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想必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吧:果然,我和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呢——之类的
那对于曾经有过这样感觉的各位,我由衷地劝告一句:那是你们的错觉
这个世界是由99%的一般人和0.9%的不是那么一般的人以及剩下的那0.1%的完全不一般的人构成的
从概率学上的角度上来讲,你是个超凡脱俗的人的概率比你在便利店里买了瓶农夫山泉,喝的时候呛了一口,而这呛的一口水里正好有的一块玻璃碎屑割破了你的喉咙且正好卡进大动脉使得你当场死亡的概率差不多
综上所述,本大爷在很久以前就放弃了成为一个“超人”的打算
但是,事与愿违,就算金子不愿意发光,它还是金子
很不幸,本人就是那块农夫山泉里能割破人大动脉的玻璃碎屑,就算不情愿,也会在世间这些平庸的妖艳贱货中散发出不一样的光泽
哦,等等,低调,低调
虽然我确实是个不一般的人,但是我想过一般的生活
吃吃饭,睡睡觉,吃饱喝足路过街上还可以抓两个小毛贼
末了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岂不美哉
就比方讲后面那位兄台
唉...
S市这地方,人杰地灵的,却还是有不少这种龌龊之辈存在啊
这随意上街办点事儿都能碰到,也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而且都这年头了,还玩公车痴汉这一手,未免也太不把广大人民群众的视力放在眼里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看来又轮到本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
S市的夏季,就如同在蒸笼里的包子一样,当然,人就是里面的馅儿,那是被烤的叫一个汁水四溅
饶是如此,在这个暑期的工作日,还是有不少的上班族要一边叫着“上班去TM”一边盘算着自己的出勤和年终奖,思前想后,最终依旧打着领带挤上公交车
白色的衬衫人挤人,一旁还有不少老大妈老大爷们助阵,加上售票员有气无力的呐喊,还有虽然说是开了但是没什么卵用的车载空调,造就了早间运营巴士上一副地狱般的光景
当然,在这地狱般的光景中也是有人苦中作乐的
比如这个在车门旁一脸猥琐笑容的瘦老头,他的前方是一位穿得异常清凉的女学生,而老头的右手就在女学生那不算长也不算短的裙子附近徘徊,时不时的身体还往前蹭一下、蹭一下,可谓是兼得恶心和猥琐的大堂之境
女学生似乎是涨红了脸,碍于脸面和其他的一些传统“道德”,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周围的几个男乘客似乎也有些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有几位善良且冲动的小伙子已经在往这边挤,想帮女学生解围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紧紧地扣在了瘦老头的右手腕上——领先所有想要逞英雄的小伙子们
瘦老头惊讶地抬头,看到的是一张颇为帅气的脸庞,以及闪耀的......金发
略微愣了一秒多,瘦老头意识到自己应该率先发难
“谁啊,你这个杀马特,不知道尊老爱幼吗”瘦老头瞪着双眼看向年轻人,吹胡子瞪眼的神情中没有丝毫歉意和羞耻,不禁让观者为其脸皮之厚而折服
而被瞪的年轻人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老头的头上
打的老头顿时有些懵逼
“我要纠正你两点”年轻人说着竖起自己的食指和中指
“首先,我不是杀马特,这头发是天生的,我是意大利混血,母亲是中国人”年轻人说着指了指自己高耸的鼻子
“其次——”年轻人说着又是一巴掌拍在了瘦老头的头上,颇有一种爸爸打儿子的风范
“我完-全-不-觉得我需要尊敬一个出门穿拖鞋的,穿衬衫不扣扣子的,三天没有洗澡,头发结块,饶是这样还往别人身上凑手还不知道往哪儿放的臭老头”年轻人说着拿起自己的手机,指着通话界面对瘦老头继续说道,“顺带一提我已经报警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帮这位小姐提起诉讼,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地址,如果不肯的话我只能让警察来问你了”
“你!”老头顿时涨红了脸,那赤红的鲜艳程度和他面前的女学生有的一拼,看来饶是这位老流氓脸皮厚如城墙,在这样的公众场合被义正言辞地指责也是担待不住的
围观群众中此时也出现了不少支持的声音,先前那些怕麻烦和“颇为通达人情世故”的围观者在有人带领的情况下很快就加入了声讨老头的大流中,全然忘记自己刚才思前顾后扭扭捏捏的姿态,在这个只有三十人左右的公众群体中肆意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连司机都忍不住在开车之余瞄上两眼后视镜,那微微上抬的眼神中充满了些许钦佩和赞赏
