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M500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顺带甩着一头金色秀发。碧蓝色的双眸盯着前方显示屏，黑色等离子屏上充斥着各种照片和文档记录。
这是一间普通的作战指挥室，正前方有一台巨大的显示屏幕，约莫50多吋，周围摆放数台两三米高的服务器。厚实的窗帘将整个窗户围得严严实实，除了屏幕上发出的光线，只有服务器机箱上闪烁的指示灯。
借助屏幕射出的光线，m500起码能看清周围人的脸，acr和scar精神涣散地看着屏幕，八成在用心灵感应交流着什么奇怪的东西，而glock18正专心抠着手指，不是摆弄着蓝色秀发。
“各位打起精神……”显示屏旁边的cm901提高音量：“这可是作战部署，你们能不能认真点！”
“哈欠……”GLOCK18张大嘴巴，发出长长的一声，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困了：“我们可不是那些普通人形，这些情报早该通过拉莱耶写进回路里了。现在在这完全是浪费时间好不好。”
“M200，ULTIMAX100正在对AA-12进行同步，你们就别去添乱了。再说这种口头报告有什么不好？一个多世纪来就是这样。”
“所以人类打仗效率低下呗。”GLOCK18回嘴道。
“计划并不复杂。”CM901没有接GLOCK18的话，言归正传道：“代号马克西姆的中间商，俄国籍，其活动范围遍布全球，主要从事黑市情报交易，几乎不接触实体产品。最近两个月频繁出没于东亚地区，有情报指出他在香港和上家接触过。那么查清其上家，摸清交易细节是当前的工作重点。”
CM901看向ACR和SCAR，命令道：“香皂，马萨达，你们去香港。”
“啊？”ACR表现得不可思议：“我不去，遇到朱鹮那帮人怎么办？我可不想被03式那个刺刀狂把脸蛋弄花，或者被10式的大炮当靶子。”
“就是。”SCAR也说道：“这样的搜索任务交给那些人类特工不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普罗维登斯出动吧。”
“你们动动脑子。上次幻影蝴蝶事件说明了什么？自己好好想想吧。”
“那我和GLOCK18一起？调查美国本土。”M500问道。
“没错！”CM901点了点头。
“那么允许的火力等级是什么？”
“无限制。”CM901解释道：“综合目前的情况看，这起交易涉及NSA，很可能还牵扯到更大的势力。”
“如果只是一起普通的走私案就好了。”GLOCK18叹了口气。
“现在我最后强调一次任务。”CM901将两张照片放大，指着左边的一副说道：“香皂，马萨达，你们负责追查马克西姆的上家，代号维克多的俄籍男子。”
照片上是一个光头男人，藏在阴影下的眼睛露出阵阵杀气。他看上去不到40岁，脸庞瘦削，皮肤很沧桑，应该有过从军经历。
ACR盯着那个男人看了一会，说道：“俄国人？不会是特里格拉夫的探子吧？我听说那些俄国人形经常招募些奇怪背景的人做卧底。”
“这样的话，你们也许可以见到AK12和AN94了。”
“别。”ACR直摆手。
“接下来是国内目标。”CM901将另一张照片放大。
那是一张老者的照片，男性，看上去有70岁左右。头发和胡须已经花白，额头上布满皱纹。一张慈祥的面孔镶嵌在略显富态的脑袋上，比起刚才那个杀气腾腾的俄国人，这个老者更容易让人亲近。
“洛佩兹•H•哈里斯，男，72岁。前DARPA生物技术办公室主任，已经退休。目前居住在旧金山北部的圣罗莎。他的履历显示曾经在弗雷德里克主持过研究工作，属于病毒防疫一类。”
“他有什么可疑的？”M500问道。
“弗雷德里克面积不到60平方公里，人口稀少，缺乏有价值的目标，研究病毒防疫的实验室放在巴尔迪莫更合理，这是疑点之一。疑点之二，我竭尽所能，都查不到那里有和部队有关的实验，DARPA不会浪费人力和财力在这种地方。”
“他担任研究工作是什么时候的事情？”M500追问道。
“三战爆发前，但是大多数资料在三战时都遗失了。
“这样的话，我们追溯就有难度。”
“我还有个问题！”ACR举手：“执行任务时如果遇到她们，该采取何种对策？”
她们暗指其他国家的“融合人形”。
“不开第一枪。毕竟我们都是属于各自国家的绝密武器，她们也一定不想事态扩大。如果有条件可以争取合作。”
“要是交战的话，我们允许的最大火力等级是多少？”SCAR撇了撇嘴。
“优先保证自身安全……”
“那被俘虏了怎么办？”ACR还是不太放心：“比如被朱鹮抓到。毕竟我们可不是人类特工，不大可能用外交手段救援。”
CM901欲言又止，她思索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真该把你送回拉莱耶。居然问这种白痴问题。”
“没办法。我的心智就是这样，模拟了几次都没变。”ACR回答道。
“那现在你们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吧？”CM901恢复之前的严厉神色。
“我没了。”M500看了看其他人，说道。
