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没有让穆子丹等太久，当第一丝光线照亮远处的边野之时，魔兽的脚步依约而来，大地的震颤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虽然没有魔族的进攻来的遮天蔽日，但是那种使得大地跟着颤动的震颤之音，就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一面大鼓在不断敲响一样。
大地在颤动，城墙也在颤动，大炮和人也在不停的颤动，依稀之间，穆子丹甚至听到了颤动的炮架不断撞击到城墙的声音。
虽然理智告诉自己，这场对轰完全没有问题，颤抖的城墙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垮塌，但是站在城墙上面的穆子丹心却依然随着城墙颤动起来。
对方的气势，真的是浩大啊。
仿佛气势积累到了顶端。视线的尽头，穆子丹也终于看到了，这次大战的主角之一——魔兽群。
打头的是穆子丹最熟悉的一种魔兽，如果把那全身的黑皮换做火红的毛发，这就是曾经带着穆子丹从禁地走到边塞城的火牛群，只是现在完全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模样。狰狞的头部，凸出的犄角，疯狂的模样。
虽然火牛群的确脾气不好，但是那也只是性格暴躁而已，而眼前化身魔兽的火牛，全身充斥的却只有毁灭和疯狂。
“大家！听我号令，务必把魔兽群抵挡在护城河以外，全体都有，进攻！”
紧张的城墙上在一声嘹亮而有力的咆哮声中顿时放松，随着声音的落下，这一次的城防战宣告正式开始。
顿时，数以万计的血箭和魔弹，布满了城墙前方的空间。
这还是穆子丹第一次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看着这场战斗，虽然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也曾误入了战场一次，但是那次自己却是局中之人，只来得及逃命。
真正看清这场战争后，穆子丹才越发感觉到战场的残酷和战场的美，也许这两个词同时放在这里很别扭，但是这就是穆子丹现在心中所真实反映的。
璀璨的炮火很像一场烟花大会，美而易失，同时，落入魔兽群中的魔弹在不停的掀起血浪，残酷而又充斥着血腥。如果是一个恐血症患者，恐怕在这里呆上一秒就会丢掉性命吧。
即使不是恐血症患者，看着战场上不断横飞的血液和残肢，穆子丹心中早已经作呕不已，看着被鲜血染得更红的护城河，穆子丹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血流成河。
“受不了，我们就下去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穆子丹的不对劲，丝夜担心的搀住了穆子丹的胳膊。与魔兽的战斗的确和魔族的战斗有很大不同，魔族即使死伤惨重，尸体也会第一时间化为灰烬，消失殆尽，但是魔兽本质上却是和夜女族一样有血有肉的生物，即使是被魔化，也保持了生物的本身，血腥必不可少。
“呵呵！我不要紧！”
看了一眼脸色冷漠而又平静克丽丝和丝夜，穆子丹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这两个曾经经历过更加血腥场面的女孩，毕竟对方那个时候可还没有自己现在的阅历和年龄。这样一比较起来，穆子丹顿时觉得自己还真是差劲。
“骗人的吧！别勉强自己，你苍白的脸色告诉我的可不是没事？”
自己的脸色很差吗？不用问，穆子丹就知道了答案，毕竟心中是强忍着作呕的欲望，脸色能好看才奇怪了。明明自己也曾经历过血腥的事件，手上更是沾了不少人的血，这一刻，穆子丹那些强大仿佛都无影无踪了一样，看着自己洁白的双手，穆子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变成了女人的缘故。
“不！丝夜，不要劝我了，我想通过这场战争来认清一个本质。”
“本质？”
丝夜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穆子丹。
“恩！魔族的本质！种族之间，为了生存都要竭尽全力找到自己的出路，哪怕是牺牲掉其它生物的性命和生存空间。来到暗夜界之后我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丝夜你的助力者，丝毫没有考虑对错。今天有机会就让我再次回到旁观者的位子上，我想审视一下魔族的本质。”
“我说！你的脑袋被驴踢了吗，魔族的本质还用再看啊，邪恶，死亡就是他们的代名词，这就是它们的本质。”
哦呵呵，看着发飙的克丽丝，穆子丹没有意外，毕竟自己之前的那番话，自己都感觉到愚蠢，但是却不得不做。
“我想用我自己的眼睛来辨别，或者说代表光明界的人们来审视魔族这种生物。”
“好吧！既然你的脑袋坏了，那我就不奉陪了，先告辞了。”
克丽丝冷漠的眼中布满了讥笑。
“克丽丝是怎么了？”
看着这个回复了冷漠的萝莉离开的背影一眼，穆子丹不由的看向了丝夜，这段时间克丽丝可不是这个样子。
“嘛嘛！你就当做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后遗症吧！只要看见血腥，就会重新化为修罗。总体来说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罢了，今天一过，我向你保证，克丽丝就会又变回那个身娇体柔易推倒的开朗萝莉了。”
“是吗！不过后面那句就不用了。”
丝夜的解释使得穆子丹稍稍放下了心。
“为什么丝夜你不会有克丽丝的那种身体反应？”
放下心，穆子丹才蓦然想到丝夜可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你是说突然变得的冷血吗！这个不是没有，只是在我心中已经很淡了，在光明界生活了那么久，又结交了那么多朋友，再加上子丹你这个恋人，过去的阴影已经差不多都开始淡化了。”
“是吗，很高兴我能成为丝夜的良药，对了！你说我们把克丽丝也丢到光明界能不能治好她的心理疾病呢？”
仿佛想到了什么，穆子丹眼睛不由的亮了起来。
“的确是个好方法，但是现在不行！”
“这个我知道！等魔族的事情都解决了，就可以处理克丽丝的问题了。”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子丹不知道你看清了魔族的本质没有？”
“额！这个，还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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