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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对于一个连少女的照片都不敢索要的腼腆少年来说,与年龄相仿的少女发生肢体上的接触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大概就是还没学会走路,就直接试图飞行的跨度吧。

当然,人就算学会走路也是不能飞的,所以小朋友们还请不要去多加尝试。

虽说是在情急之下才发生的,但是中午在游戏中心,还没学会走路的我,无疑完成了一项腾空回转喷射再回转的花样式飞行。

当时我并没有太过在意,不过我到现在还是差不多可以回想起那时的内心活动。因为连续在街机上鏖战了几百局,所以当时接触我手臂的少女的手,已经被大量的汗滴所夺取了温度,只带给了我冰凉的触感。现在的话,在仔细回想了之后,我还可以追加“手真小”这个感想。

至于胳膊肘附近的部位,明明是类似被挽住的姿势,但我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幸福的感触!看来,不仅少女那与小青在同一区间的身高是绝望性的,就连身体的曲线也同样的令人惋惜。

什么?以后还会成长?终有一天会从茧中幻化成蝶?

不要幻想了,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归类到人生三大错觉中也是不为过的。

“我会长高”,“我会升CUP”,“我会瘦下来”。这便是不断困惑着青春期少女的人生三大错觉。如果错了也不要怪我,这是天琳阿姨曾经硬让我记下的,还说什么考试会出。我还真想知道哪家学校会考这种东西。

站在百货三层一家专门贩卖女性用品的服装店中,我习惯性的在脑中想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来试图逃避眼前的现实。

在我探头来观察层内的情况时,我似乎恰巧也被卷进麻烦中的铁拳小姐发现了。由于我看不到她的脸,所以并不知道当她发现我时,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是一副泪汪汪的样子,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表情?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发现了代替自己的猎物一般的表情?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还是觉得前者比较好。

于是,再被少女发现之后,我接到了一封写着“SOS”几个字母的短信,然后我便顺理成章的被卷入了这场麻烦之中。

并不是我在自夸,虽说我很不擅长面对同龄的女孩子,并且自称绝缘体。但是也并不代表着我对着女性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可以在公共汽车上为老奶奶让座,也可以做些鬼脸逗幼女…咳,逗女婴笑。好像举的例子有点极端。不过我想说的是,我只是对可以称之为少女的年龄区间的女性没有免疫力而已。如果去餐馆,对服务员都是战战兢兢的态度,去超市买些东西,偶尔和收银员有接触都紧张不已的话,那我活的还真是太累了。

所以,当我前往服装店和少女汇合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太多。就算少女的争执对象是年轻的女性店员,我也有在好好获得现场的情报之后,通过耐心的协商,选择一条合适的解决途径的信心。更何况,从声音听起来,店员好像是个男性。

但是我错了,错的很离谱。虽然店员确实是名男性,只可惜他,曾经是一名男性…

即使只能听到单方面的争执之词,但是我对现在所面临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首先,铁拳酱来到这家店,只是单纯的想挑选适合自己的服装而已。而且她也很顺利的挑到了满意的服饰。只不过,在她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打算试穿的时候,案件发生了。

被害者是很多件大尺码的衣服和裙子,它们被不同程度的施暴,带着大量的伤口倒在了试衣间中。

于是,身为第一发现者的少女,在这因为快要关店而人员稀少的时间点里,被当成了嫌疑人。

总的来说,我觉得铁拳小姐是完完全全清白的。至于为什么,那就是这些“被害者”的尺码实在太大了。我随便捡个短裙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发现那对我简直就是连衣裙一样的大小。恐怕是拿黑猩猩作为原型,才可以做出如此尺码的衣服。

所以,除非是少女的人格有严重的问题,有着喜欢找黑猩猩才能穿的衣服然后将其撕坏的喜好。不然她是完全没有理由去接触这些衣服的。嫌疑人与被害者完全没有接点,那么嫌疑人八成应该是清白的。

也许,我所想的这些事情,这名店员也明白。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会继续纠缠少女的吧。毕竟被损坏的是商品,而这名店员则是管理这些商品的人。无论犯人是谁都好,只要找不到犯人,受到损失的到头来还是这名店员。在已经人烟稀少的关店时间,少女对于店员来说无疑也是一根救命稻草。

因为感觉事情并不是很大,而且与我的联系也不多,所以我可以冷静的分析出来很多事情。就连真凶到底是谁,我都有了一些眉目。

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犯人才会想破坏服饰呢?我在思考之后模拟出了这样的一系列场景。

主角是A小姐。A小姐有着一个烦恼,那就是她的体形有些宽阔,所以一直找不到适合自己的衣服。然后A小姐听到了一个传闻,就是百货三楼的这家服装店里有着以黑猩猩为参考制作的大号服装。A小姐听说后很开心,于是便来到了服装店中来试穿。最终的结果,就是就算以黑猩猩为原型做的服装,A小姐依旧穿不进去,一怒之下,那些衣服就惨遭了横祸。

嗯,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不过就连黑猩猩型号的衣服都不能满足这位A小姐,那恐怕就只有以棕熊为模特设计的衣服才可以让她满意了吧。所以只要通过监控或者目击者的证言,找到一名体格和棕熊接近的女性,这个事件就会顺利的解决了。

不过,不知道这位A小姐是什么时候光顾这家服装店,而且现在已经是关店的时间,想马上找到她恐怕是件难以完成的事情。

“哎哟,居然还找了个小伙子来。你们难道是想以两个人的气势来压住弱小的我吗?”