“没了。”GLOCK18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我还是搞不懂，明明外勤特工就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我们执行？”SCAR问道。
“拉莱耶自动计算出的人类可行性评估。这次任务同时牵扯到诸多敏感部门，凭借人类的力量难以形成有效战斗力。需要一次高效，果断的隐秘行动，才能在证据被毁掉之前找到真相。”
“好吧。我明白了。一次简单的调查任务，对不对？”SCAR搓了搓手：“那这次我换成卡宾型，好携带一些。”
“那我不要榴弹了。”ACR也说道：“顺便换成短枪管好了。香港那么拥挤，真打起来的话尺寸是个问题。”
“好。那你们呢？”CM901转向两位手枪人形。
GLOCK18用手拨弄着过腰的蓝色秀发，想了想，说道：“我没什么特别需求。”
“我要多带点弹药。以防万一。”M500说道。
“批准。总之这次行动，敌人极有可能是藏在深处的内鬼。但无论它是谁，一旦危害到国家利益，那么必须加以铲除。”
CM901很少这样夸夸其谈，尤其现在更像是一位思想教育家。
“水黾，你也变了。自从上次台场回来之后，你的话好像多了不少，感情模块也进化了。”ACR盯着CM901说道。
“说明同步有效果。”CM901淡淡回应道。
“不就是个人类？至于如此吗？”GLOCK18满不在乎地说道。
“差点忘了。你可以直接写入别人的记忆和感情，不需要跟人类同步……”ACR扭头看了GLOCK18一眼。
“我只是不想太靠近人类。否则会影响任务。”
“争论时间结束。没有别的问题话，立刻回去准备。12小时候后出发。”CM901命令道。
“那你呢？”SCAR问道。
“留在本土做你们的情报协调工作。”
“这个工作挺适合你。”SCAR说道。
窗帘拉开，明媚的阳光弹指间充满整个房间，空气中漂浮着不知名的东西。昆虫不像昆虫，灰尘不像灰尘。
这间指挥室位于三楼，放眼望去，能见到一排排士兵在做着训练。
“话说，借人类的房间来发布任务没问题吧？”M500问CM901。
“这里的保密等级足够了。”
“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从耳朵听取命令……”
“结果都是一样的，回路会记录下来任务的每一个细节。”GLOCK18也站到窗边，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喂，那些士兵还在训练呢？”ACR看向训练场上的方队。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SCAR随意扫了一眼：“都还是些新兵。”
“欸，那边有战术人形啊？”ACR指着训练场一角喊道。
在训练场的东北角，正整齐排练着数十名战术人形，从三楼看下去，她们按照冲锋枪→手枪→突击步枪和狙击步枪的顺序排列。
有不少稀有人形，冲锋枪的G36C，手枪中的灰熊，突击步枪的FAL，居然连李-恩菲尔德也有。
当然少不了美国本土人形，M14，M1加兰德，自然还有气场十足的汤姆逊大姐头。
“喂，M500，用你的12.7MM口径吓死他们。”好事的ACR挤到M500身边，指着人形队伍说道。
“说起来，少了M16带队的四人组……她们才是名副其实的主角吧。”GLOCK18说道：“她们现在估计忙着寻找莱柯瑞斯的数据。”
“啧……挺有特色的小队，比起我们这些打不死，没有痛觉的战斗机器来说，更符合战术人形在人心中的期望。”SCAR不经意地说道。
“香皂，你上次任务应该也是去和人类同步吧？”GLOCK18问道。
“没错。”SCAR看向天空，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一缕金发在光线的衬托下是那么的柔顺。
“见到了似曾相识的人。”SCAR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谈话间，房门不声不响地在身后打开，只见CM901旁边站着两个军官，一高一矮。
“女士们，离开的时间到了。”高个子军官说到，顺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离开前GLOCK18特地深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
“让人怀念的时光。”她抬头看着天空，过了半晌，才朝着门口走去。
“对人类生活抱有憧憬的神无之鸟，不止一个啊。”CM901偷偷观察着GLOCK18，也跟在队友身后离开。
“香皂居然那么长时间没吃口香糖，真是少见。”GLOCK18悄悄对M500说道。
“有趣。”
几名士兵立刻走进屋里进行检查，那两名军官则带着五名人形通过走廊，朝着楼下走去。
行动即将开始，弗雷德里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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