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保证，所有播出的节目都经过严格筛选和检查，绝对不会出现任何让观众感到不适的画面。”
在聚光灯下，一个头顶微秃，脑袋椭圆，长相憨厚老实的男人面对镜头，和颜悦色地说道。背后正是电视台工作室，用一面透明玻璃隔开。
“经过核查，本该于昨日下午17:30分播出的剧集为《米奇的欢乐海滩》12。收到不正常画面的区域有费城县和蒙哥马利县，我们已经派出专人进行调查。”
“那么，巴斯特先生，现在有初步的调查结论了吗？”坐在旁边的记者问道。
“我们采用的线路为专用的GHK线路，保密性符合联邦安全标准。经过紧急核查，中央服务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此次播送事故是由于外来者破坏所致？”
“我赞同。但公司没有收到任何勒索信息。”
“好的。接下来……”
望着电视上男人的脸，马尔文内心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恨不得冲到电视机里，将那个家伙的脸按在屏幕上，让他好好看看“腐烂的米奇”。
诊所大厅里里坐着不少孩童和家长，本来面积不大，这下更显得拥挤，看来出问题的不止自己一家。妻子陪着两个女儿进到诊疗室里，心理疏导工作还得持续一会。在AI技术爆发的今天，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让程序解决。
“呃……我们没有看过被偷换的片段，实际上，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片段。它不在我们的播放记录中，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当被问起片段详情时，巴斯特先生摊了摊手。
“这的确令人费解……”记者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巴斯特先生，昨天有位观众恰巧用自己的设备录下了一些电视内容。您是否有兴趣了解一下？”
“乐意之极，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污染了孩子的眼睛。”
巴斯特从记者手中拿过电脑，为了不引起观众不适，镜头并没有拍下详细画面。
“呕……呕……”男人忽然手捂口鼻，不足作呕起来，脸色由红转绿。记者见状，急忙将电脑拿了回来，轻拍巴斯特的背部，问道：“巴斯特先生，您还好吧？”
“我，我……抱歉，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巴斯特接过记者递来的水，大口喝掉：“我，我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恶劣，如此疯狂的视频。即便是三战时的战场写真都比这个容易接受……”
马尔文懂得一些信息传输原理，既然通道是保密的，那一定有内鬼存在。究竟是怎样的疯子会把无辜儿童设定为侵害对象？
直播很快结束，警方表示会尽快缉拿凶手，除此之外，什么承诺都给不了。
凯瑟琳很快带着两个女儿出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心理疏导，宝贝们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我建议这段时间别让孩子接触电子产品，你们可以买些图画书给她们看。”医生叮嘱道。
“谢谢。我和爱人一定会加强监管。”
“幸运的是，这段视频播放时间不长，她们不会留下太多阴影。你们在今后的生活中一定要多进行正面引导。”
“我们知道怎么做。”凯瑟琳和医生重重握了握手。
马尔文迫不及待迎了上去，将两个女儿搂在怀中：“喔，宝贝们，今天过得开心吗？”
“开心。爸爸。”大女儿伊丽莎白说道。
返程之旅充满了阳光和欢笑，马尔文专注地开车，凯瑟琳和女儿们坐在后排，这个时候更要陪伴子女。
“妈妈，我们刚才做了一个梦。”小女儿朵拉说道。
“什么梦啊？”凯瑟琳津津有味地问道。
“妈妈听过普罗维登斯吗？”
“唔……”凯瑟琳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们说的是不是罗德岛州首府？曾经常青藤联盟之一布朗大学的所在地。”马尔文听到妻女的讨论，插话道。
“咦？爸爸也知道吗？”大女儿兴奋地说道
“是啊，我前上司就是那的人，不过后来因为污染太严重就成了空城。”
“宝贝，你们都梦到了些什么呢？”凯瑟琳继续问道。
“我们梦到了一棵树……”朵拉回答道。
“一棵树？苹果树，还是柳树？”
