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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神秘已被启封。

天空中飘散着无数“精灵”,蒲公英般大小,闪耀金色之光,虚幻缥缈。这些“精灵”宛如一张保护伞,将我紧紧的包裹。

精灵在舞动。

狮鹫也停下进攻的步伐,它愣住了,所有生物都会在未知的神秘面前恐惧,臣服。它一步步试探这些精灵,它的魔爪拍向那些精灵,精灵瞬间被打散了。却发现这些精灵又在极短的时间内汇聚起来。

精灵在舞动。

连魔眼也无法探究之物,那些精灵,在空中飞舞,一片片金光涌向我。

精灵在舞动。

我右手的魔术回路正在逐渐变得复杂,我不禁怀疑我的眼睛。魔术回路的旁支又生出新的旁支,连主干也发生在逐渐发生变化。没错,我的魔术回路正在往更加神秘的方向改变。

按理来说,魔术回路都是天生赋予的产物,生来如此。如何构造,如何勾勒,都是由魔术刻印决定,与生俱来。都说魔术使是靠天赋吃饭的,人们没有任何异议,包括我,天生的魔术刻印,天生的魔术回路,都靠的家族的传承与上天的恩惠。后来的修行,后来的研究都只能说是锦上添花,添砖加瓦。就仿佛在盖一栋高楼大厦,魔术刻印就是地基,而修行就是后来搭建的楼层。高楼的高度与质量,需要优秀的地基来保证。若地基只是一滩烂泥,再矮的楼层都会轰然垮塌。若没有优秀的魔术刻印,便没有神秘的魔术回路,再多的修行也只会徒增悲哀,使人走火入魔。只是那时的我万万没有想到,就连我的魔术刻印,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精灵在舞动。

忽然,有一种眩晕感涌入的我的大脑,这片大地的神秘再次响应了我。那种眩晕感,是宛如一只井底之蛙,忽然爬出深井,看见无边苍穹的眩晕。宛如久居深山的孩童,瞭望无尽大海的眩晕。对于井底之蛙来说,无边的苍穹是神秘,对于深山的孩童来说,无尽的大海是神秘。对于我们来说,不可理解的神秘不可估量。

人类的存在已经延续了数十万年,但只有最近的4000年才真正是我们的时代。那么,信史出现之前的无数时间里我们在做些什么?我们瑟缩在洞窟中,围坐在小小的篝火边,畏惧着我们所不了解的事物——不仅有太阳每日升起的原因,还有那些长有人头的怪鸟、那些动如活物的石头,以及只是看到就会令人发疯的怪物。人类对神秘一无所知,只会对神秘恐惧。就在某个时候,有的人自称为魔术使,开始探究神秘,研究神秘,对神秘发出挑战,人们觉得他们疯了;有的人自称为道士,不断发掘神秘,探究阴阳调和,研究自然之道,永生不灭之道,人们觉得他们疯了;有的人自称为炼金术师,研究生命的法则,研究起死回生,黄金只不过是这些伟大仪式的微不足道的副产物,人们只看见了微不足道的黄金,却没有看到炼金术后伟大的神秘。

究其根本,终究是人类天赋所致。从神明抛弃抛弃人类的那个星期日起,人类,这个种族决定了其魔术回路无法直连本源,神秘在抗拒人类,筑造起了坚固的防御工事,抵抗人类,人类对神秘的探究终究隔着一层厚厚的高墙,这层障壁不可能打破,也不可能打破它,更别提翻越它,也不能用眼去窥探。那些魔术使,那些道士,那些炼金术士所做的,就是拿着一根家族代代相传的,纤细的凿针——魔术刻印,靡无巨细地,小心翼翼地向厚厚的障壁慢慢凿去。终于凿开一个小小的孔,便可以欣喜若狂,终于可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神秘只漏出了其小小的一孔,而那小小的一孔,往往是他们的毕生伟业。

精灵在舞动。

是的,这种眩晕感,就是在窥见大量无法计算的神秘后发出的,在窥见如此神秘后,大脑已超过了所能承受的范围。说不定,我的大脑也在随之而改变。

精灵在舞动。

是的,我的魔术回路直接连接了本源,直接连接了神秘。神秘学家们若是知道了这一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整个魔术界会为之轰动。

这时,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一切,就交给你了。”

这个声音来自何处,可能是来自于自然本源。这个声音究竟是男声还是女声,使用的是何种语言,但不知为何,我却从中得到了讯息。难道,就连这个声音,也可称之为神秘。

源源不断的精灵向我的右手汇聚,我已经看不清我的右手了。我的右手从失去知觉,麻痹,到逐渐恢复知觉。顿时,我感到右手有一股激烈的灼烧感,仿佛握着一根火辣辣的烧红的碳。没错,原本手上空空如也的右手,突然出现了实物。

精灵物质化了,无数原本虚无缥缈的精灵涌入我的右手,通过灵子转移,将【某个东西】转移到了我的手上。

无数精灵涌入我的七窍,但我却没有任何抗拒之心。这一次的感觉,和当初遇到【那个】的时候截然不同。我对这些精灵充满着信任,发自内心的信任。我发现我的身体在逐渐被修复,被撕裂的在缝补,丢失的在装填。

【那个】是要侵害我的神秘,而精灵是要保护我的东西,这是我的直觉。对于魔术师来说,有时候,直觉往往比经过严密计算后却拿捏不定的判断更加重要。应为这些人相信,人体的神秘绝不输过自然的神秘。心灵的直感往往是那些未知神秘的指引。

我所经历的不只是简单的肌体恢复,这时候,我感到我的整个身体都变得焕然一新,无数精灵从我的七窍进入,变成了我的力量。我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脱胎换骨。不同的魔术回路,不同的魔术刻印,不同的大脑,能判断我还是我自己的,仅仅凭借一股意识。这些精灵,使我充满了力量。

【某个东西】逐渐拉伸边长,逐渐成形。

围绕在它身上的精灵逐渐消散,最后,我终于可以辨认。

那是。。。。。。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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