在这样的一片喧闹中,公交车的机械报站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前方到站,八里巷,八里巷,需要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从后门下车,the next stop is——”
在一阵气阀的排气声中,公交车后门缓缓打开,瘦老头急忙跳了两步离开了车厢,涨红的脸上露出恶狠狠的表情,纵使步伐踉跄也不忘回头瞪两眼年轻人,似乎是想记住年轻人的脸
“没问题吧,你这看起来是被记恨上了”
司机走到年轻人身边,拉了拉帽檐,看着年轻人说道
“啊啊,没问题的”年轻人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那就好,这世道啊,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司机说着,提了提自己的裤腰带,随后下车朝着换班室走去
年轻人朝着司机下车的方向投去一丝微笑,随后转身向被害的女孩,一脸笑容地道:“没事吧,以后遇到这种流氓就不要多留手,越忍他只会越得寸进尺”
女孩似乎还有些神情不定的样子,目光摇晃了很久,才对上年轻人的眼睛,随后她嘴角强行扯出一丝笑容,向着年轻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已经不要紧了
年轻人见女孩似乎已经没事了,便嘴角噙着笑容走下了车,留给车上的众人一个闪耀的背影
那临走时阳光的笑容,对待路见不平之事果敢的作风,以及那一头亮闪闪的金发
让车上的大妈大爷不禁纷纷感叹“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
如果不是时机不宜,说不定都会有人向他推销自家的小姑娘了,这种难得一见的都市好女婿傍到就是赚到啊
当然,这等做派,也让被救的女孩也颇有些心动的样子,她看着年轻人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将手中的智能机解锁又关上、解锁又关上了好几遍,而后略微思考了几秒,终于还是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追了上去
此等光景,让换班室里正捧着茶壶喝茶的司机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望向天空,由衷地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啊——”
......
“等...呼...等等”
“啊?”金发青年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女
“啊...那个,那个...我...那个...刚才...那个...”少女似乎是感受到了金发青年的“灼热”的视线,一时间有些羞嗒嗒的,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金发青年嘴角勾勒起一丝微笑,随后用如沐春风般的声音说道:“不着急,慢慢说”
这六个字似乎是有魔力一般,渗进少女的心中,顿时让少女起伏的心情平稳下来
少女一咬牙,随后闭着眼睛大声说道:“那个...能让我请你喝杯咖啡吗!就当做是刚才的谢礼!”
“就...就在路口的月巴克!很近的!”少女似乎是感受到了金发青年的犹豫不决,急忙补充道
金发青年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少女激动的神色随着青年的摇头缓缓平息下来,眼中的色彩逐渐消退,失望油然而生
“不——”青年开口了
“啊不用说了,我知道的”少女打断了青年,强颜欢笑地说道,“突然邀请你肯定很奇怪吧,没事的,是我不对,应该等我们再熟一点——”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能接受女性买单请我喝咖啡这件事情”青年说着挠了挠头,“像去饮品店享用下午茶这种事情,理应是男性买单才对”
青年顿了顿
“当然,不仅是买单,邀请也应该是由我来才对,嗯,没错”青年说着微微欠身,开口问道,“所以,这位可爱的小姐,能请你与我一起去街口的月巴克享用下午茶吗?”
青年这一番连续的糖衣轰炸让少女略微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完全不敢相信当今这社会里竟然还有有着这等绅士风度的俊才
这也让她有了一丝犹豫
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犹豫,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青年见罢侧过身去,摆出一副“Lady First”的指引手势,随后跟着少女一齐向着街口的月巴克走去
......
