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濡箱
咔嚓！咔嚓！
看着启吾专注的拍摄着未完成的如同垃圾一样的泡沫模型，肢体和躯干已经切割好了，经过打磨后，稍微可以模特儿的雏形。圆走过去，拍了下启吾的肩膀，“你在做什么？”
“哇啊啊~”启吾惊得把手机都丢到地上了。“吓死我了！”
“跳蚤的心脏，身体娇小的人，心脏果然也比较小颗嘛！”圆感慨道。
“无路赛！你管太多了吧！”启吾回过头去，继续拍着照片，“换作有人偷偷摸摸地站在你后面，你也会吓一跳的吧！”
“这种东西做到一半，看起来跟垃圾没两样。”圆好奇道，“泡沫模型，你拍它的照片做什么？”
“你这人很爱批评耶！”启吾转过头去，看了看圆，“我在大学里的球体关节人偶社团认识的人，偶尔会约出来看看彼此的制作状况，或是交换资讯之类的。”
“你们今天要见面？”圆问道。
奇怪，怎么圆会对这个感兴趣呢？启吾疑惑道，“是呀！”
“在哪里见面？”
“难不成你想来？”启吾吃惊道。
“完全相反，”圆一脸平静的说着，“我只是因为不想踏进无法在现实社会生活中做出正经事，又欠缺身为人之资格的人们的聚集场所才问的。我决定不会去的。”
“喂，女子高中生，”启吾无奈道，“你只有说一句‘我不去’不就得了吗？”
真受不了圆绕一个大弯来损自己，这种恶趣味。
“柿岛，你的作风改变了哦！”眼前的两个人是标准的宅男形象，厚重的眼睛，肥胖的身型，皱巴巴的格子衬衫，还有那随意可见的二次元周边（背包，勋章，钱包….）。
“因为，过去的模特儿是打工店里的老板娘。”启吾说道。
“所以说，你这次是以想象中的形象来进行创作的咯。”宅男A说道。
“确实如此。”宅男B点头道。
“咦？不是的，是因为有了新的模特儿。”启吾解释着。
“虽说是内部的芯材，不过就算在那么细的腰围上塑出立体的厚度，感觉也细到超乎显示。”宅男A继续评价着。
“确实如此。”宅男B点头道。
“没有啦，我其实是在那个模特儿身上取行描绘下来的。”启吾解释道。
“哇啊啊！是灵异照片！右手芯材的镜子里，映出了某个东西，如果把画面放大…你看！是一张看似黑发女人的脸。”宅男A惊叫道！
“呜哇！”宅男B一脸惊讶！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我有灵异体质了！我可以确定这一定是一个非常凶恶的恶灵。”
“确实如此。”
看着那两人的双簧戏，启吾感到一阵无力。“等等抱歉，那个是模特儿，是真是存在的…人类。”
“柿岛，你有完没完啊？实在是太难看了。”宅男A愤怒的说道。
“没错没错！”宅男B附和道。
“居然不惜借用灵异照片，也要炫耀自己的身边有女人。我真是看错你了！”宅男A愤怒的站了起来，“现在马上给我为你藐视我们的态度，下跪道歉！要不然就向我们证明，那个不可能存在的模特儿真的存在！”
启吾无奈道，“额！保谷，你为什么那么激动。”
“在那之前，我们绝交！”宅男A激动的说着。
“绝交、绝交！”宅男B继续道。
看着他们如此丑陋的姿态，启吾此刻想着，干脆…就这样绝交算了！
屋子里，圆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轻小说。“跟启吾小姐拍两张照片？我拒绝。那么肤浅而扭曲的人际关系，不如趁这个机会跟他们绝交了也好。”圆调试了下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我也有这么想过，”启吾一边帮圆按摩着肩膀，一边说道，“可是他们是我的前辈，会教我很多做人偶的事情。”
“用力一点。”圆看了眼身穿女仆装的启吾，说道，“没想到你会蛮精打细算的哦！”
“不过，就连你也被他们说出恶灵哦。”启吾想用激将法。
“我无所谓，”圆依旧平静的看着书，“反正他们跟我毫无关系，今后也不会又任何联系。”
“你不肯？”
“没错！”
“无论如何也不肯？”
看着纠缠不清的启吾，圆合上书，冷声道，“我觉得我有一种很想拿东西扁你的冲动。”
“等等，其实我是由苦衷的。”启吾连忙按着圆的肩膀，解释道，“他们两人现在正在公园旁的家庭餐厅等着，坐在窗户旁边，然后，只要看到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在公园里，他们就会相信我了。而且，那里的树很多，从那扇窗可以看见的公园也只有短短的5公尺。”
“就算只有1厘米，对我而言也不具意义。”圆重新翻开小说。
“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启吾低着头说道，“你、你不是，很喜欢吗？就、就是找我…麻烦…”
