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凛已经来到了我身边。
“姐姐,怎么了,脸色好差的样子。”凛面带忧愁,关切的询问着。
刚才和K的交谈她一定是听到了,我开始整理自己的表情,平复自己的情绪。
“没什么,只是美国那边的朋友打电话来了。”
“姐姐的朋友吗?”
“嗯。”我尽力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样的难看。
除了凛,她身后的那位大哥哥也漂浮在半空中一概微笑的表情,一脸忧伤地看着我。
“所以说姐姐总是把什么事情都交给自己承担,总是对我们隐瞒,姐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凛开始盯着我的眼睛,她那黑曜石一样的瞳孔所散发的光芒抓住了我的眼睛。
“没有什么事情的啦,”我叹了口气,决定继续隐瞒下去。“只是之前在美国的一个朋友病逝了,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所以有些难过而已。”
“是吗,不过我很少看见姐姐难过呢,姐姐总是那样镇静,很少有这样子的表情呢,是因为爸爸的原因吗?”凛不依不挠,仍然在追问着。
“爸爸昨天回来的很晚,和姐姐说了些什么吗?”
“没说什么啦。”我尽量保持自己语气的平和,在凛眼前仿佛一点点的疏忽就会被她发现什么。
“是吗,我知道了。”出人意料的,凛没有再追问,我能看见她皱了一下眉头,但是转瞬就弯起眉毛,笑了起来。
“姐姐以后可不要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毕竟,我也是家庭成员,我也应当承担家庭的责任啊。”她把双手交叠在背后,微微踮起脚,仰头微笑地看着我。
我暗自松了口气,不用自己再三隐瞒真是太好了。
“对了,爸爸他们回来吃午饭吗?”
“应该会回来的,毕竟爸爸总是想着要吃姐姐做的饭呢。”凛笑着说着,再次打开了电视机。
时间大部分是在等待中流逝的,等我接到那个男人的电话时,已经是接近11点了。
原来在等待中度过的时间也可以流逝地这样迅速。
已经迅速到我对一旁陪伴着我的幽灵不管不问了。
我尽量把大脑中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忘掉,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他自然会给我安排任务细节,我只要照做就是了。
电视机中播放着最近发生在新宿的游行事件,大批平民走上街头抗议政府对黑社会的打击不力,而游行的人,大部分是妇女和老人。
黑社会收保护费已经是常态了,以前收的不多,也就一个月每家五千円,而且在缴纳保护费后,不仅黑社会不来骚扰,家庭遇到的相关的治安问题黑社会也会来解决。不过据说现在变成了一张福泽俞吉,而且对于家庭成员多的人家,保护费会增加,最重要的是,黑社会成员在拿到钱之后不仅不会负责附近治安,反而变本加厉的敲诈勒索。
现在的新宿已经远不如以往那样的太平,这也是我拒绝裕美邀请的原因之一,去哪里的话,即使看见可疑的家伙,也不一定就是K的手下。
处理着手上从超市抢购来的打折牛肉,而打折的消息还是从路边一辆自行车车篮里的传单上发现的。原本一千円三百克的牛肉,现在只要五百,比起俄克拉三美元五百克的里脊,我感觉自己赚翻了。
一旁的大哥哥赞许的点了点头。
摆弄着手里的菜刀,将牛肉划成细条。我是知道的,这种牛肉一辈子也不可能做成牛排。
菜刀是那种刀身狭长的刀,比起屠刀,很是轻巧。刀柄是木制的,刀背并不是很厚,整体刀刃锋利度均匀。
如果拿这种刀去行刺的话,效果是不差的,在没有匕首的情况下,她很是好用。
即使是橡皮一样的日本牛肉,顺着纹理也能轻松切开。
离开了俄克拉已经两年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嗜肉,只不过不是鱼肉。
这种饮食习惯,也得益于俄克拉的环境和外公的熏陶吧。
凛正在看着电视,频道已近换成了美食节目。大概是迫不及待想吃饭了。
和我不一样,凛深爱着素食,像什么豆腐,莴苣,海草什么的特别喜欢,就因为这样,喜欢鱼的父亲总是在饭桌上不好下筷子。
当然,让父亲尴尬的局面只发生过几次,在案板上牛肉的旁边,摆着同样是靠着那张传单才弄回来的打折秋刀鱼。
我对这种吃的时候还要小心刺的肉一向没有什么好感,而且处理起来远没有牛羊肉那样方便,总是很难处理腥味,即使是不用处理内脏,每次掏腮的时候都十分麻烦。
毕竟像我这样连筷子都是最近才重新学会的人怎么会吃鱼?
有着日籍妻子的外公也是这样,每次想起之前外公拿筷子夹豌豆的样子,总能笑出声音。
每个人总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啊,即使是外公,让他去参加“用筷子夹豌豆大赛”的话,肯定是赢不了了。
手里的牛肉已经变成的金黄色,看来酱油加的刚好,在把青椒炒肉出锅后,我处理起了让我头疼的秋刀鱼。
果然在这个四面环海的国家要习惯上吃鱼。
这其实不难,比起习惯杀人来说。
即使习惯了匕首在手中游走的重量,即使习惯了步枪撞击肩膀的力量,即使习惯了手雷飞出手掌的动量,我也永远习惯不了脑浆飞出脑壳的那种景象。
身旁的大哥哥微笑着拿出了那罐糖果,我敢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吃扁桃仁巧克力糖了。
我是不吝啬于赞美烟花的美丽,但我没有胆量去欣赏头部爆裂的暴力美学。
之后,当手上布满了秋刀鱼的“脑浆”后,我成功将这两条鱼放入了煎锅。不得不说,如果没有那难以处理的腮,我会经常把几乎没有刺的她列为主食的。
看着昨天还没有扔的秋刀鱼包装盒,我加深了自己的观点。
电视机中的美食节目也已经到了尾声,凛换了频道,客厅里传来了歌星清澈的嗓音。
和K相比真是天差地别。即使不是第一次听见K那沙哑的声音,我还是没有习惯那样难听的声音。
只是在俄克拉的时候,听到这个声音时,外公已经不能再和我说话了。
但是他的话似乎还在发挥着作用,现在进商场,在看价格或者是食品的新鲜度之前,我会优先把握冷冻商品的位置,因为它们可以被当做钝器使用;走进公共厕所之前,我会先确认拖把摆放的位置;乘坐电梯时,我会把手上的手链拉到拳头位置;在提着的书包里,我会在底层放上较为厚重的词典。
即使是晚上,在床上睡觉,左手的手表和右手的手链也没有被取下,只是下意识的把她们留在手上。
这些习惯如今还没有让我感到厌烦,但也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的主观判断,出现在我眼前的陌生人首先应该是不善的,应当被防备的。
我不知道如何停止这些习惯,在回到横滨的那几天,我一直思考着改如何藏匿我拆解带回的那条狙击步枪。来到新家后,我的卧室甚至是家里的客厅,都被我布置了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除了高尔夫球杆,还有用铁支架装裱的合照。
现在,如果歹徒从右侧门闯进来,手上的炒锅就是武器,可以吧热油泼在他的身上,用滚烫的锅底敲他的脸,至于力道,不至于打死,尽可能大就行。我知道多重的打击力道能够让目标失去行动力,或者失去人类的某些功能,这是在敲打过外公家里圈养的家畜无数次后总结的经验。
身后的大哥哥开始紧张起来,夹紧双腿。
不论如何,如果K想正面突破我家,不携带枪械,我可以保证让他后悔做人。
晃动着炒勺,里面的油已经开始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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