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阳光,照射着这座螺旋之塔。在即将日落的橙红色的世界里,苍崎橙子独自踏入了这栋公寓用地。
她身上那件如同蜥蜴皮被茶色染透的皮革大衣,并不适合她纤细的体型,外套不像衣物,反倒洋溢着一股盔甲的感觉。
她抬头望了一眼公寓,便单手提起橘色包包走了进去。穿过被绿色皮草所覆盖的中庭后,她进到公寓内部,铺满玻璃的大厅,都被夕阳染成一片赤红色。
这个公寓被分为两半,在东栋及西栋都设有各自的大厅。大厅是半圆型的广阔空间,可说是一、二楼连接在一起,没有地板隔开的空间。在处于建物中的此处,并没有染上夕阳那股橙红色,只有电灯的黄色光芒照耀着大理石地板。
“真令我惊讶,原来你这么性急啊?”一个相当尖锐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苍崎橙子没有回答,一言不发地抬起视线和楼上那人对上了眼。
有如划出缓缓斜线通往二楼的楼梯上,那中间站着一位身着红色大衣的男人。
“不过,这也算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欢迎来到我的地狱!最强的人偶使。”魔术师柯尼勒斯·阿鲁巴高兴地笑着,他用如演戏般夸张的动作,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地狱?真是夸张。”空条笑道。
他现在正在顶楼,那栋不对任何人开发的顶楼,在公寓的主人阿尔巴的眼皮子底下溜了进来,而苍崎橙子就在下面正面交锋阿尔巴。
其实两人并不害怕阿尔巴,这家伙只能勉强算是一个一流的魔术师,对比苍崎橙子和现在的空条理树真的就是个渣渣。他们两个担心的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物,荒耶宗联!
虽然这个城堡没有地狱这么夸张,但是也算是人间鬼域了。在空条的眼中这栋公寓由数百个人的死亡构建而成的,还不是那种单纯的死亡,而是一直在生与死之间交替的,痛苦的灵魂。
如果苍崎橙子所说的荒耶宗联这么厉害的话,那么他不可能真的如阿尔巴所说的那样真的被式给杀掉了,因为空条从这栋公寓中,感到了不对劲的气息。
在大多数人眼中这只不过是一栋略带诡异的普通公寓而已,在魔术师眼中,这是一栋充满着死亡的魔术工坊,而在他的眼中这个建筑就像是活着的一样。
没错,这栋公寓给他一种活着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这栋公寓中的生与死才如此的完美无缺,这远不是楼下那个家伙的杰作,只有可能是一个人——荒耶宗联!
于是他和苍崎橙子制定了一个计划,一个能救出两仪式,还不会受阻拦的办法。
由苍崎橙子作为诱饵,他为突袭者,如果这栋公寓真的是阿尔巴无意中搞出来的,那就简单了,如果是那个荒耶宗联搞出来的,也能保证两人和两仪式的存活。
感受着楼下突然传来的热量,空条明白,战斗已经开始了。
“看起来我也要抓紧点了。”
他推开了一间大门,庞大的热量铺面而来。
这里很热。
只有铁板烧红的声音,和岩浆般的光线可以倚靠,周围的墙上排列着几个很大的壶,地板上布满了细长的管子。
这间房间一个人也没有,只能感觉到蒸汽的声音以及水的沸声在房间中央的铁板被烧得通红,铁板上会定期洒水,而水则化为蒸汽消失在房间天花板上。
天花板上有好几层管子,管子吸入了蒸汽后,就会沿着墙壁把如同白色的气体送到周围的壶里。
“哦!原来是这样吗?真是天才的观点,原来顶楼是这样啊!”空条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了略带惊讶的神色。
这些壶刚好是人头般的大小。里面放了不知是什么样的东西,就好像被泡在实验室的福而马林里的标本一样,轻轻漂浮着,而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人脑的样子。从壶下面伸出了一条管子,它沿着地板伸展到墙上,然后穿过天花板。空条不用想也知道这些管道连着各个房间。
死亡、生存、死亡、生存,仅仅是这样的封闭之轮,但人类就只是这种被封闭的轮。甚至对逃走或停止都不会感到疑惑,一个灵魂的牢狱,每一天醒来,都把晚上发生的这段重复结局当成梦境。
“可怕的地方,不过式应该在哪里呢?”空条随手在壶中扔了什么,苦恼的说道。
突然他手上一个草编的手环凭空燃烧了起来,而空条看到这个场景则是邹起了眉头。
“橙子小姐死了?就凭那个阿尔巴?看来荒耶宗联果然没有死。”空条沉默了,事情的发展脱离了他们的计划。
“来了就出来吧,不要在那藏着了。”空条推开了房门,静静地对那根电梯柱子说道。
“滴”,电梯的门应声而开,从中走出一个浑身黑袍的人影。
“你,就是荒耶宗联吗?”空条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在一起,面前这个人影给他一种可怕的感觉。
“橙子小姐就是你杀的吗?果然是一个可怕的男人,看来橙子小姐说的真不错。那些人都是你布下的棋子吧?目的只是为了两仪式,就连黑桐你也想过当作棋子,可惜你控制不了他。”
黑袍人的身体明显的抖动了一下。
“看来你都明白了,那我就不用再解释了。”
“抑制力已经发动了,你不明白吗?你是注定会失败的。你现在走的,只不过是一条死路。”空条遗憾的叹了口气。
“你们的来到,就已经是抑制力发动的表现了,比如说之前毫无理由的碰上犹如被附身般的行窃男人,还碰到上班女子遭遇这里从没发生过的杀人事件。我明明已经将自己的行动压抑到这种程度,抑止力却还是发动了三次。”
“不过,就算是如此,只要干掉你们我就能继续进行了,来一次我杀一次,只到我的才能用尽为止。”
黑袍人激动的说道,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人类的情感。
“我不能算是抑制力的操控过来的,她们还无法操控我的行动,我只是顺着她们的意过来的。算了,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的。”空条说着一堆荒耶宗联听不懂的话。
荒耶从黑色大衣下举起了一只手,缓缓的,将左手举到与肩同高。而其手掌无力地张开,姿势就像在召唤远方的某个人一样。
他举着一只手和对手对峙着,这就是荒耶宗莲这个魔术师的战斗姿势。
空条只是一眼就已经看穿荒耶以自己为中心建立了三重结界,不惧、金刚、蛇蝎、戴天、顶经、王显。
那是在地面与空间,平面与立体间架起来的魔术师蜘蛛丝,只要生物在接触到那构成圆形的线时,就会瞬间被夺走动力。
按照魔术师的一般常识来说,结界是保护不会移动之物的界线。而荒耶宗联则是以自身为中心创立了结界,改变了大部分魔术师的常识。
“看来是谈不拢了。”空条叹了口气,像是在遗憾什么一样。
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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