差没站起来鞠躬了。

一只介乎男女之间的右手从孙阳飞的手里,用拇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把吊坠以极度优美的动作捻了起来,收回手后,食指搭在铁棍上,像母亲抚摸婴儿般用食指轻轻抚摸着。

那是一只洁白如冠玉的右臂,完全暴露了出来,前端是柔荑般的手,手指上镶着绯红色的指甲。后端臂膀藏在极短的衣袖里。

有着精美花式的手镯状金属衣袖,紧紧贴在胳膊上端。这件乌黑的斗篷因此而显得奇怪,斗篷下长至脚,上有连着斗篷的帽子,右手侧有袖,而左手侧无袖,就像是斗篷与大衣的结合。头蓬裹住了那人的身子,由胸口处蓝宝石,沙弗莱石,海洋之心,坦桑石,桑西钻石依次排列组成的白银胸针链连接着。

斗篷之下双脚展露,右脚是构造复杂的尖锥骑士铠甲鞋,温润白皙左脚完**露,脚趾是黑色的指甲,黑色的粗链条缠绕在整个**的左腿上。

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穿得这么奇特的人,孙阳飞在心里嘀咕着。与其说奇特,他从这人身上感受到的实际上是别样的美,美得如此自然,就像理所应当一样。

[你知道鸩吗]

他让看见他的人感到理所应当的自惭形秽,他让与他交流的人做出理所应当的阿谀奉承,可他的行为却充满优雅,他的话语却满溢谦卑。你会觉得他是一个高贵的皇帝,你会觉得你在他眼里连蝼蚁都不如。

可他的话语只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平淡,清脆悦耳少女般的少年的话语。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融进了孙阳飞的灵魂里,像从孙阳飞的灵魂深处涌出来一样。

“知...道...吧,应该...”

怎会不知,他中午饭都没吃,一个劲查得就是“鸩”这东西,虽然没怎么记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但好歹有这么个“字”。可人家坐你旁边,毫无征兆问你知不知道“鸩”,明摆着就是要和你高谈阔论,可你却以为人家是来把你当字典。开什么鬼玩笑,得看气氛想事啊。

孙阳飞特想知道镶着雪白的花边的斗篷帽下,到底是个什么面容,可他看来看去,各个角度偷瞄,也只能看到部分脸。好在还有这么一部分,他刚好能从这毫无沧桑,柔嫩如水的半脸上判断出来,这是一位身高只比他略矮的少年。

[鸩是一种传说中的鸟,它有着一身紫绿色的羽毛,那羽毛...]

接下来这句话,语调微杨,孙阳飞感受到了淡淡的笑意,让他不寒而栗。

[有着剧毒]

随即语调又恢复过来。

[那...你知道黑鸩吗?]

“不...不,不知道”脑内记忆在翻滚,熟悉的名字,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起。因此会感到恐惧,害怕自己像是坏掉了一样。

少年轻轻搭在咬合着的龙头上,他是在指着。

[这是,黑鸩的头,黑鸩...就是这个样子]

依旧无比优雅的姿势,少年把吊坠递还孙阳飞。孙阳飞见他要还,赶紧又是双手上阵,做出捧的姿势,接到棍的那一刻,他差点说出一句“臣妾告退”

[可惜,它被束缚了...]少年轻声道,细如尘粒的话,小得一阵风便能打破的话,孙阳飞自然没听到。

[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诶?!”

原来是你?!

可能是遇到那个忽悠他的那个混蛋了,踏破铁鞋无觅处,结果他就在你旁边。可想来也怪啊,一个搞恶作剧的人还会主动来认错?也许他是为了把铁棍吊坠拿回去,那孙阳飞能答应?难不成让他拿回去再恶作剧其他人啊。

但是少年话里也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没有要回的迹象,而且这语气说得好像他自己也是受害者。孙阳飞得问清楚,可一想到少年嫌疑极大,就有点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皮笑肉不笑地连忙问:“那..你那个还在吗?”

[嗯...你想看吗?]

孙阳飞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可这也太巧了,难不成两个人同病相怜,都是被恶作剧的人?所以他想看看,两人的吊坠到底有多一样。要是引起共鸣了,英雄相惜了,说不定他们还能一起组个队,打个组队副本呢——讨伐恶作剧制造者。

可少年没等他说话。

[你不会看的,我们有一样的东西,但一样的东西里却孕育着不同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看啊,再说不同的东西是什么,难不成是很“牙白”的东西”

不让他说,他就要抢答。抢答的语气轻飘飘的,带着调侃。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态度是要干嘛,因为现在的情况有点像:上司拥有一切了,拥有一切是好,但他不快乐,所以他在你跟前给你感叹人生。你虽然心想:你土豪你牛,可TM管我屁事。但表面你得开玩笑,拉起气氛来,告诉他:世界美啊,美女多啊,人生还长呐,老板你可不能轻生啊。

就是这种感觉。

[你会知道的]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以为我有读心术啊”

[你就这么想知道吗?哪怕拥抱绝望,也想知道吗?]

