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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无上的忠义!

第二十一章 无上的忠义!

“二姐,刚刚那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猎神者与神宠的契约之证,也就是镶嵌于‘主人’一方的灵魂上的法阵。”

“刚刚,碎成星光了呢······”

距离我不远的月见夜和素盏鸣两人此时都一脸惊愕的表情,也难怪,毕竟从来没有任何猎神者在活着的时候会出现我现在的这种情况。就算神宠被抢夺,那也是在杀了原先的猎神者之后才能进行的,而且不会出现契约之证爆裂成碎片最后化成星光的现象。饶是实力强大、见多识广的素盏鸣也是第一次见到我这种情况。

“喂,楠!没事吧?!”

对于素盏鸣的呼喊,我完全没有听到,此时我内心的感觉很复杂,原本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和感情塞满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就像置身在一个空白的世界,放眼望去,一切的一切都是惨淡的白色,没有声音,没有尽头。

“诶?!下雨了么?”

突然,一滴冰凉的水珠滴落在我愣愣抬起的右手手心。

“什么嘛,原来是眼泪啊!可是,我为什么会哭呢?”

渐渐模糊的视线,止不住的泪水不断地从双眼之中滑落。

“对战的时候在发什么呆!是真的实力强大而有恃无恐,还是你纯粹就是个白痴,就让我亲自来试一试吧!”

“停下!雫!!!”

看着忽然拉着一丝银白色的雷光从天而降的女仆美眉雫,在一旁观战的月见夜急忙大吼出声,想要阻止已经认真起来的雫,因为他不觉得现在这种精神恍惚的我还能能够像刚刚那样成功抵御她的进攻,但是一切都太晚了。一直在高空蓄势准备、毫不知情的雫下手可没有丝毫的犹豫,况且本来她就对我有些反感。

下一秒,只见原本那条被雫拉出的、隐隐约约的、银白色电光忽然变成了一道成年男子手臂般粗大的雷光从天而降,直奔我的头顶而来!

“天剑诀·改·雷光一闪!”

“糟了!”

“······”

看着那化作白色雷光的殛雷,月见夜大叫不好,立即向着我窜了过来准备将我撞开,不然这一下肯定会直接一剑破开我的脑袋瓜子把我劈成灰灰。然而就在他动身的瞬间,他的左手突然被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的素盏鸣给拉住了!

“快放开我,二姐!不然你那刚收的小徒弟就要死了!”

“瞎说什么呢,给我闭嘴,老老实实看着!”

“看?再看下去就真的没救了!”

“你个蠢货,没发现他的气息突然变了么?而且连灵魂的气息和波动都有些变了!”

“啥?!”

月见夜再次向我看去,虽然我依旧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右手的掌心发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那刚刚被我修剪过不久的粉红色短发再一次长长了,而且现在颜色变得更加深邃、灵动了。

“喂!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喂!”

此刻已经降落地面的雫终于看到了我的情况,看着我呆呆地望着掌心流着泪,她才知道我并不是因为自大而没有进行任何的防御,我之所以会在交战中出神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此刻见到我即将被她饱含神力的一击贯穿脑袋,不由得急了!

“危险!”

就在那道雷光要劈中我的瞬间,我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个温柔、甜美、充满焦急的声音。这个声音一点都不陌生,因为上次在那棵古怪的树上我曾经听到过,虽然当时没能看到她的脸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她与我有着相同的粉红色的长发。

声音响起的同时,我身后那粉红色的长发忽然自己动了起来,无数的发丝凝聚缠绕成了一把粉红色的长剑,迎着那雷光闪闪的剑尖直刺而去,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过后,我只感觉整个左半身异常地疼痛。

“这······!”(月见夜)

“啊~~~!”(雫)

“原来如此!”(素盏鸣)

与月见夜和雫惊恐的表情不同,素盏鸣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她那两条清秀的眉毛深深地挤在了一起。

“夏姆榭尔······”

直到此刻,我才感觉到体内原本那种与夏姆榭尔独有的特殊的联系已经消失了,我才开始意识到在我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与夏姆榭尔的相处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其中的喜怒哀乐早已成为了我最美好的回忆之一,虽然有时候那家伙令我很头疼,但是一次次的生死与共,一次次在我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都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我的面前,虽然我一直没能对她说出口,但她早就成为了我最想守护的人之一,成为了我心中最爱的家人!

