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剛說什麼?」我不是沒聽到更不是沒聽懂只是我情願相信這一切都是誤會這種奈米級大小的可能性。
「我說要把他們所有人包括蒂亞跟在你身邊的那些小嘍囉全部都殺光喔!」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就隔了頭盔我卻能感覺到阿瑞拉正在微笑讓人不寒而慄的那種。
「喂喂妳在開玩笑吧?這樣不好笑喔!」
「哈哈不好笑嗎?沒辦法因為我不是在開玩笑嘛!」阿瑞拉雖然笑了兩聲但我完全沒有輕鬆的感覺一點也沒有。
「怎麼了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很天真的想著一堆可笑的念頭嗎?怎麼現在的表情變得這麼可怕呢?」阿瑞拉的聲音依然清脆好聽但此刻卻充滿了嘲諷意味和剛剛雖然有些笨拙卻純真的發言完全不同。
「妳是認真的嗎?」啊啊真奇怪啊明明是自己的聲音卻覺得聽起來好低沉好扭曲啊!該不會我還在青春期所以在變聲之類的吧?
「嘎哈哈這威脅不就做得很好嗎?還以為你會邊哭邊喊著『我們不是朋友之類嗎?』之類的話呢!」
「我的確有想過要這樣說呢!」
「果然我就知道先說好我們從頭一~~~直到尾椎都不是朋友喔!」頭盔底下的依然是兩道紅光但和剛才相比我卻覺得此刻阿瑞拉的雙眼顯得混濁像是乾涸的血漬的顏色。
爪狀的手甲攀上我的臉頰在連子彈都不一定能劃傷的肌膚上刻下了數道血紅色的爪痕。雖然不清楚那盔甲手指的殺傷力是怎麼超過子彈的但我能肯定這種指甲長度絕對會被生活教育組長抓被罰勞動服務別怪我沒有警告妳。
「吶~我問你個問題喔。」
「什麼問題?」不可以問三圍、年紀、體重之類的問題喔!
「你覺得我應該從誰先殺起呢?蒂亞?大舌丸?還是那些小殭屍呢?」阿瑞拉笑著用空姐問water tea or coffee的語氣如此問道。
「……」
「哎呀!不回答嗎?那就蒂亞好了總覺得先殺了她對你的打擊應該會比較大呢!」似乎是因為等我回答太無聊了阿瑞拉只給了我三秒鐘不到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這哪招啊?全民英檢口試都沒這麼快的吧?要說都給你說就飽了啊!真是哼!
「那你覺得我應該要怎麼折磨她呢?皮鞭?蠟燭?鴨嘴器?」不知道為什麼她給我的選項是○○□□糟了一個糕系列。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些什麼抽腸凌遲吊天燈之類的嗎?
話說蒂亞啊……那種無口小蘿莉果然還是應該要配觸手才好啊!诶!等等!我絕對沒有在意淫什麼骯髒的畫面喔!拜託別報警!
「那最後一個問題你想要哪一個四肢留作紀念呢?手?腳?雖然頭也是可以啦但我怕太獵奇的東西給你收藏你會受不了呢!」阿瑞拉一面這麼說雙眼一面碌碌的轉著最後定在了我身上像是攫住了獵物的蛇一般。
空氣在一瞬間彷彿有了顏色有了形體如同一隻大手般緊握著我而且還是要把我當作喝完的鋁箔包扭斷的力道害我差點就喘不過氣要找人做CPR不過要做果然還是要萌妹子啊!那種大老粗等級的就謝絕不敏了當然可愛的男孩砸我也是可以接受的討厭啦!你瞧瞧這都讓我想了些什麼出來果然是因為大腦缺氧、小腦缺鈣、腦幹缺翔的緣故嗎?
「很絕望對吧?你現在很絕望對吧?在這種什麼都做不了的情況下你當然會絕望了要是能把他們都帶到你面前一點一點摧殘一定會很棒沒錯就決定這麼做了。」或許是膩了吧劃沒幾道傷痕阿瑞拉就放開了我的臉一面笑著說道一面手舞足蹈地轉起了圈來明明我就沒回應她還一直自顧自地下決定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自嗨吧!