这少年给孙阳飞的感觉就是,讲话慢吞吞,还尽带些神秘感。可是你一小屁孩干那么多神秘感干嘛,有神秘感也就算了,他还尽说些吊胃口的话。就像邻居家小孩主动说要分享点糖给你吃,结果他藏着掖着又不想给你,还让你猜他到底有没有糖,猜对了,就分一半给你...孙阳飞一向都不太擅长对付这种臭蛋的小屁孩,他现在也不想应付有这感觉,旁边坐着的这位阴气森森的少年。他有点不耐烦了。

“啊,嗯,想,那你回答我呗,麻烦你了”

可少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像是在逃避他的问题,直接把话题转变了。孙阳飞便是上了点火气。

[你孤独吗?]

“哈?”

少年好像是只能等他说一句话的时间,可这一句话,孙阳飞回答的却是“哈”这么不知道是到底想表达什么的玩意。你只有一次说话的机会,既然你没有给我答复,那么...

[你不孤独]

“....”

[可是你喜欢孤独]

“我孤不孤独,喜不喜欢孤独干你什么事,我实话跟你讲,我喜欢孤独,喜欢孤独怎么了?!我现在待在这就很享受,我TM很享受孤独行不行,所以你出来是干嘛,是要干嘛,我享受孤独碍着你了是吧,那你呢,你突然出现把我吓个半死,你碍着我孤独了,你知不知道,结果你头头是道,MD还在这和我高谈阔论孤独,那口气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加上之前的火气,孙阳飞终是暴怒了。

少年愣了,好像是没料到孙阳飞突然就跟个火山没区别了,喷发得如此厉害。可那愣,愣得耐人寻味,也许不是没料到,而是惊讶于居然有人反抗自己。孙阳飞也是无比的窘迫,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把心里话讲给了一个他压根就不认识的陌生人听,但一说道孤独,他确实有一种冲动,这种冲动还有点护妻狂魔的感觉。

他心里有着无尽的孤独,都在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可是你的孤独里没有绝望,没有绝望的孤独,是虚假的孤独...你喜欢的只是它虚假的样子。所以喜欢虚假的你...也是虚假的。但是虚假的是你,而不是别人,别人是真实的,你就是这些真实里的怪物,那么身为怪物的你能给真实带来什么呢?你带来的只有悲伤罢了...]

悲伤,悲伤,悲伤!那些残垣断壁般的混沌记忆铺天盖地喷涌而出,孙阳飞懵了:记忆里,有位美丽的少女抱着他哭泣,那眼泪里蕴含的...是悲伤;记忆里,芸楪微在微笑,那令人痛心的笑容里酝酿的...是悲伤;记忆里,黑在不认识的陌生人身上是那么的自然,他淡淡地说着话,那话里弥漫的...是悲伤。

孙阳飞一直以为那些都是离他很遥远的悲伤,因为他是从别人身上感受道的,不是自己的悲伤又如何算的了悲伤呢?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悲伤离孙阳飞是那么的近,近得顺理成章。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思考过,为什么这些悲伤,总是在自己出现的那一刻,才突显得无比真实。他根本就不会去想,也许悲伤的根源便是他自己。就像小叶楪安详死去的那个时候一样。

少年提高语调,那语气嘶哑而冷酷:

[强者会虐杀弱者,那是他们的权力,弱者反抗强者,是为了给强者增加乐趣。忍受不住悲伤的真实们总有一天会将矛头指向身为怪物的你,而虚假的你也会因为长年身居于真实而向往于真实。可是真实是强者,而孤独你是弱者,你在真实的眼里,永远都只是一个笑话!]

[不过...]

从少年引出了“悲伤”开始,孙阳飞便像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遇见了上帝,上帝就像是看透他的人生,他此刻甚至深深相信:

[世界上唯一懂你的人,会永远待在你身边]

突然来临的轻缓语气只出现片刻便猛然消散,少年的语气再次改变,变得十分明显。

威严而庄重,还有嘲讽!

少年侃侃而谈道:

[总有一天,真实会来排除你,但是你却只想知道]

[克洛诺斯为什么吞噬自己的孩子,因为担忧;须佐之男为什么斩杀八岐大蛇,因为欲望;莫德雷德为什么反叛亚瑟,因为愤怒;尼德霍格为什么啃食尤克特拉希尔,因为贪婪。一切都只是按照运行的规律,那么你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要知道呢?]

