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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所以说,你一个S级的都去了,还要我去干嘛?”陆言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有气无力的跟在唐云后面,语调虚弱得像一个重病的患者,一大早的连课都没上就被唐云拉出来,说是去回收五色笔,因为昨天晚上在司雪家没睡着,起的又早,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一大早的就没有精神,你能不能拿出点执行部的风范出来,执行部不应该是精英呆的地方吗?所谓的精英不就是指比常人睡得少,干得多的人。”唐云在前面教训道。

“有风来了。”

“什么风?”唐云疑惑的问,下一秒唐云就知道了。

一阵大风忽然吹过,吹得唐云的齐膝短裙忽的往上一扬,唐云是谁,反应是何等的快,立刻盖住裙子,不让自己走光。

陆言吹了吹口哨,左右观望连边的建筑,两边房子化身为**美女一般,陆言看得津津有味。

“你看到了吧。”唐云脸色通红,一字一字的从嘴里说出来。

“什么,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没想到原来精英人士穿得居然是蓝白条纹内裤,都已经是高中生了,居然还穿小熊胖次。”陆言啧啧称奇,仿佛见到了什么毁灭三观的事情。

唐云浑身颤抖,脸已经红得能煮熟鸡蛋了,手颤抖的摸到唐刀刀柄上,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机和危险感。

“喂喂,这可不能怪我,这是风吹的,是自然风,可不是我弄出来的,我只是刚好视线放在前面,不小心看到一丁点东西而已,总不能怪我眼睛不能睁开吧,文明社会不要随便打人,再说了我之前已经提醒你了。”陆言连忙说,不早点说出来给自己解释下,恐怕就没有说的机会了,虽然说,陆言的话里面有点小小的谎言,虽然这股风不是自己弄出来的,但是在风经过自己吹到唐云那里去时,陆言“不小心”调了下风的方向,很微小的调整,只能吹起点布料的调整,唐云绝对不会发现的。

“但是风经过你的话,你是可以消除的吧,而且你能够自由掌控风,那就应该知道刚刚那股风会造成什么后果,但是什么行动都没采取,害我,害我......。”唐云抖的似乎走路都走不稳了,低着头一摇一晃的往陆言飘过来,唐刀缓缓出鞘。

“绝对没有,天地可鉴,我绝对不知道,整的不知道,知道我能不消除吗?”陆言慌了,连忙为自己辩解。

“那你为什么提醒我,要是普通的风,不会吹起.......,你用得着提醒我吗,所以说,你早就知道风会,会.......”唐云结结巴巴,脸色通红得说不出来一句话,但是双眼则是凶光大绽,腰间的唐刀也是被**,清冷的刀身折射危险的光芒。

陆言神色一僵,好像的确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心里后悔自己没事说什么话,现在可好了。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唐云一米六的身体爆发出强大的气势,逼得陆言连连后退。

“你给我受死吧。”唐云怒吼,手中的唐刀重重落下。

.......

“通会桥,五色笔不会在这吧。”在唐云带领下,陆言来到了通会桥街区,陆言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安的预感。

“就是在这里,不然我带你过来干嘛,五色笔寄托在一个开绘画班的男子身上。”说话间,唐云已经带着陆言进入了一间小巷子内了。

沿着巷子走了十几米,出口的十字路口处,杜信绘画四个草书大字就挂在一间房子上,这四个字非常的草书,怎么个草法,陆言根本认不出来那四个字,这符合陆言,以及大多数人对草书的认识——草书都是认不出来的,至于陆言怎么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唐云告诉他的,而且唐云还对这四个草书字评论了一番。

现在女孩子都开始精通琴棋书画了吗?陆言心里涌上一个疑问,自己认识的女孩,其实也就两个——唐云,司雪,似乎对琴棋书画都有研究。

唐云可没有心思领会陆言心里的小九九,径直进去了。

“快进来,杵在那里像个木头一样干嘛。”唐云进去后看见陆言不知道为什么还杵在那里发呆,不耐烦的催促道。

“哦,哦。”陆言连忙应和几声跟上去。

“有人吗?”唐云没在房间内看到人,大声问。

陆言看了眼附近,30多平方的房间,采光不好,房子显得有些昏暗,房子内到处放着画架,石膏,画架上都是些未完成的素描画,灰色的铅笔线条和昏暗的环境构成了房间主题。

“来了。”房间左边木制的曲型楼梯上下来一个灰衣长褂青年,初看之下,还以为是从民国走来一个教授。

“您好,我们想报班学习绘画。”唐云彬彬有礼的说,面带微笑,声音清脆,给人一个乖巧可爱的感觉。

陆言撇了撇嘴,自己头上的包还没消呢,怎么会被唐云外表欺骗,真正的唐云绝对不乖巧也不可爱。

“两个人吗?”男子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并不是因为有人报班而开心,这个微笑是因为主人性格温和,习惯性的笑容。

