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将至，代表着春天将要来临，但也意味着，一年中最冷的时间段要来了。
二零一八年的小城市，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小城市每年都有雪，但并不是每年都会下得这么大，特别是近几年来，下大雪的日子已经很少了——即使天气降到零下也依旧是如此。
南方就算每年都有雪，但下雪的日子也不会太长，对于南方的孩子而言，每一年下雪，都是值得期待的。
苏雨晴坐在家里，捧着一杯热咖啡小口小口地喝着，咖啡是冲泡的那种，没有什么苦涩的味道，几乎只有甜味。
在大雪中，捧着香浓的咖啡，坐在温暖的家中，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了。
如果有电视可以看的话，那就更好了。
只可惜莫空的家里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甚至就连他使用的手机，都是十多年前诺基亚款式的手机。
或许莫空是个怀旧的人吧，苏雨晴心想。
她当然不知道，之所以使用这种老年手机，只是因为它简单实用而已，而且也不容易被盗取个人信息。
至于生活的娱乐……
莫空喜欢看报纸和杂志，只是这些，苏雨晴就不喜欢看了。
相对而言，他更像是她父母那一辈的中年人呢。
虽然他看起来挺沧桑的，但大概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吧。
今天雪下得太大，不适合出门，而莫空也没有接到新的杀手契约——或许是因为快要过年了的缘故吧，一般到了这个时期，单子都是会少很多的，他也早已习以为常了，反正大半年攒下来的钱，也已经足够他用了。
所以他就待在家里好好地休息，别看杀人时那么简单，但其实是一件复杂的工作，需要脑力和体力，甚至还要精湛的技巧才行。
每完成一次杀手契约，莫空都要休息一段时间，倒不是说不能马上就继续新的任务，只是因为要保证自己的状态是在最佳的时候去完成任务而已。
勉强完成也并非不可，只不过会容易留下破绽，出现纰漏而已。
莫空将这老式手机的收音机功能打开，听起了城市的电台广播来。
广播中正在播报着新闻，说是小城市的有一个情妇下毒杀死了自己的情夫，她将毒藏在指甲盖里，然后抓破情夫的后背将毒涂抹上去，导致他中毒身亡……
这些并非是有人亲眼看到的，而是专家进行推理出来的。
至于这个女人之所以被发现杀害了自己的情夫，是因为有目击者发现她开车将一个大蛇皮袋埋进了郊区的山上，怀疑是杀人埋尸，所以就报了警。
一切都和莫空所预料的一样，他自己没有留下丝毫的破绽，背锅的，也只是那个女人而已。
听着自己的‘战报’，莫空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微垂着眼角，一边听着广播，一边看着一本杂志，杂志的内容是各个成功人士的‘成功学’。
一个杀过许多成功人士的杀手在看成功学，不得不说，貌似真的有些讽刺。
其实莫空只是纯粹地在收集情报而已，这些‘成功人士’或许以后就会成为他新的目标。
即使只是一本杂志上的内容，也是可以发现这些人的癖好和习惯的。
虽然有鸽子可以提供情报，但是莫空依旧习惯于自己收集各种各样的情报，鸽子所提供的情报，并不一定就是最完整的。
“那个……”苏雨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莫空，问道，“莫……莫空……有没有讲故事之类的杂志看呀？”
莫空合上了杂志，起身问道：“你想看什么？”
“小说或者故事什么的都可以……”无事可做实在是让人无聊得很，苏雨晴每天都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接下来的时间就只有睡觉和发呆这两件事可以做了。
“嗯。”莫空应着，走向了门口，似乎是打算出门去买的样子。
“诶？其、其实不用买的啦……没有的话，就算了……”
“顺便的。”莫空说道，这就让苏雨晴安心了许多。
她见他确实是打算出门的，又在后头小声地加了一句：“那……那可以帮我买几件衣服吗？我现在都没有什么换洗的衣服呢，到时候我去打工了，就把钱还你。”
“嗯。”
“谢谢……”苏雨晴的心暖暖的，虽然这个奇怪的大叔总是一脸冷漠的样子，一点都不爱说话，但其实内心还是很善良，也很关照她的吧。
莫空出门了，只留下苏雨晴一人留在家中。
她安静地看着窗外飘荡的雪花发呆，竟然把自己给催眠了，躺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
