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季,一个漆黑如墨的夜晚,寂静无声,月色朦胧,一片皎洁的月光泼洒在地面上,满地银光,映出一份凄冷和惊悚。
放眼望去,不远处斗魂街上,黑灯瞎火,漆黑得伸出双手却看不见十指,步步惊心的感觉让人寸步难行。
不知所以,今天打更的莫名其妙的没有来敲锣打鼓,黑夜也莫名其妙的更阑人静,更为稀奇的是隔壁老王家的大黄狗竟也莫名其妙的屏声静气。
在皎洁的月光衬托下,终于能看到一丝光亮,在一条巷道的一个乌烟瘴气的拐角,隐约可见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并躺在一张用干草制造的七穿八洞的草席子上。
他们身上肮污狼藉、遍体鳞伤,全身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纵横交错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这简直就类似于严刑拷打过后的罪犯一样。
似乎所有人都已进入梦乡,一个少年却是辗转难眠。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红扑扑而稚嫩的脸庞,透出一抹坚毅,哪怕是黑扑扑的长久未洗的脸。
在他们的身旁,散落着些残破不堪的瓷碗,而里面却空无一物。
看得出来,他们是一群可怜的呼儿。也能看出,他们近日的运气并不好。扁平的肚子时常发出进食的信号,因迫于饥寒交迫,都互相紧紧抱住对方不放,以此求得彼此短暂的温暖与睡梦。
忽然,一道渺小身影映在地面上,空中屹立起一道单薄却坚实的身躯,看上去比其他孩子要强健的多,身上的伤当然也比较多一些。
他就是那个辗转反侧的少年,同时也是众人暂时的老大,名为——龙腾。
龙腾自小就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更没有经过特殊教育,名字是生来就有标记,就这样成为了成天在大街上流浪没人管没人问的“野小子”,更没有势力与背景,一切全靠偷鸡摸狗为生。
一直到偶遇这些好心的呼儿,虽然都是孤儿,甚至年龄没有龙腾大,但他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感情——一种割舍不断的情感。
一个名为谢信的少年让他们在龙腾饥寒交迫的时候,收留他,给他饭吃。缘分将他们的命运连在一起,从此相依为命,此后龙腾就亲切地称呼他为阿信,两人就如同亲生兄弟一样。
但是,近日好友阿信带领伙伴乞讨时却被一些富贵人家毒打得半死,一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阿信虽与自己非亲非故,但是他给予自己的,大家看在眼里,而龙腾却只能是热泪满眶,多次想报答这份恩情,想去帮助他,却每次都被他义正严辞地拒绝。
“兄弟之间不需要感恩,因为感恩只流于形式。”谢信总是一脸淡然地对龙腾说道。
虽然平时龙腾有点傻傻的,可一抹痛苦此次却在他心中久久挥之不去,对阿信除感激外,剩的就满是同情与愧疚。
而对此次变故,时年八岁的他却是自行明白些人生哲理:
雄鹰不与那些燕雀同群,原本自古以来就是这般。世间混乱污浊嫉贤妒能,爱障蔽美德把恶事称道。内心恬淡来啊慢慢地前行,脚踏实地难控制飞得遥远的思绪。哪有不义的事可以去干,哪有不善的事应该担当,路漫漫只为强者创造机遇。
“我虽然贫为底层人物,但毫不后悔追求武道!”龙腾坚定下生存的信念与追求,心里面却是一阵空落落的。
因为,他除自身以外简直什么都没有。而在斗魂大陆,一个身无寸铁的人又怎样去觉醒斗魂,成为一名真正的斗者,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繁衍生息呢?
面露苦色地叹口气,却丝毫没有因命运的捉弄而报怨。
因为只有这样这样勇敢的面对现实、接受现实、接纳现实,并为美好追求付出锲而不舍的努力,成就一颗强者之心。璀璨星空,才能成就一颗属于自己的闪耀之星。
月光皎洁,银光隐隐约约撒在地面,远远望见,煞是美景一波。
顾不上欣赏美景,龙腾则是垂头丧气,茫然若失地看着自己污浊的双手,感慨万分地喃喃自语:
“难道我龙腾就注定与斗者无缘吗?”
