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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魔导式·遭遇(2)

第二魔导式·遭遇(2)

4分钟前的沿海广场在经过短暂的喧闹后又趋于平静。WD的残骸被自体的火灼烧着,发出阵阵恶臭和浓烟。

那部诞生于黄金中的装甲人形纹丝不动地站在广场上,手握的武器的兵刃上覆盖着金灿灿的光芒。圆锥型的肩甲和胸甲锐气逼人,形如竹节的肢干机构节节相接,层层相套。高跟鞋状的足部四平八稳地支撑住了8米的身躯。人形的头部长着两根高耸的犄角,象是羊的犄角。传说中,死神的原型便是羊,镰刀轮廓的武器更是为这幅造型增加了几份说服力。

手刃那些WD的,想必就是它了。

“清场完毕。”

(一个都不留?!伊薇你可真够手狠的……)

“如果你想留几个解解闷的话,下回请提前通知。”

(这就算是结束了啊……呃等等!42区上空又探测到了WD的信号,数量……7?!)

“42区?是沿海公园一带嘛?”

(啊啦,今晚是可真多哦,怎么到处……啊咧?!那个丁娜居然就在42区!)

“好机会啊。”

(一点也不好!她还没操纵过MAGIC DOLL,单枪匹马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么多WD!)

“言下之意……”

(拜托你了。我们这边会先行联络她,帮她启动晨风。)

“呼……”伊薇并不显得那么有兴致,“雷岚,天翔。”口令略失气势。

墨灰色人偶双目一亮,双足下跃动出别致的金黄魔导阵,整台人形腾空而起。

(小心,行动时不要太暴露!)

“这种机体,想不暴露都不行的吧。”

“这,这是什么情况?!”丁娜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购物袋里的各色罐头散落一地。

七具似人非人的庞然大物在低空盘旋,肆无忌惮地发散“来者不善”的信息,青黄色亮点锁定在了少女身上,宛如探照灯一般。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先是被奇怪的留学生送礼强吻,接着又差点被她掐死,现在自己眼前又是,又是一群见所未见的怪物……到底怎么了?!今天的青峰市不是没有变吗?!

“呀!”未知的恐惧感迫使丁娜双腿发软。她一屁股跌倒在地,格子花短裙口袋里的红色吊坠落了出来,惯性使然,“咕噜咕噜”的滚向海岸边缘。

“等一下!”女孩飞身扑去。

只可惜这是在是迟了一步,水晶终于还是掉入海中。

糟糕!

嗷唔——

一声凄厉的鸣叫从上空飞临而下。其中一具人形的探照灯不安分得闪烁起来。它的手肘不自然地折起,似乎是想袒露出某样东西。忽然间,一丝尖锐的电子音扎进耳膜,暗夜之下的半空毫无征兆地燃起一点腥红。包裹着红光的球形能量从人形折起的手肘中冲出,划开不足百米距离的空间,俯冲向地面。

轰——

绯弹在离丁娜10米的地方爆炸,光芒散去,残留一洼弥漫烟灰的深坑。显而易见的威慑性攻击。

女孩吓得哑然失语,万念俱灰,只有在心中默喊救命的份儿了。

突然,眼前的海面发生了异变——透过墨黑的海水,绚烂的紫红色光线飘摇直上,破发出惊人的力量,刺破了夜的沉黑。光愈发的强劲,最终组合成为一轮绯色的日晕。

另一边,“天鸣制药”的某间主控室里,一干人等已经忙碌起来。

“次元通道打开了!”

“魔能波长锁定!‘晨风’初次活化开始!”

“‘晨风’初次活化成功!导入机身组合,魔法回路接续!”

“回路顺畅!魔能粒子活化率90%……魔导人偶生成开始!”

