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9 异术
次日清晨，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满是迷雾的森林。
摩恩走出树屋，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道半透明的光罩以树屋为中心，笼罩着其下一万平方米的空间。
“真不愧是菲伦娜。”
这个只阻挡迷雾，却不隔绝阳光与空气的精妙结界让摩恩忍不住赞叹起来。
在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景色后，摩恩走下螺旋阶梯踏上土地，找了一片树荫坐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装满魔力宝石的木制方盒放在身侧，然后取下悬挂在脖颈间的怀表捧在手心，轻轻的抚摸着。
摩恩打开表盖，默默地注视着已经停止运转的秒针，父母的模样在他的脑中浮现，往事种种忆上心头，一时间他陷入了失神的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摩恩回过神，从一旁的木盒中取出一块红色宝石，再将怀表翻到背面，那里有着露坦留给孩子们的遗言。
摩恩用大拇指扫过光滑的银质表面，下意识的动用起魔力，想要触发隐藏在其中的魔力符文，但随后才想起自己已经不能再调用体内的魔力了，无奈之下，摩恩拿起刚取出的魔力宝石，贴近怀表背面，调动精神力驱动起蕴藏在宝石中的魔力。
“嗡。”
一声魔力的轻吟响起，宝石开始散发出红色的微光，只见一道“௰”符文浮出表面，随后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那是摩恩母亲的声音。
“摩恩，我的孩子，在你出生的那一晚，恰巧是魔力星体成功模拟出月光的时候，在那天，岛上所有的居民都在欢呼着你的名字——摩恩，从那时起妈妈便预感到，你必将成为一颗耀眼的繁星，而事实也是如此，你的天赋与聪慧远超前人，魔术与秘法对你来说不过是游戏而已，妈妈在为你骄傲的同时，也为你感到担忧，因为你对这些‘神秘’毫无敬畏，如果不加纠正，必将自食其果，所以妈妈时常封住你的魔力，让你作为一个普通人去生活，想让你知道人力终有局限，不论你拥有多么庞大的知识，多么强大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中也有太多太多的事物是我们人类难以改变的，你要记住，我们虽是‘神秘’与‘真理’的探寻者，能够借用些许伟力，但我们终究只不过是人类而已......”
摩恩听到这里，心下释然，终于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一想到自己曾经对母亲的埋怨与不满，顿时羞愧不已，他闭上双眼，眼角闪动起泪光，将怀表贴近耳边继续聆听着。
可就在这时，男孩的影子开始悄无声息的扭曲变形，一个漆黑的玻璃珠从摩恩的影子中分离而出，缓缓的向着盛满魔力宝石的木盒滚动着。
专注聆听母亲留言的摩恩毫无察觉，任凭那颗黑珠滚入盒中，数条漆黑的触手从黑珠中冒出，刺入周围的宝石，开始慢慢吸取宝石中的魔力。
闪耀着魔力光辉的宝石逐渐暗淡，鲜艳的色彩也迅速褪色，而那颗黑珠的表面开始荡起水波状的纹路，每激荡一次便更加光泽一分。
最终，木盒中的宝石全部变得灰白，原本充斥其中的魔力都被吸食得一干二净。
在‘饱餐’了一顿后，黑珠没有停留，它立刻化为一团阴影，缓缓的向着树林中移动。
然而，就在那团黑影快要接近结界边缘时，摩恩的声音突然响起。
“就想离开了吗，亲爱的莫桑先生？”
摩恩收起怀表，缓缓转过身，面露讥讽的继续说道：“我都请你饱餐了一顿，你却一声招呼都不打的想要离开，这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真是抱歉，这确实是我的不对，亲爱的摩恩少爷。”
树荫下，那团黑影缓缓膨胀，浓烈的黑雾从中溢出，环绕着核心汇聚成型，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摩恩眼前，他的身躯模糊不已，唯有一颗头颅清晰可见，正是十五年前袭击摩恩的莫桑！
“我一直很奇怪，就凭你一个三流术士，纵使能力奇特，又怎么可能在莫里斯的手中逃脱，没想到你既然藏到了我的影子里，让别人难以下手，单凭你这份狡猾，值得赞赏。”摩恩摆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悠闲的鼓起了掌，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仇人。
