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温柔
为了偿还自己欠灵梦大人的债务，维亚‘自愿’在博丽神社住了下来努力画本子赚钱，同时‘主动’要求接受慷慨的灵梦大人所提供的廉价房租，并且对每日的空气茶泡饭、空气乌冬面、空气醋昆布等空想料理都感到‘无比满意’。
‘咱一定要尽快摆脱这里！这哪是什么神社？分明就是黑店！！’
在反复无数次理解到这一点后，维亚再一次燃起了强烈的创作激情，从排列好的各式画笔中取出一支，维亚将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到本子的世界里去，她有预感，这次的全彩本将会是自己自穿越以来的最高杰作。
一路走至此处，旅途中的种种反复浮现于维亚眼前，幼女、精灵、触手、师生、三无、巨.乳、学园、丝袜、年上、贫.乳、天然、腹黑、野外、cosplay、幽灵、节日、援*、**、****、**、**、等等等等，将所有的关键词提取，然后再选择出最大最适和的闪光点融会贯通，人物塑立，设定添加，故事线链接……
全神贯注地在画纸上飞快舞动着画笔，维亚将自己在这个世界所领悟到的精华通通以本子的形势呈现，一格两格，一页两页，此时的维亚是梦想的缔造者，是希望之光，欲望之火，此刻编织着那无限幻彩世界的维亚看起来宛如神明一般，本子之神在护佑着她，H之神在祝福着她，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千千万万个H的意志都将为维亚
“维亚酱，为什么她们都不穿衣服啊？”
“喵呜！！！？”
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给惊到，炸毛的维亚吓得险些手一抖把画好的画稿给划了，精神高度集中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琉梦已经悄然来到她身边欣赏起她创作了。
“诶？打扰到你了吗？抱歉啊”
“呼，没事，就是对心脏不太好，吓死喵了”
后怕地拍拍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维亚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心情，一个人的时候突然被人在耳边叫这么一下真的是好怕好怕，尤其是自己正在专心画本子的期间，简直就和那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断一样。
“我有敲过门，不过维亚酱你好像没注意到的说，对了，维亚酱你在画什么啊？这个是漫画吗？”
指着一张维亚已经完成的画稿，琉梦好奇地问道。
“呃，漫画..嘛，差不多吧，嗯嗯，让人脸红心跳的漫画”
见琉梦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自己画的本子上那一堆禁止事项，就连一向没什么节操的维亚都感到有几分尴尬。
“啊，我在书上看到过，这个长长的是男性生殖器吧，而这个我也有的是女性生殖器，只要让男性精囊里的**进入到女性的子宫里让**和卵子融合为一个合子就能完成受精诞生胎儿了吧”
“……”
面对一本正经向自己科普着性知识的琉梦，维亚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快要被掰正了，灵感完全被毁掉了有没有！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缠得这么紧啊？而且身上一点衣服都不穿，只有这个女孩子穿了袜子”
“.......繁殖”
“那为什么她又要用嘴去含住那个地方啊？”
“额........繁殖前的仪式”
“哦，繁殖原来需要这么多人一起吗？”
“。。。。。。。增加繁殖成功率”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个应该就是帮助繁殖的咒语吧，‘啊啊啊不要，那个地方不可以，感觉要去哔
“停！stop！！喵了个咪的再说下去咱就要被和谐了啊少女！”
慌忙地捂住还打算继续念下去的琉梦的小嘴，维亚真心要崩溃了，这个人难道就没有一点性常识吗？诶，等等常识的话好像确实有不少，但是，但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啊喵！细想下去的维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凌乱了。
突然被维亚制止，琉梦眨眨眼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问道。
“诶？这个咒语不可以随便说出来吗？”
“。。。琉梦姐姐啊，你一直是生活在童话世界里面的吗”
面对这么天真的问题维亚实在是无言以对，她能看出琉梦是真的对此感到困惑，简直就像是完全没有正常少女所应该有的羞耻观念一样，不知是与社会脱节还是天性如此，一直以来琉梦给维亚的感觉与其说是纯白，不如说是空，总觉得缺失掉了什么关键的部分，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却又总让人感到带着几分虚幻。
“童话吗，嘻嘻，真是美好的想法呀，只可惜，并不属于我呢”
微微露出一个自嘲般的苦笑，琉梦低垂眼帘心情显得有几分低落，她平静地讲述起自己的故事来。
“因为身体的原因，我从小开始就没出过几次家门，虽然说出来可能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是我所见过的人甚至都没有超过两位数，熟识的人不包括家人在内的话，更是连一个都没有，想必这样的我在维亚酱看来肯定会与正常人格格不入吧”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咱倒是也没见过几个正常人就是了”
脸上摆出不以为意的表情，不过维亚却感到了一丝一直都隐约存在的不协调感，太奇怪了，从琉梦的声音里维亚感受不到一丝的渴望，如果说对自身不幸的淡漠还能用习以为常来解释的话，但为什么连一点点对改变现状的欲求都没有，这绝对是不和常理的啊，人类不是都会渴求自己所不拥有的东西的吗？