“嘻嘻！其实我之前…在启吾小姐的房间里，发现了这样的东西。”圆拿出了一套还未有开封的情趣内衣，半透明的材质，暧昧的粉红色，还少那少得可怜的布料。配套的还以一双粉色的吊带丝袜。“你是打算穿在身上，散步用的吧？”
启吾很后悔，上次没有把这东西处理掉。他绝对不敢说出，是和那拘束球一起拿过来的，目的就不必多说了。“我不晓得，你这话是什么…”
“我就说道你明白为止。”圆打断道，“立刻、马上给我穿在身上。”
“恶魔、恶魔！”此刻，我终于了解到，给小圆任意妄为的权利是多么危险的……
身上披着一件不合时宜的黑色大衣，与之相反的，内里是少得可怜的几块布料。启吾总有一种仿佛周围的人都看透自己的感觉，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多么羞耻的东西。脸颊愈发的赤红。
“不用紧张，像平常那样就好了！”
“好个屁，哪有人这种季节穿这样的衣服呀！”看着周围都是穿着短袖T恤的人，启吾愤怒道。
“那好，你把它脱了不就得了！启吾小姐。”圆依然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果然，最毒妇人心呀！呜呜~
“无消无息的，居然害我们浪费时间，岂止绝交，这下一定不能轻饶了他。”宅男A愤怒的说着。
“没错、没错！”
嘟嘟~
“咦？柿岛传来简讯了！”拿起一旁响着宅曲的手机，打开简讯，“现在…通过？！”
“有、有人来了！”
看着窗外树林里的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大概是柿岛和女模特吧。
“是。。柿、柿岛吗？”
“看、看起来应该没错，不过黑发的是女高中生？”
“搞不好，他是请谁假扮成女装的，”
“有可能，天那么黑，而且长发又遮住了脸。”
因为有些昏暗，看不清楚女生的脸。A、B依然不依不饶，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沙沙~
一阵风吹过，垂落了几片树叶，也吹起了圆的长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用手捋起刘海，露出了那张美丽精致的脸。
“啊！女、女神呀！”餐厅里是A、B两人杀猪般的嚎叫！
“好了，现在没人了，把大衣脱了！”圆命令道。手机也从口袋里套了出来。
“呜呜~”启吾把头低低的压着，如果有洞，他决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头埋进去！颤抖着双手，把大衣慢慢褪去。一点一点露出的皮肤，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朦胧的银光，有种圣洁不可侵犯的色彩！真美！圆愣了愣，都忘记了打开相机拍照的事。
“把头抬起来，用手把刘海捋起，要露出整张脸。”恢复过来后，圆命令道。只是，声音不再像之前那么平复，有了些许颤抖。大概是太激动了！
启吾按照着圆的指示，摆动着，就像人偶一样，被随意的摆出各种姿势来。眼神迷茫！不再去在意什么了，把灵魂从身体里抽离出来，这只是一具不聊的躯壳罢了。
哗啦啦~
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有种莫名的触感，是疼？还是舒服呢？不知道！
和圆挤在狭小的电话厅里，身体难免的相互接触着。不知何时，身上已经披上了大衣，感觉不到半点寒意。看着圆那濡湿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可以清晰的看到被勾勒出来的体型，因为是运动内衣，整个胸部的轮廓，暴露无遗。还有上面好看的粉红。
原来，这就是人偶的胸部呀！
圆发现了启吾那炙热的目光，把手遮住了胸部，“想要看看吗？”
初次涌现的感情，我从未在别人的身上感受过，这个愚蠢至极的人，混杂了献媚、敌意、羞耻心以及恍惚，如舔舐般紧缠不放的视线。
“要不要摸摸看我的胸部？”充满挑逗的声音。
“不、不用了，人的肌肤…应该说体温的活生生的感觉，我不喜欢？”启吾把头偏向一侧，“不过，我想要看你的胸部。没有遮挡的，真实的胸部。”
“噗！我是无所谓啦，不过启吾小姐必须要和我伸舌接吻，这是我的条件。”
“这样啊…那就算了…”启吾扁着嘴。
就在我们不再交谈的时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雨停了。
第二天，看到启吾摆放在房间里的人偶。
胸部形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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