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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真的是一家人

第五章 真的是一家人

“麦卡,麦卡!”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麦卡猛地翻起身。一睁眼,就看见那个让他厌恶至极的身影。

“你醒啦,来,今天带你去看森特城。”麦卡的父亲说着,牵起他的手。

转瞬之间,两人来到了半空中。

少年抬头伸手探向空中,仿佛那至高无上的天界近在咫尺,而森特城就像一颗夜空中的明星一样,在父子二人脚下格外闪耀。

麦卡觉得那光太强,好像要刺瞎他的眼睛似的,他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透过指缝来窥探一二。

少年不解这究竟有何意义,他回头想问问父亲,却看见父亲正对着自己微笑。

那是非常慈祥的微笑,是让麦卡差点忍不住就期待他摸摸自己头的微笑。

但一瞥见父亲那蓝色的眼眸和金色的头发,麦卡马上想起母亲当时追着这个男人出去时的情景。

走得那么决绝!完全不尊重妈妈和他。

这个男人根本不配当个父亲!

“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是丢下我和妈妈就走,还他妈送回来一个幼女老婆,我说你这混球老爸为什么不去死一死,你对得起妈妈的感情吗?!”麦卡捏着拳头,蹙眉转身不去看森特城。

他强忍住胸中的怒火,好让自己没有马上把拳头砸在他父亲的鼻梁上。但他还来不及在脑海中这样做,父亲那大手已经盖在他的头顶,揉了揉他那和妈妈一样黑色的头发。

“对不起,麦卡。妈妈,这个家,还有这座城市都要拜托你了。”少年的父亲说着,语调中满是悲伤与不舍。

麦卡从不敢相信能从这样一个丢弃家人的男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语调。

“那不也是你的家?你不是传说中的英雄么?你不是很强么?干嘛要我保护这个家,你呢?你除了丢下妈妈和我玩消失,你还会什么!”少年用力推开了父亲的手,就算现在面对的这个男人面露悲伤,他也没有一丝信任他的想法。

与其说麦卡不敢相信这样的画面,更不如说,他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画面。

渐渐地,他的父亲越来越模糊,甚至身体开始半透明化。突发的情况让麦卡心中闪过一丝不舍,但他始终没有去握住父亲那伸过来的手。

临了,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父亲一眼。

“原谅我,麦卡。那是我的命运,是我的背负。总有一天,你也要背负这些,记住,儿子。”

父亲的身影越来越虚幻,直到最后如同一缕轻烟即将消逝时,还用空洞的声音说:“那是王者必须背负的命运。”

“但这也太沉重了啊!你回来啊!你把妈妈给我带回来啊!你俩……一起……回来啊……”

仿佛胸腔被巨石挤压一般,徒劳呼喊的麦卡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眼前的世界仿佛也同父亲的身影一般也开始模糊起来。

少年突然意识到。

对啊,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除了梦,又怎么会和那个男人见面呢……

嘀嘀嘀~~!嘀嘀嘀~~!闹钟的鸣叫声彻底把麦卡从那沉重的梦中解放出来。

少年揉了揉惺忪睡眼,看了一眼时间。

才早晨六点一刻,距离上学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呜,再睡一会吧,他重新拉了一下被子,但马上就发现有些不对头。

为什么这么重,不是都醒了过来吗?

仿佛梦境中那挤压胸口的感触还徘徊在身边,让麦卡那喘不上气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好重!还有,是什么在……

忍不住想要揉揉胸口,少年掀开了被子,却看到一团粉色的东西摆在他的胸前。

“这时啥?”他自言自语地伸手揉了揉,那粉色的东西手感和头发相似,摸起来还挺滑顺的。

等等,这东西好像还会动!