“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机敏，摩恩先生过奖了。”面对着摩恩的嘲讽，莫桑没有动怒，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还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想与莫桑先生好好交流一下。”
“愿闻其详。”莫桑很乐意多争取一些时间来恢复身体，一口答应下来。
“你那操纵暗影的奇特力量是从何而来的？”
摩恩仔细观察着眼前的黑雾与暗影，随着那充满不详气息的‘黑暗’回归莫桑的身体，他原本模糊的身躯开始显现出实体，从头部往下，崎岖不平的焦黑皮肤
逐渐延伸，从脖颈到胸口，从肩膀到手肘，一具快要完全魔化的躯体出现的摩恩的眼前。
“摩恩少爷有所不知，这是狂人特有的力量，我们打破人皇的束缚后，古神的诅咒便会开始侵袭全身，如果能长期保持神志的话，便能引发出奇特的力量，这些力量更加原始，属于狂术的分支，我们称之为异术。”
莫桑放慢语速缓缓回答着，在这段时间里，摩恩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任凭莫桑修复着身体。
“难怪感觉不到魔力的波动，原来是被封杀的禁忌知识。”
“雕虫小技罢了。”
莫桑一直警惕着摩恩的动作，但直到他完全修复身体，摩恩依旧没有发起攻击，这使得莫桑十分疑惑，一股莫名的焦躁感袭上他的头顶。
“身体终于恢复了吧，那么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摩恩的目光变得凌冽起来，令人窒息的精神力场瞬间喷涌而出，四周微风戛然而止，湖中水面荡起缭乱的波纹，飘散的叶片静止在半空，整个世界都仿佛凝固住了。
“噼啪！”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摩恩周身的空气开始震动，数条如同镜面断痕的裂隙凭空突显，扭曲了光线，扯断了摩恩身后的树木。
“什么？这是何等的力量！？”
看到摩恩所引发的现象后，莫桑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失声喊道，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魔力波动，也没有察觉到半点元素的流向，这绝不属于魔术与秘法的范畴，简直就像是......
“你难道忘了吗，我也曾打破誓约，沦落为狂人，在经历了十五年的沉睡后，我重获新生并且神志清醒，已经具备了驱使‘异术’的条件，就像你能操控阴影一般，我则驾驭着时空！”
“啪！”
摩恩抬起手指，随意的对着莫桑的方向轻轻一划，就在这瞬间，莫桑的右肩处，仿佛玻璃出现了断痕，一道透明的裂隙凭空出现！
“噗！”
莫桑的右臂应声而断，漆黑的鲜血伴随着黑雾从伤口中喷出，莫桑疼哼一声，捂住伤口跪倒在地上，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孩。
“说来真是讽刺，我们菲米斯本是钻研‘引力’的法师，能够驾驭时空是我们在术法上的最高追求，没想到如今我竟然凭借着狂化达到了这般境界，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摩恩回想起自己刚从沉睡中醒来时触发的异象，从那时起自己已能够感知到空间的“壁障”，再得到莫桑的答复后，终于确信自己已受到狂化的影响，引出了原始的异能，这也是他为什么耐着性子与莫桑废话的原因之一，而原因之二，自然是想慢慢的折磨眼前的仇人。
“哈哈哈！”莫桑听到摩恩的自言自语后，忽然大笑起来，癫狂的继续说道：“欢迎加入狂人的大家庭，伟大的菲米斯后裔堕落为狂人，你日后必将是我辈的骄傲！”
“你可能要失望了。”
男孩嘲讽一声，向前迈开一步，周围的空间开始鼓动，摩恩瞬间消失，然后下一秒他便出现在了莫桑的面前！
“噼！”
只见摩恩抬起左手，从右至左划出一记手刀，横斩莫桑的脖颈，顿时空间断面再次出现，瞬间切断了莫桑的脖子！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喷涌，莫桑脖颈化为了一团黑雾，在危急关头避开了摩恩的攻击，随后莫桑用那张尚未魔化，依旧保持正常血肉的白脸得意道：“真是遗憾，纵使你能驾驭时空，却依旧无法杀死我。”
“呵，是吗？”
