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妮维雅老师现在超级不耐烦。
尽管我想要一再逃避现实,幻想出自己正盘坐在菩提树下努力参禅的景象,但是纸卷打在我头上发出的噗噗声还是让我没办法集中精力忽视一切事物。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几周,但是我依然无法轻易释怀。
『竟然会输给新生,你也是够可以的。』
我深深叹了口气。要是知道新生并不像安德鲁大人所说的那样好欺负,我也不会那么脑子发热了。而且,这件事情已经闹到了学院上层,不仅仅让家族的人头疼,而且一向宠爱自己的父亲都说出了『崽,阿爸对你很失望』这样的话。
因为——法兰魔武学院,不允许歧视现象的存在。即使是贵族对平民也必须保持尊重态度。
谁让我是人类这样奇怪的生物。明明超想忘记的事情却记得比原来更加清楚。一直到现在每天夜里回想起来,都会想要缩进被窝里『呜哇啊啊啊啊』这样大喊出来。
就在我进行超可怕记忆播放的时候,丘妮老师以居高临下的样子望向我——
『那么,为了安抚那孩子的心灵,学院需要你进行道歉以及与其友好相处的活动。换句话说,没有办法和好的话,你就等着研讨会吧!』
『啊——不要啊老师——你你你冷静点——』
令人讨厌的预感。反正接下来绝对没什么好事等着自己。话说回来,好像我才是最应该被安抚的对象吧!?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呀,你去参加那孩子举办的社团活动吧!』
『呜哇、那是啥啊?』
总而言之,我当时只抱着将自己交给国家的心理以及将自己视为一个自动吐槽机器人的想法被身为金级重剑师的丘妮维雅老师带到了学院教学楼的空地。
准确的说应该是被拖过去的。老师用手肘夹着我的手臂毫不费力地把我拽向了目的地所在的方向。真是的,明明是个毒舌暴力女,即使身材好得不得了这一点可以原谅你,但怎么能够不顾学生的生理以及心理感受就对我生拉硬拽呢。
『那个那个,老师,让我自己走吧。我不敢逃跑的就让我自己走吧。』
『啊呀,你在说些什么呢阿尔雷特君,』老师极尽温柔地对我露出了从始至终从未见过的美丽微笑,『不要说那样的话嘛,人家想要和你一起去嘛!』
『现在装可爱也太迟了吧!』
『比起松手后目送你拔腿就跑鼻涕眼泪一齐出窍的狼狈模样,还不如现在紧紧粘着比较好呢啊哈哈。』
『啊哈哈也是哦——不可能的吧,有你在我哪里逃得了嘛,这也太过分了吧——!』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看我如此照顾你,这是多么美妙的师生感情啊。我超兴奋的喔。』
『要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感情这种东西就再也没必要存在了。』
这个人没关系吧。绝对是有啥病吧,仿佛展现了啥奇怪癖好似的。不过我对她的话没有多注意就是了。
冥河这家伙,好像说了些很多余的话呢。导致自己现在在朋友圈的名声都大幅下降。而她似乎在描述我和她打赌的内容时起了些兴趣,至于内容变成了什么样我一直不知道,只知道每当我问起来这件事安德鲁他们都会露出『唔哈哈你是笨蛋笨蛋吗,绝对是超级傻瓜笨蛋吧哇哈哈哈』之类的夸张表情。
话又说回来,我觉得会露出那种表情的他们几个才是笨蛋耶。
在楼层间左拐右拐,目的地终于映入了眼帘——现如今在我眼里不断放大的令人恐惧的『活动楼』——
『啊老师,其实哇,我得了一种踏入活动楼就会死掉的病呢哈哈。』
『不进去的话我就先让你死掉好了——』
『是是是是遵命——!』
既然如此便没有办法了呢。我抬头挺胸,深深地吸进一口凉气,猛地推开社团教室的大门。
当时看见的光景,我绝不会忘记。
繁茂生长的常春藤挂在西墙的一侧。昏黄的暗淡阳光透过纱窗照射在娇小的黑衣女孩身上,更映得她肌肤异常雪白,像是快要变得透明飘走了一般。黑发长至肩部的女孩优雅地坐在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一本厚厚的精装书。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书,但应该不会是漫画书。当然,要忽视她怀中的圆形抱枕非常艰难,几乎到了要一直盯着看的程度。
『那玩意是仓鼠嘛。』
『没错是也。吾之名为科科。最近才学会说话。还请多多指教喵。』