意识到这一点,麦卡清醒了七八分,他咻地坐起身子,只听‘噗通’一声,一个幼女竟然摔躺在他的面前,那双细弱的小腿还紧紧夹着他的腰呢。

幼女穿的是他只穿过一次,印着‘天下第一’四个字的奇怪T恤,而此刻这小丫头明明摔了一下,却还张开手臂双腿夹着麦卡的腰,发出小小的呼噜呼噜声。

仔细看的话,掀起的T恤下,幼女那洁白的皮肤还有和小豌豆一样的肚脐尽收麦卡眼底。

少年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那幼小的身体。但他急忙止住,连吞好几口口水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等!这什么情况?为什么是幼女!为什么幼女会在我的床上!

噗哟,噗哟。

在他整理记忆时幼女动了一下,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而一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眸,麦卡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那个混球老爸的情人,昨天不等他同意就钻进家门的幼女吗?!

“你,你怎么跑我床上来啦,不,不是,现在不应该是这个问题,你,你怎么进了我的房间!啊!我他么在说些什么啊!”语无伦次的麦卡双手抱着头,显得惊慌失措,然而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幼女那洁白的身体,盯着那小小的可爱肚脐。

幼女还是一副才睡醒的样子,她用捏成猫拳一样的小手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啊呜,早安喵……”

“不是早安喵啊!你私自跑进别人的家里,还跑上我的床,信不信我报警啊!”

“呜,这不是弗格的家吗?”

原本还有些神经紧张的麦卡听到幼女说到这个名字,整个人都突然安静下来。

他听的很清楚,那的确是他父亲的名字。

那个已经失踪了的男人的名字!

“不好意思昨天没和你说清楚,这已经不是他的家了,现在是我还有我妈妈的家,和那个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麦卡摇着头把父亲刚出现在脑海里的样貌甩出脑袋。接着他挪开幼女的两条小白腿,起身背对着她又说道:“所以话我说清楚了,我家和那个男人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想找他的话,这里没有你想要找的人。”

“我不是来找弗格的,是弗格把我送回来的。”

“诶?他把你送回来的?他回过这个家?!”

态度本来很强硬的麦卡听到幼女这样说,本有些恼火,但一想到自己昨天和罗丽绮也没问清楚,他还是收敛一些脾气,同时心中掠过一丝不屑。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还有父亲的笑容,但他强烈否定,认为那绝对不可能。

倘若那个男人真的这么在乎他这个儿子,作为父亲的他为什么要抛下这个家呢?

麦卡回头瞥了一眼幼女,那娇小的人儿现在站在床上,正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打扮。

似乎对于近乎连衣裙一样的T恤很满意,小丫头正抿着嘴提起衣服下摆转圈呢。

“是真的。”幼女缓缓说道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拽了拽麦卡的衣服。

麦卡沉默了一会,盯着幼女看了看,叹了口气。那可爱的样子实在让他不知如何是好,更何况幼女似乎也没有对他撒谎的理由。

他挠了挠后脑勺,只好先下床自己穿好衣服。

这时幼女却突然说。

“你闹别扭的样子和你那父亲几乎一个样……”

“我?还是算了,我只有小时候才会被人说和他像,长大以后,我才发现我和我妈妈长得像,再说像那种家伙有什么好的。”

麦卡顿了一下,他想起父亲曾经带着他去偷罗姐内裤,去遗迹露营的事,但那已经是过去了。

“反正,那都已经成了回忆,那个男人已经忘了这个家了。”少年闷闷不乐地说着,捏紧了拳头。

幼女把这些全看在眼里。在麦卡穿衣服时,她缓缓走向少年,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后背。

“他没有忘,他也许会死,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家人的,相信我吧,小鬼。”幼女笑着说。

麦卡低头看了她一眼,幼女还是那温柔的笑容,让人有些暖心。

“你才是小鬼吧。”麦卡苦笑了两下,心中却涌出新的疑问,不,应该是一个让他不安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个混球老爸喜欢漂亮姑娘他很清楚,他记忆中就有过好几次那家伙骚扰魔神殿里女仆姐姐的记忆。

他看看眼前的幼女,粉色的头发,精致的五官,细小的身躯,身高不过到他手肘附近。

虽然他想否认老爸那变态的性癖,但这幼女的确很可爱,也的确像是……

该不会是那混蛋老爸!

