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呢?”
“硬币难道要增值吗?”
机场便利店的店员还在困扰,刚才有个老伯花五块钱买了一根五毛钱的棒棒糖,然后在她找零的时候,居然只接受硬币。
四十五枚硬币从柜台里离开,那么多的一毛硬币大军被一把握在手上,很有气势。
“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事情呢?”
还没有想通刚才老伯的行为,便利店的店员又开始烦恼。她在想,为什么那个鼻青脸肿的男人没有接受检查,就可以进到候机厅里呢?
“真奇怪!”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她可不知道来自皇室的紧急通知。
为王小明疏导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是整个机场现在存在的意义!
在这个基础上,哪怕延误航班什么的都可以被认可,不检查王小明就让他进入候机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对方是皇都的首席糕点师啊!
……
“明明都要起飞了,怎么这航班说推迟就推迟?”
“好像是有人在飞机的发动机撒了一把硬币,所以……”
“啊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啊!真倒霉!”
闸门打开,一群人有序地从通道里走出,他们嘴上说着对航班的不满,而王小明心里却是要乐开了花。
谁那么缺德居然做这种事情啊!虽说如此,不过飞机没有起飞真的是太好了。王小明心想。
“还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啊!”王小明一脸喜气地安慰着从面前经过的乘客。
航班延误,乘客正在离开机舱。
一个,不是;又一个,还不是。王小明盯着通道的出口,想要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个身影。
这不是柿子,这是?好熟悉的人!
王小明惊讶地看着老人从通道中走出,他两手空空,于是非常拽地插着裤袋。两名乘警在后面推搡着他,嘴里说着什么:“老头,老实点。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居然是往发动机撒硬币的暴徒!”
老板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老板一脸无辜:“误会啊,同志。讲道理,我不是暴徒,我只是迷信,往飞机发动机里撒硬币就和在许愿池撒硬币性质相同!我那么老了,第一次坐飞机,总想着图个吉利啊,你说是不是?”
“有什么话,留着做笔录的时候再说吧!”乘警看起来很嫌弃老板。
老板发现了王小明,他笑着和王小明挥了挥手,而王小明突然吹口哨,装作不认识他。
“老头,你还有同伙吗?是不是那个面相凶狠的家伙?”乘警指着王小明问。
完蛋,要被老板带到局子里了!话说我怎么就面相凶狠了?要不是没得功夫计较,我定要让你为这句话负法律责任!王小明心想。
现在,可一刻都耽误不得啊!王小明必须想个办法,和老板撇清关系。
好在,老板并没有看着王小明,他跑到一个垃圾桶旁边,而那两名乘警也跟着他屁颠屁颠地跑。
“讲道理,你们看这个垃圾桶……多像一条狗啊!”老板抚摸着垃圾桶光滑的盖子。
“这老头不会是个神经病吧!”乘警甲说。
“不会是装疯卖傻,想要逃脱法律的制裁吧?老头,你的年龄摆在这里,完全不需要做这种事啊!”乘警乙说。
“总之先离开这里吧!”
然后,老板就被两名乘警架走了。
王小明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祈祷老板平安无事,顺便祈祷一下法律对于罪恶可以进行公平公正的制裁。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柿子就在他的眼前。
柿子看着他,然而却是正在打电话。
“出了一些状况,航班延误了,回编辑部的时间要推后一些……我明白,我很快就会回去……没有什么留恋的,只是……这里的蛋糕很好吃。”
王小明知道,柿子的专访总算是得到了他们老板的认可,所以她才会被调回去啊。
她的专访内容,就是自己最为自信的芝士蛋糕。那个蛋糕的名字叫做“寂寞”,是一个有故事的蛋糕。
柿子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像是个猪头一样?”柿子问。
“来的时候摔了一跤。”王小明说。
东良对王小明的殴打,已经算是毁容性质的打击了。
“嗯。”柿子点点头,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王小明的荒谬说法,还是觉得这件事不重要,不需要自己去追问与关心。
“我要走了,我下次来,会给你带土豆沙拉。”
王小明抓住她的手腕说:“我觉得我可以挽留你。”
“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王小明把手放开。
柿子说:“来不及了,我该走了。首席,你要知道,带来新鲜感的冰淇淋总会融化,不同口味的巧克力哪怕重塑在一起,格格不入的味道也会被分别品尝出来。”
味觉是不会骗人的。
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我们不适合,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王小明尴尬地挠头:“当初没有在一起就好了。不用考虑适不适合的问题,多好……”
他把礼盒打开,里面是一个微型蛋糕。那是芝士蛋糕的缩小版,只不过相思豆布满了奶油的表面。
没有相思豆,名为寂寞。
有了相思豆,再也不相思。
将蛋糕交给柿子后,柿子想要拥抱王小明,可是他却转身离开。
走出去了好几步,王小明回头了。
他看着同样转身离去的柿子,于是大喊:
“我不会再做巧克力和冰淇淋蛋糕。”
柿子没有回头,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却又突然颤抖着,好像抓不稳手上的蛋糕。
“呐,为什么?”