“你报吧,我不想报。”陆言在唐云耳边小声说,然后转过头观望墙壁上的绘画,一副不要打扰我,我在欣赏艺术模样。

这么小的地方,你就算是贴着耳朵说,对方也会听到点什么,长褂男子自然听到了,但是并没有任何生气和失望,还是微笑的望着唐云。

“疼疼疼。”陆言忽然大喊。

唐云狠狠踩了陆言一脚,脸上依然是不动声色,还是面带微笑,甜甜的微笑,精致的脸蛋让人如浴春风。

陆言被踩了一脚也是敢怒不敢言,望着唐云脸上挂着的甜甜的笑容,不禁都有些怀疑她脸上是不是带着个面具,明明这么暴力,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可爱。

灰衣男子望着这个小插曲,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悦,倒不如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队男女的表演,在他眼中,这两个人就像两个小情侣一样,可爱而又调皮。

“我们两个。”唐云依旧十分礼貌的说。

陆言视线忽然被墙壁上一副画吸引住,那是一副《齐白石虾图》的临摹,跟司雪家那副如出一辙,《齐白石虾图》,通会桥,这两个词反复在陆言脑内跳动,一条线缓缓成型,两个词连在一起,指向一个方向。

“您就是司阳叔叔经常提起的那个画家朋友?”陆言带着一丝惊讶的问。

“有点听不懂你说什么,不过我的确有个朋友叫司阳。”虽然被陆言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杜信显得有些疑惑,但还是尽力回答自己理解的部分。

“我经常听司阳叔叔提起你,叔叔对你的画技是赞不绝口,推崇备至,我是陆言,不知道司阳叔叔有没有提起过我。”陆言走上前笑容满面的说,一副熟的不行的样子,就差没递根烟称兄道弟了,其实也就昨天听司阳提起过,不过这都是客套话,大家都明白。

“你就是陆言,这我倒听司阳说起过,那还真是缘分。”杜信笑着说。

唐云惊讶的望着两人,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人之间还会有这种关联,不过更好,熟人做起事来比陌生人方便不少。

“对,实在是缘分,我这个同学想报绘画培训班,带着她来这一趟居然碰到您了,给叔叔您介绍下,这是我同学唐云,也是这次报班的人,她从小就特别爱画画,家里长辈都夸她有画画天赋,即使高中了,学业紧张惦记着绘画,绝对是个绘画的好苗子。”陆言满嘴胡言,没一句真的,大帽子一顶一顶的往唐云脑袋上盖,不过不要紧,目的达到就行了。

“叔叔您好,我叫唐云,我是来报培训班的。”唐云非常有礼貌的说,陆言强行忍着没笑出来。

“怎么忽然起风了。”房间内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杜信有些纳闷的说,现在风平浪静忽然吹风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陆言差一点笑出声,这哪是风,唐云肩膀颤个不停,表示她现在心里情绪非常大,强忍着没发作而已,风只不过是她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体内源力外泄导致影响到了附近空气,不然怎么会平地起风。

即使心里想把自己砍死,但是脸上还要保持微笑,真是辛苦啊,陆言有些惬意的想。

唐云在杜信没注意时候狠狠踩了陆言两脚,不过陆言早就有了防备,怎么会被踩到呢?陆言不经意间往后面退两步,和唐云拉开距离。

陆言可对绘画没有什么兴趣,你让他在画架前面坐一个小时去画一幅画,陆言绝对不愿意,本来就偏向有多动症,怎么可能静下心来坐得住,但是唐云硬要拉自己来,自己也没办法,拒绝,唐云肯定不会同意,唯一的办法就是抓到主动权,巧妙的推掉,巧妙得不能让唐云察觉到,不然唐云一插手,自己肯定跑不掉,所以先利用自己跟杜信的关系唬住唐云,让她没那么快反应过来,然后就是上面说的了。