而如今,我和她的神宠契约竟然在我的眼前破碎消失了,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上次在晴明那里,我亲眼看着夏姆榭尔与我重新缔结契约,因为之前的契约因为夏姆榭尔的死亡消失了,而这次,重新缔结的比以前更加坚固的契约竟然再一次消失了,也就是说夏姆榭尔她······

“夏姆榭尔~~~!”

流着眼泪仰天咆哮的我因为太过激动而失去了平衡,“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为什么我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失去了平衡?因为我的左半身被刚刚雫的那一剑给砍没了,从肩膀一直到脚,左边硬生生被砍掉一整段,而且那一段肉体被殛雷所附带的强烈雷光瞬间轰成了齑粉,就连我身上的伤口也是一片焦糊漆黑。

“究竟,究竟是谁?!竟敢再一次将夏姆榭尔推向了冰冷的黑暗!不管是谁!我都要用我这一双手亲自宰了你!”

因为愤怒早已失去了理智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左手了······

“别太伤心了,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

脑海里那个温柔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明显比刚才更加焦急和担心了。

“别太伤心了?冷静下来?!换做是你,你能不伤心么!你能冷静下来么?”

流着眼泪在地上不断抽搐的我像疯子一样大声怒吼着,看得跑过来查探情况的月见夜和雫一愣,接着,我突然莫名其妙地安静了下来,伤口处突然爆发出淡绿色的光芒,整个身体被紫金色的光芒所笼罩着,在月见夜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那已经消失的左半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修复着。

“你到底是谁?不会是楠的母亲吧?”

一直没有上前的素盏鸣看着此刻已经恢复原状的我,脸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初次见面,不对,咱们很久之前就见过了呢!武尊大人!”

“!!!”(X3)

已经恢复原状的我缓缓地从地面上爬起,双手交叠放在右侧腰间对着面前的素盏鸣微微弯腰,蹲身道了个万福。而素盏鸣三人在听到我的声音的瞬间就愣住了,加上我的动作,心中的震撼别提了!而最令她们震惊的是我的脸,虽然我的体型没有什么变化,因为很早以前我就变成一副女人般的身体了,除了下半身,我就差两个胸了!

现在的我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细腻粉嫩的萝莉脸!与我之前柔和了不少、颇有女人风味的那张脸区别非常地大!

“看来真是弗罗拉呢,不过你不是自爆死了么?而且连同灵魂都已经消失了!怎么现在······?”

“说来也是奇怪,当初为了对付来犯的厄里斯(Eris),刚刚生下楠儿且身受重伤的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自爆了,为了救回因为厄里斯的偷袭、还没出生就为了保护我而死在腹中的楠儿,我只能将自己的本体打入了楠儿的体内,为了救他也是为了保护他避免被我的自爆所波及。我记得清清楚楚,在公凌赶到的时候,我已经燃尽了灵魂和肉体,应该不可能会活下来的,但是······”

我,不,现在应该是弗罗拉。

弗罗拉紧皱着眉头拼命地回忆着当年的事情,为什么本应该死绝的自己如今还活得好好的,在自己儿子的体内。

“你听说过魂锁么?”

看着弗罗拉一脸苦恼的表情,素盏鸣忽然想到了什么。

“魂锁?那是什么?没听说过啊!”

“那···灵锁呢?”

“也没有听说过啊!怎么了嘛?这两个东西和我的存在有什么关系么?”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听到弗罗拉的回答后,素盏鸣已经十分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了。既然灵锁和魂锁都是姚公凌创造的,那么身为他妻子的弗罗拉没有道理不知道。而现在弗罗拉却不知道这两种禁制,就说明这是在她死后姚公凌才创造出来的,至于是出于什么目的嘛,本该因为灵魂自爆而燃尽自身灵魂的弗罗拉现在却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就是最好、最明确的答案了。

而楠那小子曾经说过,虽然他也是听晴明那小子说的,灵锁虽然使用的人很多,但是魂锁却只对一个人使用了。想来姚公凌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创造出魂锁这种东西,而灵锁只不过是在魂锁创造过程中的副产物罢了。