不過她講了這麼多我果然還是得說些什麼啊……
「不要做槍彈辯○的劣質模仿啊!」
「诶?」肯定是因為被我破梗了所以感到震驚阿瑞拉就這麼僵在了那裏。
「在那邊絕望東絕望西的妳當妳是那隻變種熊貓還是粉毛螺旋頭啊?要幼稚也給我有點限度既然一開始就連思考的時間都不打算給我就別問我問題啊!一直說著自己想說的話也不想想我聽的人的感受說真的從觸手PLAY那邊開始妳講的話我就沒在聽了不要學那種三流大學的三流教授的上課方式好嗎?」
呼~一次把所有想吐的槽都吐完了真讓人神清氣爽。
阿瑞拉呆呆地看著我嗯絕對是因為我的金玉良言感化到了她所以此刻才說不出話來。沒關係的每個人都是從懵懵懂懂開始的來現在跪下說一聲「教練我想打籃球」就原諒妳。
「觸手PLAY……」
「妳剛什麼都沒聽到是幻覺沒錯一切都是因為妳業障重、八字輕、陰宅住太多的關係。」
真是的這丫頭什麼事都沒聽到就只聽到什麼什麼PLAY之類的真是糟糕啊!
「妳問了我這麼多事我可以也問妳個問題嗎?」
「你這不是已經在問了嗎?」對厚真不知道是誰發明這種愚蠢疑問句的。
「在這邊跟我聊天打屁、一直試圖激怒我、還有用阿瑞拉的身體和聲音來講話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做什麼好問題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喔!吾主☆」
阿瑞拉或者該說是有著阿瑞拉模樣的「東西」再度開心地轉了起來激起了片沙塵沙塵散去黑色的盔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頂高帽一襲大衣以及藏在它們之間的一道狡獪眼神。
*
某物的視角
真了不起呢……吾主……
在被毫不留情地揭穿身分毫無隱瞞地露出真實身分後面對著我們新的主人我不禁這麼想。
當然當然此刻吾主的樣子其實是十分狼狽的幾乎半裸的被釘在十字架上臉上被劃開的傷痕滲出絲絲血跡但這種樣子非但不會因此而貶低吾主的人格倒不如說反而因為這些傷口而更顯出了吾主的高潔。
再看看他的眼神和那些一成不變的主角什麼炯炯有神不同而是一股毫不隱藏的慵懶發自內心的疲憊這就是所謂的任真自得忠於自我這點倒和蒂亞醬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個…我說……你不回答我嗎?」啊啊還有這聲音絲毫感覺不出我是幾秒鐘前正在威脅要殺了他周圍所有人的怪物一**的恨意都沒有吾主真是太偉大了簡直就是活佛下凡真神轉世才能有的慈悲。
「哈囉?Excuse me?」見吾主滿臉問號的樣子啊難道他是在向我搭話嗎?這是何等的恩惠得趕緊回答才行。
「是的請問您想問我什麼問題嗎?」
「痾……先不管你為什麼突然對我用起了敬語我想問的事情有點多但還是先告訴我你是誰吧!」
啊!居然被主人問起了自己的名字這是何等的榮幸但
「很抱歉要知道我的身分對於現在的您來說有點太早了所以請恕我難以奉告。」
「嘛……也罷那阿瑞拉呢?她有怎麼樣嗎?」
唔喔喔第二件事竟然是關心他人的安全這又是何等的慈悲啊!
「她沒事的我只是請您做了場夢罷了這點我也事先和瑞拉協調過了所以沒問題。」
「那就好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關於你們想讓我生氣這件事我想大概是為了讓我覺醒什麼啦!但好像有困難能放棄嗎?」
什、什麼居然說要放棄這……就是壯士斷腕的氣概嗎?知道做不到就不強求這種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氣度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過「這就奇怪了據瑞拉說的吾主你在生前似乎對於什麼事抱持著相當大的怒氣怎麼現在卻看得這麼豁達呢?」
「生前啊……說實在的那時候的事我實在不記得了不記得的事也沒辦法生氣吧?」吾主苦笑了幾聲。
完蛋了這種勇於承認自己錯誤的大無畏態度好帥啊不對我身為侍奉吾主的存在是不能有這些卑劣的想法的請原諒我的無禮吧!
「總而言之等我想生氣時自然會生氣的現在就先放我回去吧!因為我屁股有點癢想回去抓一下的說……」
*
結論:第一次覺醒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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