红光所及水域皆翻腾起了汹涌的波涛,从水面上方俯瞰去,一个白色的物体正从海底的能量源中慢慢上升,在一片缤纷耀眼的水幕之中突破海面,出现在丁娜面前。

是一台白色的装甲人形!类菱形的头部周围覆盖了桂冠样的片甲,潇洒大方的锐三角肩甲边缘衍生出平行的刀刃状修饰物,蔓延全身的玫瑰红花纹十足惊艳。它用酷似异端神明的姿态从波涛中诞生,以一种犀利的气场巍然矗立。

惊愕万分的丁娜仿佛被麻痹了声带,长大的嘴巴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就连方才施恶的骷髅人形竟也退避三尺,按兵不动。

(喂!丁娜,听得到吗?)

不自觉地听到一个好像小男孩的声音,高傲的口气。

“谁?!谁啊?!”丁娜左顾右盼,这么乱的地方,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

(别叫啦!没人的!)

到底是谁再说呀?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现在是通过远端连接控制‘晨风’散布通讯磁场,你只要像平时那样和我说话就够了!)

“哦……”丁娜嘴上不问,其实什么都没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吾名阿克泰!不是什么东西……呃?!这么说好像不对劲啊……哎呀!你这女人太无礼了!)

“哈?”莫名其妙就被批了。

(总而言之,趁那些WD还没反应过来快给我乘上去!)

“乘上去?什么呀?”

(就是你的MD!晨风!你面前的魔导人偶)

“那台白色的机体?”丁娜总算抓住了些要点,“那要怎么上去啊?”

(你试着叫那的名字看看。)

“名字,是哪个?MD?还是‘晨风’?”

(哪个都可以啦!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你的处境?!性命都不保啦!)那声音咆哮起来,听上去快崩溃了。

丁娜照做:“晨风——”

受到主人召唤的白色人形体,面部横向扫出一条光带,点燃了粉红色的箭头型取景器。它躬下身,把一米见方的黑铁色手掌平摊在丁娜跟前。心领神会的丁娜站了上去。

“那个,我记得动画里,机动战士的驾驶舱入口是在胸部的说……”寻寻觅觅,“怎么没门啊?”好生奇怪。

(你动画看太多了笨蛋!)

机体的手掌朝内侧翻动。

“呃?又怎么啦?!”

丁娜的身体重心顺势向前倾倒。眼看着就要和坚固的胸甲“亲密无间”。

完了,要毁容了!

抱着这种想法的丁娜准备承受有脸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而紧闭双眼。

间隔一秒,两秒,三秒……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当她重新睁开紧锁地眼睛的时候,自己竟身处一个奇异的空间里,四周是透明的淡粉色,能直视到四面八方,包括头顶和脚下的风景。目测一下的话,自己估计正“浮”在离海绵5米左右的空中,刚才在外头打量这台机体,估计它全高大概8米。

“那就是说,我已经在这机体内部?”这次她倒是很快进入了状态。

(没错。)那个有点幼稚,又有点傲气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会吧?!机动战士的驾驶舱哪里是这个样子的?”

言下之意不外乎是“你唬谁啊?”。的确,这个宛如幻境的无重力空间和丁娜记忆中满是按钮,操纵杆,显示屏的驾驶室大相径庭。

(白痴!这是MAGIC DOLL!魔导人偶!MD的操作只要考驾驶者的身体就够了!)

“魔导人偶?”

就在丁娜那边还在为名词解释喋喋不休的时候,骷髅人形们似乎已然达成了“屠戮”的共识。

位处MD正前方上空的一台WD发出干涩的吼叫。青黄的独目锁定了白色的目标,手肘上折露出中空的手臂。听那里传出富有电子感的“嘟——嘟——”声,一枚绯红的光弹扫过夜空,袭向晨风。

(别发愣了!快防御啊!)