在我还在为店员分析犯人的真面目时,倒是店员有些等不及,先向我搭话了。

不过我很想知道他到底哪里弱小。身高190,体重100KG,拳力感觉超过1T。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压住他的气势,叠罗汉吗?

我感觉自己都差不多融入背景中了,不过还是被这店员发现了。我一直在极力的回避去考虑有关于他的事情,不过既然被搭话了就没办法了。

之所以我说这名店员曾经是男性,是因为他的装扮。他正穿着随处可见的女性OL服,并且戴着非常明显的棕色长假发。摆出的姿势也非常的可怕,两个膝盖向中间并拢呈内八字,胳膊肘放在差不多腰间的位置,手臂向外张开呈倒八字。就连声音也是像在挤压嗓子一般的怪音。

曾经是男性,而现在则是MONSTER!

真的拜托了,不要让我再去形容他的外观了。

难道说这家店是专门贩卖大号衣服的地方吗?为什么有这个店员都能穿的进去的衣服?能不能也卖我一份,我拿去给忆雪当生日礼物。

都说胡子是世界上最尖锐的东西,我现在深有同感。当然,我并不是想说什么“那么厚的脸皮都能穿透”之类的冷笑话。而是这名怪物店员在涂了一层又一层粉之后,我依然能看到他下巴唏嘘的胡渣。

如果可以的话,正巧云游路过的道长请收了这个妖孽吧。

我拿出手机,想了想之后给少女发了条信息。

「你有带镇妖符吗?」

少女接到信息之后,将脸转向我的方向。她应该是在非常惊愕的看着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开玩笑的我。

「正好用完了。」

哦,这样啊。诶?正好用完了?

看来少女这边心态也是不错的,还有心情这样回复我。

“喂,你们倒是说些什么。你们很怪呢,明明就在旁边为什么还要用手机发信息?”

店员在一旁以狐疑的表情看着我们。

我非常小心的不让自己的视线和他对上。

“说些什么?无量天尊吗?”

“哈?什么东西,你是不是脑袋有点奇怪?”

我被存在本身都很奇怪的家伙质疑了。

“我只是觉得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为什么你店里的麻袋坏掉,反而要把我们留住呢?”

我挠着脸叹着气,鼓足勇气提问道。希望我说实话店员不要打我。

“什么麻袋!那是我们店里的商品。”

“咦?真的假的,那你们为什么要把麻袋放到店面来贩售呢…”

“所以说那个不是麻袋,是衣服好吗?果然你的脑袋有点奇怪吧。”

看来在情急之下,店员好像不能保持那个挤压着嗓子才发得出来的声音。

“好吧,退一万步来说这些东西不是麻袋而是衣服。那她有什么理由去拿这服装呢?更不要提她会去撕坏这些衣服了。”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意义,但是我尽量的据理力争道。

“我怎么知道,你直接问她不是更快?可能她感觉拿麻袋装扮自己很酷吧。我只是看到她和那些被撕坏的衣服在一起,附近没有其他人。”

店员摊着手说道。

等等,他刚才是不是说麻袋了?果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些衣服只对特殊人群才有用途。

“喂喂,你的说法有点太片面了吧?我已经不奢求你有看到过她在撕衣服的场面,如果有谁看到过她把这些衣服拿到试衣间,我们就做出让步来进行赔偿怎么样?”

也没有与少女商谈,我擅自的做出了决定。不过我觉得我的做法很合理,因为如果少女真的和事件没有关联,店员也自然不会看到我说的场景。而如果店员看到了那个场景,少女的立场就会变得很可疑,所以进行赔偿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店员托着胳膊,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哎,他这个动作不会把脸上的**弄一层掉下来吗?

“没有呢。不如说如果有看到那种决定性的场面,我早就叫警卫来把她扣住了。”

摇了摇头之后,店员说道。

看来,和我之前设想的一样,店员根本拿不出证据。留住铁拳少女只是因为不想背上监管不周的责任,带有很大一部分的无理取闹的成分。但是,只可惜就算他有九成是在无理取闹,只要有一成占着理,我们就没有很好的方法去推托。

不出意料的话,这场争执要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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