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体搭载的生化武器……而且是定向基因湮灭武器。”SCAR紧紧盯着朱鹮的双眸：“绝对不可能存在针对某类基因的病毒武器。”
“存不存在是一回事，是否有人不顾底线去开发则是另外一回事。”
朱鹮同样盯着SCAR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旁边的ACR认真分析着资料，终端上一张张黑白图片滑过，看上去十分老旧。图片上有不少身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穿着军靴。外貌上看都是东方面孔，确切地说是日本人。
再往下翻找，则是几张让人反胃的图片。鉴于拍摄时设备老旧，清晰度有限，但还是可以看到许多可怕的东西。瘦骨嶙峋的受害者，全身长满不知名的疱疹，有的上下肢已经残缺，像是冻伤。
ACR感到一阵阵反胃，刚才吃下的土豆片和牛肉差点就喷了出来。虽然经历过不少战争，但是饱餐后看到这种东西，心智上难免有波动。
“人体试验。”ACR马上明白图片的含义，再往后查找，只有一些零散的庭审照片。
“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想吐？”白鱀豚冷不丁凑到ACR身边，问道。
“日本细菌部队……二战时的幽灵。”ACR低声说道：“原来你们如此在乎伊戈罗纳克的原因，就在这里。”
“当初要不是你们那个混蛋总统，这帮刽子手早就应该上绞刑架了。”白鱀豚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你们收编了这些部队和资料，在弗雷德里克秘密设立研究所，继续从事相关研究。”
ACR很想反驳白鱀豚的话，但是完全找不到说辞。一又五分之一世纪前的幽灵，跨越时空枷锁，正谋求肆掠人间的机会。
“我猜你们的回路中根本没有任何弗雷德里克的情报，并不是那个地方不重要。而是透过拉莱耶向你们颁布任务的集团，根本不想让你们知道这件事。我说得对不对？”朱鹮语调柔和，却像闪电般传遍SCAR的全身。
SCAR已经没有底气去争辩，地球另一端的同伴们笼罩在这迷雾中。她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我们有句谚语‘天作孽有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认真想想吧，马萨达，香皂。你到底为谁战斗？”白鱀豚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白鱀豚，普罗维登斯被派到这里，说明决策者已经意识到人类机构完全无法解决这次事件。”朱鹮认真地说道：“鄱阳湖会整理出情报，发到服务器上。至于追查泄露源头和逮捕泄密者，不是我们管辖的范围。”
“我应该好好感谢你们。”SCAR说道。
“喂，如果那个人真携带着病毒登上飞往美国的飞机，你们会怎么处理？”白鱀豚冲两人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病毒已经扩散，而且根本没有疫苗可解的话。”SCAR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们会亲自将飞机击落。”
“果然，不愧是战场上的天选之人。”白鱀豚嘴角浮出一丝微笑。
SCAR很快收到了CM901传来的反馈信息。
“拉莱耶会处理朱鹮发来的情报，你们抓紧时间去澳大利亚，一定要把艾伯特找到。如果朱鹮的猜测属实，设法追查泄露源头。”
“了解。我和马萨达即刻出发。入侵模块我已经准备好。”
“祝你们好运。”
SCAR合上手机，对白鱀豚和朱鹮说道：“拉莱耶会分析你们上传的情报。我和马萨达去澳大利亚。”
“正好，我准备了一些你们用得着的东西。”朱鹮从怀中掏出几张证件：“刚好那边有我们的建筑公司，你们用公司雇员做伪装几率大点。”
SCAR接过证件收好：“也好。”
两人将包背在身上，跟着朱鹮走出屋子。门外早已备好车辆，能将两位美国“朋友”送到机场。那车
“我很不爽，十分不爽。没想到家里的破事被外人看得如此清楚，而且我们对此一无所知。”ACR的脑波讯号传到SCAR回路中。
“要是被我知道总统一早就知道这个事情，我一定狠狠踢他屁股。”
“这帮朱鹮的人是从哪猜到弗雷德里克的秘密？”
“不用猜。那些事情是她们记忆的一部分，深深烙在她们的回路中，即使过了一个世纪都是如此。然而我们中的很多人，早已经忘记自己的本心。”
ACR和SCAR拉开两边车门，飞快坐了进去。轿车里除了司机外没有其他特工，见两人做好后，司机一言不发，将车子启动。
很快，轿车将居民楼远远抛在身后，朝着机场高速驶去。
与此同时，CM901所在的指挥室也进入了夜晚，人形们站了好几个小时的岗，有些疲惫了。
两个步枪人形不住揉着发涩的双眼，G41和柯尔特则肆无忌惮打起了哈欠。G41还把胳膊上的护具脱下来，使劲活动手臂。
当然，G36还是一丝不苟地履行着作为女仆的责任。VECTOR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等候命令。
“指挥官，哈，哈欠……”柯尔特忍不住问道：“您不打算休息下吗？”
