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我把力量抱进战地后方,在地狱火工厂废墟中临时搭建起来的战地医院,几乎每个地方都有伤兵在呻吟着,负责进行手术的战地医生和护士想随时都会昏倒下一样,几乎是机械的进行着伤口消毒和缝合。我只能转向守望者的营地,希望能找到能够为力量看看情况的医生。
“不是很乐观……她从来没受过这种伤,我以前检查过她的武器,那双能够组合成多个形态的拳套上的材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材料,而且武器上的伤口会直接映射到她本人身上。”时雨握着刀走在我身边,身后则是随着我们脚步缓缓移动的武装卡车,上面放着力量的拳套和黑岩的摩托车,“但是如果力量身体的伤口能够治愈的话拳套能不能复原呢?我只能这么希望了。”
“但愿吧……”我看看怀中抱着的力量,只能看到闭着的双眼。战斗结束后力量就倒下了,我们费了好大劲将拳套撞到卡车上,急匆匆地赶到了这里,而莱克斯和安达露丝至今都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过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里,”我转头看看时雨,经过休息他的气色好多了,果然是因为疲劳么?“虽然感谢你的拾荒者和你本人的援助。”
“我感觉白岩和地狱火这些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于是就跟着过来了……”时雨欲言又止,手指紧紧握在长刀上,“而且,我在期待这一个可能性……”
“可能性?”
“还记得白岩最开始藏在脑中的信息么。”
我瞬间就想起那个几乎被我遗忘了的指路影像,而影像中那片被地狱犬士兵把守的工厂建筑群和只有半截的大楼,不就是现在被联军层层包围的地狱犬大楼么。我抬头看着虽然随着白岩量产型的变形而改变了造型的地狱火大楼,但是形象还是没有太大的差异,那么,影像显示出来的巨大水晶棺木……
那么,随着影像同时出现在我的脑中声音,我记得时雨曾经说过……
“凤华?”
“没错。”时雨抬头看着工厂的穹顶,“她也算是和你有着很强羁绊的人了,不……应该怎么说呢。”时雨陷入了词汇短缺的窘境中,我于是也决定把凤华放一边,将力量送进了守望者特意带过来的为机器人和半机器人准备的维持罐中。
走出战地医院没多久就遇见了莱克斯和安达露丝,两人看起来情况比我们只差不好,莱克斯头上蒙了一层染血的绷带,安达露丝身上到处都是弹痕和砍痕,简直就像是被一群人围着砍一样……说不定事实就是那样。
“夜狼!!”看着莱克斯气势汹汹的朝我走了过来还以为他要揍我,对随之而来的大大的拥抱几乎让我本就破烂不堪的装甲再次增加损坏程度,“真是一场不错的战斗啊,你果然没有生锈。”
“……你指哪一场?”
“每一场,”莱克斯看起来兴奋的要从额头上的伤口喷出血来,“异星人的出现阻断了自由通信频道,但是随着异星人被歼灭后我从部下听说了你的现场指挥和与异星人指挥官的战斗,多亏了异星人指挥官的撤退,异星人全部陷入了无组织的状态,将我们的损失减到最少了。”
“当然也谢谢拾荒者的及时援助,”莱克斯说着向时雨伸出了手,时雨皮笑肉不笑的回握了回去,开始和莱克斯互相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语。
“情况如何了?”
我试着向安达露丝询问,不过看起来她更需要一次更好的休息。
“如人类说的,异星人随着指挥官的撤退迅速溃不成军了,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安达露丝的坐骑不见了,而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异星人的麻烦解决了之后地狱火的士兵全部撤回了地狱火大楼中,而我们也没有贸然闯入,开始最终战斗的修整。”
安达露丝看起来与其是累坏了不如说是很失落,这让她的铠甲看起来都没有以前那么闪亮了,我突然想知道莱克斯的专属无畏者机甲怎么样了,但是我觉得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就好,我可不想让两个人都这个样子。
“地狱犬的士兵们怎么样?”