“有着先天身体缺陷的我自诞生以来就一直处在一种非常脆弱的状态，就算什么时候会突然死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也许现在看起来还好好的，但是下一秒就会哇的吐血死掉呢，哈哈，抱歉，是不是有点吓到你了，放心我现在应该还不至于那样”
也不知道她是心态好还是不好，说起这种事情琉梦居然能轻松地笑出来，甚至还有心情拿自己打趣。感到心中那份越来越清晰的违和感，维亚微微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下向琉梦问道。
“你...不恨吗？这样自出生就伴随着不公的命运”
“嗯？命运吗，不会怨恨呦，虽然没有什么朋友而且大部分时间只能待在床上，但姐姐爸爸妈妈却自我出生以来就一直守护在我身边，即便是这样累赘一般的我，他们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甚至连一句怨言都没有。能拥有这样的家人，能被这样温柔对待，我已经足够满足了，如果在拥有了这么多后却还要再去奢求什么的话，那就太贪心了啊”
完全没有对自身不幸的怨恨，琉梦幸福地述说着，那份温暖甚至通过话语传达到了维亚的胸口，那是微小但却无比温柔的光芒。只不过接下来却又马上染上了悲伤。
“虽然我自身是如此的幸运，但是这对其他人却是不幸的，早在多年前爸爸妈妈就为了寻找传说中能治愈一切疾病的小精灵而再也没能回来，而姐姐也因此早早就承担起了道馆和神社的重任”
———嘭———
‘没能回来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去寻找传说中的小精灵吗？真的是去寻找什么传说中的小精灵了吗？’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维亚在心中暗暗怀疑着，与琉梦不同，对从小就被抛弃的她来说，家人间的感情是最为陌生与无法理解的。
“在那之后，无论遇到多么艰难的麻烦，姐姐她都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只是默默地维持着道馆的运作，然而即便这样，联盟也还是剥夺了道馆的正式资格。姐姐是普通系训练家，而普通系的最大优势在于其泛用性，比起其它系，少有能够克制到普通系的小精灵。不同于其它系，对普通系训练家而言最重要的不光是开发所用系小精灵的潜能和专注克服遇到克制自己的小精灵时的劣势，更重要的是要对所有系的小精灵都有足够深的了解和对战经验，这样才能真正地灵活指挥好普通系小精灵，发挥出它们的最大优势，而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大量的实战经验和历练上面。我知道的，只有离开道馆像其它训练家一样外出历练才能让姐姐真正成为独当一面的训练家，这是关键的，也是必要的”
“但是，姐姐她太温柔了啊，明知道外出历练是唯一的选择，但却为了照顾我而一直选择留在神社里，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未来。姐姐肯定也有着自己的梦想吧？姐姐肯定也很担心爸爸妈妈的安危吧？姐姐肯定也想要出去到外面的世界吧？...然而姐姐她却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这份沉默便是姐姐的温柔，即便是这样的我姐姐也不希望受到一点伤害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就是我最尊敬也最喜欢的姐姐”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着神明大人的话，那他还真是坏心眼啊，假如我因为前世的罪孽而一定要受到惩罚的话，那为什么要去连累那些最最温柔的人啊？真是太过分了呜，明明她们都应当有更美好的人生的啊！虽然，虽然我明白这样想对不起姐姐的付出，辜负了姐姐的温柔，是绝对不可以的，但是，但是啊...如果没有我的话，姐姐她一定可以活得更自由，更幸福吧，是我束缚了姐姐，如果一开始就不被生出来的话就好了”
看着面前硬撑起微笑眼中却不争气地溢出泪珠的琉梦，维亚此刻终于明白了她一直以来感到的那份不协调感的正体，原来，这个人，想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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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不发地默默从房门前离开，唯有从那被攥得发白的小手上，才能看到灵梦此刻内心的波澜。
‘我到底算什么姐姐啊...呵呵，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能保护的姐姐，真是太失败，可恶！为什么我是这样的无用！这样的无力啊...’
对父母情况的担忧，神社与道馆的重担，被束缚住的自由，无法看到前方的未来，这些对灵梦来说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灵梦是人不是机器，而人是复杂的生物。如果说从小到大灵梦对自己的妹妹真的没有一丝的怨念，真的连稍微一闪而过的负面情绪都没有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真实的。灵梦也有着自己的阴暗面，也会有压抑，也会有痛苦，也会有犹豫，但是，但是啊，只要一想到如果连自己都这样想的话，那琉梦岂不是真的连一点存在的理由都没有了吗？这样绝对是错误的，这样的话琉梦实在是太可怜了，我的妹妹的诞生，绝对绝对是有意义的，才不是什么悲剧，任何人都不可以否定琉梦的存在，任何人。
可能许多人都不曾明白，善良值得尊敬的不是无瑕，而是面对恶念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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