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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将逝去的青春所要祭奠的是(3)

终将逝去的青春所要祭奠的是(3)

“什么老爷爷,你把话说清楚啊!”郑瞳话硬生生的用双手按住了穆辰的肩膀。

“先冷静一下,把手放开怎么样啊?这位姐姐。”

“是啊,有话好说先把手放开。”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不过你一定要把刚才说的话跟我讲清楚!这个事情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好,我答应你。”他疑惑地再次看了一眼不认识的老人,“你是说你只能看到那里只有那个老奶奶么?”

“是的,你说的毫无疑问的的就是我的奶奶。可是我根本看不见另外的人!”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了?”

“唔哇,辰哥哥不要瞪我啊!”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当然郑瞳话是根本不能理解他们的话语的。“该不会两个人一起来骗我的吧,就因为我刚刚损了你?”

“我的度量还没有那么小……”

“谁说的,刚才明明还不是这么说的……”

“别插嘴,让我把话说完。我失礼地问一句,你的爷爷应该已经去世了吧?”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看到,而且身边的另外一个人是凌默雪那么毫无疑问的那位老人就是忆念体了。

“确实如你所说,我爷爷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而奶奶因为去世的打击疑似患了老年痴呆症,不过奇怪的是有关的症状仅仅是她一直声称爷爷在自己身边。而其他的生活方面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就没错了,估计你的奶奶应该像我们一样依旧可以看见他吧。喂,你说句话啊!”

“诶?你刚才不是让我不要插嘴的么?”

“哈哈哈,你们两个人还真的是有意思。不过你说的像你们一样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吧,从我的视角看过去确实是你的爷爷奶奶都在的样子。不过很奇怪的是,你刚才明明说你奶奶声称他还在身边。不过她却没有认出这个老人……”

此时老奶奶又说了一句话,“可不要瞎说,我是有老伴的。他可是个穿着军装的军人啊!比你年轻多了,也精神多了!”

“瞳话姐姐,你爷爷是不是曾经当过兵啊?”凌默雪对立刻对老奶奶的话做出了反应。

“你这么一说确实爷爷年轻时候当过兵,据说还是什么边防军官……”

“那我懂了,我说辰哥哥你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断定那个忆念体就是姐姐的爷爷哦?万一真的是哪里来的老不正经的忆念体就坏了!”

“老不正经的?还有忆念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你都多大人,可别再胡说八道了。我孙女就在旁边呢!”说罢就想奔着郑瞳话这边来。

“你先别走,听我讲个故事。是我们那个年代的故事。”都说好奇心害死猫,老奶奶思考片刻再次回到了座位上。

老爷爷说,我有一个发小叫柱子,当年柱子才15岁。那年代没有什么东西可吃,突然有一天一只鸽子凑巧落到了他家的大槐树上。柱子哪肯放过这个好机会,直接用弹弓子给打下来煲汤了。不一会儿,隔壁村的小莲跑过来,慌慌张张,应该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柱子说:“啥事啊大妹子,先别着急,先喝口汤吧。”

小莲囫囵地喝了口汤,依旧没改满脸的急躁。“你有没有看见我家的鸽子?”

这一下子柱子就慌了神,没敢跟她说实话。“你也别急,鸽子这玩意干啥用的啊?送信的,只要没死肯定能飞回来”

第二天,小莲又来了。柱子心想:不就吃了你一鸽子,还赖上我了。想是这么想,你给他吃了天王豹子胆他也不敢说出来啊。无可奈何的柱子,临近中午只能让她在自己家里吃了顿饭。

接下来的每一天,小莲都会掐着点来找她的鸽子,柱子每次都会做点吃的安抚她,每次都吃得很满足。

柱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忘记了,小莲在他家吃的饭早就超过那一只鸽子的价值了。甚至开始期待给他做饭,他知道喜欢上了小莲。于是他就想着怎么着也得去给小莲补偿一只鸽子。于是有一天,柱子兴奋地大喊“妹子,你鸽子又飞回来了,走看看去就在我家里屋呢。”

“胡说,我的鸽子明明是白色的。你这只是灰色的!”

柱子说,“这几天多热啊,人都能晒成黑的。鸽子还不能晒灰了么?”

“你当我傻啊!”

