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篇开始声音以『』来进行标识,之前的章节也预计进行修改。虽然不是很正规,但为了避免混淆眼下就作为权宜之计,有提议可以评论提出嗯谢谢~——为什么加粗字体在手机上根本不显示啊电脑上好像也不?
————————
『异人。怪胎。』
『脑子没拴的莽夫。』
『突然掀起女孩裙子的变态。』
『在女孩子衣服上动手脚的预备犯罪者。』
……
被混杂着无理冤罪的碎碎念充斥脑海,我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我将剑从卡尔特喉间散去,再次看向米拉——她已经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了。当然,即便如此也无法抹去红肿的痕迹。
看着她的模样,就不禁一阵眩晕。
意识一晃,我又向前踏出了好几步。
索性就这样跟她回家吧?脑中不禁生起这想法,但我硬生生将它压下去——
『塞菲你还能听到吗?』
『不是死了吧?』
或者说,脑中珀蒂亚繁多的问候将其从物理上压了下去。
“回家吧,塞菲哥。”
不管现在什么模样。我苍白着毛发的模样,她如此狼狈的模样。米拉还是以一成不变的笑容看着我。回到家里去吧——现在唯一的家人对我这么说。
这家伙是在逞强,就像过去和我怄气时一样。对眼前的异状与异常视而不见,强调自己的主张。而与怄气时不同,现在并非在争执鸡毛蒜皮的琐事。
米拉双手紧紧攥在胸前,就好像现在所说的是她唯一仅剩的愿望。
眼前的视界再次被他物所占领。米拉的所想大概已经无法化作能凭借逻辑运作的言语,而是化作了具体闪动的画面——
火焰中失去的一切。
重新得到的归所。
一去不回的养父的背影。
一去不回的养母的背影。
一去不回的我的背影。
以及,眼下塞菲这副破破烂烂的模样。
一次也不能失去的东西,如果再失去第二次——这份痛楚与焦虑像是她记忆中那片烧却一切的火焰般,烙印于我的脑海。
“嗯,辛苦了,米拉。我们回去吧。”我几乎是反射性地露出笑容说出这句话。
『塞菲你可别跑了没影了呀!』
脑中马上跳来这么句话。我脚下一顿,看向正傻愣愣站起来的卡尔特。
“你也跟来,卡尔特。”
但愿你在我不成器的时候能够再像白天一样怒斥我。
米拉的愿望,结果上会将我导向一成不变的“日常”,所以我才让珀蒂亚留在紅渊——作为我的道标,不断呼唤我,怒斥我,让我能够记起自己现在真正要回去的地方。
当然,她对有关怒斥意义的认识有所偏差,我并没有那种癖好。
言归正传。
我虽然无法抵抗针对于我的愿望与诉求,但当有几种不同的声音同时传来,我自己也有所倾向的那边会更容易驱动我。
换言之,我无法拒绝,却有选择的权利。真是令人笑不出来。而且,即便我努力倾向于珀蒂亚的声音,米拉的声音仍然无法遏制地传达于我,占领我的脑海与思想——这甚至,是在她还不知道能够针对我指向性发出声音的前提下。
哪怕珀蒂亚对我的信任甚至足以让她留于紅渊,但在米拉的诉求面前,依然有着质与量的分别。而且也正如我所想,面对眼下的米拉,我根本难免下意识地倾向于她。
这个少女是我的妹妹。明明没有利贝拉的血,却作为利贝拉的人代行残酷的任务。日复一日地让自己的身体变得一塌糊涂,执着地坚守自己的第二个归所。
一瞬间,我又失去了意识。
回过神时,满面笑容的米拉正在身侧。而另一边,则是摆着一副苦瓜脸的卡尔特。
“嗯,我刚才说到哪了……?”我尽量摆出自然模样以暧昧句式接入对话,其实过去在社交场合走神时我也常用这招,结果……结果我就只能一个人坐在角落了。
但米拉并没有注意到我“心不在焉”。光是维持这幅模样大概就已经很累了。
“塞菲哥回去以后可以再睡个回笼觉——还是先洗澡?”
即使没听前文我也知道,这绝对是她自说自话。
“但是……那个,紅渊的异常呢?那说不定是渊潮要开始的征——”
“卡尔特,刚才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已经讨论过了?也对,看上去年轻人那受挫的模样也不是一时之寒。
“对,我们先回去吧——”争气点啊我自己!
『塞菲你要是跑掉的话……变成渊民也不会放过你哦……』
信任已经在动摇了吗?
我以险些咬住舌头的势头转移口风。
“我们必须要先回去一趟。卡尔特,这几乎已经确定是渊潮的开始了。”我努力正经说话,但脸上的笑好像怎么也去不掉——这样看上去是不是和阿贝尔差不多?
