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温情
贵族小子将那张欠条往前一甩，飘飘洒洒正好落在哈姆面前。
“怎么肯能……”
哈姆的声音带着哭腔，麻木、无助、凄苦在这一刻竟展现的淋漓尽致。
“还不放过我么……”
五十个金币！
五十个金币对于哈姆来说意味着什么。
对于一个平民来说意味着他将会一辈子为眼前这个贵族服务，成为一个奴隶，失去自由，成为他的物品，直到自己生命的结束。
没人听得见他在说些什么。
周围人群中有不少平民学生，他们面露同情，却只能在哪里默默地看着，不能说，也不敢说一句公道话。
因债务被抵押成为下人，说好听点是下人，说不好听点就是奴隶！
虽然现在很多下人都是自由人，但是不乏有人因债务纠纷沦为下人的。
这种意义上的下人是被允许被主人任意处置的，在主人眼里他们不是人，只是货物罢了。
仅仅是因为帝国废除了奴隶制后，不得已换的一种称呼罢了。
“所以说呢？”
杰哈特默默地看完这一切，这是他向对面的“贵族们”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了？雷克家的大公子？想出头么？为了一声可爱的‘哥哥’？”
“老子是个自视清高的家伙，儿子居然比他老子还要装，居然认了个平民当弟弟！”
“你！你们！”
艾薇儿在一旁已经听不下去了，刚要还击却还是被杰哈特拦下了。
“你拦我干什么！哈姆你拦，我你还拦！我可不怕他们！”
见杰哈特的动作，艾薇儿有些气急败坏。
“这件事我来解决，你不要插手。”
杰哈特的声音不急不慢，确是莫名其妙让艾薇儿安静了下来。
这是什么感觉？
很安心，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呢？
杰哈特慢慢的蹲下，将手放在哈姆的脑袋上拍了拍，哈姆抬起头，杰哈特看到的是哈姆那双无神的眼睛。
琥珀色的双眼依旧漂亮，却没有一丝神采。
杰哈特笑了笑，将那张欠条从哈姆的手中抽了出来。
欠条上署名，比奇·雷。
应该是哈姆的父亲吧。
杰哈特默默地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比奇·雷，欠你们五十个金币是吧。”
“没错！所以说，你身后这个小鬼现在是我的东西。”
“这是一百金币，现在他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着杰哈特从怀里从怀里掏出钱袋，一把扔给对面的人。
“你疯了！你居然真的为了这个贱民掏钱！”
为首的贵族小子真被杰哈特的动作惊到了。
“我说了他是我弟弟。”
“果然，雷克家的都是疯子。”
哈姆听到杰哈特的话，将头抬起来，眼泪不自主的往下流，却还是不眨眼地看着面前这个人，将他的背影深深地印在脑子里。
“好好好，今天就给你们雷克家一个面子。”
说着为首的贵族少年就要带着两个跟班离开。
“我让你们走了么？”
不过杰哈特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
“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欺负了我弟弟，我会让你们就这么走了么？”
“杰哈特你别过分！”
“啪！”
响亮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回响。
“过分？又怎样！”
杰哈特收回手掌，淡淡的话语在青年耳边宛若惊雷！
“你竟然敢打我！”
“我都已经打了，我怎么不敢呢？怎么？让我一巴掌抽傻了？”
“噗，哈哈，额。”
艾薇儿被杰哈特的话逗笑了，不过注意到场合还是捂住了嘴巴，不过那眼中的笑意确是怎么遮掩也遮不住。
“不知道在校园里殴打同学是重罪么！你不怕我投诉你！勒令你退学！你最好注意你们雷克家的颜面！”
一听到退学哈姆也是慌了神，担忧的看着杰哈特。
“难道你不知道么，我今年才办的入学手续，对我来说学院守则也是正式开学后才算生效。”
“啪！”
有是一巴掌！
这一次声音更响！
“你！”
那贵族小子已经恼羞成怒了。
“不过你可是老生，要动手的话，小心教学处的通知呦。动手也可以，掂量掂量打得过我和阿飒再说。”
杰哈特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不过在那个贵族少年耳中却像一堵堵城墙将他的怒火困在心里，想发发不出来。
“你好，好，好得很！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贵族青年转身就要走。
“慢着。”
杰哈特的一只手牢牢地按在他的肩膀。
“你还要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以后不允许再为难我弟弟，他已经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他那个赌鬼老爹再来找你们，让他来找我。”
说完杰哈特便不再理他们，扶起还坐在地上的哈姆，叫上阿飒和艾薇儿离开了。
“好！”
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带的头，竟传来一阵阵叫好声。
“好什么好！”