“防,防御?那盾、盾呢?”丁娜还是被旧有的概念驱使着。

(我的天!特装型魔导人偶哪用得着实体盾啊。)

要打中了!现在即使找到盾牌都无济于事,光弹近在咫尺。

“啊!”丁娜条件发射性地将手遮在头前。

白色的人偶恰似鹦鹉学舌,亦将手遮在身体上方。可不单单如此,其手背上还立即展开了一轮樱红的符文阵,成为整个机体的护墙。

“反斥防御。”四字名词被一个成熟的电子女声平缓吐出。

火炮撞击在防护壁上,竭力想要突破这层阻碍,猛烈的力道将防御壁局部顶成了“凹”字型,火花蹦放。

人偶借力打力。在吸收了光弹所释放出的全部动能之后,光滑的防壁上跃起一浪波动,偃旗息鼓的光弹居然沿着冲来的轨迹,弹回原处。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招的WD在木讷中被自己飞回来的弹丸穿透胸腔。

“刚才的那个是?”看起来丁娜还没缓过神来。

(反斥防御,晨风不是说了吗?是属于最低等级的反击型魔法。)

“哦……”似懂非懂的丁娜点点头。

(记住,现在的晨风是凭借填充在驾驶舱内的动作模拟立场达成与你步调一致,你的行为和思考会成为她行动的信号。反过来,晨风所接受到的讯息和攻击也会反馈到你身上,所以别以为呆在MD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时不待人”这个词中的“时”换做“敌”其实也是一样的恰当。

第二波攻击来了!是剩余五台WD群发动的一齐攻击!

(飞起来!用思念传达给晨风!)

“明、明白!”

这下那个声音放聪明了,不在一开始就解释清楚的话,估计丁娜又要来“十万个为什么?”吧。

(飞翔!晨风!)

“轻盈羽翼。”丁娜头顶上方的某个声音念念有词。

海底,红光重新耀眼起来。与此同时,MD也开始提升高度,由脚踝处生成的半透明薄雾装光翼让晨风顺利保持着向上的姿态,整部MD从水中脱出。

也就在下一秒,十多枚火弹冲入海中,炸起层层巨浪,翻动了整个海面。

(有构思过武器吗?)

“哈?”

(因为不知道你对那种武器比较顺手,所以这台MD没有实现输入攻击装备的构造信息。需要你亲自架构。)

“有。”这次的回答干脆利落,丁娜灵机一动,脑中飞快回忆着今早时那副画稿上的火统。

晨风的掌中随即出现了一把钛白色的长枪,须臾一晃完成从虚影到实体的变幻。

(能量定向放射型武装啊……好了,条件全齐,我们开始反击吧!)

“是!”下意识的,丁娜感觉耳边那个声音,或许还挺可靠的。

有了武器的话,确实要比赤手空拳来的好。然而正如某句名言所述——“再厉害的武器,打不中的话就毫无意义!”

亮银的枪口亮起转瞬即逝的红光,又是一颗闪耀的魔弹被射出,直入敌阵。

这是第六发。划出一条笔直的光带,富有力量和速度的魔弹穿越敌机因闪避而腾出的空隙,毫无作为地飞入夜色中,直至暗淡。

第六次发生同样的状况。

(喂!你就不能瞄准了再射吗?!这是在浪费魔力啊!)

“我,我已经在尽力了……”

悬浮在MD操控室中的丁娜正努力作出和狙击手一样的射击姿势,手上捧着一支与晨风手里的长枪造型相仿的炮统的虚形。即便是虚形,感觉却和真的差不多,很富有质感和份量。

渐渐感到吃力的丁娜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只不过这其中的主要原因并非那枪的重量。

三点一线。丁娜在心中默念耳濡目染的射击要领,努力将枪口对准敌人的中央,紧扣扳机的食指用力下按……

第七发。

星空下又跳跃出一丝火色,而它的结局无非是之前六次的复刻。

“它们都窜来窜去的,太不容易瞄准了……”不甘心的丁娜报怨起来。

难道是武器本身的制导性差?不尽然,问题卡在了一个魔力与常理不同的地方。魔弹的射击在“瞄准”上和传统的方法是存在本质区别的,可以这么说,擅长魔法射击的高手根本不需要像丁娜那样利用瞄准器去瞄准也能百发百中。