现在看来,魂锁绝对是具有修复灵魂的效果,而且其功效应该很强大,短短二十年就将弗罗拉的灵魂复原得差不多了。不过素盏鸣绝对不相信魂锁没有什么副作用,天下哪来免费的午餐?姚梦楠现在的状况绝对就是魂锁所造成的,虽然因为魂锁的缘故,灵魂比一般人强大多了,当然,这其中紫莲也是有帮助的。但是这么强大的灵魂却无法感知自己体内的灵力,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现在看来,也许这魂锁是将姚梦楠的灵魂当做肥料来滋补弗罗拉的灵魂,只是这两人都毫不知情罢了。

素盏鸣越想越心惊,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有人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出这种事情,就算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就算这个人是孩子的母亲!她更加不愿意相信做出这一切的竟然是姚公凌!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猜想,而且无法从任何人那里得到证实,所以她不能、也不愿意说出来,这个残酷的真相?

不过原本在她看来,限制着姚梦楠灵魂和灵力的魂锁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能促进灵魂的成长,但是世间万物,一切事物的潜能都是有限的,而且过犹不及。原本素盏鸣就想帮姚梦楠除掉魂锁的束缚,现在看来,不仅要除去,还得尽快!

“那现在是怎样一个情况?你怎么控制了他的身体?”

“其实也不能算是控制啦,只是短时间内能做到一定程度的借用,而且必须在他的意识完全昏迷的时候或者情绪异常不稳定的时候。因为我现在的灵魂还很虚弱,所以每一次出来后到下一次出来前都要沉睡很久才能恢复。”

“嗯······”

“现在楠儿因为那个叫夏姆榭尔的女孩伤心过度,灵魂极其地不稳定,我怕他会出事,所以才趁他不注意暂时夺了他身体的掌控权,让他的灵魂陷入了昏睡,好让他冷静下来。”

“那个神宠么?一个神宠竟然让他在意到这种程度,呵呵,这小子还真是和别人有些不一样呢!”

“这就是楠儿他心里温柔的地方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再次看到他,看到已经长大了的他。”

弗罗拉伸出双手温柔地摸着我的脸蛋,其实现在也就是她的脸蛋,虽然说起来很奇怪,但是没办法,毕竟两个灵魂在同一个肉体里。

“光是这一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以后会怎样,我都不在乎,只想能够这样一直在他的体内注视着他的成长。”

虽然眼角挂着泪珠,但是弗罗拉的表情很幸福、很温暖。

“我想你还是不要这么长时间地出现,毕竟你的灵魂看起来也很虚弱,楠就交给我吧,我会尽全力帮他的,或许,他愿意留在我这里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嗯!有武尊大人的照顾,我就放心多了。不过,我的事情还请武尊大人暂时不要告诉楠还有公凌。”

“嗯,我不会说的,有些事情还是你自己和他说比较好。”

素盏鸣故意说他而没有说他们,是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姚公凌所策划的,事情的发展姚公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可能无法知晓实际的进度而已。

另一方,色欲大陆的另一面,真正意义上的镇妖塔内。

强横的灵魂风暴过后,原本众人所在的地方被吹出了一个巨大的非常规则的圆坑,那场面简直就像是被陨石砸过一般。

“真的假的?单单仅靠灵魂就能造成这么强大的物理冲击,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数千米外,四脚朝天被泥沙埋在地下的天狼子师甩了甩他那巨大的头颅,吐出了满嘴的红土,双目呆滞地看着远处那夸张的巨坑,甚至都忘记了要从土里爬出来。而距离风暴发生点最近的残疾老头卓照矢,他就更惨了,因为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自己手中魂刀的操作上,对夏姆榭尔的灵魂做着“手术”,所以他根本不像其他人那样还有时间做些防御来抵御突然发生的灵魂风暴,直接被巨大的力量吹得消失在了天际。

众人中受到冲击最小的还是比尔泽布,并不是因为她距离夏姆榭尔稍微远一点,而是因为她手中的艾利克斯之盾,最强防御的称号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无论是物理防御还是灵魂防御,艾利克斯之盾都可以说是这世上的最强防御!原先沙加所躺的那个巨坑早就消失了,变成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赤红色平原······不过沙加现在依旧在先前的地方静静地躺着,比尔泽布那幼小的身体就挡在他的身前,而她们两人的身前,巨大的三角形盾牌悬浮在空中缓缓地转动着,盾牌的边缘,紫色的雷电之力延展成一个个细小的正六边形形成了一张更加巨大的雷电巨网,将两人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丝毫没有受到一点点风暴的影响!