接下来就是杜信介绍自己和培训收费问题,唐云和陆言就只在听,什么问题都没问,反正两人是不在意这些细节的,只要贴身保护杜信两天就可以了,让唐云惊讶的是,杜信的收费只有其他机构的一半。

“您这收费似乎有点低。”唐云忍不住说。

“画画,收那么高的费用干嘛,又不是用来赚钱的。”

“您这样不会受到同行排挤吗?”唐云问。

众所周知,钢琴美术这种艺术类的培训班费用都高,利润高得很,利润高,竞争机构也就自然多,虽然竞争机构多,但是一个城市里面这些机构给的价格都差不多是一致的,难道就没有机构聪明点,降价降多点,薄利多销吗?

首先,没有人会嫌赚的钱多,我一个学生能赚一千,干嘛只赚五百,薄利多销,办培训不是卖商品,多销的后果是办学质量下降,这个很好理解,一个老师带五个人肯定比带十个人效率更高,而家长们帮孩子报班主要考虑的是效果,孩子能不能学到什么,其次才是价钱。

但这不是关键的,最重要的是,一般这种美术培训机构都会有行会的,价钱方面都是统一规定的,就是为了防止恶性竞争,要是有人打破这种价格约定,虽然说行会正面上不能拿你怎么样,行会规定又不是法律,违反了也不会有惩罚,但是你要这样做,你基本玩玩了,因为你得罪了整个城的同行,每个同行都会知道,就是这个人破坏规矩,影响竞争环境,你会被其他同行排挤,孤立,那你还怎么在这一行混下去,想一想,你要是受到你们班所有同学排挤和孤立,你还在那个班呆得下去吗?

“我收的学生少,只收七个,破坏不了规矩,你算第八个,本来是不能收你的,这样破坏了之前只收七个人的规矩,说不定会引起其他同行敌对,但既然是朋友的小辈,哪能不帮忙。”杜信笑了笑。

“十分谢谢,我只学一个星期,不会让您破坏规矩的。”

“为什么只学一个星期?绘画是需要时间积累的,一个星期是学不了什么的,如果你担心影响我的话,大可不必,他们还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而且基本上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

“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因为班级活动需要,想把一些最基本的绘画技术捡起来,并不需要多高的水准。”

“那真是可惜了。”杜信惋惜的说,绘画是门艺术而不是技术,唐云这种急于求成的做法是每个绘画艺术者所不喜的,是对艺术的亵渎,把绘画视为一种工具,不客气的讲,这样的话和态度,要是脾气暴躁的美术工作者听了,都有可能打起来。

你要说杜信对这种把美术视为工具,临时抱佛脚的态度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热爱自己事业的人都是不允许别人对自己事业任何亵渎的,要是十年前,恐怕杜信直接赶人了,还收她做学生,见到面都会不爽。

接下来杜信开始对唐云进行一些基本的指导,但是让杜信惊讶的是,唐云的基本功十分扎实,像基本的素描,根本不需要教,唐云根本没有忘记,不由得让杜信好感大增,这是自然的,一个老师碰到一个学习优秀,知识丰富的学生想没有好感都难,特别这个学生还十分有礼貌。

本来杜信只准备花半个小时指导下,然后布置作业的,让唐云练习,但不知不觉就教了一个小时,因为他发现唐云不但基本功扎实,天赋也高,总能很快理解杜信的意思,并能抓到关键点,有这样的学生,老师自然也教得有劲。

陆言,那就有点不好意思了,陆言全程坐在一边玩手机,按理说,陆言这种没交钱没报班的人,是不能在培训教室里面呆着的,也不好意思在培训教室呆着的。

但是不好意思,你要想让陆言不好意思,那估计有点困难,此人脸皮厚比城墙,抗打防弹,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至于赶人吗?陆言其实挺想杜信把自己赶走的,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但是杜信这个人性格十分随和,而且陆言又是朋友的后辈,赶人是不可能的,陆言要是爱呆在这,就呆着呗,还能给房间增加点人气。

“你有没有考虑往画家发展,我觉得你很有绘画的天赋,不能浪费了这天赋。”杜信对唐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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