“大部分已经退回地狱犬大楼了,剩下的投降了,被送到后方准备审问。”安达露丝指了指身后的一个方向,继续向着战地医院迈动步子,我侧身让她走了过去,看着她身后随着她走动摆来摆去的破烂不堪的披风,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对了,我也要谢谢你。”安达露丝突然转过身,金属的手甲呯的一声拍在我肩上,“我听莱克斯说了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去援助我的狙击小队的,感谢你的努力。”
“不,没什么……对了,白岩在哪?”
“啊,那个孩子么,”安达露丝偏过头想了想后,突然挥手指了指后方的军火库,“我没记错的话是去军火库找什么东西去了,不过她远远看去和白岩量产型没什么差别,你最好在她被攻击之前找到她。”
我点点头,看着莱克斯和时雨皮笑如不笑的军事和时事讨论已经到达了白热化,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俩个人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一直都保持着握手的姿势晃啊晃,我觉得还是悄悄的走开比较好。
“啊……来晚了。”
等我穿过由众多损坏的无畏者机甲和主战坦克组成的战地修理站来到军火库时,我就发现情况不太对劲,由一群举着各型枪械警戒着的幸存者联盟的士兵围成了一个半径五米的半圆,而圆心正是正在军火库的装卸台上东挑西捡的白岩。士兵们一直在窃窃私语,犹豫着要不要开枪,而在我身边见过白岩和至今没有任何攻击行为成了最主要的证据。
我本来想轻轻咳嗽一声,这时才发现自己有咳嗽的机能却发不出咳嗽的声音,我只能用解除头部装甲的金属摩擦声作开场白,一部分枪口立刻齐刷刷的指向了我,停留了半秒后又放下。我走过去,试着按下剩下一部分还举着的枪口,发出很重的脚步声走到了白岩的后面。
“白岩,你在干嘛?”
“这个,”白岩突然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把已经组装好的反器材狙击枪……可惜没有安装弹夹,“比我的武器有趣。”
“啊,这样啊,”我舒了口气,示意周围还在围着的士兵们可以各自休息去了,“过一会我们就要进行最后的总攻了,能不能夺回黑岩就要看……”
一声几乎能媲美导弹爆炸的巨大爆炸声瞬间打断了我的话,同时凝固了我的表情,我的脑中立刻闪过无数的念头来思考这个爆炸的原因,启示录卷土重来?破坏者的突袭?但是直到我和白岩冲出军火库时,一辆原本停在地狱犬大楼正门不远处监视地狱犬动静的装甲车从呼啸着砸在我面前又弹了出去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黑……岩……?”
那在联军中混战着的身影,毫无疑问就是黑岩,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挥舞着我从来没见过的巨大的黑色枪刃,在联军的阵营中大开杀戒,我极力将目光拉远,直到能够锁定在黑岩的身上,这时黑岩突然转过身来,燃烧着火焰的瞳孔瞬间就和我的瞳孔重叠在了一起,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几乎让我无法相信那是黑岩。
原本乌黑的长发上不知何时罩上了有着交叉白线图案的头盔,同样充满了攻击性尖刺和菱角的活动型铠甲则武装了她的胸部和细瘦的双腿,而圆形结构的臂架和左肩处宽阔的肩甲同样有着交叉白线的图案,有着尖刺的手甲取代了黑岩原有的手套,而更重要的是……
“……紫色的……火焰……?”
“那是……”白岩手中的狙击枪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身体开始颤抖,就像是什么内在的程序开始出现错误一样,但我现在也无暇顾及白岩的反应,因为从刚刚开始黑岩的目光就没离开我的瞳孔,而且也停止了攻击动作。但是这种静止状态仅仅停止了不到两秒,黑岩的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爆炸,布置在周围的主战坦克全部将炮口调整向了黑岩,数颗能瞬间撕裂战场敌阵的穿甲分裂弹将黑岩完全淹没在了一阵金属风暴中。
“停火!停火!!”我感觉我所有的血液都冲进了大脑,疯了一样跳进了战场中,拼命推开当我面前的士兵,“她不是敌军!她是……”
还没等我到达黑岩的位置,在爆炸的中心黑岩毫发无伤的直冲出烟雾,直接跳上了半空中。
“什……”
“呜呜呜呜噢噢噢噢噢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黑岩,黑色的双马尾正是我所知道的黑岩,在风中飞舞着,但是刘海后所燃烧着的紫色的火焰却让不寒而栗,随着完全不像是黑岩的嘶吼声音所蓬勃激出的杀气几乎将我固定在地上,我几乎是不受思想控制的拔出双刀准备自卫,虽然我不想表现出敌对的信号,但是身体本能的在巨大的危险面前要让自己有足够的抵抗能力。但即使隔着很远,我仍能感受到黑岩的右手所持的巨大的,有着联装齿轮加速结构的巨剑绝对不会比焦土的锤子威力小,不管我怎么防御,都是螳臂当车。
从那紫色的双眼中我看不到任何昔日的黑岩的影子,就算时隔这么久没有见到,我仍然记得黑岩的每一个举动,但是在我上方要对我进行空地打击的黑岩,我看不到任何过去的影子。
难道这又是地狱火的另一个诡计么,就像白岩量产型一样,仿造出黑岩样子的杀戮兵器,而真正的黑岩还是在地狱火的地下深处,但是直觉告诉我,我所看到的这个面如恶鬼的黑岩就是本尊。
“白岩?!”