夜空中耀眼地闪过一道流星,转瞬即释。同时,龙腾的双眼也闪过一丝金红色的光芒,眼睛微痛,眨一下,揉一揉,却不以为然。
而意识到从阿信受伤到自己成为老大的付出,龙腾便不再黯然神伤。就急忙迈起步伐。
黎明还未破晓,已是时候给大家寻找食物,而字面上虽是寻找食物,背地里却只是希望多偷点食物,少受点打而已。因为方圆百里,全是斗魂街上的居民。他也不想去乞讨,因为他从小就干这个——苟且偷生。
无论春夏秋冬,还是风霜雨雪,生活的变化无常,总是让他们从来都是得过且过。
接下来继续迈着轻车熟路的步伐,熟练地过街,娴熟地穿巷,十分挑剔地选一口富户,龙腾就不动声色地翻墙过去。一系列高超的动作流程,再加上他那邋遢的模样,不易识辨,的确是为一代神偷。
“咕、咕、咕!”不远处传来几声鸡鸣。
而龙腾刚刚突然听到有鸡叫,就意识到黎明将破晓,便快步寻声而去。
到处是个鸡舍,龙腾小心翼翼地踏入,心里却暗暗地道:
“兄弟的生死存亡,就看你们的表现乐。”
在此,龙腾迷信似的微微鞠躬,像是对此表达自己对此职业方面的尊敬。
善解人意的鸡竟没有叫,龙腾顿时心安,便缓缓接近它们,如临深渊,如覆薄冰。因为一想到阿信的伤,龙腾就是愧疚不已。百般无奈之下,只得毅然决然地便向它们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慷慨激昂的鸡鸣愤然奏起,响彻于云霄之中。而那声音节奏起起伏伏,仿佛在向正懵懂的龙腾示意。
“刚刚还夸你们表现的好呢?现在你们的静若寒蝉呢?
黎明已破晓,龙腾暗道运气不好,便抓起只鸡就跑,翻过围墙,耳后就是一阵追赶的脚步声......
“抓住这偷鸡贼!敢偷我家的鸡,还真是活得腻歪。”
众人中的一个管家对家丁们命令道。
而龙腾则拿着只活蹦乱跳的鸡奔跑在斗魂街上,后面紧跟着几个穷追不舍的家丁。
此时虽是清晨,可斗魂街上却是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人不计其数,吃喝玩乐的是多种多样。
经过百番追赶,忽然跑到一个死胡同,龙腾突然感到无路可退,但双眼中却充满着顽强不屈。
这时候管家已追过来,家丁则是百依百顺地紧随其后。
“臭小子,快快把鸡给我,随我打道回府!”管家一见龙腾就恶狠狠地命令道。
八岁的龙腾一声不吭,当然知道他不怀好意,上次听说一个乞丐偷钱于一个官二代,因运气不好被衙门捕去做当劳役。结果不过几天,乞丐便横死街头,十分凄惨。而从此以后街头巷尾的乞丐或卖艺的便十分提防被官二代或富贵人家擅自带走。
但此次龙腾却是双拳难敌多手,运气别提多毁灭性,可眼中变得清澈而无所畏惧:
“这鸡是给阿信的,不可能给你们!”
管家挥手示意,几个家丁上前,就要从龙腾手中抢回鸡,心想着就算不把这小子打死,也得要变成残废。
“这是给阿信的,不可能给你们!不可能给你们!”
龙腾赶忙退后,一边躲避家丁的毒爪,一边大喊。直到靠紧墙根,众人把龙腾包围成个半圆,让龙腾无路可退又无懈可击,眼看鸡就要被家丁抢走。
而此时,龙腾的左眼突然金光大放,一股莫名其妙的威压突袭上来,不畏等级差距,身为斗师三四阶的家丁个个都被压趴下,喘不过气来,不久就昏死过去。管家见势,心乱如麻,便落荒而逃。而与此同时,龙腾也是如同泄气的皮球,砰然一声栽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惊天金芒惊扰乐来往的路人,那只鸡也已不知所终,整个死胡同里只剩下无数围观者与昏迷不醒的龙腾和那几个死去的家丁。群众的谈论一长,真可谓是人声鼎沸。
世上果然还是有好心人的,一位瘦骨嶙峋、老态龙钟的老人住着拐杖步覆蹒跚地走了过来。
虽然表面上冷若冰霜,背地里却是满腹狐疑,因为他竟从这个蓬头垢面、平平凡凡的少年身上感觉道一丝危险与神圣不可亵渎。
放下拐杖在地,弓下腰看一看昏迷的龙腾,眼里闪过一抹精芒,双手微微用力,硬是把八岁的龙腾给抱到怀里,缓缓站定身,再稍稍地装腔作势,将近是颤抖着离开......
原先嘈杂的人群也是自行散去,而长长的斗魂街的一条巷道的一个乌烟瘴气的拐角,此时此刻却是如同一盘散沙,盲目无绪的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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