“诶?这里是?”金发青年望着眼前陌生的天花板,坐起身来,青年正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中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应该是和冯小姐一起在月巴克...”青年脑内开始回想自己昏迷前最后的记忆
那应该是他坐在咖啡桌前正准备与对已经做完自我介绍的冯怡报上姓名之时才对——啊,是那杯咖啡
青年脑内灵光一闪,可能性和事实的重叠勾选出正确的结论,将真相摆在了青年的面前
“原来如此吗...”青年喃喃自语道
“原来什么呀?年轻人?”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又瘦又矮的老头子走了进来,带着一脸“和蔼”的笑容
“果然是你吗...”青年看着老头,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目光灼灼地盯着来人——那个在公交车上公然猥亵女孩的瘦老头
瘦老头变笑边开口道:“嘿嘿,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以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我就告诉——”
“我在这里是因为被冯小姐下了药——恐怕是某种安眠药,指使的人是你,接下来你恐怕准备我施暴以报公交车上的一箭之仇”青年用飞快的语速打断了老头的淫笑,“这些我都知道了,我还需要知道的只有冯小姐的什么把柄握在你手里以及你是谁”
老头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把戏被这么快就识破了,一时间有点楞圈,说不上话来
“我说,你不会认为自己玩的是什么很厉害的阴谋诡计吧...”青年说着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抛开你那种智障般的反派标准台词...我醒后身体状况良好但是记忆断层表明我确实昏迷了,那安眠药类型的药片是最为可能的手段,我今天唯一可能摄入这种东西的机会就是那杯咖啡,吧台离我只有几米远,所以我很确定,碰过那杯咖啡的只有冯小姐和月巴克的工作人员”
青年连炮珠般的言论将老头说得更懵了
“下药的不可能是工作人员,因为月巴克的位置是我选的,那附近的月巴克有三家,我特意选了一家我不常去的,以防碰到熟人,所以不可能事先在店内埋伏人手伪装店员下药,由此动手的只能是冯小姐”
“确定了执行人那接下来就需要动机,‘我救了她’显然是我和冯小姐近十年来的唯一交集,别看我这样我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有自信的,我和冯小姐在这十年内应该是第一次见面,那么显然是‘我救了她’这一事件导致了我被下药”
“那么接下来唯一不明的就是为什么了,而你的出现,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
“在你推门进来,我看到你的脸的瞬间可能性最大的结论就已经摆在我面前了,冯小姐受到了你的胁迫,公车上也是,下药也是,而你有足够的动机将我迷晕到这里”
“结合你的发言内容,多半就是要对我进行报复,报复的内容也就多半是因为公车上的事情,因为近十年来我和你的交集也只有公车上一事而已”
“那么后续也很好猜了,施暴只是可能性最高的结论,不排除你要对我社会性的属性进行摧毁,或者根由某些特殊癖好窥伺我的菊花之类的也是可能的,不过你惊讶的表现开来‘施暴’我是猜对了——别这样看我,很简单的推理,想不出来的人脑袋一定有问题”
老头在接受了长达将近一分钟的演说式推理发表后显然是超出了接受能力,用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他最后一句话是变着法子在骂他
“呵,呵呵,很不错,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了不得了”老头显然是有些恼羞成怒,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缓解一下尴尬,“但是你的推理还有一点不足,即使我这个‘脑袋不好的人’都能想的出来的漏洞——那就是,你怎么能确定那个小姑娘是被我胁迫的?她是自愿的可能性也——”
“没有,不存在那种可能性,冯小姐不是那种人”青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老头的发言,表情显得格外认真
“呵呵呵,好一个‘不是那种人’,那你就告诉他吧,你是不是那种人,冯小姐”老头说着朝着自己的身后招了招手
先前的女孩,冯怡,从门后的阴影中缓缓走出,她的目光不自然地垂在地上,看都不敢看青年一眼
“冯小姐...”青年看着来人,轻声喊道
“我...我...”冯怡抬头望向青年,显得十分紧张
“你是一个自愿在公车上被我摸屁股而感到兴奋的婊*,并且在事后主动提出帮我一起解决掉打扰我们的人”老头用一种阴狠的目光看着冯怡,“对吧?”
冯怡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没说出来,随后垂下了好不容易抬起来的目光,那双漂亮的眼中一片灰暗,随后开口小声道:“没错,我是”
老头哼了一声,猛地揪住了冯怡黑色的长发,将她的头拉向自己,随后龇牙咧嘴地喊道:“大声点,我听不见,你是什么?”
