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发生了，但是与慕容花无关。保时捷停在人行道上，扎死了一名乞丐。公共汽车停在人行道上，它撞倒了电线杆，顺便碾死了一只纯种罗特威尔犬。
由于是清晨，公共汽车上没有乘客。司机倒在方向盘上，晕了过去。
“晦气！”
慕容花不耐烦对赵柿子吼道：“松了安全带，下车！”
“我们杀了人，我们杀了人！不，不是我们，是你……怎么办，慕容花！你杀了人！”
慕容花抽了她一巴掌：“下车！”
赵柿子眼神呆滞，她像是机器人一样站在积雪中。她看着慕容花将车轱辘从乞丐身上反反复复扎过。路滑，好不容易倒车出来，沾血的零钱与破碗碎片撒了一地。
赵柿子用手捂着嘴，忍不住恶心。
就和吃了大粪一样难受。
慕容花摇下车窗，他用赵柿子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嘱咐了一些事情。虽说慕容家后台硬，但由于有一个硬茬的花城警察局局长一直和慕容花作对，于是他平时干坏事也不得不留个心眼。
随后，他把手机扔给赵柿子，说：“你在这儿等着，待会我的手下会来处理。别哭了，再哭就让你光着身子在这里冻一整天！”
赵柿子强行把哭声憋了回去，眼泪却还是止不住流出来。
慕容花丢下她不管了，他将保时捷向前开了一段距离，红色的车辙像是墨笔画的拉长。他停在了公共汽车站站牌前，一名穿着黑色长裙的小女孩一直目睹着车祸的一切。
慕容花看着那名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女孩。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小，我已经十岁了。”她表现出令人惊奇的镇定：“你才是小姑娘。”
她抱着一只黑猫，猫咪对着慕容花弱弱地叫了一声。
“喵呜——”
“嗯嗯，不是小姑娘，小姑娘真乖。”慕容花问：“小姑娘，哥哥问你，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等车，我在等一辆公共汽车，送我回家。”小女孩回答。
“刚才的车祸，不害怕吗？”慕容花温柔地盯着小女孩的眼睛。人命关天，必要时候，慕容花必须处理掉自己所有的罪证。小女孩的眼睛就是她下地狱的理由。
小女孩弱弱地说：“砰的一声巨响，可吓坏我了。还好只是撞倒了一根电线杆，没有伤到路人。”
慕容花从车窗探出半边身子，他从小女孩的角度看向公共汽车，高大的站牌将红色的乞丐遮挡住了。除了停下的公共汽车，一切都没有异样，一切都是那么和平。
“放心吧，没有人受伤。”慕容花对小女孩说：“可是那是今天的末班车了，是最后一趟可以送你回家的车子了。车子坏了，你今天回不了家。你要在清晨等到黑夜，然后再等到明天清晨。”
“啊，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慕容花不经意地摸摸自己脸上的胡渣，昨夜的过度憔悴让他不及整理的面庞有些猥琐。他想象着，自己是不是可以用硬硬的胡渣，去折磨小女孩软软的身体。
他因为这个邪恶的想法，于是才打发了赵柿子。慕容花为自己的机智赞叹不已。
他说：“哥哥送小姑娘回家吧，去找爸爸妈妈。”
小女孩很高兴，然后又有些沮丧：“太好了，可是……我可以带上这只猫吗？”
慕容花爽快答应下来：“当然可以！”一只猫而已，不碍事。
小女孩说：“但是它是黑色的，有人说黑猫是女巫变成的，是厄运。会带来不好的事情，会沾上脏东西的！”
“怎么会呢？猫咪都一样，都和你一样可爱。萌萌的，软绵绵的，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真的吗？”
“别听他们的，你是幸运。”慕容花用手指轻轻拨弄黑色猫咪的下巴。
“喵呜——”
“谢谢你，大哥哥！真是太好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眯着眼。因为她的笑容很灿烂，像极了天上的太阳。白牙稍微露出来，脸上的肌肉没有给眼睛的睁开留下空间。
“对了，哥哥忘记问你了，你看哥哥这记性。纵欲过度脑子不太好……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呀，我的名字是若儿，是爸爸妈妈给我起的名字。若是相似的若，儿是年幼的儿。”若儿抱着黑猫，笑得愈加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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