“都不是，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树。树上栖息着鸟儿，鸟儿浑身发光。”伊莎贝拉答道。
“哦，这样啊？那是什么样的鸟呢？”凯瑟琳目睹医生采取了一些催眠疗法，两个女儿同时进入梦中。
“看不出品种……不过很像鸽子……”伊莎贝拉挠了挠头。
“嘻嘻，一共有八只哦，我很认真地数过呢。”朵拉自信满满地说道。
“八只发光的鸟停在树梢上，真是有趣的画面。”凯瑟琳松了口气，起码不是什么可怕的场景。
“不过呢，树下站着一个姐姐，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朵拉似乎想起了什么。
“姐姐？”凯瑟琳皱了皱眉。
“对啊，我和妹妹都看到了。她戴着一个斗篷，看不清长相，一直站在树下哭泣，不断说什么‘不公平’‘想回家’之类的。”伊丽莎白接过妹妹的话茬说道。
“那她还说什么了？”
“我有点担心，就问她你是谁。她说什么BLUEBIRD，之后呼的一下就不见了。”说到这里，伊丽莎白露出为难的神色。
“那后来呢？”
“后来我和妹妹就醒了啊。妈妈，是医生告诉我们做了同一个梦呢。哈哈哈哈……”
“那说明你们心有灵犀啊，妈妈也表示很开心。”凯瑟琳开心地说道，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姐妹俩只是同时做了一个梦而已。
“伊丽莎白，你是在梦里看到妹妹了吗？”马尔文问道。
“对啊。”
“嗯，我也在梦里看到姐姐了。”朵拉噗嗤笑着。
“噗……老爸得恭喜你们了，一会我们去超市买几本书，顺带买些好吃的怎么样？”
“好！”姐妹俩同时答道。
温暖的阳光洒进车里，将昨日阴霾驱散，车子静静地驶在沿河公路上，驶向一个温馨的未来。
艾莎公主踏着轻快的舞步出现，在冰上转了几个圈，曼妙的音乐响起，但在M200眼中，这却成了绝佳的催眠手段。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昏昏欲睡的狙击步枪人形猛地惊醒，地下设施应该不会有人来才对。
M200本能地警觉起来，但这里可是全美保密等级最高的区域，能进来的大概只有总统和少数顾问。
她从桌上抓起水果刀藏在身后，照常走到门前，将栓门的铁链松开。右手握刀，左手扶住门把，轻轻转动着。
“是你们？”M200惊讶地看着门外，CM901和GLOCK18换上普通的校园制服，拎着一些糕点。
“是啊。朋友拜访，你怎么手里还握着刀？”GLOCK18从门缝中看了一眼，立马识破了M200的防卫动作。
“没办法，约翰被麦克米兰调教后，就这样疑神疑鬼的了。”CM901长叹一口气，从提包内取出一块蛋糕：“好了，队长，我们是来帮助你调整心智的。拉莱耶说制造一些惊喜能有助于你恢复。”
“是嘛？这也算是社会化的一部分。”M200将门打开，把两名朋友引进室内。
“冰雪奇缘？队长，你怎么突然看起动画片了。”GLOCK18看了一眼屏幕，有些吃惊地说道。
“听听歌，看看舞蹈，假装自己是个人类，正在纽约布鲁克林的公寓里度周末。”
“噫嘻，我最喜欢艾莎公主了。”CM901两眼放光，开心得像个小朋友。不由分说往沙发上一坐，撕开一包薯片就往嘴里塞：“唔，唔……这种感觉不错呢，哈哈哈，薯片很脆，味道够浓。没有什么比一边看最喜欢的东西，一边吃薯片的事情更让人兴奋了。”
“水黾，这是给队长的，不是给你的。”面对反客为主的CM901，GLOCK18忍不住教训起来。
“这有什么？反正纳税人的钱都花了，队长一个人也是那么多钱，我们三个一起也是那么多钱。”CM901瞟了GLOCK18一眼，嘴里嘎吱嘎吱嚼着：“五角大楼的老爷们应该感到幸运才对，我们帮他们解决了那么多难题。是吧，队长？”
“没想到你这种人也喜欢纯洁的童话故事。”M200颇为无语，一个成天散布肮脏思想的家伙，居然还有“干净”的一面。
“那当然……我可是一名纯洁的美少女。”CM901嘿嘿笑着，望向电视脸忽然凝固起来：“等下，蜘蛛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M200和GLOCK18同时看向电视，同样的森林中，艾莎公主正在忘我地纵情高歌，一个身着红色制服，胸口印着蜘蛛图案的家伙慢慢靠近。
“谁知道呢？也许是迪斯尼的恶搞。半个世纪前，迪斯尼收购漫威，让自己的人物相互客串很正常。”GLOCK18解释着。
“废话，我当然知道。可是正片里根本没有这个桥段！”CM901喊道：“而且，这个蜘蛛侠好猥琐啊！”
作者的话：噫嘻，对不住大家了。序章还得再来一篇哦。
这段情节参考自艾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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