“我...我是自愿在公车上被您摸屁股而感到兴奋的婊*,并且在事后主动提出帮您一起解决掉打扰——”
“够了”这是青年今天第二次打断冯怡,但是和在街上那次不同,这次青年的声音显得很温柔,温柔地足够让冯怡心头一颤
“说说你真正的想法,冯小姐”青年的温柔的语气中,一股坚实的,靠山般的力量直击冯怡的心底
“我...我...”冯怡的话开始带着哭腔,但是随着眼泪的溢出,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中也重新开始焕发神采
“说出来吧,冯小姐,你的愿望,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你去实现的”青年这一席话成为了击溃冯怡心防的致命一击
冯怡的眼中,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她撕心裂肺地喊道:“我...我不想再被他任意摆布了,求求你,帮我赶走鸡公,帮我——”
年轻人伸出了一只手指打断了冯怡的哭喊
“不必再说了,你的愿望,我确实地收到了”
“霍霍?你们这对狗男女,当我不存在啊?”瘦老头,也就是“鸡公”横插一嘴,狠狠地揪了一下冯怡的头发,后者发出痛苦的哀嚎,随后他一脚踹在冯怡的肚子上,“还想摆脱我?你以为是谁出钱帮你妹妹续命的啊?这世道没有免费的午餐知道吗?”“鸡公”说着,右脚抬起,看着是想对着冯怡的脑袋踩下去
然而,他这个举动没能实现
“当我不存在啊?”金发青年一脚踹在了老头的肚子上,老头“啊”地一声向着门外倒下
其实“鸡公”预想到青年会行动,但是他没想到青年的动作迅猛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
以至于他根本没来得及做反应就被踹了一脚狠的
“怎么样,能站起来吗?”青年看着老头仰面倒下,向着躺倒在地上的冯怡伸出右手,想拉她起来
“小...小心...他...鸡公他是...”冯怡显然被先前的暴行伤的不轻,蜷缩着身体颤颤巍巍地在地上伏着,但是饶是如此,她也要警告青年,因为——
“咳,呸”青年背后传来一阵声响
鸡公站了起来
“我记得你先前问过我是什么人对吧”鸡公向着背对着自己的青年说道
青年似乎是感觉到什么不对劲,转过身来,看到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我就是这种人”鸡公的笑中充满了得意,“虽然处理尸体还挺麻烦的,但是不巧我还挺生气的,像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死在这里吧”
鸡公开枪了
在这种时候鸡公还是很像一个标准的中国黑帮老大的,行动快过语言,不会在关键的时候读台词,给对手留机会,有什么想说的,想叹的,都会对着别人的尸体讲,这是一个良好的习惯
这种良好的习惯,让冯怡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当她抬起头,枪已经响了
五米的距离,枪械对肉身,结果显而易见
绝望充盈
“是我害死了他”——的这种念头在冯怡的心中挥之不去
是啊,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就是你害的
可惜他没有,那是当然的,因为鸡公手中的枪械,没有对上肉身,而是对上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
“原来如此,黑帮吗?”青年拿下了子弹,从他头旁边的空中
“这个世界,大体是由很多一般人构成的”青年说着将子弹丢到了地上,金属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用比例来说的话,将近九成九的人都是一般人,而剩下的那一成中的一成,是与众不同的”
“比如我,就算后天不努力,光凭着我生来的天赋和家世,这种能力和资源,就能让我凌驾于他人之上”
“但是我没有这么做”
“我依旧严苛地锻炼自己,掌握知识,学习技能,以特种兵级别的训练作为体育锻炼,以博士级别为基准线学习各种专业知识”
“这才造就了我,一个真正和平凡人不一样的人”
“而面对这样的我,你这种没有信念和意志的平凡人是不可能——”
.......
“是不可能赢你的吧”鸡公的声音从青年身后传来,“你是想这么说吧”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青年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青年有着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他可以让大约一立方米左右的空间变得“粘稠”
任何带有速度的物质经过的时候其动能都会以一种接近指数的形式衰减
刚才他停下了子弹就是靠着这招
他自身将其命名为“阻滞领域”
以往到现在,他靠着这招打败了不少“一般人”
可惜,一成中一成的相遇,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而如今,这种可能性终于是发生了
......
“早说你是能力者嘛...那事情就好办很多了”鸡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狰狞,“既然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争斗,那就没有必要遵循什么一般人的规则了”
“难道,你也是!”青年显然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
“谁说,只有能力者,才能和能力者对抗呢?”鸡公将手中的枪扔到了地上,随后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根树枝模样的东西
“看你这个态度,小子啊,莫非你还没碰到过一般人以外的状况?”