那贵族青年捂着已经红肿的脸向人群吼叫，不过却并没有什么作用。
挑起事端的三个人只得灰溜溜的在一片叫好和唏嘘声中狼狈逃走了。
送走阿飒和艾薇儿，杰哈特在沙发上安慰着哈姆。
哈姆靠着杰哈特哭了好一阵。
直到发泄的差不多了，杰哈特才让哈姆去洗个澡，修整一下。
杰哈特走进哈姆的房间，打开柜子为他找两件换洗的衣服。
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还有着淡淡的香气。
杰哈特直摇头，这个哈姆比自己还要讲究呢。
“这小子没事准备这么多绷带干什么。”
拿了两件干净衣服，杰哈特将他们放在卫生间外的柜子上。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哗哗啦啦的水声，杰哈特突然想到哈姆之前进去时是一瘸一拐地，肯定受了伤。
想到这里杰哈特都觉得今天便宜那三个小子了。
“哈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别，哥你别开门。”
不过哈姆还没说完杰哈特已经开门进来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
哈姆的胸前比平时多了两个雪白的小馒头，上面还挂着水珠，显得娇艳欲滴。
“啊！”
哈姆大叫一声，背过身，蹲了下去。
不过这一下，杰哈特的眼睛就更加移不开了。
在雪白的肌肤被一片片淤青和伤痕占据着，一些淤青颜色很轻，一些很深；一些伤疤已经老了疤，一些伤痕才刚结痂。
哈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拼命地的将手向后够，妄图将后面的“丑陋”遮掩。
“哥！我求你了，别看！我求你……”
说着哈姆的嘴中又传来了阵阵啜泣。
“哈。”
杰哈特吐了一口气。
慢慢的接近哈姆，手上附满光元素，拿开哈姆的双手，轻轻地拂过哈姆身后的一道道伤痛。
“真是个傻姑娘。”
在这一刻，杰哈特就算是再聪明也难以想到这个十五岁的傻丫头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但他就算是再傻也能将哈姆的种种怪异解释通了。
“傻丫头，做我妹妹好不好？以后再也没有人再能欺负你。”
没有一丝杂念，杰哈特顺着哈姆的手臂将她从背后拥入怀中。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她，但他觉得这一句话应该够了。
“哥，哥哥。哥哥！哇啊啊……”
哈姆转过身，双手搂住杰哈特的脖子，将头深深埋在杰哈特的胸膛。
这一回，再也没有任何束缚，心释重负，泪水决堤般从哈姆的眼眶中倾泻而下。
“哗哗哗……”
水，从魔导花洒中继续倾泻，淋在哈姆身上，将杰哈特的衣服打湿。
杰哈特的衣服湿透了，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花洒溅到杰哈特身上的水多一些还是哈姆的泪水更多一些了。
哈姆醒来时，月亮已经爬上夜空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气，屋里静静的，可以听见外面煎炸食物的声音。
哈姆突然感到心房中升起一股充实的安全感，将自己填的满满的。
眼中似乎又要涌出两滴眼泪，哈姆赶紧收住，明明说好不再哭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不争气。
但想到一个人的背影，却又觉得这样的感觉也不错，这就是有了依靠的感觉吧。
哈姆坐起身，被子滑落，妙曼却青涩的身躯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哈姆感觉浑身轻松，发现今天的伤已经消失不见了，不仅仅是今天的，身上的所有伤已经消失不见了。哈姆觉得就是连一些疤痕都已经变浅了不少。
是哥哥做的吗？
哈姆相信，就算是这些疤痕，以后一定会消失不见的吧。
不过哈姆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立马爬满了红霞。
“哈姆，醒了么？”
门外突然传来杰哈特的声音。
“啊！”
哈姆听到声响，赶紧将滑落被子遮在身上，后背也靠在了床头。
“嗯，醒了。”
杰哈特打开门，饭菜的香气一下子就窜进了哈姆的鼻腔。
“咕噜噜……”
杰哈特听见了，笑了；哈姆也听见了，脸红了。
“饿坏了吧，起来吃饭啦。”
说完，杰哈特转身要离开，不过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说；“对了，睡衣我给你准备好了，就在你床头柜子上。那些东西就不要裹了，会影响发育的。”
杰哈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一大堆，可听着的哈姆感觉已经快大脑充血过度晕过去了。
“哥哥，你个大流氓！”
“嗯，哈姆你不带掩饰的声音还是挺好听的嘛。”
不过杰哈特说完迎接他的只有飞来的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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