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与谁重逢
火光冲天,爆炸产生的冲击和热浪翻滚着席卷了一切。
男孩木然的看着眼前炼狱一般的景象,建筑物没有了形状,活物在一瞬间被融化,无数的悲鸣在脑海中盘旋,自己的眼耳流着血,从身体内部感受到了剧痛,仿佛有什么想要撕开自己的身体挣扎着出来。
一只漆黑的手向自己袭来。
vessel猛的一下睁开眼睛,一只手如自己梦境中的一样,向自己袭来。vessel倒抽了一口气。
那只手顿了一下,放了下去。
vessel这才看见了操纵着手的戴着厚眼睛头发蓬乱的男人。
“你想干什么?”vessel露出警惕的眼神。
“到站了把你们两个叫醒。”看不清隔着镜片,又被卷发遮挡的男人的眼睛。
vessel偏头看了看一旁的abner。一巴掌把他拍起来,“走了,死猪!”
听着abner和那个可疑记者聊天,vessel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本来想安静渡过剩下的时间,结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了医院里的人,不得以成了叛国者,结果一路上害死了一对夫妻,连自己的目的地也遭遇了恐怖袭击……
“是不是消失掉比较好……”
小径曲幽,青树翠曼,却一点也衬托不出vessel的生气,相反仿佛只有他与这美丽的景色格格不入。
异于常人的敏感度让他先一步闻到了一股树木烧焦的味道,vessel马上冲了出去。
看到vessel的动作,abner也追了上去。
“真是惨不忍睹。”那位头发蓬乱的记者拿出照相机边走边拍照,没一会就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去。
眼前凄惨的景象和vessel脑海中医院的废墟重叠在一起,但是又有什么不一样。
“一路上,就没遇到什么好事啊!”
“看来不只是我们国家,看来九洲也不太平。”aner不知道该怎么安慰vessel,经历了一连串的事件都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推着他们向前。
“很奇怪……”vesse皱着眉头。
“诶,哪里?”
“不知道……”
破败不堪的祠堂中传来一声一声的呜咽,女孩披散着头发,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领,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指甲则透过衣服深深的嵌入皮肤。她喘息着,呻吟着,头痛的要炸开,心里也像刀搅一般,仿佛有什么人要把她的灵魂硬生生的从身体里抽离出去。
“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iselin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转过头。对上那个人视线的一瞬间,她放弃了挣扎,为阻止洪水冲垮自己筑起的堤坝瞬间坍塌,她不顾一切的寻求那个人的怀抱。
她扑向了vessel。
这是iselin这几天以来得到的第一个来自于人的温暖。
宽阔却瘦弱的肩膀,不太规律的心跳,比正常人略底的体温。但是没关系,这些都不妨碍她在这个人的怀里寻求温暖。
她闭上眼,感受着对方的呼吸,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活人的生机。
vessel在和iselin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他看到了iselin眼睛中囚禁的那个绝望的自己。
这种场景,这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了。手轻轻抚上眼前女孩的头,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肩膀。
他知道,无论什么样的言语都不会减少当事人一丝一毫的悲伤。
他明明知道的。
可是他还是在脑子里寻找,寻找那些他一次都不曾听过的,安慰人、救赎人的言语。
vessel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未成形的话语还没出口,就被一阵热浪所取代。
一个金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又附上了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初次见面。”
“不,应该说,我找你好久了vessel belobog。”
抱着iselin的手颤抖了一下,紧紧的抓着女孩的衣服。
“为什么盯伤上我……”
“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嘛?当时最接近事故中心的人,是你啊!”男人的笑容透出一丝狡黠。
iselin突然推开了vessel。
“毁掉这个村寨的人,是你吗?”iselin的表情晦暗不明。
“啊,原来你也在啊!这下就省事了,请你们乖乖的和我走,不然可没有好下场哦!”那个男人戏谑地说道。
vessel紧张地看着身旁的人。
只见iselin站在原地,vessel刚想说让她冷静一下时,就差点被一股力量掀翻了。
如风,如光,如流水。那股力量从iselin的吊坠中迸发出来,席卷了在场的人。
vessel看着那幽绿色的光亮突然想起上次舞会自己在失去意识前所见的最后一抹光亮。
iselin一把把吊坠从脖子上拽下来,攥在手心。而从吊坠中散发的光芒也贴合着iselin的手,变成一把剑的形状。