青年沉默以对
鸡公见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那作为你到这个世界来的第一次争斗,我就教教你好了,遇到同一个世界的人应该怎么办”
下一秒,鸡公那张因为狂喜和愤怒交加而扭曲的脸出现在了青年的面前,一脚踹出,正中青年的肚子
“噗”青年猛地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向身后的墙体
“停!!”青年一阵咆哮,靠着阻滞领域,在碰到墙体前将自己停了下来,但是一脚正中肚子的伤害确是实打实的,让青年一口胃酸接着“停”字跑了出来,一股咖啡和着盐酸的奇异味道在室内扩散
糟糕了,青年此刻内心的想法只有这三个字来回循环
他显然是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同样拥有“不寻常”能力的人,在失去了先天的优势之后,其本身的属性从外壳下悄然破出——此刻的他,只想着怎么逃跑
这是正确的判断,在“未知”面前任何手段都是无力的,但是这样一来,他也失去了自己方才才提到的“信念”与“意志”
一个没有信念和意志的人
必定是举步艰难的
“砰”这是青年第三次被击中了
我完全看不到他的动作,青年在这三次的交锋中,只是注意到鸡公的脚上环绕着某种绿色的什么,根据第一次受击的情况,他判断那是某种加速手段,但是在第二次的受击中他发现,这股绿色的东西完全是无法触碰的,尝试抓住它的行为让青年更为结实地吃下了第二击
而在第三击中,青年终于尝试用阻滞领域去减慢鸡公的速度
阻滞领域是有效的,鸡公在进入阻滞领域的一瞬间慢了下来,但也就是这一瞬间,鸡公在这一瞬间后马上又恢复到了青年无法跟上的速度
该怎么办?
......
满身疮痍,这是和鸡公交战五分钟后青年的状态,这五分钟青年吃下了不下六十次踢击,从第二十次开始青年就颇有些放弃挣扎的感觉,任由自己像皮球一样被打来打去
鸡公似乎也在五分钟的交战后厌倦了这种一边倒的战局
他一脚将青年踢到墙角,随后蹲下看着自己面前的“杰作”:“真是惨啊,真难想象这等惨样的人先前还在满口‘我不是一般人’呢”
“那怎么样呢?超能力者先生?现在的感觉如何?”鸡公用手中的“树枝”捅了捅青年
感觉?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青年如是想着,疼痛接受过多而带来的麻木,运动量过大的缺氧,好累...好想睡觉
......
“啧,真是无聊”鸡公看着眼前的敌人失去了战意,砸了一下嘴,朝着一旁的冯怡走去
冯怡今天已经接受了太多东西了
被胁迫的行动,被打开的心扉,被破坏的世界观,这些混杂在一起让她连移动都做不到,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躺倒在地上的那个年轻人
......
“别睡啊...你...你不是答应了要帮我实现愿望吗?”冯怡努力忍住了哭泣
“......”
“啊...对,我们下午茶还没喝完呢”冯怡的声音哽咽了
“......”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冯怡对着年轻人喊
“......”
但是青年依旧一动不动
“放弃吧,冯大小姐,在【风灵】的强化下吃了五分钟的攻击,他那个身体素质,也就这样了,不可能还能动”
不知不觉中,鸡公已经走到了冯怡的身边
“大仇得报”的鸡公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说起来,我们不能走漏消息来着,让一般人看到了我们的打斗呢...”
他看向冯怡,若有所思
被鸡公的目光盯着,冯怡骨髓中透出一股凉意,她隐隐猜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
“反正都要处理掉的,那就在杀掉之前尽情享受一下吧,哈哈哈哈,之后再让死灵术士协会的人帮一下忙就好了”鸡公一边淫笑一边走向了冯怡,手中树枝上泛出一些绿光,绿光化作三道细而长的月牙,飞舞着割碎了冯怡的外衣和裙子,也不可避免地伤到了一些肌肤
心理和物理的双重惊恐让冯怡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这看样子,里番剧情似乎已成定局
那么既然我用了“似乎”,就说明某些人注定是要站起来了
青年站了起来,听到了青年站起来的鸡公转过了身,风灵的强化加身,风一般的速度载着鸡公的脚,牵引着鸡公的身体向着青年冲去
“阻滞”青年用很低,很微弱的声音向着鸡公说道
“什么?!!”鸡公发现自己慢下来了,和之前只要慢下来就多注入些魔力去加速的情况不同,这回,阻滞似乎如影随形
“这家伙,竟然在这种时候学会了移动那片空间吗...”
是的
大敌当头,方能突破,这才是一般的套路
天赋的才能,我可没说不能通过锻炼变得更强啊
而且...
“我之前竟然想逃...是在想什么呢...”青年喃喃自语道
“Lady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怎么能逃呢...”
“就算只是演戏,就算只是做戏...”
“既然我都上舞台了,不演完...”
“怎么可能下来啊!!!!!!”
随着青年的怒吼,鸡公周围的空间变得更加“粘稠”,“粘稠”到,他几乎都寸步难行了
【不仅能够更频繁地更改领域的坐标,领域的效果也大幅地上升了】
信念和意志带来的就是这王道的路
不认输的人不会输
有着执念的人,更难输
——哪怕这执念只是区区一句“保护Lady”
......
