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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故事

第二章 故事

这个世界很奇妙,就算说比过天堂也不为过。白天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太阳照射却能清晰的看到周围的一切,当然如果太远就会因为这些雾的影响而什么都看不到。夜晚,天上悬着两个月亮,一圆一缺,一红一蓝,两色混合散发出紫色的光芒。比地球上白天看到太阳大多了,如果你仰头看,这两个月亮几乎占去你视野的一半。在夜色下,雾褪去。你能更清楚的看到远方。其实这里不仅有花花草草和树木还有很多的昆虫动物。

她对我说过“人死后会来这里,而当

动物死后也不例外,世界对于任何生命都是平等对待的。”

我问“这个世界有多大。”

她笑着说“无边无垠,它的大小远超想象,但并非是接边的球,因为你向远处望去是看不到地平线的。”

物理法则在这里是不适用的,这里有倒流的小溪,漂浮的岛屿和空中飞翔的鱼。若你有心探索,甚至能看到长着透明翅膀在空中飞舞的妖精,或是突然从土里冒出来的矮人,也有那种书上描述的类似哥布林的存在,简直像是童话里的世界。当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的时候,那些笑呵呵的和我缠闹在一起的妖精们,它们揪着我的脸的触感却告诉我这并不是梦,是实实在在的。实际上,我并没有理由怀疑这一切。没有人能够证实人死后会去哪,见到这一切的也只有死人,即使他不相信 ,但这就是事实。

现在我们在一间建在森林中的西式豪华别墅里,壁炉里的火烧的正旺,没有灯,冰箱,电视或是别的什么现代设施。但是有玻璃制成的灯具,里面是蜂蜡做成的燃料。

夜晚实在没有什么好消遣的,但我就是睡不着,说来搞笑,死了居然还有睡意。不止是睡意,饿了会感到饥饿,渴了嘴巴会干涩,受伤了会疼,连早上该有的生理反应也会有,简直和活着没有啥两样。而这个女孩儿,她时常躺在躺椅上,兴致勃勃的翻着书。这里有一间图书馆,里面有很多藏书。内容都很晦涩难懂,但也有我看得懂的。奇怪的是,这些书的都是一模一样的裱装。由于她是不同的存在,似乎不需要睡眠,甚至不需要吃饭,简直闹不懂她是哪种高次元生命体。这样我只好每天去林里摘些水果或是坚果来吃。幸好这里野果丰富,基本上不愁吃,而且我也换上了少女准备给我的衣服。(我穿上很难看)我问过她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她笑着告诉我这是命运的馈赠。那么命运为什么不赏我口肉吃,我很苦恼。

我会时不时的想起家人来,一个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月色流泪。但是时间会冲淡一切,再过几年对于他们的感情应该也会淡去。在这里一切都是永恒的,你会再死一次但不会变老,生物之间也不会繁衍后代,一切都定格在死的那一瞬间,虽然还是有着一定的寿命就是了。

一天晚上,我们坐在毛毯上玩翻花绳,一开始我总是能轻巧的解开她编出来的形状,而我编的却常常难倒她,她苦思冥想才勉强解出。但是第二天,这种形势就颠倒过来了,我眼花缭乱的看着她的手指灵巧的穿过一根又一根线条,编织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动物。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她捂着嘴咯咯笑。

她在我眼前翻动着线条说道“一根线能够编织出这么多美妙的东西,人类真有想象力。”

她编了几个样式后似乎是腻了,又翻起了书。我冒出一个想法,我想看看她看的是什么,这么入迷。于是我蹑手蹑脚的站起来,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刚看到书的内容,她受到惊吓突然回头,我也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倾倒,但是她好像因为身姿转换过快的缘故导致身体失衡,娇小的身躯就这样倒在我的怀里,瞬间的感受是,实在太软太轻了,好似没有重量一样,但却有实打实的触感,就像易碎的宝石一样。我们尴尬的双眼相对。良久,她脸红了。

“可以放开我吗?”她满面娇嗔的推攘我。

我意识到自己一直紧紧搂着她。

“啊,当然。不好意思。”我吞吞吐吐的道歉。一股芳香从她身上传来,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明明她还没成年,大概才13,4岁左右怎么会有如此迷人的体香呢。我立马意识到现在的想法十分危险而且不道德。