“那个,该不会是我那混球老爸强迫你的吧。”想到了可怕的回忆,麦卡突然捏住幼女的手“别怕,如果是他强迫你的话,我替你做主,不对,我妈妈也会替你做主的。”

他一边说,一边说服自己去确认自己的猜测。

是啊,这么可爱的女孩被他带回家,那十有八九就是强迫的吧,昨天怎么就没想到这些,现在看来,怎么都不像是这孩子自愿的啊!

少年越想越气愤,甚至在幼女面前露出了非常愤怒可怕的表情,似乎忘记了幼女告诉她,她是他父亲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女孩。

突然强势的麦卡让幼女脸上露出一个脸上大写问号的表情,起先她还有些迷糊,但少年张牙舞爪的说了半天以后,她反应过来,马上取出了一封来自魔神殿的证明信——既是结婚证,将它们平摊在少年面前。

“不是强迫的哟,阿妮尔很喜欢弗格,弗格也喜欢阿妮尔,于是,结婚!”她高举着双手,像是宣布了一件重大事件一样。

麦卡一脸不可思议地取过魔神殿的证明,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的明明白白二人已经结为夫妇。

一阵无力感掠过少年心头,之前的不解和怨恨此刻仿佛换成了同情与怜悯让他对幼女投去可怜小动物一般的眼神。

那个混蛋老爸竟然为了霸占女孩,连法律程序都考虑到了,还有比他更人渣的吗?!

“这信的事你不用担心,单方面强迫你签的话,是没有法律效应的!”麦卡鼻子抽动了一下,移开了信,还不忘揉揉幼女粉红色的头发。

而幼女被他晃荡着小脑袋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冷冷地盯着麦卡。

少年被那凶狠的眼神吓到了,那稚嫩的脸庞充满了愤怒,原本水汪汪的金色眼眸现在充满敌意,仿佛麦卡的质疑是在侮辱她一般。

幼女一把抢回麦卡手中的信件说: “麦卡!我再重申一边,如果你还敢质疑阿妮尔和弗格之间的感情,哪怕你是他的儿子,作为龙族的我也要行驶家长的权利,好好教训你一下!”

麦卡一愣,刚才眼中的可怜全无地盯着阿妮尔,仿佛她说的是假话一般。

但他惊讶的不是阿妮尔说要揍他的事。

“你,你说你是龙族?!”少年惊讶地吼出声。

“诶,是呢,阿妮尔还知道麦卡你身上有恶魔的血统。”

这下麦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既然对方是龙族的话,一切也就说的通了,而且父亲把身体内有恶魔之血的秘密都告诉了她。

那被森特城唾弃,决不允许踏入半步的血液——恶魔之血。他一直隐瞒着,甚至知情的人只有父母和罗丽绮而已。这样说来,父亲果然非常信任这个叫阿妮尔的幼女呢。

少年沉默了一会,他现在只想静一静,他知道阿妮尔的力量究竟有多强,毕竟作为完全不服从秩序的代表,龙族的威胁可是比恶魔还要高好几个档次。

“随便吧,我现在不太想动脑子,还有我要去上学,冰箱里应该还有些泡面什么的,你自己吃吧。”他无力地开始穿上衣服,打算提前动身去学校好让自己完全不要再去思考任何问题。

可还不等他出卧室门,阿妮尔的小手却像虎钳一般拽住他,让他寸步难行。

他回头看了阿妮尔一眼,阿妮尔也瞪着他。

两人沉默了一会,阿妮尔突然害羞起来,接着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那个,能不能帮,帮妈妈去拿一下胖次。”

啊,原来之前幼女都没有穿胖次啊。

麦卡大脑一片空白,准确的说,是有点断线的空白。

他突然想起,幼女之前一直用双腿夹着他的腰,而那触感,那来自腹部的奇妙触感。

原来是幼女没有穿胖次的触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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