“切!动不了的话不动就可以了!反正领域对你也有效!对我可是更有利啊!”鸡公在“粘稠”的空间中大吼道
“岚弹!”随着鸡公的招式名出口,绿色的球体在树枝前端成型,随后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离开树枝
“阻滞!”随着青年的招式名也出口,鸡公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变得更为“粘稠”了,“粘稠”到,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岚弹】在这种粘稠中,也只能以一种近似挪动的速度飞行
“岂有此理,竟然还能同时放两个?”鸡公隔着阻滞对着青年吹胡子瞪眼,“那我就积攒数量!岚弹!岚弹!”
一个又一个的绿球从树枝上离开,在【阻滞】的空间中聚集,形成一片【岚弹】的群落,虽然它们移动地慢,但是年轻人为了同时控制两个【阻滞】的领域已经倾尽全力,不可能再移动,这样一来,它们命中年轻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鸡公也正是瞄准了这一点,他在【阻滞】的空间中得意地笑起来,边笑还不忘向着冯怡的方向放上几个【风刃】,边扔还边说:“真是自取灭亡,以你现在的领域,明明不管这个小姑娘自己肯定就能逃得掉的,非要展现什么骑士精神,真是蠢透了”
“像你们这种白痴,就全都葬送在这里吧!哈哈哈哈哈!”
“可恶......”青年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这两个字,但他确实没有余力了,灭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
“冯小姐,快跑”青年用尽力气挤出这几个字,“我最多还能撑一分钟”
“我跑了,那你怎么办?”冯怡眼眶里泪珠在打转——她显然知道答案
“别管我,快跑”青年别过视线,尽量让自己不看冯怡
冯怡哭红的眼角上再挂两行泪,随后“嗒嗒嗒”的高跟鞋声响起,回荡在房间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青年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却蓦然发现冯怡的脸近在咫尺
“我怎么会走呢”冯怡擦干了眼泪,挤出一个笑容,“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青年愕然
在几秒的余裕后,青年像是无奈般地摇了摇头,随后,释然的微笑出现在他的脸上:“我的名字叫做埃——”
“他叫埃利斯博克·亚文”
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在这狭小的房间里
“是一个一般人”说话的人补充道
“是谁?!”最先惊讶的不是被打断的亚文和冯怡,而是尚在【阻滞】领域中的鸡公,那是因为亚文的身影和【岚弹】的群落正好挡住了窗口,所以鸡公在视觉上完全看不见来者
但是亚文可以
亚文扭过头,一个身穿制服的身影随意地坐在窗沿上
公车司机扶了扶帽檐,帽檐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他笑着说:“我说,这位同学,你的学生证掉了”
公车司机展示了一下手中套着塑料套的学生证,那上面有着亚文的大头贴和基本信息
“要小心啊,这么马虎,这种证件在S市还挺难补办的,特别是你还不是本国人”
司机说着从窗沿上跳下,将乘车证塞进亚文破烂不堪的衬衫上口袋里
也就在这时,亚文精神上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随着一阵脱离感的袭来,【阻滞】领域消失,【岚弹】和【风刃】袭来,而亚文甚至连一句“小心”都叫不出来
“哈哈哈哈虽然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山野莽夫!但是既然撞在枪口上了,就和这个小子一起死吧!”
鸡公的担忧只持续到了【阻滞】领域的消失,当时他还担心情况有变,但是如今看来,大局已定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我说你啊”
司机先生用左手拉紧了自己的帽子,似乎生怕它会飞掉,随后右手大拇指与食指相扣,对准了【岚弹】袭来的方向
“别乱用魔法啊”
帽檐下司机的目光透露出一丝锐利
“会伤到人的”
巨大的风压席卷了整个房间,不止眼前的鸡公,连靠近窗口的亚文和冯怡都被风压逼迫到了墙角,背部和墙体来了个亲密接触
“怎...怎么可能...”鸡公虽然被风压逼出去十几米,但是靠着【风灵】很快就稳住了身形,然而他还是不相信眼前的景象,“那么多的【岚弹】和【风刃】...竟然弹一下手指就...”
其实不止是鸡公的魔法,由于视角身体天翻地覆的,虽然鸡公没有注意到,实际上靠近房门的墙壁也被摧毁了,否则他也飞不出十几米远
而这一切,皆只是在来人一弹指之间
“你究竟...是什么人?”鸡公颤抖着问出了一个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我?我嘛?”司机先生扶了一下帽子,四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制服,随后对着鸡公和亚文二人道:
“在下姓庄,单名一个潜,普通的无业游民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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