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与眼前水秀的景色相呼应的,是不曾呼吸过的清新空气。
不过我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上一秒还坐在网吧里的电脑前,仅仅一瞬间的功夫便出现在这片不知名森林中的现实是如何实现的。
“伤脑筋了呀...”我呐呐道“好不容易苟进前十的...唉...”一想即将到到手的鸡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飞走,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那个,请问...”
悦耳的嗓音从身后传出,是一位头戴旧式农家头巾,衣着粗糙,但面容清秀可爱的农家姑娘。
“你是迷路了吗?看你的衣着不像是普地卡村的人呢,第一次来乡下所以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吗?”她笑着问道。
我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便以同样的笑脸回应道“是的呢,大都市污秽的空气实在是让我厌烦,所以才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寻求宁静呢,不过来的路上遇到了劫匪,行李地图钱包什么的全弄没了,这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耸了耸肩,对自己的“遭遇”表示无奈。
“哦...”少女吃惊的捂着嘴巴“那可真是...太不幸了...那这样吧,你先来我家,先吃个饭休息一下吧,经历了那么倒霉的事,你一定累坏了吧。”
我装模作样的摆摆手“那可不行,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呢,这样的话太麻烦你了。”
少女却背起一旁看上去就很有重量的篓筐,不由分说的拉起我的手往前走。
“没关系啦,见到有困难的人一定会伸出援手,这就是我们普地卡人啦!”
柔软的温热通过少女的手掌传递给我,我不禁笑了笑。
在我的那个世界...也有那么好的人吗?
“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话说回来,你能告诉我现在的日期吗?”
“哦?日期吗?当然可以。嗯...我的生日是上个月,是秽月十六日...到今天应该过去四十多天了吧,那今天应该是...銘月二十五。”
完全理解不了的日期称谓...而且十六日的日子过去四十多天的居然还是上个月,看来连日期计数的方法也并不是我所认知的。
看来这里果然是...另一个世界。
虽然刚在心中排除了众多可能性后已经只剩下这一个可能,不过在得到确认后,依然有点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真是的...为什么我会摊上这种麻烦事啊,穿越什么的,哪有ps4好玩。
不过当今...姑且先收集情报吧,对这个世界不了解的话,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呢。
暗暗叹口气,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到了哦!”森林的墨绿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村庄特有的金黄色,将落的夕阳照耀下的是忙碌了一天准备回家的人们。
“姐姐!”少女将我带到一**草覆盖的茅屋前,正在门口玩耍的小女孩立刻迎了上来,欢喜地搂住了少女的脖子。
“唉唉,布洛洛,不可以胡闹哦,话说你今天乖不乖啊,有没有好好听妈妈的话啊?”少女一边放下满是干柴的篓筐,一边抱住了布洛洛,脸上满是喜爱的神色。
“当然啦!”布洛洛奶声奶气地答到“人家最乖啦!”
“哦,布罗朵,你回来啦。”木板门被打开,一面色阴沉的女子迎了出来,看到布罗朵身后的我,顿时愣住了。
“他是谁?”女人的语气并不友善。
“他是来乡下玩耍的城里人,不过被强盗抢光了所有东西,我便招呼他来家里先休息一下了,之后再帮他想想办法吧。”布罗朵回应的同时,一只眼睛不自然的快速眨了一下。
“哦...这样啊,那你一定累坏了吧,快进来坐一会,饭菜马上就好了。”虽说可能并没搞懂少女到底想做什么,但女人还是将我迎了进来。
我笑着点点头“真是太麻烦你们了,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恩情的。”
晚饭虽然是普通的土豆炖菜,但却意外的好吃,而且还有一种从未品尝过的动物肉,总的来说是一顿非常棒的晚饭。
饭后,布罗朵端过来一杯淡蓝色的液体“来,请用,这是自家做的蓝莓汁,饭后喝一杯有助于消化呢。”
“那可真是太棒了,吃了太多肉我正好舌头干燥呢,谢谢你。”说着,我端起水杯一口喝完。
“呵呵,不客气,你的房间我已经给你打理好了,最里面的那间就是。那我就先去睡啦。”
此时的布罗朵身着并不华丽的白色连衣裙,就算只能借助昏黄的烛光,也能感受到她没有因为长期从事繁重农活而变得粗糙的白嫩肌肤所带来的那种吹弹可破的感觉。
我不知不觉看得有点入迷,毕竟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跟穿睡衣的妙龄少女离这么近。
“嗯?你在发什么呆?”布罗朵歪着脑袋问。
“啊...没,没有。”我红着脸将头别过去“只是...仔细看的话,你真的很迷人呢...”
