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我已经受够了。”
“为什么，为什么作为大魔王的我，每天都要被妹妹殴打？”
“我不想活了，果然还是回到原来的世界被勇者杀死比较好。”
教室里，张小明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自言自语”。昨天晚上偷内裤的恶行被发现之后，张小明被按在浴缸里打了个半死。有好几个瞬间他都觉得自己一定是要给淹死了，张香香却恰到好处地把他的脑袋从水里揪了出来，如此循环往复了几十次才罢休。
“主人，这都是命运对您的考验。只要熬过了这一劫，以后的路便都是康庄大道了。您忘了您的誓言了吗？”
听到“誓言”二字，张小明的眼中又燃起了光彩。
“啊，说得对，我的誓言。”
“我代达罗斯一定会回来的！”临走前的大魔王这样说道。
就算现实如此不堪，就算生活充满苦难，就算前路遍布荆棘，这份斗志也绝不能动摇！张小明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悠远壮阔的蓝天，他的内心充满了力量。
“张小明，你干什么？”
“啊？”
张小明回过神来，发现眼前正站着班主任杨继生。
“不像话，还不给我坐下！”杨继生拿起黑板擦使劲在课桌上拍了一下，厉声呵斥道。在一片哄堂大笑声中，张小明灰溜溜地坐了下去，举起课本遮住了没羞没臊的脸。
“真是个傻子！”
“这家伙这是国宝级的呢！”
只有黄川朝他投去了带着理解之同情的目光，并竖起了大拇指，那模样仿佛在说：兄弟，我懂！
懂个屁啊！张小明被泼了一头冷水，心里刚刚昂扬起来的斗志顿时又萎靡了下去。看着黄川猥琐的笑容，他又想起了一件烦心事，内裤的事该怎么办？说好的晚上交易，到时候拿不出货来岂不是丢人现眼，难道要主动去赔礼道歉说自己偷内裤被发现还挨了一顿暴揍吗？
不，一定有别的办法……
傍晚，教学楼后小巷交易现场。
“喂，东西带来了吗黄川？”
前来收货的是一个体态臃肿的胖子，那副尊容像是油坊里钻出来的大耗子，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油。更令张小明在意的是，这家伙竟然还穿着一件印有香香头像的白色体恤衫，并且她的乳量不科学地被人为夸大了近五倍！
变态是这样子的吧！张小明瞬间明白了，果然只有变态才会对自己那个暴力狂妹妹的内裤感兴趣啊！
黄川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拿肘子戳了戳张小明的腰眼：“喂喂，把东西拿出来吧。”
如果他仔细观察的话，一定会发现此时的张小明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没错，这无疑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当然还有一种源于骄傲的羞愧感。
堂堂魔王大人，竟然沦落到要靠欺骗渺小的人类赚钱，如果传扬出去自己哪里还有脸在魔道上混呐！
“喂，你不会没带东西吧？”黄川终究还是看出了张小明的窘迫，一把揪住了他的外套，“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冒着被骂变态的风险帮你联络买家的啊！”
“说什么呢，你本来就是个变态吧黄川！”张小明义正言辞地反驳。
对面大胖子也听的直皱眉头，拉住黄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跟我混在一起就是变态吗？看不起我吗？”
“我不是，我没有！”黄川一脸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里外不是人。
“言归正传，东西带来了吗？”胖子将话题引回了正轨，说话的时候他那小萝卜粗细的食指还在左边鼻孔中旋转。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啊，张小明叹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一团可疑物品。伸展开来一看，这是一条四角黑底白斑棉质内裤。
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住了，四只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张小明手中之物，将它从左到右、自上而下仔仔细细看了不下十遍。最后，那个胖子狐疑地问道：“那个……我要的是张香香的原味内裤，你手里这个明显是男人穿的吧？”
对方的疑问完全在意料之中，张小明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大声道：“谁说女孩子不能穿四角内裤的？”
“难道你不知道吗，四角内裤比三角内裤的舒适度要高得多，而且更加透气，还能有效防止走光！不少进步的女青年都已经舍弃了传统三角内裤开始接纳四角内裤了！”
“是、是吗？可是这东西怎么看都太可疑了吧，脏兮兮的样子！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种鬼话，当我朱某人是傻子吗？才不会上你的当！”胖子理智地分析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张小明忽然用食指抵住额头仰天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张小明给黄川使了个眼色，继续保持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姿态。黄川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干咳了一声后神色郑重地指着张小明道：“你难道不知道吗，眼前这个男人正是你日思夜想的张香香的亲哥哥，张小明！”
“什、什么！”胖子大惊失色，双手在脸上使劲揉搓起来，“你就是那个人称国宝级白痴、生下来就是为了陪衬香香的傻子哥哥张小明？”
虽然这话听起来感觉怪怪的，张小明还是有些享受这种类似明星被人认出来的感觉，当即点头道：“不错，我就是香香的亲哥哥张小明！不信的话可以到二年级十三班随便打听，本人随时恭候！”
“明白了吗？身为张香香亲哥哥的张小明怎么会骗你呢，这确实是香香的原味内裤哦，香香这种非比寻常的女人穿四角内裤也在情理之中的吧？”黄川眉飞色舞地补充道。
“这个……”
“好，内裤我朱某人就收下了！”
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这个胖子还是一咬牙一跺脚选择了进行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他丝毫不避讳他人眼光地将那只内裤套在了自己的头上，大口大气地喘着粗气。
“香香……么么么么，啊！”
看着他大摇大摆离开的模样，张小明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感觉下体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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