白岩就像体内什么开关背扳开一样,突然冲过我身旁,举着手中的刀和巨炮直接面对黑岩,让我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的向着黑岩射击脉冲炮,然而黑岩在半空中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右手的巨剑剑尖直冲脉冲炮束的前端,白岩紫红色的脉冲炮束就像黄油一样被巨剑割为两半,直冲过黑岩两侧的天空,消失无踪。
来不及多想,我用尽全身力气扑向白岩,把她向外面推了出去,然而随之而来的气浪将我推得比白岩还远。黑岩撞击地面时造成的震动和巨大冲击将我像脚下直接引爆了一枚空爆弹一样将我的身体像垃圾一样直冲了出去,我看着自己的身体越过了白岩的上方,直接栽向了一条外侧的散兵坑中。
然而在飞行过的过程中我的脚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而手的主人正是黑岩。
下一秒,我被甩进了修理厂。
接连撞断了两根维修臂,我感觉浑身的人造骨骼都要粉碎了,警报声再次染红了我的整个视野。即使如此,黑岩连让我将面部装甲合上的时间都不给我,瞬间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她剑尖上闪着的寒光绝对会第一个到达我的喉咙。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连续掀翻了四辆等待维修的坦克,用肩膀将黑岩猛撞向一边。模糊的视野中我以为是焦土回来了,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这个同样巨大的家伙和焦土完全不是一个颜色的。
巨大的钢板就像是没有任何修整的整个嵌在了他的身上,全身除了钢板所构筑的平面外全是钢板与钢板焊接出来的棱角,没有任何弯曲的地方,除了头部鼻子位置的一个刺向天空都短角,然而他就连头部都是数个平面所构筑的形状,眼睛的位置更是小的只是两个对称平面焦点出的一个小小的三角形空洞,尽管如此,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无懈可击的堡垒一样,双手握着的巨大钢板和宽大的方形肩甲能够组成完美的盾墙,我毫不怀疑这个盾墙能够承受的伤害能上升到一个多么可怕的程度,除了浑身的青灰金属色外他的身上找不到别的颜色,尽管如此,在他身上的一些装甲上却篆刻着像祷文一样有着文字和纹章的图案,而一些焊接在平面装甲上的图案却使他没有看上去那么单调,虽然他看上去就像幸存者联盟的无畏者机甲一样,但是我毫不怀疑他的战斗能力和敏捷度,而他身上能够攻击敌人的部位没有充满攻击性的尖刺或是锯齿,而是一些半圆形的钢点,我相信他一定有一些隐藏起来的武器,但这些也让看起来就像一个和平主义者一样。
黑岩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带着撞击的嘈杂声响消失在了另一座建筑中。巨人在我瘫倒的修理架前停了下来,两侧肩膀的探灯在我身上像扫描一样照射了一会后,带有一些电子杂音的厚重男声从厚重的头盔后穿了出来:“蜂鸟,快过来检查一下。”
“蜂鸟?!难道……”
我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自己的身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听到了一个许久没有听到过的名字,而上次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在……
“没错,夜狼大人。”我眼前的这个青灰色巨人双眼直直的看着我,右拳呯的一声砸在自己左胸上,“隶属于灰烬哀鸩,灰蚁,为您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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