“说,说什么呢...”布罗朵的脸也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没,没事的话,我就先去睡啦。”接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来到我的房间,将门关上,吐出含在嘴里的纸巾,将其扔出窗外。
那么,就看明天会发生点什么有趣的事情吧,呵呵呵呵...
“哈啊...”边伸懒腰边打了个哈欠,不得不说宁静的乡下就是舒服,睡眠质量高了不少呢。
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正准备说早上好时,却因外面屋里的情况而愣在了原地。
以一个少年为首,身旁站着几个四大五粗的大汉,这么一帮人出现在普通农家小屋中,不可能是来做客的。
而稍微让我感到惊奇的,是那个少年与我一样,有着东方人的面孔。
在他面前,布罗朵低着头,稍微用余光扫了一眼我,眼中闪烁着泪花,颤巍巍地道“他,他就是我的弟弟,虽说是个哑巴,但干活应该没问题,把他带走吧...然后就不要再来骚扰我家了。”
哑巴?哦...原来昨天的蓝莓汁是这个效果。
“嗯?...咕咕,咕吧咕吧??”我慌乱地乱发着声音“咕咕!咕咕吧咕吧!”
少年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道“真是烦人啊,温尔思,让他安静点。”
他身边的一名大汉点点头,走上前,粗暴地将我摁倒在地,我也识时务地不再出声。
“先不说为什么你的弟弟跟我一样是中州人。”少年走上前,嘴上挂着淫笑,不怀好意的摸了摸布罗朵的身体“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突然冒出来一个弟弟,让我有点接受不能啊。倒不如说...你本来的哥哥呢?”
布罗朵红着脸,浑身颤抖,并没有反抗,或者说是不敢反抗。
“那...那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吧...你的条件是今天每家交出一个男性劳动力,现在我已经做到了,所以...”
“是这个样子没错,不过...”少年干笑两声“顺便捎上你带回去,对我而言也没有坏处不是吗?”
“你...你就不怕被法则(rule)轰成渣吗?”
“呵...”少年嘲讽似的笑了笑“确实,在做出强烈违背当事人意愿的时候“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由游戏决定”这条法则就会发动,但...你是认为你可以在任何游戏中胜过我吗?”他的眼中满是不屑的眼神。
“好啊,之前也有几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试图通过法则的力量反抗呢,不过...他们输光了包括自己性命在内的一切东西,你也这样的觉悟吗?成为布塔的觉悟?”
“我...我...”布罗朵涨红了脸,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
“呵,没让我失望啊,这可比吃鸡有趣多了。”地上的我突然如此说道。
少年别过头,错愕地看着我。
“他不是哑巴吗?”
“你...你不是喝了我的魔法药吗...怎么会...”布罗朵同样也愣了,对此表示无法理解。
手肘向上,重重击打在摁住我的大汉脸上,接着顺势发力,用过肩摔的姿势将他摔翻在地。
“咔啊!”大汉咳出几口血,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那么。”我活动了下手腕“那边的中州人,来玩游戏吧。”我的脸上露出了只会对即将被我吃掉的猎物所展现的笑容。
“哦呵呵?”少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好啊,那么你要赌上什么呢?”
“嗯...似乎,我除了自己的命以外,没什么可以当作赌注的东西呢。”
“呵,可以啊,既然如此我也会赌上自己的性命....”
“用不着。”我打断了他“我要你的性命干嘛?释放所有从这个村庄掠走的人,然后再也不踏进这里一步,将这个作为赌注就可以了。”
“行啊。你要我赌上什么都无所谓,因为...”少年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最终胜利的,一定会是我。”
“那你想要玩点什么呢?我可是大发慈悲的将游戏的选择权给了你,别让我太失望啊。”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是我这边发出的挑战,所以游戏内容的决定权应该是你才对。”
“哦?”少年的眼珠转了转,接着用戏谑的眼神看向我“那围棋怎么样?”