“你们要是困的话，可以先去休息，有任务我再叫你们。”CM901说道。
从拉莱耶发来的指令让CM901倍感压力，虽然还没有能力找到伊戈罗纳克的泄密渠道，但是有一个事实是存在的：是美国政府自己把恶魔从瓶中放了出来。
她端起泡好的咖啡，一饮而尽。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杯了，味觉都麻痹。
再过四十分钟，M500和GLOCK18就会抵达萨克拉门托，明天的调查一定阻力重重，CM901正犹豫是否要把情报立刻告诉二人。
“嗡……”CM901拿出手机，是M500打来的电话。
“水黾，朱鹮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我本打算过会告诉你们。GLOCK18还在睡觉吗？”
“她已经梦回拉莱耶了。”
“唉，好吧。”
CM901开启身体内置的无线联络装置，将手机放回口袋，这样即使不开口说话，也能和对方交流。
听完CM901的汇报后，M500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果然和我们预期的一样。萨克拉门托提升警戒等级也一定是为了这个。”
“目前找不到任何可以迹象，对方一定会采取非常措施。优先确保目标安全，只要从他身上打开缺口，那接下的工作会相对容易很多。”
“希望到时候别再有导弹把我们炸上天。”
通讯结束，CM901回到座位上，环顾四周，人形们散发出的焦灼感扑面而来。也许是长期没有出任务的缘故，CM901能体会到焦灼感背后的期待。
“弗雷德里克……生化武器……病毒……”CM901脑海中反复审视着这些词语，拼图的碎片渐渐粘合到一起。
“三战时期，或许更早……有人从废弃的武器库中找到伊格纳洛克的部分档案。但取得的数据不完全……于是千方百计要得到剩下的部分……但是，为什么？”CM901还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这些身居要职的人，会将国家机密拱手相送？”
对方究竟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CM901感到身上隐隐发烫，几个小时的双线指挥，加上处理拉莱耶的档案，身体很快进入疲劳状态。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她将身体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皮质座椅十分柔软，让人不由得放松下来。
“指挥官，要喝可乐吗？喝了会精神些呢。”柯尔特左轮见到CM901疲惫的样子，便上前问道。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唔，好吧。那指挥官的同伴们，现在还好吗？”
“他们也遇到了一些问题，需要自己动手解决。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帮助他们。”
柯尔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知什么时候G41把脑袋凑到CM901跟前，问道：“指挥官，要是累了的话，可以摸摸我的头哦。”
CM901伸手搭在G41的脑袋上，毛茸茸的触感将手掌淹没，尤其是那肉肉的耳朵，捏在手中时很有弹性。
“如果，能像这些人形一样，不用考虑那么多，该多好。”CM901默默想着：“那些拥有特殊天赋的人类，会不会也羡慕普通人的生活呢？”
“G41，你别去打扰指挥官了，好不好？”柯尔特嫉妒地看着G41。
“没事没事。现在感到放松很多了。”CM901盯着屏幕上的目标，货车被绿色的方框标记出来。周边的数据显示，它正在以65英里/小时的速度朝着萨克拉门托行驶。车子已经驶过瓦列霍，还有70公里的路程。
安迪小心翼翼驾驶着车子，里程表显示还有不到一半的路了。即使在这空旷的地方，他还是保持着从军时的谨慎。
副驾驶上的少女已经安然入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比较好。后座上的少女并没有任何疲惫的表现，将行李箱紧紧护住。
安迪转过头去，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公路上。
货车驶过一弯道，车速慢了下来，借着灯光，安迪发现前方道路上横着一根巨大的树干，直径有半米。
“搞什么鬼？”安迪心中不满，但还是把车停下来。
车上有很多酒，还有两位女性乘客，放着不管也不好。安迪犹豫再三，还是解开安全带，锁好车门。
他走到树干前，仔细查看着，地上有拖拽痕迹，说明树干是被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就在这时，几个人影从暗处闪出……
“别动。”一把冰冷的猎枪抵在安迪后背上。
作者的话：今天开联动了，祝大家早日毕业。
另：那位混蛋总统想必大家都听说过，我刻意隐去了细菌部队的番号。大家可以自行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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