“夏海尔大人!”

看着空中那几乎凝聚成实体的灵魂,比尔泽布激动地大喊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对于她来说,这场意料之外的分别实在是太过长久了,本以为这一生都无法再次见到自己最爱的人了,重逢的喜悦再也无法压制得住了。只见人影一闪,下一刻,比尔泽布就已经出现在了夏姆榭尔的身前。

“阿紫,好久不见了啊,你好像稍稍长大了一点呢!”

看着眼前噙着泪花凝视着自己的少女,夏姆榭尔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准备摸摸她的小脑袋,结果却是意外地穿过了她的身体,意识到自己是灵体状态后,夏姆榭尔对着少女无奈地笑了笑。因为灵体的关系,所以比尔泽布根本无法听到刚刚夏姆榭尔所说的话,不过与夏姆榭尔相处了无数岁月的她还是通过唇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看着穿过自己身体的手和那充满无奈的微笑,比尔泽布终于是忍不住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比、比尔泽布大人······您忘记的东西······”

早在风暴的冲击中醒来的沙加,看着空中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双手十指擦拭着眼泪的比尔泽布,不知不知眼角也布满了泪花。虽然他已经恢复了意识,但是肉体的创伤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恢复的,没办法,为了不让他失去理智,比尔泽布那一脚可是用足了力气的!再加上“斗鬼”巨大的后遗症,沙加现在依旧只能像烂泥一样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不过他却是用尽了自己仅剩的力气和神力将躺在自己身旁的那把古朴长剑射向了空中。

“诶?对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真是笨!”

看着下方朝着自己飞来的长剑,比尔泽布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长剑后忽然破涕为笑。只见她将长剑紧握在手中树立在自己的胸前,伸出左手握住剑尖用力往下一拉,顷刻间银白色的剑身便被殷红的鲜血所覆盖。

“这份跨越数十万年的思念,现在,就是展现我等侍从无上忠义的时刻!”

随着比尔泽布的大吼,天空中落下一道惊雷直劈在长剑的剑尖,那把不起眼的古朴长剑怪异得很,先前在沙加手中的时候就曾经数度变换过自身的形态,而且都很夸张,这次更是夸张,吸收了剑身上比尔泽布的鲜血后竟然把那道天雷也全部吸收了!

比尔泽布忽然松开了持剑的右手,散发着耀眼银芒的长剑就这么笔直地落了下去, 在剑柄触及大地的瞬间,一个魔法阵从剑柄与大地接触的地方扩散了出来,瞬间笼罩了近千米的范围,无数的字符和图案不断地从剑柄处流淌出来填充着略显空白的魔法阵。

“大小姐这是在干嘛呢?”

远处,被走路一瘸一拐的逐浪背着走过来的卓照矢疑惑地看着空中的一切,用手中的那根木头拐杖狠狠地敲了一下身旁埋在土里的子师的大脑袋。说来也是奇怪,这老家伙的衣服全都被风暴扯碎了,但是他本人看上去好像仅仅是受了一点轻伤,最奇怪的是他那根看上去不怎么牢固的木头拐杖竟然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你是在问我么?话说你老小子怎么什么都没穿啊?!这么多年了啊,我竟然都没发现你有这种癖好啊!”

“砰!!!”

又是一记闷响,子师硕大的脑袋上明显肿起了一个巨包!

“废话!不是问你问谁?还有,我什么癖好啊?!”

“我也不知道啊!”

也不知道子师最后的回答究竟是回答的哪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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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殛雷:十束剑中的一把,雷属性神剑,原为武尊素盏鸣所有,后赐给金发女仆队长雫。

男主在出生之前就死在母亲的腹中了,弗罗拉生下的是死胎,用自己的本体混沌紫莲救活的男主。

许多二十年之前的事情并不会详细去写,但是都会提及大概,然后注释一下。本书还是围绕“我”——姚梦楠周围发生的故事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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