摩恩冷笑一声，猛然将左手插入缭绕在莫桑断臂处的“黑雾”，随着一声轻响，闪动着银光的火纹十字法印在他的前额浮现，同时摩恩的双眼开始转变为一片银白。
刹那间，银白色的火焰从摩恩的掌中升腾而起，迅速蔓延上了掌边的“黑雾”，并且猛烈的燃烧着！
“啊啊啊！”
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自右肩传遍莫桑的全身，让他惨烈的嚎叫起来，莫桑蜷缩着身体在地面上来回翻滚，想要将火焰扑灭，但那银白色的火焰完全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烧越旺，不断向着莫桑的伤口处延伸。
“宿魂沙？这就是你可以在虚实间变换的秘密吗？”摩恩一边聆听着莫桑的哀嚎，一边摊开手掌观察着手中的黑沙，这由亲人骨灰制成的道具，有着能够寄宿灵魂效用，可以免受物理层面的伤害，但对于拥有灵魂火的摩恩来说不值一提。
“噗通！”
莫桑滚入到池塘中，想要用水来扑灭火焰，但很快他就发现，冰冷的池水并没有对银火产生丝毫的影响，即便在水中，这可怖的银白烈焰依旧在熊熊燃烧着！
“这是灵魂火！？”
最终，莫桑理解到了这火焰的来源，立刻伸出左手切断了弥漫在右臂的黑雾，伴随着撕裂灵魂的痛苦，莫桑以整条右臂为代价，终于阻止了火焰的继续燃烧。
失去了可燃物后，凶残的灵魂火终于熄灭，只留下一地冒着青烟的黑沙，让莫桑后怕不已。
“现在你觉得我有没有杀死你的能力！？”摩恩转过身，缓缓走向沦为落汤鸡的莫桑，目光讥讽的盯着池塘中的仇人，傲慢的说道。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背弃了誓约！怎么还能......”莫桑狼狈的爬出池塘，双眼死死的盯着摩恩额前的誓约法印，他从未听说过破誓者能重塑誓约，而后又意识到这个法印的图纹与曾经的大不一样，就好像替换了一般。
“很简单，我确立了新的誓约，仅此而已。”摩恩享受着来自仇人的哀嚎与挣扎，心情十分的畅快，他看着疑惑不解的莫桑，面露嘲笑，还想要更多的戏耍一下对方，于是他停下脚步，闲聊起来。
“笑话！从未听说过破誓者还能确立新的誓约！你以为你是谁？神明吗！？”莫桑对摩恩的答案嗤之以鼻，厉声反驳道。
“哈哈哈。”摩恩被莫桑的言语逗笑了，他缓了两口气继续说道：“我给你点提示，你曾与一个伟大的存在共同寄宿于我的身体中，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
摩恩一想到昨夜菲伦娜将人皇误认为是莫桑，想要将其驱逐的乌龙事件，又忍不住笑了两声。
“什么？”莫桑的额头露出冷汗，他曾躲藏在摩恩的影子中，虽然被菲伦娜准备的圣水所压制，屏蔽了对外界的感知，但摩恩体内的变化他还是感觉得到的。
莫桑只记得曾有一个令他战栗的存在降临到了摩恩的体内，在那个瞬间自己的意识便被冲散，直到今天他才清醒过来，莫桑本以为那是教廷的‘神光术’，现在得到了摩恩的暗示与提醒后，莫桑将答案引到了一个自己从不会考虑的东西上！
莫桑喘着粗气，嘴唇不停颤抖，用最大的力气喊道：“不可能！这个世界没有神明！我们不需要！”
“说的好。”
突然，洛柯的声音响起，如同利刃一般刺入莫桑的脑海，一股本能的敬畏感袭上他的心头。
“主教！？”
莫桑露出震惊的表情仓皇后退，惊恐的双眼不断打量着摩恩，忽然感觉视线一阵模糊，刹那间仿佛看到了一位背负光明的老人，下意识的失声喊道。
“呵，没想到你们狂人竟然还与教廷有牵连，有意思。”摩恩知道洛柯在他人的视觉中会变成其敬仰的存在，立刻从莫桑的失言中了解到了关于十五年前家族灾祸的线索，一时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不，不可能，你骗不了我，这一定是神学派的把戏。”莫桑不断摇头，想要否认眼前的存在，但他内心中的感觉却无比真实，莫桑回想起自己曾打过交道的权贵们，上至帝国君主，下至一方诸侯，没有一人能与自己脑中声音的主人相提并论，了解到这一点后莫桑越加恐惧起来，于是立刻化为一团黑影，飞速向着森林中逃窜。
“呲！”
然而就在莫桑触碰到结界边缘时，闪耀着银光的网格突然显现，拦下了莫桑的脚步。
“灭魂结界！？”
化为黑影的莫桑一头撞在了银光网格所构成墙壁上，顿时一阵灼烧感传遍莫桑的全身，吓得他干嘛退了回来。
而在一旁的草地中，一朵含苞待放的硕大昙花缓缓盛开，一位美丽的半精灵女孩从中出现！
一身蓝衣的菲伦娜坐在花蕊中，额前闪动着树状图誓约法印，她露出戏谑的笑容对着莫桑说道：“好久不见。”
“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竟变成一个小鬼头了，你那诅咒魔箭果然可怕。”莫桑自知逃脱无望，竭力嘲讽了起来。