柱子只好招了,承认鸽子是被他吃掉的,他愿意用这只灰色的鸽子来代替或者换成其他的也好。

“那你就之后一辈子都给我做饭吧。”于是,他们就开始处对象了。两个人在一起没多久,柱子就知道了那只鸽子本来就是小莲用来吃的。后来当她喝汤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是自己的鸽子。

结果最后她每天假装去找鸽子,其实是蹭吃蹭喝,结果喜欢上了柱子。她假装在等鸽子,其实是在等柱子对她动心。

可是最后她等到了……

老爷爷看着老太太“怎么样,这故事?”

“回家也让我老伴给我煲汤去。”

老爷爷笑了笑,“那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

50年前,我有个工友,叫铁子。他是厂里最厉害的技术员。他的女朋友叫小雪。

“诶,跟我名字一样吖!”听到这里凌默雪惊呼出声。

“闭嘴,好好听人家讲完!”

“诶???”

铁子在第四车间,小雪在第六车间。他俩感情特别好,总是抽出所有的时间去见面。对他们来说,隔着一个车间,就像是现在的异地恋。

铁子下定决心要成为车间主任,这样就能自由地穿梭在两个车间之间,就能每时每刻看见小雪了。

于是他开始努力上进,经过了很多个日日夜夜,组织上终于看到了他的努力——成功被组织推选进入军队。这下完了,他们真的成了异地恋了。

走的时候,铁子让小雪等他几年。等到时候退伍复原就结婚。结果,谁能想到是去驻守边防。一下子就跟外界断了联系。这一去就是八年,八年之后,铁子一回到职工宿舍,就看到床上堆满了来信,全是小雪写给他的。

第1封信,“铁子同志,我很想你……”

第19封信,“铁子同志,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第38封信,“铁子同志,为什么你一直不回信,是不是和其他女同志将革命友谊升华了……”

他一封封地拆信,看得又哭又笑,他拿出了最后一封信:“铁子同志,我妈给我介绍了对象,如果今年国庆之前,你还不回来,我就得嫁给他了……”

“国庆?”铁子一身冷汗,现在是10月中旬,国庆已经过去两周了。他立马去最早的一班火车,花了两天时间才回到老家。

他直接冲到了芳芳家,她不在。是啊,她都嫁人了。他失魂落魄地去了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早点铺,这才想起两天在火车上不曾吃过一点东西。这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东瞧瞧西看看。正是小雪,之后她也发现了他正微笑地盯着他。

后来铁子才知道,原来小雪每天会来这里等他,到国庆那天,铁子又没有出现,她发誓,再也不来这了。结果她还是来了。

当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堵墙的时候,她熬不过一分一秒;当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的时候,她反而熬过了漫长的八年,她一直等他回来。

最终她等到了。

“我可以晚一会再回家喝汤,你可以再讲一个故事么?”

“那让你老伴再多歇会,我再给你讲一个老年夫妇的故事,男就叫他老郑吧”

老郑跟他老伴结婚40年,为了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儿子给他们报了一个旅行团,去英国玩。老郑很兴奋,每天都在练英语。

老伴埋汰他,“练了两星期,就只学了三句话。”

他们到了英国,老郑特别兴奋,见到外国人就招手,嘴里不停说,“hello啊!hello啊!你们都hello!”

这是他学的第一句英语。

他们一路看一路逛,老郑见到什么都问,这个howmuch?那个howmuch?

这是他学的第二句英语。

老郑一路上都想着给老伴找点什么新鲜玩意,走着走着,却发现老伴不见了。

他吓坏了。

他到处去找,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一个瘦小的亚洲老头,在高大的外国人中东奔西跑,嘴里喊着陌生的语言,嘈杂的人流此刻更让人焦急。

他走遍了他们走过的每个地方。从剧院到广场,从广场到商场。

在一个商场听到叫嚷声,他往前一看,正是老伴。

他老伴杵在商场里面,死死抱住一根柱子不撒手,旁边站着几个高壮的保安,正在拉她。

老郑费力的把保安拉开直接挡在了他们中间,老伴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激动地说,“老郑,你可算回来了!”

老郑对保安怒吼,“你们别碰她,Mywife!Mywife!”

这是他学的第三句英语。

原来老太太走丢了之后,不认识路。他只能寄希望于老郑,保安来清场,她还死抱着柱子不肯走。

老郑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担心,“你傻站在这干嘛?不会找警察么?”

老太太说,“我不认识路嘛。我只会傻站着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她一直站在原地,这是最笨的等待,也正是对老郑的满腔信任。

最后她等到了。

“哇,老爷爷真的很会讲故事诶!”

“所以说这是重点么?”穆辰重重的敲了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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