“可以啊。”我点点头,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游戏呢,如果在规则都不熟悉的情况下我还真没百分百的把握呢,原来这个世界也有围棋啊,还好还好。
“不,不行啊。”布罗朵慌张的上前道“他...他可是曾在州际棋赛上,围棋组中只输过一场的家伙啊!”
“哦?布罗朵你很清楚嘛,果然跟那些不闻世事的土包子不一样呢,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呢。”少年笑道,同时转头看向我“听到她说的了吗,即便如此,你依然要玩围棋吗?”
我点点头“快开始吧,别浪费时间。”
少年额头上冒出几根青筋“那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好啦。温尔思...算了让他睡吧,格林特,去给我找副棋来。”
接着他就地盘膝而坐,一只手托着脸颊,眼神满是不屑的意味“你就尽情享受这身为人时的最后时光了吧,毕竟成为布塔后,就连新鲜空气,都很难呼吸到了呢。”
“呵,那就拭目以待吧。话说,开始这种游戏有什么仪式吗?比如两人大喊向盟约起誓(acciente)之类的。”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一会游戏开始时会有一团白光漂浮在我们身边,那便是这场胜负被法则所承认的证明了。它会夺走败者的一切,也就是,你的一切哦。”
“那就走着瞧吧。”我搓了搓鼻头,也以同样的姿势坐下与他四目相对。
半小时后。
“这...这...”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少年额头冒出,而他面前的棋盘,一眼望去几乎全是黑子,他所持的白子寥寥无几的散落在棋盘的四周。
“啪”“啪”“啪”
“啪!”
随着这一子落下,最后的几颗白子也被收走。
“结束了呢。”将那几颗白子丢在少年身旁的棋盒中,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少年大汗淋漓的模样,就像半小时前他看我那样。
“要数子吗?虽说我觉得多此一举。”
“不,不可能...除了那个人,不可能还有这样的家伙存在...”少年大口喘着粗气“被吃得一个子不剩...这种事情...我居然还会经历第二次...呜哇!”漂浮在我身旁的白光猛烈闪烁了一下,冲进了少年的身体,他顿时痛苦的抽搐了起来。
“快...快把我弄出普地卡村,然后释放所有村民,我可不想被法则吞噬!”
他身边的大汉急忙手忙脚乱地将他抬了出去。
“哈啊~”我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作为早间活动来说稍微有点累人了呢,不是吗,布罗朵?”
布罗朵低着头,红着眼睛,不敢直视我。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会对你不利的?”
“从一开始哦。”
“一开始?”
“如果你真想要帮助我,那最起码会问我的名字吧?那么请问,我叫什么呢?布罗朵小姐?”
布罗朵自然不可能回答得上来。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没有哦,有一件事,我绝对是发自内心,毫无半点虚假可言哦。”
“骗,骗人...”
“那就是,昨晚的你,真的很迷人呢。”我笑着说道。
“呜...呜呜啊啊...”布罗朵扑进我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有早点出现啊!你知道我被那混蛋夺走了多少重要的东西吗?呜呜呜...”
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好啦好啦,一切都会过去的...”
“布,布罗朵...”自从我到来后,就不见其打开过的一间屋子,房门缓缓被推开,布罗朵的妈妈慢慢走了出来。
布洛洛也紧随其后地冲了出来。
“呼哈!憋死我了!”
“洛洛乖啊,自己去院子里玩。”女人嘱咐道。
“好啊好啊!”在浑闷的屋子呆了快一小时,布洛洛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欢快地跑了出去。
此时的女人脸上原本的阴沉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神情。
对此我也表示理解,毕竟她们娘俩原本的计划是要将我上交给刚才那群家伙的。
“好啦别哭啦...”
我安慰道,用衣袖擦了擦怀中人脸上的泪水。
“话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人所说的,你的哥哥就在那件屋子里吧?可以进去看看吗?”一边说着,我一边往屋子里走去。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有着与布罗朵同样清秀面容的男人,但奇怪的是,他的双眼大睁,无神地盯着屋顶。
“我的哥哥...是失去主人的布塔。”身边的布罗朵声音中依然带着哭腔。
“方便给我解释一下那到底是什么吗?”