少年不断的疑问。那是让人无法喘息的话语。

他已经听不懂了,孙阳飞压根就不明白少年在扯什么鬼话,在他听着,少年说得天昏地暗,就是满嘴的胡言乱语。他也惊异,他怎么也没想到,少年看似羸弱的身躯,究竟哪来这么大力量,竟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现在活脱脱成了一个哑巴。

他无法说话。

自从少年语气变调之后,这里就成了一个舞台,华丽的舞台,只属于少年一个人的舞台。少年在这舞台上表演,那是声情并茂的表演。少年表演着舞蹈,是无比高贵的舞蹈,属于王的舞蹈。而他孙阳飞就只是一个观众,一个人偶般的观众。

[拜特福德控制贞德刑场的火势,只让火焰烧去仅有的囚服,他将她裸露的胴体展露于世,享受剥取与羞辱的快乐]

[你想知道,是因为你也想要这份快乐吗?]

[在那帮真实排除你之前,你要抢先剥夺他们,只有当你剥夺完成时,他们才无法驱逐你,因为你已经成为了...真实。想要从他人身上剥取,必须有去剥取的理由,那么,你的理由是什么?]

[可你无法去剥取,因为你...没有理由,就像我之前说的,一切只是按照运行的规律,而你...身在其中]

少年的语调又变了,变得暴戾,邪魅,孙阳飞能感受到,那里面竟然还有着对一切事物的嘲笑——无与伦比的狂妄。

那嘲笑就像是,不把这世界当回事,也不把自己当回事。

[你想打破这个规律吗?]

[如果你想,那么我来...给你理由]

[我来...给你...“理”]

少年的半脸依旧笼在那帽下的黑暗里,深邃的黑暗,鳞片般鼓动的黑暗。

孙阳飞的大脑在翻滚,那脑海浮现着场景:少年的脸...是狰狞的,极度诡异,不自然的狰狞,他知道那狰狞,他知道那是他无比怀念的狰狞,他知道少年一定是——

魔鬼...

“呼...呼...呼...”孙阳飞不停喘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年。

这是怎么回事?

孙阳飞此刻捧着双手,而少年才刚把吊坠放在孙阳飞的手上,现在正把那洁白如玉的手缓缓撤下!

刚刚是怎么回事?

之前那悲伤,那变得越发诡异的语气,还有自己的愤怒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像是海马效应却又比海马效应更加鲜明,因为那就是他亲自体验过的事情。可是现在他才刚刚得到少年归还的吊坠。

[这是你的吊坠吗?]

没有嘶哑冷酷,没有威严庄重,没有暴戾,邪魅,和狂妄。

就只是那么轻柔,那么平淡,那么清脆悦耳,像少女发出的声音。

“嗯...嗯...嗯”

孙阳飞不知道能不能算自己的,他撞倒个莫名其妙的人,然后就莫名其妙得到一个包裹,最后就莫名其妙拿到了这根吊坠。他现在都还觉得是有人的恶作剧。可跟一个陌生人说什么,难不成要说不是?那别人会怎么想?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他想亲手抓到那个搞恶作剧的人。虽然不会把那人碎尸万段,但好歹得真诚向他道个歉。

少年突然起身,

[那你一定要好好的抓住它]

说完缓缓向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去。

复杂构造的骑士铠甲鞋本应该因部位碰撞发出铮铮响声,孙阳飞却根本没有听见,他听见的只有那缠绕在腿上的黑色铁链,轰鸣出的如梦境破碎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没有人注意到少年,他踏着轻盈的步伐,在人群里穿梭,他笔直的前进,在人群里竟毫无阻碍。因为这条笔直的直线上,他总是提前站在那些位子上,就好像他知道在那些个位子上,人会在什么时间离开,另一个人又会在什么时间跟进,所以他只需在两人相隔的极短的时间里,踏进再走出。

他已经掌握了运行的规律,所以他能预知到未来...

走了一段距离,少年停住了。人们都还走动着,可少年走过的这段的笔直的距离上,居然没有人再光临,他和孙阳飞,就是隔了一段笔直的空气。

少年缓缓侧头,孙阳飞便愣住了:少年那只能看见半边的脸上,嘴角微微裂开——少年他笑了,那笑容充满了来自三途川的恶意,带着无穷的疯狂,竟散发着一种病态的美,让人毛骨悚然。

[你要紧紧地抓住它啊...歧邪]

[也许有一天,你的命运...会因它...不同寻常]

人群聚拢,再散开,少年便是人间蒸发了,只留下匪夷所思的笑,在孙阳飞脑海里不断的环绕。这人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孙阳飞哭笑不得,今天发生了很多事,都是突然来临的事,这些事还像是专门针对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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