其关键就在于“控制”。对魔力输出的控制,对魔弹行迹的控制,对精神力的控制。而若是要做到游刃有余的地步的话则又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当然了,这些对于还是初次驾驶魔导人偶的丁娜来说是有点难以胜任。

本身就是以高速移动战为目的开发的晨风在中人偶也属于特装型,其运动性之优越自不必多说,在魔能输出的稳定性上也是无可挑剔。幸亏有人偶那么好的性能作支撑,以初心者身份登机的丁娜才得以在与五台敌机周旋三分钟之久还没有被击坠。

骷髅们形同蚊蝇,纠缠在晨风周围。五台机体组成了一个插翅难逃的包围圈。

嘟——

嘟——

反斥防御的确拥有能反弹对手流弹的实用性能,但在吸收对手攻击和反射中有一小段转换时间,在这段时间内魔法防壁无法起到防御作用,固面对一口气多达十枚的炮弹围剿必定是会崩坏无疑。

(算了,现在只能这样。你就自求多福,卯足了劲开火吧。)

“哎?!”对方心灰意冷的语气令丁娜深受打击。

(尽量拉开敌我距离,打乱敌方阵脚就好,别让它们组织出战术进攻。增援马上就到。)

听来此人已对丁娜的能力不报任何期望。

(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陡然的,另一个的人声跳进丁娜的听觉。

(听好了新人!不论是格斗战还是射击战,其道理是相通的。对手接着想往哪个方向移动,想做出何种行动,是能够从微妙的气流中解读的!现在集中你的注意力,感觉胸中燃烧着一团火焰。)

“呃,我试试……”实话说,那后半句话丁娜是听得云里雾里。

(喂!你不会是想教她……)

(能感觉到吗?)

“好像……能。”丁娜没有说谎。即便没能完全弄懂,依然照做的少女用思想摸索着体内的气息,那种几乎要从胸口溢出的热量,她现在真切地感受到了。

(很好,那就是你的魔力之源!现在把这股热量沿着你的背脊一点一点往上推,从心轮到喉轮,往眉心轮移动!感觉自己能够主导整个战场的流转,将WD移动的轨迹刻入你的视觉!)

“呀,你说的好难啊……”

(集中注意力!现在没时间让你循序渐进了!攻击!)

“星灵飞弹。”

感知到某种尚未彻底明了的动向,丁娜扣下扳机。MD的火器随即射出了第八发魔弹,袭向了其中一台WD。

在未接触之前,敌人就开始侧移,眼看就要再次失手……

(解读对方的行动!)

能看得见了!

“是左边!”照应丁娜的断决,粉红的光球居然在擦过敌机肩甲,射偏之后飞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转向已经成功回避的目标。

毫无悬念的击坠。

“成功了!”

(很好,就是这样!)第二个声音称赞道。

(自律式WOOD DOLL畏惧MAGIC DOLL的战斗力,必然会抱团发动攻势。所以制胜的要点便是‘乱其阵脚’,等其消耗殆尽时便难成气候。)

“但是被围攻的话……”

(努力闪躲就不会被击中,晨风会辅助你的回避动作。)

“呃……能行吗?”

“吾当全力以赴,主人。”人偶自身传来安心的回应。

接下来的战局因为这一击发生了决定性的转变。

“再来!”

纯白的MD在空中优雅地回转身姿,金银的长枪随之挥动。

“星灵飞弹。”

凭借晨风本身压倒性的机动力,加之利用精神力控制魔弹弹道的丁娜乘胜追击。战域顷刻间成为了樱红色魔弹的飞舞乐园。犹如漆黑中的精灵,纷纷拉出夺目的尾焰将其余四机一气击毁。手法和架势与之前截然相反。

(上手挺快的嘛。)

“谢……谢谢……”丁娜的回答有气无力。身上出了不少汗,气息也比刚才乱了很多。“总觉得,好累……”