我放开手后她松了口气。我有些伤心,难道她认为我会对她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吗。虽然我们成为了朋友,但时日并不长,她对我有隔阂是肯定的。但这还是在我心里划上一道疤痕。

“突然绕道人家身后...是想做什么...”她依旧有些害羞。

“那个,对你看的有些小兴趣。”

少女撅了噘嘴,将书摊开。

“是童话故事吗。”

“才不是童话故事,是凄凉绝美的爱情。”她不高兴的反驳。

看来只要是雌性生物,不管是不是人类都对这些情情**感兴趣,她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了吗?我无奈的摇摇头。我翻开第一页,这里做了本书的大致介绍。讲述的是一个国家的二王子如何推翻哥哥的残暴统治,如何得到美丽半精灵的青睐最终步入婚姻的殿堂。而这个半精灵却是大王子的青梅竹马。

嗯,和比自己奶奶岁数还大的精灵谈恋爱还自带ntr属性。无聊...

“可能我认为前半部分很有趣。”这本书的看点貌似很多,毕竟厚厚的一大本。

我接着翻。翻到一半我皱起了眉头,我就像家长教育孩子那样对她说“我说小姑凉啊,这么肉麻你也看的下去?”

“肉麻?”她似乎不了解这个词的含义。

“简直不道德,不健康,不和谐,这种**裸让人恶心至极的情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明摆的骗人家单纯少女嘛。”

我仰天大呼一声“老天呐,难道这就是我单身的理由吗。”

她拿起书看着我翻开的那一页,然后捂着眼“真是....难为情,我才没看这儿。”

大概是王子对半精灵爱至深切才能口出“亵渎”之语吧。

说什么爱她甚至融入她血液里,为了她自己能够六亲不认手刃兄弟。搞什么嘛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是说...

我拍拍自己的脸“难道我真的是个不解风情的愣头青?”这怎么可能!!!!我几乎是从心脏里挤出声音的。这“本书压根不是人类写的吧”

她愣了愣,缓缓说道“是人类,是巴洛斯写的。”

“巴洛斯?谁啊。”

她似乎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某种情感,只见她面露哀伤,右手手指紧紧抓住衣摆。她叹了口气“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虽然很想知道巴洛斯是谁,但看她的样子,我也不好勉强“算咯算咯,如果觉得难受就不用说了。”我朝她露出和善的微笑“不过总是憋在心里也不好,什么时候想和我分享了都可以说出来。”

原本融洽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有些困了,先走一步。”正当我搓着手起身离开时,她叫住了我。

像是想说又有些难为情似的,她还是开了口“...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吧。”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死后只能留在这里,那我还有什么选择。

“你指的是。”

“你会一直留在这里,陪在我身边吗。”她又说了一遍。

我问“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寂寞的说“你是想离开吧”

“说实话,时间长点的话我是会想离开的。怎么说呢,我还是希望能够更加的了解这个世界,毕竟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神奇怪异,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

听我说完后她摇了摇头“不是这里,是别的地方,别的世界。如果你想离开...只需要次使自己终结。”

“那是怎么的?”思考半晌后我大概理解她的话了,我靠进她,为了和平等对话,我半蹲了下来“我可不傻,我不想再死一次了。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其实我也不敢保证。毕竟我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是超脱红尘不在五行的僧人。我有个人的性格和品性,那就是探索新事物的倾向,抱歉,但是人类就是容易喜新厌旧的生物。”

简单来说,我不认为我能够坚持一直呆在这里,在漫长的日子里肯定会感到无聊,而且这个世界这么大,我真的想去看看。我不想欺骗她,我是顺着自己的心说话的。尽管这是个折中的答复,但她孤寂的表情依旧没有缓和。