“如果是以性命为赌注的游戏,败者的性命,或者说是灵魂会被法则抽走,被掌握在胜利者的脑海中,只要胜利者一个念头,败者就会死...而败者为了苟活,一般会选择成为胜利者的身下奴,也就是布塔。”
“而如果胜利者在杀死布塔前自己先死亡,那他的灵魂会与他布塔的灵魂一同消散...最终的结果,也就是成为我哥哥这样,行尸走肉的样子...”
“原来如此...”
“那么,成为布塔后,就没法翻身了吗?比如再赢回自己的性命之类的?”
布罗朵摇摇头“输掉自己性命的人将不再被法则所保护,也没办法展开被法则所承认的游戏,可能在法则看来,这些连自己性命都无法掌握的人,是没法被称其为人的吧...”
“话说,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不是常识吗?”布罗朵奇怪地问道。
“啊,哈哈,是吗?可能是因为没睡醒吧,哈哈哈!”对此我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
“那这么看来,那家伙既然说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对你哥哥的情况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今天的目的,一开始就是你对吧?”
布罗朵神色黯淡,微微点点头。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家现在只能由我来支撑,爸爸一年前被他们抓走最终劳累至死,妈妈腿脚不好根本没法干活,布洛洛那么小,哥哥又这个样子,如果我再出事,那她们就只能等死了...所以...在森林里看到迷路的你时,我才会想出这个馊主意...真是对不起...”说着说着,地板上又响起泪水的啪嗒声。
“还请你别责怪令女,如果实在气不过...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吧。”一旁,布罗朵的母亲也连声道歉着。
我叹了口气,对着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大可不必这样,我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哦。”
“可,可是...”布罗朵还想说些什么。
再这么下去会没完没了的,于是我连忙打断了她。
“没什么可是的,倒不如说,在我看来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怎,怎么会没做错?”
“你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而利用了我这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罢了,何错之有?”
一只手捧起她满是泪痕的脸颊,与她湛蓝色的眼眸四目相对。
“听着,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而且就算你再在这里跟我道歉,自责,也解决不了任何事,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啦...”布罗朵的洁白的脸颊上出现两边绯红,眼珠转向另一边,不敢与我直视。
我看差不多了便放下了手,咳嗽了两声缓解尴尬。
“咳,咳,而且,就算你原本的计划顺利实行我代替你哥哥被抓去,那家伙也不可能放过你的,如果连你都变成布塔的话怎么办?所以,一直这么忍气吞声下去是不行的,你明白了吗?”
“可...”
“如果你想说你不够强的话,那就交给我就好了。”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以最能让人安心的声音说道“把一切都交给我,你只需要给我准备昨晚那样的饭菜就可以了。”
“...嗯。”对于我的抚摸,布罗朵并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饭桌上是比昨天还要丰盛的菜肴,不仅看上去赏心悦目,吃在嘴里更是美味得让我舍不得下咽,看来布罗朵的厨艺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呢。
“真是...太好吃了,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新娘的。”我发自内心的称赞。
“呵呵呵...”布罗朵对此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不过,有件事我想问清楚。”将不知名的肉类咽下肚,我的语气变得正经了起来。
“那些家伙,以及那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土匪?你们一家跟他们的渊源,能详细讲讲吗?”
布罗朵想了一会,开始缓缓道来。
“那个中州人叫李晓珺,好像是中州那边同龄人中小有名气的围棋手。而他所属的,是一个叫做黑尾(BLACKTAIL)的组织。两年前,斯尼尔城的城主与黑尾的boss进行了一场被法则所承认的游戏,最终落败,boss获得的胜果就是城主不对他们的任何犯罪行为进行任何干涉,并也不会对王都进行报告。”
“而半年前,他们在城外的一处山脉中发现了点什么,便在山脉周围的村庄四处抓人对其展开昼夜不停的挖掘。很不幸...离那处山脉最近的,就是普地卡村...”
“爸爸选择了顺从,最终累死,哥哥选择了反抗,但却变成了布塔...还好赢他的家伙在挖掘过程中被落石砸死,不然的话,可能就这样每天看着他,都做不到了...”
原来如此...
我摸了摸下巴。
黑尾吗?有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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