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成亮已经找了个地方坐下揉着胸口,问旁边的一个玩儿石子的少年:“喂!你也是焱门的?”
那少年斜了他一眼:“喂个鬼!我叫坛吉!祖上三代都是做坛子的,专供皇城的贵族们用!”说着上下打量着成亮,哼笑道:“你就叫我坛哥吧!至于是不是焱门?告诉你!进了这儿,就没有来生,没有过往,生死只有焱门!懂吗?”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角落便响起一声叫嚷:“看来了新人把你美的!还坛哥呢?叫他四道毛就好了!哈哈。”
坛吉被同伴们一怂,气得脸涨得通红,起身要打,被成亮一把拽住。
成亮语气略略尴尬,张口问道:“那···毛哥,既然都是焱门的,为什么咱们住这儿?他们······就那小楼里的,他们可以住那儿啊?”说完,用手指指前面的一排屋子。
四下里传来憋不住的闷笑声,面对着一张满是伤痕的严肃面孔,坛吉也只能黑着脸,清了清嗓子。
这也正是所有这次受欺负少年们的疑问,各自安顿下来的少年们都坐起来竖着耳朵听着。
坛吉见好多双眼睛都直直盯着自己,又不禁很拽地坐直身子,正色道:“这个嘛···第一,他们是赤翼焱门跟着灵大人过来的。”
说到这,突然旁边有人小声插话:“应叫贵主…”
坛吉声音也明显压低:“现在变了天,自然是赤翼族为大喽,哎!就连我们这些原皇城炎门卫的也只能住这个窝棚咯······!”
众人听了都似懂非懂,也就认真听着,只见坛吉又道:“这第二嘛·····自然是技不如人啦!焱门虽规矩森严,却是个唯武力勇猛至上的地方,只要你够狠够厉害,自然吃的好住得好,做人上人啦!''说到此处,众人都沉默不语,有虞在角落里躺下,缓缓闭上眼睛。
豆一虽躺着却睡意全无,他侧着身,回想着那些赤衣少年高高在上讥讽他们的嘴脸,和昨晚那些死在自己面前的同伴,还有,那救过自己一命的旺生…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他一只手揉着被踢伤的小腿,一只手不安分的拔着旁边草甸上的杂草,嘴里嘀咕着咒骂刚刚那群恶狠狠的赤衣少年。
忽然,旁边的人动了……
豆一抬起眼,猛然撞进一双湛蓝色的瞳眸中,那少年轮廓深邃,皮肤泛着健康的古铜色,随着蒙头的麻巾滑下,显露出一头暗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看起来即标致又英气,虽只穿着旧布麻衣,却气定神闲颇为稳健,这人眼神中有一种坚毅的执拗。
豆一最是不善同这样的人打交道,只见他一双漂亮的蓝眸正静静盯着豆一语气微凉:“你要么睡觉,要是不甘心就现在出去找他们打个痛快!背后嚼舌根算什么汉子?”
有人听到他的话后,笑道:''我说道平,你就睡吧,他们要是有那本事能被打得这么惨?哈哈哈…''说着屋子四处响起讪笑声。
豆一一轱辘爬起身,嘴上虽想说将来等自己练好本事,一定让他们加倍奉还的大话,可心里的无力和无望却似燎原之火,炙灼着胸口,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一转头,还没来得急收起笑骂表情的豆一,又撞入道平两道冰蓝的眼眸中,那双平静的蓝色眼眸像能看透他心里的愤怒与怯懦,奇异的;豆一心里的火突然被浇灭了一半,待到他想喃喃出声时,道平已别过视线,转身睡了。
豆一好似大梦初醒,他摇了摇还迷茫着的脑袋,也默默躺倒下去。
从下晌到日落,豆一那一屋的人被派去后山修葺上山的道路。
他这才观察到,虽同在焱门,分工却有不同;有的焱门人可以研习功法,学习格斗战术;有的人在校军场列队跟随教官进行公操演练;而他们这些初入焱门的人却要先做足一段时间的苦工。
劳作坚持到深夜,豆一他们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也都倦怠不堪,倒头大睡,不一会儿便鼾声四起……
冷月低垂,就在他们酣酣睡去的同时,窝棚外,应雀儿的身影被月色拉得老长。
只见她面色阴沉沉的,跟随在她身旁的一个黑发赤衣少年低声说道:“回禀小姐,那个叫豆一的贱花子就住在这里!若小姐吩咐,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去除掉他!”
应雀儿冷视着夜色笼罩下的窝棚,面容隐在黑暗中辨不真切,只听她话音冷冽:“死?太便宜他了!既入了焱门,生死就由我来决定,你们就且陪他好好玩玩儿!”
那赤翼少年嘴角泛起冷笑应到:“我明白了!”
这皇城的焱门,改建于历代中宗的狩猎行殿,地处皇城东南角的山林中,子夜过后,山里就起了风,刮得林中枝杈“咿呀”作响!
就在这咿呀声中,赫然又夹杂几声犀厉的怪叫,惊飞起林间大片的夜鸟,向着茫茫的天际,遮蔽了那一弯低垂的冷月······
未完待续,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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