手起剑落,强大的冲力被男人随手卷起的火焰抵消,然后男人向前一步,一手抓住iselin拿着吊坠的右手,另一只手举起一把黑色的匕首,向iselin刺去。
vessel记得那样的匕首,曾定在他手上并且差点要了他的命的匕首。
vessel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上前,抬腿,踢掉了男人手中的匕首。
男人见状竟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那张脸又附上了令人难以琢磨的笑容。
iselin从心底觉得那个笑容恶心至极,不管怎样那个男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就算砍断他的手脚也要问出来……
正当iselin手中的光芒快要抵达那个男人的脖颈时,那光芒瞬间改变了形状排斥了iselin。吊坠也恢复了原本的形状,掉到了远处。
而那个男人反手掏出另一把匕首,刺中了iselin的肩。
这才是真正的剥离灵魂的痛吧!刺入iselin肩膀的匕首在缓缓向她的身体里渗入着什么,那是一种恶心到令人恐惧头皮发麻的物质。iselin肩膀附近的血管凸露了出来,血管里流淌着黑色的血液。iselin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感觉肩膀里有一头野兽要挣扎着出去。
男人转过身,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了装饰用的手帕,缠绕在手上,没有给vessel留下一点喘息的机会。
刚刚缠绕在手上的手帕,顿时变成一团火焰。扫过vessel的头发,衣服和皮肤。
几个回合下来,vessel身上已经有了好几处烧伤。
力量太悬殊了,只有找机会带着iselin逃。vessel抬手握拳,却在那一瞬间闻到了自己被烧伤的皮肤的味道。
vessel瞳孔放大,所有的线索在他的脑中给出了一个答案。
“iselin!”他看着几乎放弃挣扎的iselin。
“听我说,你的家人可能没有死!”
女孩的眼里闪现一瞬间的光芒,紧接着就暗淡了下去。
“啊?你在说什么?”
在听到vessel的话,iselin期许着一个答案,一个她不敢相信却又无比渴望的答案。
“你的家人只是被带走了,可能还活着!”vessel抬起手,向iselin展示着自己被烧焦的皮肤,“这里,没有皮肤烧焦的味道……”
iselin内心的仇恨与愤怒瞬间被这个人的话抚平,在泥潭中挣扎的女孩突然看到了生路。
“这个男人应该知道什么。”
iselin强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挣扎着去拿自己的吊坠。
远处的男人见状,轻蔑的看着看着vessel。
“真是游刃有余,还能冷静的分析现状。不知道,你听到接下来的话还能冷静得了么?”
在vessel冲上前时,那个男人就像夜幕下的黑猫一样,轻轻跃到vessel的耳边,男人动了动性感的嘴唇,vessel的脸上便失去了血色。
一个转身,用尽全力,那男人的身影便控制不住的飞了出去,而vessel的手臂也渗出鲜血。
此时的vessel没有理会为什么自己一挥手,男人被弹开,而且手臂也受了重伤。他只是疼,心里疼,脑子里的悲鸣一瞬间炸开。
烈火烧焦皮肤的味道,建筑物倒塌带来的烟尘和人们置身地狱中所发出的哀嚎,这一切都束缚着他。他僵硬的举起自己受伤右手,男人周围的墙面都炸裂开来,而vessel的手臂变得像破布一样挂在身上。
男人在巨大的冲击后缓了缓神,擦掉嘴角的血痕,更多的火焰缠绕着他想vessel滚去,vessel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伸出自己左手,发出了最大的力量。
一声巨响,仿佛天空失去了支柱砸下了地面。整个祠堂的屋顶被掀翻,圆柱发出断裂的声音,而趴在地上的iselin也被吹得重重砸在墙上,失去了意识。
vessel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力,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对面的男人,衣衫褴褛但仍旧是微笑。
他一只手伸进只剩了半个的裤兜,走到vessel身边,蹲下,看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vessel。
另一只手死死按住vessel的后颈,手心穿来融骨噬心的温度。
“我叫svarog,找你好久了vessel belobog。”
男人的声音回档在耳边,vessel感受到了刺痛脊背的恶意,心脏仿佛也被一只能融化一切的手紧紧抓着。
正当他勉强支撑着意识,想要堵上一切干翻这个人时。一个幽绿色的结界灼伤了那个男人的手,把他和那个男人分开。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厚厚眼睛的记者放下不知为何昏迷的abner,一只手捡起iselin的吊坠,在手里掂量着。另一只手丢下眼镜,掀起厚重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锁的眼眸。
原本蓬乱的头发也顺着他的手变为了偏分的卷发,整个人从颓废的无名记者变成了城府颇深的商业精英,气场都十分强大。
他一脸自责。
“怎么晚了一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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