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和规则是构成魔法的基本,其中,规则确定了魔法的具体形态,也就是说,只要知道对应的规则,也就知道使用的是什么魔法。
再深入一层,熟悉最基础最深奥的魔法原理,明白那些复杂的规则上说了什么,就能找到魔法中其薄弱的部位,制定相应的对策与之抗衡,甚至直接让魔法解体。
就像司晨现在做的这样。
“解。”
司晨轻声说出这个字,向上挥动一拳,跟落下来的熔岩拳头对撞,熔岩拳头立刻被打散,解体,化作最原始的魔力消散了,至于司晨,他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跟熔岩接触的拳面甚至没有一点儿温度变化。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在触碰到司晨身体的那一瞬间,这个魔法就已经被分解了,伤害效果什么的无从说起。
这便是司晨此时此刻的绝对优势,就像那个身体有那个身体的特殊性,这个身体也有其独特之处,虽然不能自动变强,不能加速恢复魔力,也不能阻隔体内外魔力,但是,他能够让所有魔法解体。
并不是身体自动免疫魔法,而是他能针对任何一个魔法即时制作出相应的规则来破坏目标魔法,逆转、解体、变质等等,都能做到。
跟之前所说的一样,司晨并不知道深奥的魔法原理,也没有学过古语言,所以他的记忆中没有制作规则的基础——因为那是人类的表达方式。
就像同一个意思用不同的语言有不同的表达形式,人类对魔法原理的描述和表达,司晨并不清楚,但是,他有自己的理解方式,这种理解方式所记录的一切魔法原理就在自己的身体里。
异世界的法则之躯
他这样称呼此时此刻的这幅躯体,因为这个世界的魔法原理都记录在这个躯体中,司晨可以随时利用,只要看到规则、接触到魔法,就能条件反射般地进行分析,并即刻构建出相对应的规则让魔法解体——就像刚才那一拳。
说到底,熔岩巨人也就是一个极其强大的火元素魔法聚合体,只要理解其中的构造法则,解体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直接让火元素变回最原始的魔力都可以,而这个过程利用的仅仅是破坏的规则,不是魔法,所以不需要消耗魔力,至于规则的载体,就是司晨自己的身体,这副身体可以说就是为了装载魔法而生的。
但是,如果要让司晨说出魔法原理到底是什么,他答不上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些知识化作语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知识,简单粗暴地说就是“凭感觉”,使用起来跟挥动手臂、弯曲手指那样自然——就像一个人天生就知道该怎么收缩自己的肌肉一样。
这些魔法原理对司晨来说是天生的,是理所当然的存在,但是,一旦变回之前那个弱小的身躯,有关魔法原理的一切知识都会消失,包括破除魔法的规则,只记住这期间学会了哪些魔法。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用魔法伤害到这个状态下的司晨,一直保持着零战败的记录,所以,司晨面对克罗斯的时候根本不需要防备,站着等他把魔力耗尽都可以。
“然后呢?”
司晨把手收回来,摸了下拳头,问道。
“啊……?”
克罗斯愣住了,刚才还是一副充满斗志的表情,现在只能对着司晨傻笑,脸颊的肌肉轻微抽动着,这幅表情放在这张帅气的脸上显得非常滑稽。
为什么自己的魔法会无效?
“没有的话就轮到我了。”
司晨没有解释,也没有给予克罗斯思考的时间,在腹前抱着拳头,向前迈出步伐。
“哼!”
看见对手行动了,石巨人二话不说冲出一拳,岩石做的拳头震荡着空气,在这个空间内卷起一阵风,拳面直逼司晨的脑袋,然后……
“!?”
在触碰到司晨的那一瞬间,岩石碎裂,变成拳头大小的碎石,向司晨后方、侧方飞散,掉落在地面,最后变回普通的魔力飘散在空间里。
说到底,克罗斯的召唤魔法并不是真的把魔物隔空拉过来,而是利用自己的魔力构成对方的形体,只要把这些魔力解除就足够了。
“唔!我的,手臂……”
岩石持续碎裂,一直延伸到石巨人的肩膀,把整条手臂都毁掉了。
“这可真是……太厉害了吧?先回来。”
“喔!等等!我还没有……”
克罗斯见情况不妙,解除了石巨人,把魔力收回来,虽然石巨人并不觉得自己已经被打败,但控制者是克罗斯,就算不愿意也得回去。
“这下子,可就麻烦了呀。”
克罗斯把魔典收起来,看着司晨,后退了几步。
“没有了吗?”
刚才的攻击没有对司晨造成任何影响,他保持原先的步调,若无其事地向克罗斯走去,左手掌摁了下右拳,关节发出嗝咯嗝咯的响声,给无表情的脸增添了几分凶恶。
“看起来挺凶的嘛,你有克制召唤的方法吗?”