事实上,这种疲倦的感觉在之前就露了头角,只不过因为丁娜她全神贯注于作战而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罢了。当身体和精神都放松下来后,这些积压的疲劳就会全部释放出来。

(第一次驾驶MD,还使用精神控制,这种疲态是完全正常的。况且之前还浪费了很多魔力。)

“是吗?”丁娜撑起耷拉的上眼皮,被动地回到道。

丁娜控制着晨风回到地面,“生长”在脚踝外的两对红粉色小翼碎化成光粒子,四散在周围的空气中。

(战域确保,刚才你击落了……)久违的正太音。

(加上被防御壁反弹击毁的那架……一共六架WD。)

(六架WD……六架?!不对!基地的探测器记录到的资料是七架!应该还有一台WD在附近!)第二个声音——成熟的男声一改之前的沉稳,惊叫起来。

“唉?!”得知还有敌人在附近,丁娜大吃一惊。

(后面!小心!)

被大量魔力消耗所拖累的身体和思维跟不上急转直下的形势。MD不过半侧过身,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一个打算暗箭伤人的巨型格斗爪,那是从战斗一开始便盘踞至阴暗处的凶兽。

(糟糕!它们是早就预谋好了。通过牺牲同伙来消耗丁娜的魔力,剩余一台WD来夺取核心。混帐!被摆了一道!)

嘡!

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在下一刻扬起新一轮摩擦。骷髅人形的三刃钢爪**了晨风反射性举起的火炮。

好险!丁娜的脑中溜过了“松口气”的致命想法。

嗷——

WD又哪会如此容易招架?它高呼着向带爪的那只手臂施力。寒光闪过,长枪一分为二。

“晨风!斥力防御!”少女惊叫着朝座机施令。

(不行!没用的!)

“斥力防御。”人偶遵照驾驶者的命令,丢下火器残骸,挥起左臂展开魔力防壁。

嗷——

骷髅的咆哮夹杂着嘲笑。几乎完全没把斥力防御放在眼里,三刃钢爪手起刀落。划出银白残影,格斗钢爪毫不费力地撕开了防壁。WD挺身向前,落下的钢爪反手挥舞,一脚踢翻了呆若木鸡的白色MD!

“呀——”

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胸口那的撕裂的痛楚和窒息的压迫。丁娜本身并没有被攻击,所有的非面感完全是从晨风那反馈过来的。

被骷髅人形踩在地上,胸甲被割开,三道鲜红的刀口里不断溢出晶莹的魔法粒子流,侵污了洁白的装甲。就跟人受了伤会流血是一个道理。

WD脚上使的力道愈发凶狠,绯红的“鲜血”一股股地向外喷涌着。它仿佛是在享受足下败者的痛苦一般。并拢的指爪合为一柄异形的剑刃,对准晨风的胸口,口中竟然报出一句丁娜能听得懂的语言:“神灵核心,提取开始。”

用力刺了下去。

“弧光切割!”幽静的海面上突然冲来一道黄金的玄月状能量波,乘风破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越晨风与骷髅之间。

从断肢中喷出的循环液飞飘散于空中,凝结成了一滴滴液珠。

玄月的光毫不留情地夺去了黑色WD的右手。

骷髅根本不吸取教训,用剩下的另一只手继续刺击白色人偶。

感觉难逃此劫,丁娜眼见着泛寒的刀爪就要插入机体,没料到一道金色的圆弧要比那铁爪更快的印入她的眼帘。

是一把镰刀!

被疼痛折磨得几近昏迷的丁娜分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能依稀看到被镰刀定在地上的WD正在微弱地抽搐着。一个细长,凌厉的机影恍恍惚惚地走近自己。那个模样,仿佛是书中所描绘的来自地狱的告死者——死神。

是幻觉吗?还是真的要死了?

上一秒还是人型的机体,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却变成了一个少女的样子。金色的长发在海风中漂浮,用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眼神俯视着。

“伊薇……?”丁娜双眼一沉,意识又一回间堕入了漫无边际的混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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