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动摇
“…44、45、46…50——”
由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足球稳稳地在小左膝盖、脚尖上，弹起、下落；没想到，小左已经能把球颠得那么好了。不禁表扬道，“嘿——很厉害嘛，小左！”
“啊！”因为由纪的话，一分神，球也踢歪了。皮球弹了几下，滚到了由纪的跟前。
“嘿咻。”由纪弯下腰，用手把球拿了起来。
“啊——小纪，你用手！”小左俏皮地说道。用手捡足球，就如同用脚踢篮球一般，是不太礼貌的做法。在小左看来，对于曾经迷恋足球的小纪来说，不该如此的。
“没关系，拿去。”也不在意小左的挖苦，直接把球抛了过去。
“唷！”小左正准备用胸口停住球，可球刚碰到身体，就尽直捂着胸口，弯下腰，叫道，“好痛——”
“你没事吧？”由纪看到小左似乎受伤了，赶紧跑过来，不安地问道。
“好、好痛。”小左捂着胸口，抬起头看着由纪，眼角挂着泪珠，“给人家揉一揉——胸部可能肿起来了。”
咚——
由纪给小左头上来了个爆粟。意识到是小左的恶作剧后，不满道，“不要胡说八道，回家了。”
“是——”小左嘟囔着站起身来，抱着足球，默默地跟在由纪后面。
太阳还没下山，临近夏至，天黑得很慢。略显清净的街道上，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由纪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那夜小左的告白，‘
我喜欢小纪！’。大概是自从那次告白后，自己就一直处在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的心情。
由纪用眼角，打量着身旁的小左，那被汗水濡湿的头发，看起来反而变得性感了。
“啊——啊，大汗淋漓的，好想洗个澡呀——”小左在旁边嘟囔道，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贴近由纪说道，“好久没一起洗了，一起洗澡吧？我不会感到害羞啦！”
“我会害羞啊！”由纪没好气的说道。
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不懂。我讨厌小左好像就这样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害怕那样。
刚回到公寓。看到水面一个人，无聊地站在门口，大概是按了门铃发现小左还没回来吧。
大概是发现到他们了，水面挥了挥手，“你好，小左。”
“哈——今天是上家教的日子吗？”由纪问道。显然是没想到小左会在上家教的时候，还玩得那么晚。
“唔、嗯。”小左点了点头。
可是，却依然紧靠在由纪的背后，一副害怕生人的样子。
“咦？”
看到黑川尴尬的表情，由纪不由得抚了抚额头。
——————
放学后。教室。
已经过了好久了，学校的学生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大概只剩下棒球部或足球部那些热血笨蛋还在练习吧。
由纪看了看窗外，然后站起身来，把改好的小测递给了黑川。当然，是穿着女生校服的。“来，做好了哦，黑川。自习课小考讲义的批改。”
“啊，谢谢。”水面接过那一叠卷子，然后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可是一般会叫学生做这种事吗？”由纪从那桌子上垒了好几叠的卷子里，随意地拿起一份来看，“还有英语小考的批改和与健康相关的调查问卷…这算是什么啊？”
由纪想到黑川以前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做着这些工作，不由得同情道，“你平常都做这些吗？”
“还好啦——”水面不在意道。然后笑了笑，“谢谢你帮我的忙，凯瑟琳！”
“别叫我凯瑟琳啦！”由纪刚刚升起的同情心瞬间降回去了，对于黑川的挖苦，真心适应不了。
“接下来只要把这些拿到老师办公室就可以了。”水面说道。
“真是的，早就已经过了放学时间了。”由纪没好气地嘀咕着，显然是对老师的做法很是不满。
“我问你，你觉不觉得小左昨天怪怪的？”
“呃？”由纪显然对黑川的问题感到猝不及防，“这个…应该有很多原因吧…”
“我觉得你和小左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特别，感觉非常好，我都有些嫉妒了。”水面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不要那样说话。”由纪不喜欢黑川把自己和小左捆绑在一起的说法，
“小左她也认为我和你的感情很好吧？”水面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才对吧。”
“我叫你不要那样说了。”由纪实在是受不了了，把黑川推在墙上，认真地说道，“我想和你感情更好、更亲近啊，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手上的卷子早已散落一地了，也不在意自己的手腕被紧紧地抓着，水面看着此刻有些激动的池田，“你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一看就知道了。”
水面顿了顿，如同宣告判决般说道，“你心里最重视的还是小左啊！”
“不是！”由纪愣愣地看着黑川。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喜欢的人、重视的人…
“开玩笑开得太过火，我可是会大声叫的哦！”水面不耐烦地说道。
“那我就封住你的嘴巴！”
是黑川你啊…
就这么，刚一说完，由纪猛地压住黑川的嘴唇。触碰到那温暖湿润的瞬间，由纪如同被点着了的引线般，无法自拔的索取着，掠夺着，名为黑川水面的甜美。舌头撬开了黑川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当与另一根纤细湿润的舌头相遇时，如同触电般——
水面的身体慢慢变软了，眼睛也不自觉地闭上了，脸颊微红，一脸沉溺的样子。
啾、啾——
“嗯嗯！”
比起语言，比起任何方式，这最清楚传达我的心情。
两片唇瓣刚一分开，当意识到自己被池田强吻后，水面轻触着那还微微发麻的唇瓣，眼眶上早已积满泪水了。
“不要这样！”看到黑川快要哭了的样子，由纪有些手忙脚乱，连忙解释道，“拜托你不要哭了，虽然只是一下下，但你也回应了我啊！”
“不要说出啦啊，讨厌！”哇的一声，水面捂着脸，蹲了下来，忍不住哭出声来了。
“对不起，我觉得不会再这样做了。”由纪赶紧蹲了下来，安慰道，“好吗？”
“不要碰我！”水面打掉了池田伸过来的手，依然止不住得哭泣。
由纪傻傻地蹲在黑川的面前，一言不语。
虽然是我不好，可是像她哭得这么伤心，我也会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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