『阿贝尔好像感冒了。』这种琐事请不要填进我的脑子。
“确定是渊潮!这么近?”所幸卡尔特是个一本正经的年轻人,没有在意这种细节……
『真想往那脸上揍上一拳。』前言收回。
现实进行的对话与脑内流进的信息混杂交互,一时间难以流利处理的我有些辛苦地晃了晃头。
“必须先回去一趟……要动用圣遗物?”他皱起眉,“那么我现在就去通知这里的驻扎队伍和其他人进行戒严,那片紅渊地区距离卡雷斯特太近了,可能还需要在边缘进行剿灭……”
年轻人马上就进入工作状态,一丝不苟的样子不难解释他过去的成长速度。而灰钢的圣遗物其实就被随便放在利贝拉家中——这件事赤藤超过半数的人应该都有所了解。
卡雷斯特并不是什么中心城市,圣遗物是先王对选择留驻此地的利贝拉英雄的赠物。
“卡尔特……”但我打断他的思考与离去的步伐。
“嗯?”
“稍微……陪我一下。”
“请不要光向自己的兄长学一些恶心话。”他明显一副嫌弃模样,“我才不会因为你刚才成功把我放倒就把你当做缇兰大人……”
赤骨中也尽是些纠缠不清的角色。刚才那招到底怎么使的来着,我还想再对他来上一次。
其实我也希望他能够马上去做正事,但米拉现在的状态让我十分忧心仅凭碎碎念的珀蒂亚能不能让我顺利完成使命。
过去学院的友人曾跟我提起过“做梦睡过测验”的恐怖感,当时我全部逃掉了所以不甚了解。但现在我要是一晃神可能就会死掉一片人外加终生强行被宅——这份恐惧感终于好好传达给我了。
万幸卡尔特最终愿意顶着米拉的压力留下来了。
我转过脸,才发现米拉正以恐怖的表情看着我。
兼具安静与坚定的笑容浮现于她脸上,该如何形容?确实应该是不容置疑才对。
“圣遗物的激活与剿灭任务的协助,请一并交给我。”
“我也。”我不得不真的去咬舌头了,“让我来做,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担心甚至没法支撑激活消耗。”
这是谎话,只要以传承下来的术式就能够激活圣遗物,而维持其实并不消耗太多精神与体力。在“不使用”的前提下,这不是什么繁重的任务。
祈祷便能获得奇迹,祈祷却过于廉价——这是某位先贤留下的话语。
不过,反正米拉只是被教导过激活术式,她也不清楚这一点。而现在要是让她来激活的话,之后我就很难直接进行使用了。
我大概会在家中安稳渡过这夜,天一亮便权当无事发生过,然后背着徒劳的负罪感了却一生。珀蒂亚,洛娜,阿贝尔,白子——我已经难以遏制那份焦虑,如果是我的血导致了这场异变该怎么办?
我无法接受这结局,但米拉并不接受我的提议。
“谢谢关心~”她先摆出一个笑脸,“但是我不觉得塞菲哥你孱弱的身体会强到哪里去哦?”
所言极是。
虽然这身体“强韧”过人,但强度并不高。
“而且,塞菲哥不是说过嘛——想要保护我们的家,而不是名为西塞洛尔的国家。”米拉稍作停顿,“那样的话就像这一年里一样是最好不过了。”
最好不过了——她轻声又强调一遍。
塞菲确实会那样说。
但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然后全部交给你吗?”我沉声问道,甚至觉得此时身体上受到的约束少了一层。
可米拉只是点了点头。
“交给我就好。”
“开什么玩笑!那是我的事!”感觉到终于不用摆出笑脸后,我自然而然炸了毛。
但米拉挺起胸口毫不退让。
“保护兄长是我的义务——母亲这么说过的!”
“啊?”那个笨蛋老妈还在这里摆了我一道?
“即便你是我的妹妹,英雄就应该交给流有利贝拉之血的人来做!”
卡尔特有些没头没脑地在旁边看了半天,似乎终于按耐不住。
“我觉得我们现在是不是大局为重……”
『塞菲我跟你说戴面具的那个把面具摘下来了你绝对……』
“先闭嘴。”x2
我长吸一口气。这样子,就像过去吵架时一样——就像缇兰与米拉吵架时一样。
米拉突然显得有些疑惑。
“塞菲哥……你变得和缇兰哥有点像了呢……”
有什么不好吗!我一口气没缓过来。
可米拉只是微微蹙起眉尖,耷拉下双肩。
“果然,你也想成为英雄吗……西塞洛尔的,英雄?”
那就好像是放弃了挣扎一般的模样,我十分不中意。
傀儡英雄受人摆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