菲伦娜阴沉着脸，蓝色的短发无风而动，一根发丝自行脱落，然后变化为了一支小巧的魔箭。
“嗖！”只见蓝光一闪，那只魔箭便射向了莫桑。
“呵，你难道忘了吗，你的魔箭无法作用于我的虚影。”莫桑面露讥讽，面对袭来的魔箭不闪不避，眼睁睁的看着魔箭刺入自己的躯体。
“咚！”
然而下一秒，莫桑便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他看到那只魔箭侵入身体，从中强行拉扯出自己的左手，将其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忘了告诉你，我的魔箭已经可以作用于虚体了。”
莫桑震惊的看着中箭的手掌，没想到这根魔箭既然能够强行转化自己的形态，就在莫桑拉扯手臂，想要拔出手掌时，青色的魔纹自伤口处弥漫而出，莫桑见状迅速将自己的头部化为实体，然后一口咬断了连接左掌的黑雾。
“咔嚓！”
伴随着撕裂灵魂的痛苦，莫桑将左手与躯体分离，而脱离主体的手掌依旧钉在树干上。
只见那只魔化的手掌迅速退化为了正常的样貌，重获鲜活的血肉，再而退化为婴儿的大小，最后化为了一滩羊水。
“菲伦娜，请让我来了结他。”摩恩走到菲伦娜身旁，右手搭上她的肩膀，声音低沉的说到。
“嗯。”菲伦娜没有多言，让开了道路。
“有什么遗言吗，下三流？”摩恩抬起右手，亮出银白色的灵魂火，问道。
“呵，我这个下三流已经让卓越的菲米斯家族家破人亡了，我很满足，所以没有遗憾。”莫桑露出疯狂的笑容，继续嘲讽道。
“哼！”
受到挑衅后的摩恩面目狰狞，汹涌的怒火在他的心肺间升腾，深入骨髓的恨意冲入大脑，让他右手的灵魂火不受控制的熄灭，转而下意识的使用出了破碎空间的力量。
只见他屈指成爪，对着莫桑猛力一挥，顿时三道黑光划过半空，如迅猛的风刃一般袭向莫桑！
“啪、啪、啪。”
连续的玻璃碎裂声响起，那三道黑光带着“吞噬万物”的可怕力量破坏着沿途的一切，光线被其扭曲吸纳，路径上的空气被瞬间抽空，自然的声音降到了最低点。
“呼！”
眨眼间，莫桑的身影被切割成四截，瞬间被吞噬掉了大半的躯体，然而这三道空间利刃在割开莫桑后并没有停下，继续向着森林深处挺进，折断了大片无辜的树木。
“啪！”
仿佛理所当然一般，菲伦娜所设置的“灭魂结界”与“隔雾光罩”应声破碎，被隔绝在外的迷雾缓缓涌入，开始侵袭菲伦娜的居所。
“咳！”莫桑咳出一口黑血，竭力收拢残躯，原本有着成人体积的黑雾现在只剩下头部大小，但他依然没有死去，在察觉到菲伦娜的结界破碎后，莫桑把握住机会，立刻变换为暗影形态向着森林边缘遁走。
“妈的！”
摩恩看到仇人突破了自己亲手破坏的结界后，愤怒的抬起左拳向着半空锤了一下，只见大片空间的断痕出现在他的拳下，而他的左拳皮肤也开始破裂，丝丝鲜血从中冒出，但摩恩并没有察觉。
“小子。”就在摩恩抬脚准备追杀莫桑的时候，洛柯的声音突然响起。
“人皇陛下，如果刚才惊扰到了您的话，我很抱歉。”摩恩身形一顿，低声道。
“呵，我没有那么苛刻，我只想提醒你，你这原始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也会伤害到自己，你可别把自己玩死了。”洛柯笑了一声，提醒道。
摩恩闻言看向自己右手，发现自己的衣袖已经破烂不堪，而右手臂也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痕，大量的鲜血流淌而出，滴落在了草地上，而沐浴摩恩鲜血的草种则瞬间疯长，不一会儿便有半人高了。
“叮！”
就在这时，摩恩的胸口开始散发出光芒，运转生命规则的真理之环自行启动，只见无数条金丝从核心处蔓延，沿着摩恩的皮肤瞬间爬满了他伤痕累累右手，顷刻间，仿佛时光倒流，摩恩的手臂迅速开始修复，尚在皮肤间流动的鲜血自动回归创口，可怖的伤痕逐渐闭合，在短短的时间内，摩恩的右手已经恢复如初，仿佛从未受过伤。
这时，菲伦娜又重新架设好了“隔雾光罩”，驱散了四周的迷雾，然后她走到摩恩身旁，默默地掏出一块由树皮制作而成的口罩递给摩恩，说道：“这片森林的迷雾中含有使人昏睡的毒素，戴上这个，去追吧。”
“毒素应该影响不了我吧？”摩恩接过口罩，问道。
“自然的毒素当然影响不了你，但这里的迷雾是由我的秘法而生，乃是法师的领域，懂了吧。”
摩恩闻言不在多问，立马带上口罩向着莫桑逃离的方向跨了一步，只见他周围的空间如水波一般激荡，而摩恩则迅速融入其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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