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小心行事,尽快逃出来和你汇合。”
“我就先溜进飞禽区,一边寻找猫祖宗的下落,一边找你。”
“可以,那我们就约在……”
“鹦鹉雕塑!”“集市入口!”
陈眠和田甜甜两人大眼瞪小眼。他们都以为经过了这么久的磨合,这次对方总该和自己合拍一些了,可两人的想法仍然背道而驰。
“去什么鹦鹉雕塑啊?这不是往老虎窝里闯吗?”陈眠大喊。
“可我又不认识什么集市入口!”田甜甜的声音不大,但语气一点不比陈眠温柔。
两人在午饭后约在学校的一角,商量接下来的行动。陈眠站在温暖的阳光下,尽量克制着自己的睡意,尽量配合田甜甜的话进行交流,结果却说地意外顺利,他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和田甜甜好好沟通,结果又出现了上面的一幕。两人怒视对方,外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正在吵架的情侣。
上课铃声响了,两人像顿时泄了气一样,掉头向教室走去,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大概就是这样了。
“你确认过了吗?孙老师就是猫祖宗?”
田甜甜点了点头。“他确实说,最近在学校午睡的时候做过奇怪的梦,但记不得内容。”
“正常啊,我进梦里的第一天就遇到了‘绅士’,他也记不得梦的内容了。”
“然后呢?”
“嗯?”
“在梦里遇见‘绅士’之后怎么样了?”
“这个……”陈眠尴尬地抓了下头发,“他为了保护我,死了。”
“现实里的他没事吧?”
“没事,据说只是午睡时突然惊醒,身体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田甜甜忍不住在脑袋里幻想起孙老师扮演的猫祖宗在梦里为了救她而死的画面。“‘绅士’老师都为了你而死了,你是怎么报答他的?”
“我……我认认真真听了一节英语课……”陈眠答道。
“就一节?”田甜甜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我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陈眠急忙转移话题,“说起来,还没确定孙老师就是猫祖宗吧,这只是你自己的感觉。”
“总之先做好准备吧。”在高一年级的走廊,田甜甜丢下这句话,然后掉头离开。
田甜甜站在郊外的山丘上,俯视着整个飞禽区。
鹦鹉雕塑位于飞禽区正中央,小矮人的主力正在向那里发动攻击。王思睿所说的那个羽毛旅馆位于最东边,现在已经成了小矮人的大本营。陈眠应该是被关在监狱之类的地方。田甜甜踮起脚尖,觉得只有最西边的巨大长方体建筑物最有可能被拿来当监狱,先从那里着手吧。
田甜甜走下山丘,刚一靠近飞禽区,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鸟鸣声,其中夹杂着猫叫和人的哭喊声,看来小矮人连人类都杀的情报是正确的。她趁着这股混乱,凭自己的方向感向左边走去。
几声尖叫吸引了田甜甜的注意力,是一个人类小队和两个小矮人对上了。三个人类里两人拿剑,剩下的一个女孩则抱着一只不动的鸟跪在地上哭泣。
“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啊,怎么连我们也打。”
这两个男生看起来和田甜甜差不多大,说不定都是刚入学的高一新生。
“而且,这些小鸟怎么惹了你们了?虽然我也不是那么喜欢鸟,但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对待小动物的!”两人中的一个说,他的剑稍微长一点。
“嗯,说得不错,小美听了一定高兴。”短剑剑士说。
小美指的估计就是蹲在地上的女生了。田甜甜这才意识到,或许有很多队伍都跟他们一样,由于三个人对于动物的爱好不同而分散在各地,但最后都汇合到了一起。
“好不容易才找过来,你就给我闹事,看我不打扁你!”
长剑剑士大叫着向一个小矮人冲了过去。那个小矮人也拿着剑,不过他的剑看来锈迹斑斑,没什么威慑力,一和长剑剑士的剑碰在一起就多了个浅浅的口子。
“就这本事还来造反?”长剑剑士轻松地笑了,可一旁的短剑剑士突然冲了出去,挡住了另一个小矮人对自己同伴的攻击。这个小矮人拿了一个盾,盾的边缘镶有刀刃,只是也生了锈。
“你们还玩偷袭啊,可惜现在是二打二。”短剑剑士朝小矮人的肚子踹了一脚。小矮人蚊子不动,他却捂着叫倒下了。”
“用武器只是为了加快清除速度。”小矮人冷冷地说,高帽子顶在头上却没有一点的摇晃,“我们最强大的武器,可是身体啊。”他把手里的盾牌高高举起,砸进了短剑剑士的肚子,短剑剑士惨叫一声,不再动弹,只有血不断从伤口流出。
“喂!”长剑剑士刚想做点什么,一直和他对峙的小矮人稍一低头,用自己的帽子当武器,狠狠抽了下他的脸颊。长剑剑士飞了出去,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不用管他们了吧?”
“嗯。这些人类,只要干掉三个人里的一个,”用盾的小矮人指了指长剑剑士,“剩下来的都会消失。”
果不其然,三人的身体开始慢慢变淡。田甜甜站在一边,完整地目睹了这一切。一直抱着小鸟的,那个被称作小美的女孩抬起头看见了田甜甜,她朝田甜甜伸出双手,把手心里的小鸟给她看。
“我大概,马上就要消失了。这孩子还有一口气,拜托你了。”小美泪流满面,小声拜托田甜甜。田甜甜不自觉地单膝跪地,借过了她手里的小鸟。
“哇,你是魔法师啊,真帅气。”小美笑着留下最后一话后,彻底消失了,只剩下被泪水打湿的地面。
“小姐,劝你不要过管闲事。”小矮人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盾上的血,“如你所见,只会点三脚猫功夫是打不过我们的。不过我们也不是见人就杀,只要你不妨碍我们……”
话还没说完,一个火球就砸到了他的脸上。小矮人捂着脸在趴在地上,用力拍打自己的脸,同伴也过来试着用脚灭火,可火势依然没有减小。
田甜甜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缓缓移动魔杖,指着剩下的小矮人。火听从她的指挥,跳上了另一个小矮人的身子,吓得他落荒而逃。
手里的小鸟已经完全没有呼吸了。它有着蓝黑相间的羽毛,可是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也再也不会展翅高飞了。田甜甜把它放在一个空了的鸟笼里,擦了擦眼角的泪,在人群里逆流而上,继续向监狱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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