我的尖叫似乎有点过大。仓鼠自己非常主动地开口说话了,而且,什么样的仓鼠会像这样发出猫叫啊。这个时候,名叫冥河的女孩抬起头来对我微微一笑,『今天天气还真冷呢。』
什么嘛这种青春恋爱喜剧似的台词。我一定露出了难为情的样子,『与其……说是冷还不如形容成冰冻三尺会更加合适。』
冥河看起来很困扰,而且非常惊讶地呆呆看向我:『诶呀?……喔 哦哦 嗯啊』
有些意外地冷场了。真对不起我向来是不会对付女生的那种人,总之虽然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但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会比较好。
啊,真糟糕,为什么我会蠢到去招惹这家伙。听说我在与她的两人单挑中落败,重伤住院后,这家伙不仅从新生比赛中迅速崛起,还因为鲁西亚老教授认为在他离开的短短时间内让朋友托付给自己的年轻人受到了伤害,于是异常自责便将她收为了徒弟。而且听说『冥河女神应援团』这种东西好像都已经出现了呢。
可恶的现充去死吧。啊似乎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呢。不知道何时,安妮维雅老师带着一脸困扰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冥河是在和我问好啦,虽然你一定会觉得这样的事实对你这样身心腐烂的死鱼眼变态骚扰狂来讲非常难以接受,但是人家是在和我打招呼喔。诶嘿嘿。』
喂喂喂,给我把最后那句**似的感叹句收回去啊,你这笨蛋老师。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炫耀的啊?!
『也是呢,毕竟是个身心腐烂的死变态呢,竟然在大庭广众的广场上对我做出那种妄想。』女孩用查看被踩到的蟑螂有没有彻底死翘翘的表情瞥了我一眼。虽然觉得对方生气时表情都超级可爱,但还是会不爽。
『把你去势后估计不能动了吧,只用下半身以及脊髓部分神经思考的低等动物——』
『喂喂,当我是没有脾气的啊。』我超级不爽地邪恶地笑着,『可不要小看一个走投无路的变态我跟你讲,嘿嘿,哥哥可是特别学习了偷窃技巧呦。就让你见识一下一个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把节操给彻底抛掉并且伪装成正人君子的上级大贵族的恐怖——』
我放任自己彻底得到思想解放的左手在空气中肆意妄为地扭动着,做出各种暗示的、神经质的动作。
可是女孩叹了口气——
『纹章。』
『对不起阁下。如此失态还真是抱歉。』
自己超级迅速的变脸就连自己都感到丢脸。但是不得不这样。毕竟据我所知,由于冥河非常贱贱地联合了周围几个大贵族(安德鲁这小子也在内)篡改了我和她的决斗内容,变成了现在这种人人都相信我用自己的一切去赌她一把铁剑的状况——话说就没人有脑子思考一下嘛,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啊?
明明只是输掉『白色世界』,却变成了仿佛我和她签署奴隶契约的这种状况。因为她『宽宏大量地』不需要我献上自己的全部东西,只要求拿走——『白色世界』以及我可以对她不利的『大贵族纹章』,所以导致我不得不对她服软。
『啊……诶嘿嘿。』
安妮维雅老师再次打断了刚才有些尴尬的气氛,并且满脸似乎就要流出口水的融化眼神以及令人恐惧的迷之微笑。
『诶,诶,你的手怎么不继续了?我还要看我还要看——』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变态吗?小孩子吗?
很爽吗?难道看我的手抽筋就是那么爽的一件事情吗。变态吧,这老师绝对是变态吧。不对,或许连幻想症被害症都有一点点吧。而且我看还挺严重的。
『啊,啊哈哈,果然还是不能干涉年轻人间的话题啊。』老师微笑着耸了耸肩膀,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地打开门走出去并且回过头来笑着竖起大拇指——
『加油吧!要坚强的活下去喔。』
我过了很久才重新反应过来,几乎要放声大哭——
『到底在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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