柿子的手松开了,礼盒带着蛋糕掉进了垃圾桶里。
对啊,为什么呢?王小明很后悔,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回头呢?明明直接走掉就好了,两个人分离的时候,谁也不看谁,堵着一口气,这样子可以走很远。
既不用拘留于过去的阴影,也不用被迫幻灭过去的完美记忆。
哈哈,王小明笑了起来,他觉得那个装着蛋糕的垃圾桶,样子好像一条狗啊!
他这一回,走得干净利落。
他离开了机场之后,飞机的维修检查正好结束。航班仅仅延误了十五分钟,不得不说皇都机场的效率果然神速。
老板坐在保安室里喝茶,他的杯子旁放了一大把硬币,正好是四十五玫一角。
“既然实现不了愿望,那么这些硬币,哪有存在的道理呢?”
他将所有硬币都投入了茶杯里,框框当当,茶水溢了出来。
在医院里,东良坐在床边,他扭头看向窗外,飞机升空后拉出的两道白色直线在蔚蓝的背景中特别明显。
人生的路,可以是一条直线。
两个人之间,最为悲哀的是互为两条平行线,无论时间消磨了多少岁月,心与心的距离永远都不会被拉近。
除此之外,还有更为悲哀的事情,还有比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更为悲哀的事情,那就是身为两条直线此次相交。
两条直线彼此相交,那就意味着,从无限远的距离拉进,然后汇聚在一个点。在这个点,有爱情,有亲情,有友情,然后经过这个点之后,两条直线再次分开。
越来越远。
得到之后的失去,是比一切都尤为痛苦的事情。因为在得到之后,人们懂得享受;在失去之后,人们懂得珍惜。
“前世千百次的回眸,只为换来今生与你相遇……今生与你相遇之后,分离,余生只能自顾自地进行千百次回眸。”
东良看着手上的一个仪器,屏幕上似乎在显示一副世界地图。紫色的光标停留在欧洲,这可是全球追踪定位的家伙。
薰香公主一直带着东良送给她的蝴蝶发卡,蝴蝶发卡一直在向东良发送着它所在位置的讯息。
“我不服啊!”
东良起身,他向病房外面走去。
他在走廊上,遇到了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绅士脱下礼帽,和蔼地笑着。
“小兄弟,王小明的病房是在前面吗?”
“哦,对……”东良想要告诉绅士,王小明现在不在病房里。可是他的语言系统被高速运转的脑神经堵住了,东良感觉自己曾经在哪儿见过这名中年人,可是却又像是缺了一根筋,想不起来。
“愿你一生平安。”绅士说。
东良迷迷糊糊的,身体不知道被谁掌控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我不会……也是一氧化碳中毒了吧?”东良说。
医院的病房里,绅士看着一片狼藉的病房,苦笑一声。一个黑影从他的身后出现,恭恭敬敬地递上一个高精度的仪器。
仪器上正显示着世界地图,紫色的光标定位在欧洲。这是东良用来寻找薰香的追踪器!
“陛下,”影子问:“不用除掉他吗?”
“嘘!”绅士在嘴旁竖起了食指。
“臣有罪。”
“好好当你的影子吧,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
东良以前见过绅士几次,只不过那个时候,他高高在上,连面目都带有一层威严的气息,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他是爱德华五世皇帝,是当今皇都的主人,也是薰香公主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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