她张开嘴然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了句我知道了,她孤零零的走进房间。我明白她的心情,但这就是事实,虽然我也想过和她一起离开这里,但她有她的职责,那就是寸步不离世界树。我听她说,她本身就是那颗树的一部分,是其上的一杆枝或者几片树叶,她就是树的看管者和意志。说来讽刺,身为命运的使役者却背负着无法抗拒的使命。但是不管怎样,一个有意识的生命体,何况是一个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现实对她真的太残酷了,在这恒古的岁月里,她都孑然一身,而我不过是她漫长生活中的一点儿调味料罢了。既无法救她脱离苦海也不能带给她长久的欢愉,我能留下的大概只有她脑海里和我共度的一段记忆吧。如果世界错了,我们也只能哀叹不幸。我叹着气离开大厅。

那天晚上过去后,我们依旧每天有说有笑,偶尔一起和哪些调皮爱捣蛋的妖精追逐打闹,也会四处寻找新的事物来打发时间,对于她来讲,这就像一次冒险,我知道她基本上是不出门的。

晌午,我们肩比肩靠着世界树上 ,我打着盹。

下午,她先回去了。这里就剩我一个人在和一只名叫潘丝的妖精。妖精是一种小巧长着翅翼,身具人形的生物。

潘丝在树干上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她揉揉眼,飞过来拉着我的手指。

“哦,潘丝那个太小了。”似乎是我带来的翻花鼓这个游戏已经在周围风靡起来了,潘丝面向我兴奋的拽着细小的绳子。

“瓦拉烨,你最近心不在焉。”

瓦拉烨是这里妖精对我的称呼,我来这个世界后结识了不少生物,尽管我已经无数次强调了我的名字,但它们依旧自娱自乐的对着我喊“瓦拉烨”。慢慢的我也就不反驳它们对我起的外号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叹了口气,对着眼前的潘丝说道“你看出来了。”

她点了下头“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又叹了口气。

“没有,只是找不到目标了。”

潘丝好奇的问“你指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潘丝,你哪来的。”

“啊哈,我来自美丽富饶的阿勒塔大陆南端的伊蕾尔平原。那里有碧绿的草原,葱翠的森林和绵延千里蜿蜒不息的河流...”

“有心地善良的半人马爷爷和强壮健硕的牛头人伯伯...”

“我们居住在一棵好大好大的树上,上面挤满了鸟儿,但是我们特别讨厌该死的啄木鸟,有好多人被活生生吞进肚子里了。”

“还有北面的拉斐草原,那里盛开着独一无二的拉尔菲丝花,春天花香甚至飘到几十公里的这儿了。”

“我也最烦那些鸟儿了,尤其是鹟莺它总是钳住我的翅膀不放....”

跟着潘丝来的,还有很多其他的妖精,它们争先恐后的补充着。我也不厌其烦的懵逼着。

我苦笑“那你们为何小小年纪就命丧黄泉。”

“哎,我们都是中了坏人的陷阱被一网打尽的。”

“那坏人为什么要杀掉你们。”

一只妖精气嘟嘟的说“本来是打算被卖掉的,价钱都商谈妥当了,但是我挣扎着一个不小心掉下来被人踩到了。”

这.....我顿时无语。

接着有几只妖精吵闹着责怪他“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死。”

“这不能怪我,你应该恨那个猎人为什么把我们装进一个袋子里。”

“天哪,甚至旁边的鹦鹉都是单间。”

我狐疑“繁衍过剩??”

虽然聊的是伤心处,至少我这么认为,但或许它们个个都是不得了的乐天派,我苦着脸看潘丝在我面前和别的妖精欢声笑语,而后故作咳嗽打断正在无厘头瞎闹的潘丝“你啊不想你的父母家人吗。我看它们肯定每天都在为你的死伤心难过呢。”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一只妖精

她扑扇着翅翼故作老迈的说道(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老)“是在说我吗。嗯,老头子,快出来看看,这儿有个人类。“说着,又有一只飞了过来,他似乎不太高兴。“还真是个人类,天哪,潘丝为什么和人类打交道,我们挤在一起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这什么情况....紧接着又冒出三只四只五只大概数数有二三十只左右的妖精,他们穿着各式服装,但大多是以枫叶制成的。

“你们是....”

“我是潘丝的妈妈,他是潘丝的爸爸。”

“我是她大婶儿,那边大肚皮的是我家老头子。”

“我是潘丝的大姑妈这几个是我的妹妹,潘丝的二姑妈三姑妈四姑妈....”

