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这个幽暗的房间内,这一些的温柔还不足以感化整个世界,也不足以让我摒除内心的恐惧。
我只是张了张嘴,接着又一次闭合了,然后畏惧地望着身边的这个人。
“刚刚不是还很坦诚嘛。”他自顾自地说笑。
毕竟一直以来自己很冲动,而且刚刚还以为自己是自己。心里我如此回应着,依旧,畏缩地望着他
“那好吧……让我来问好了。”语气轻柔,他继续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月翎,月翎·艾·洛伊兰“
“月翎花有历经磨难后的浴火重生的花语,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呢,”他笑着说道,随后又一次开口问道,“莱茵人?可以称呼你为月翎么?”
我点点头:“空林莱茵人,嗯。”
虽然莱茵人的命名方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莱茵语也许也是一个特征吧?我暗暗思索被辨认出来的缘由。就像是我自己,月翎为名,艾乃先辈名的简称,洛伊兰则是姓氏。
“空林么……”他眸子微微眯了眯,“学生?”
又有什么地方不对么?我暗自思量着,点头回应。
“学校是?”
“白夜之森。”
“怕么,在这个地方?”
“当然怕……”更何况我还是夜羽。
“夜羽?”他玩味得盯着我,似乎从他的眸子里还能看出几分的锐利。颇有种自己被握在手心之中的感觉——说起来我把自己所想的说出来了?
“我只是帮夜皇说……“
“止住。”这下子就是彻底的冷然了。
并不怎么高的声音吓得自己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抱歉——实在不太想看到从‘你’口中说出这类东西。”他道歉,随即又一次开口问,“你是因为什么而死去的呢?”
“因为水晶球爆炸——不过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在用水晶球寻常交流的时候爆炸。”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他沉思了些许时间,随即,又一次开口,“我觉得我首先需要跟你介绍一下,‘你’的现状。”
脸上带着些许的平静,严肃,和怜悯。
“这里,对你而言是夜皇历四十八年——我想莱茵伯爵即伯爵位第四十八年应该这么称呼吧?”
“嗯?是在开玩笑么……都过去多少年……了。”一边说着,看到了他严肃的神情。
“真没在骗我?”我又问道。
“恩,没有。”他点点头,“这里是帝国南方的克莱沁集中营,我们现在身处的是地下。”
我抿了抿嘴。
“当然,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就会回到零区——你知道吧?”
克莱沁——又如何不了解呢?帝国南部的大型集中营,我还是特意留意了的。
而克莱沁,作为南方很特殊的一个,我曾经还专程去寻找资料——当然也只是粗略地看,很多内容觉得无聊,都跳过了的。
零区——特殊人员隔离区,被称作孤岛。只是,这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除非……
我思量着,而在这个时候,剑兰继续开口说话了
“而你,是精灵族最小的王女,铃兰。铃兰·叶·翡月。因为萨兰科病,所以重病在此。“
“果然,是身份。”
“是啊,是身份。”他回应,“很抱歉,你到了这里,而且将要以铃兰的身份生活下去。”
后来,我才想到,这一声抱歉,大概是为着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铃兰必须活着,不管壳子里……不,应该说不管实质上是谁——现在这里的族人们,大概是这般程度。”
“毕竟你,已经被其他人视为最后的纯净。”
“也许是最后逃避的净土,也许是内心中必须要守护的纯净,也许是夜之中的光芒——不管怎么来说,王族,尤其是你,在这个集中营就是这样的地位。”
“哈?”
“所有人,都需要一个柔软善良,天真可爱的,健康的铃兰。”剑兰一脸严肃,“这是,你醒来后所要背负的压力。”
“如果我不这么做呢?”刚问出来,我突然想到会不会就此‘铃兰’这个人的价值就没有了……
“暴动?还是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他抿抿嘴。
感觉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你和鸢尾与白玫两个女孩住在一起,经常陪你的人还有,艾茵,月桂两个男孩。”他接着开口说,然后许是觉察到我的压抑,他止住了。
“只是告诉你周围人们的现状,不要拿来逼迫自己——虽然很抱歉,我确实有这么层意思在里面。”剑兰开口,“不论你是向善还是行恶,这都只会是你的选择罢了,与其他人无关。”
大道理,谁不会说呢?
我不满地暗想。
“风中的蝴蝶,可以逆风么?”
“那么你是要逆风逆飞,还是逆风顺飞呢?又或者,顺风顺飞?殿下。”
他平静地开口问,很自然地切换了称谓。
“况且比喻并不准确。你如果要飞去树林,路上终究会有各种方向的风,这时候,你是选择逆风?漂泊随风?因为风而反,为了风而顺,可不是你的目的。”说完他皱眉——“怎么总是表达不出我想表达的意思。”
后来,我回忆起这些话,我想,大概他想表达的是三个问题吧——
逆风中起舞,还是逆风中抵触或自流?
顺风中翱翔,还是顺风中抵触或自流?
顺心去树林,还是因为风抵触或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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