莫空其实并非本就要出门的，只不过既然苏雨晴想要点打发时间的玩意儿，那就把要做的事情提前好了，比如说，卖家已经付款了，他将钱藏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这两天莫空去拿就行。
按照惯例，是要延迟一天再去拿钱的，这就是为了避免意外，比如雇主在放钱的时候被人跟踪了，然后有人在那里守点什么的。
一天的时间可以让人失去不少耐心，而且也不会引起其他路人的怀疑。
不过也无所谓，这样的大雪天里，恐怕没有人会跑到小城市郊区的山上去吧。
钱被埋在了这座无名小山的山腰上，在一颗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橘子树下，树上有一个不明显的标记，那是早已做好的暗号。
莫空在仔细勘察，确定附近没有陷阱之后，就将土挖开，把里面包好的钱挖了出来，然后再将土盖上，将其他地方的积雪挪到这里来，把自己所留下的痕迹全部抹除。
其实在下雪天做这种事情是很麻烦的，因为雪地里会留下脚印。
所以莫空用了比平日更久的时间，才慢慢地离开这里。
一共是十五万元钱，他站在ATM机摄像头不能照到脸的死角处，将钱存了进去，而自己，则只留下两万元的现金。
至于银行卡里的钱，将会按照设定好的，分期转走——并非是转给他的其他银行卡，而是打到他所资助的贫困学生的账户里。
他资助了十几名贫困的学生，每个月都有钱打过去，但却从来不留言，也不留下名字，对于那些学生而言，他就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好心人，就算想要报答他，都找不到他在哪里。
这是自然的，杀手做每一件事，都得小心谨慎，哪怕是做善事，也依旧是如此。
大雪纷飞的傍晚，街道上的人愈发的少了，也就更显得一旁的店面十分冷清了。
莫空走进了一家大超市里，超市里倒是挺暖和的，只是人也不多，也是，这个年代，吃饭可以点外卖，买东西可以发快递，人都懒得出门了，超市里没什么人自然也是正常的。
对于杀手而言，眼力也是很重要的，所以他只要用眼睛看几眼，就能知道苏雨晴适合穿什么大小的衣服，几乎没有误差。
别人买衣服总是看了又看，而莫空买衣服却很简单，就是买几件素色的合身的衣服，然后去服装区的收银台付钱就行了。
这都是一些中性的服装，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男女特征。
既然来了，那就干脆采购一下好了，莫空推着车走进了图书去，拿了不少看起来有趣的故事书，只是貌似都是讲灵异故事的……
就算是那几本《世界未解之谜》讲的也都是让人寒毛直竖的‘外星人故事’。
有几幅外星人的插画，恐怕小孩子看了，晚上都要做噩梦的吧。
再接下来就是买了一大堆的零食和不用炒就可以做的食物，比如调配好的微波炉食品什么的……
零食并非是专门给苏雨晴买的，其实莫空也很喜欢吃零食。
他不喜欢抽烟不喜欢喝酒，总要有点吃的爱好打发时间吧……？
而他的爱好则是吃零食，而且特别喜欢吃猪肉脯、牛肉干这一类。
每个杀手都有着自己特别的爱好，甚至有的杀手在平时看来完全就是个沉迷游戏疯狂氪金的网瘾患者，这很正常，每个人都要有发泄和舒缓情绪的地方。
玩游戏和吃零食，都是如此。
当然有一点，酒是不能沾的。
杀手的准则就是不喝酒，因为喝酒容易误事，还会对大脑造成损伤。
杀手可不是战士，暗杀可是很需要脑子的。
至于抽烟，那也只是为了提神而稍微抽上一支的而已。
就在打算离开的时候，莫空看见了一个被人遗弃在一旁的购物车，里面放了很多其他人拿了却不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双毛茸茸的猫爪拖鞋，冬天穿着一定很保暖。
配合他买个她的帽子，貌似正好可以搭成一套。
所以他就将它放进了自己的购物车里。
没有什么排队的人，所以他一走到收银台处，就可以付款了。
“请问会员卡有吗？”
“没有。”
“请问需要袋子吗？”
“两个。”
“请问是支付宝和是银行卡？”
“现金。”
效率极高的付完了钱后，莫空难得地拎着大包小包乘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在不进行暗杀任务的时候，当然是可以搭成一些交通工具的。
当莫空回到家里的时候，苏雨晴睡得正香，将被子都踢到了一旁，宽大的衬衫耷拉在她的肩头，露出那漂亮的锁骨和一点诱人的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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