“……”
“嘛……也对,机密事项不可能随便透露。那么,这些又如何呢!”
克罗斯的长袍里吹出一阵风,长袍内部出现两个复杂魔法阵,两条火龙从魔法阵里面飞出来,直冲司晨,不到一秒的时间就从左右两侧咬在了司晨身体上……然后立刻消散了。
但攻击还没有结束,司晨正上方又出现一个大型蓝色魔法阵,一个大型的冰锥倒立着从里面掉下来,尖锐的棱角击中司晨的头部……然后碎成了片片冰晶;脚下接着出现绿色的魔法阵,圈起强劲的旋风……立刻被吹散了;再来,司晨两侧各出现土褐色的魔法阵,两面土墙壁朝着司晨掀起来,拍在司晨的身体上……立刻崩塌了。
“哎呀……这下子,不是一般的麻烦啊……”
没有一个属性的魔法对司晨有效,克罗斯感觉无计可施了,苦笑着后退一步。
“还有吗?”
司晨继续用他那种无感情起伏的语气问道。
“暂时就这么多吧,再多也没有作用,对吧?”
“……”
“还是不肯说原因呢。”
“……”
司晨没有回答,用魔力在身前绘制出一个黑色的魔法阵,就是艾咪的空间跳跃魔法阵。
因为之前看到过艾咪使用这个魔法,顺道把魔法阵给记下来了,换成这个身体后,在脑海中做个解析,就能顺利化为己用——既然能够解析规则,直接利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个是……”
克罗斯为此感到惊讶,他完全没想到司晨懂得使用暗元素魔法,明明之前更新资格证书的时候还是五段,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使用这么高级的魔法啊。
这个孩子已经不能用“特殊”来形容了。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司晨要来了。
“……!”
司晨一脚踏进魔法阵中,身体立刻被吸了进去,克罗斯的身影嗖的一下拉近到自己面前,自己从另一个魔法阵里出来,握紧拳头,手臂弯曲拉向后方,对准克罗斯的脸,准备用力打上一个拳印。
半秒不到的时间,对手就来到了自己面前,克罗斯没有足够的时间回避,只是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仰,但他现在并没有在意攻防上的事情——
不用魔法而是直接揍上一拳吗?难不成……这孩子在记恨我?
看到司晨这反常的攻击方式,克罗斯的脑海中直接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哼!”
既然对方没有反击没有防御更没有回避,司晨也不跟他客气了,以打掉克罗斯的牙齿为目标,奋力冲出一拳。
然后!
当……当……当……
钟声响了。
“!”
“……”
最后,司晨放弃了攻击,拳头停在了克罗斯的脸前面,拳面距离不到一厘米,克罗斯愣在原地,身体僵住,快速眨了几下眼睛,顺着司晨的手臂看向司晨的脸——还是没有表情。
“……”
司晨瞪了克罗斯一眼,把拳头收回来,转身向后方走去,不打算继续跟克罗斯战斗,既然测试结束了,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是时候回家了。
“……!”
走到一半,司晨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徽章,转身扔给克罗斯,毕竟结束之后要把徽章交回给学校,现在这副身体行动不方便,只能交给克罗斯了,相信他应该会把徽章送到。
“这个是……”
克罗斯接住徽章,看了眼,假装惊讶地看向司晨。
“从一个小鬼那里捡来的,我拿着没用。”
说完后,司晨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抓魔法石,把上面的规则修改一遍,用水元素形成水球把它们包裹起来,甩手扔到上空,然后炸开水球,把魔法石均匀散布在这个空间里,引爆。
“!”
克罗斯立刻扑到,使用土元素魔法形成墙壁保护自己。
“呜嗯——噗哇!”
宝箱怪承受不住体内同一时间的大范围爆炸,把司晨和克罗斯吐了出来,甩到天空中,司晨趁机在脚下卷起旋风,把自己当作炮弹,朝学院外发射出去。
“等等!”
克罗斯想留住他,但他没有任何办法,魔法对司晨没效。不过,再想一想,让他走掉就好,毕竟他家里还有位尊贵的少女在等待着他,至于他的特殊性问题,以后找再找个机会试探吧。
总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而且,对这孩子也愈发感兴趣了。
先不想这个了,当务之急是回去应付那几位同伴,立刻帮司晨和莎莉掩饰身份才行。
……
……
司晨飞出学院,在后山的一处降落,撞在了树干上。
“呼……”
到头来还是没有消气。
他仰头长叹一口,刚才强行使用了空间跳跃,加上之前使用过的魔法,消耗了不少的魔力,本来剩下的魔力就不多,这个躯体又不能快速恢复魔力,所以,魔力已经所剩无几,身体也已经疲惫不堪了。
不过,再累也要快点回到家里,必须立刻回到家——
自己对主人说过什么话,当时主人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司晨还没有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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