“我是她姨妈。这三个是我的家人,小的叫卢比斯,大的是汉姆斯。你这家伙该好好反省自己残暴的同类如何虐杀我的家人的,尤其是我可怜的孩子。”

它们自说自话的介绍自己,我却听不进去。一个驼背的老妖精走过来,她的羽翼无力的耷拉在背上,她满脸皱纹,嘴里仅剩的牙参差不齐,但她面色慈祥和蔼她拄着树枝做的拐杖蹒跚来到我旁边。

“你好啊,小伙子。”她的声音就像是死人喉咙里发出的呻吟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你又是潘丝的哪家亲戚啊。”

“我是她的曾曾祖母,哎,老啦飞不动了。”妖精们纷纷飞到她面前劝她离我远点儿不要和我说话。

“他看起来是个面善的好小伙儿。”

潘丝的爸爸说道“或许吧,祖母,但是您要明白也是人类害死我们的,他们更多是嗜血残暴的。”

“我想我一直是品行端正的。”

潘丝也帮我“爸爸,他真的和那些人类不同。这一点雅拉姐姐可以保证。”

“不要以为雅拉小姐容忍你的调皮捣蛋就能让你以这种狂妄自大的态度来反驳你的亲人,你今天必须跟我走,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潘丝妈妈也跟着一脸怒气的呵斥潘丝。

“你不能和这个人类纠缠在一起,天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潘丝妈妈呵呵一笑。“听着,人类。我们很多同类栽到你们手上,知道为什么吗,仅仅是因为我们的翅膀被当做稀罕的装饰品。只要那些淑媛贵妇还在大雅之堂搔首弄姿,我们就永无宁日。”

“正是因为你们人类贪欲才造就了我们的悲剧。”潘丝爸爸咄咄逼人。

说来不无道理,地球上也有捕杀大象以获取珍贵象牙的事情发生,这甚至导致了一些象类灭绝。但这和我没有关系。我有些生气“我和那些人类根本不是同伙,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能牵连到我身上,你们的话很不公平。况且我和你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虽然让人惋惜,但并不意味着你能够随便逮住一个人类发泄怒火 ,还有,你口中的人类是不是和我一样的种族还不一定呢。”

潘丝爸爸飞到我面前,不满的说“绝对一样,和你一样的四肢,头发和眼睛。”

“那五官也一样吗?”

潘丝爸爸想了想后,挠挠头有些气馁。

“不一样,它们鼻梁比较大,而且眼睛也不是黑色的。”

大概它们口中人类类似于欧洲的欧罗巴人种,而我是亚洲人。

我暗自窃笑,真是烦死了人。我开口“真遗憾那不是我的同类,你们的指控不成立,我和它们人种不同。”

我趁它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溜了出去。在世界树以南大约300米方向,有一片湖泊,我来到这里。突然传来小巧悦耳的声音“瓦拉烨...”是潘丝,不知道她是这么逃出来的。

她手里捏着小石块儿(对我来说是小石子。),朝着湖面扔了过去,石子在水面上打了几个水漂。

潘丝面对我沮丧的说“请不要怨恨我的家人,它们只是太激动了。”

我说道“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就当是给无聊的生活添点乐趣吧。”

潘丝说“我们在家里待久了,遇到其他种族没办法好好交流。但我的父亲对你真的太粗鲁了。”

“男人毕竟是要保护自己的家人的嘛。我理解你爸爸。”

潘丝爸爸在面对我的时候明明吓的浑身发抖,却依然故作英勇的和我对峙。这不仅是男人的面子问题,更多的是一种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潘丝真诚的对我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心怀芥蒂,它们都是好人,至死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就连开口骂人也是第一次。”

“好啦,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反正我们现在都是死人,干嘛还要互相憎恨呢。况且我现在也不记恨秒了我的那个家伙了。”

听到我这么说潘丝噗嗤一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不解的问。

潘丝说道“你和我曾祖父真像。”

“哦?

“我曾祖父也告诫我同样的话,虽说她从未得罪过其他人。”无来源的经验之谈,我到是挺感兴趣的。于是我向她请教关于她曾祖父的事。

潘丝坐在我头上,娓娓道来。

“与大部分妖精相比,曾祖父显得十分另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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