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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树中小屋

3.0 树中小屋

我从梦境中醒来,按照昨晚的回忆我和伊沙蕾入住了一家旅舍。哪来的钱?噢,伊沙蕾趁我没注意的时候也在克洛克赌了一把。

我总觉得这家伙的运气值高的离谱,最后一场1:50的局都能被她押中了。本来我们全部的家当只有10金币,一夜之后我们忽然暴富!

500枚金币重得我们只能用麻袋包好让附近的驿站帮我们运来。虽然已是拥有500枚金币的大富豪,但在这里我还是不敢乱花钱,总觉得有种之后我又会变成穷光蛋的不详预感……

所以我和伊沙蕾姑且是一齐如住了一间非常整洁的房间。为了体谅伊沙蕾是女孩的缘故我把那张看起来就十分柔软的大床让给了她,自己打起了地铺。地面有蒸汽不断地烘烤着,不至于冷得没法睡。但地板太硬了,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伊沙蕾一定睡得很舒服吧。这么想着,我睁开了眼皮子。

起初在没有适应光线以前还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不过不久之后我就发现情况不对……

只穿着黑色蕾丝吊带睡裙的伊沙蕾不知何时钻进了我的被子里,贴着我的胸口蜷缩地像只小仓鼠。她的脸就在我鼻子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从她那小巧的鼻子里传出轻微的呼吸。我很少在极近的距离看过伊沙蕾的脸,因为她平常都太闹腾了让我觉得她只是只不听话的小猫。但现在她就在我面前安静地睡着,真的就像童话里的公主那样——玫红的嘴唇上泛着些许光泽,露出深陷的锁骨和光洁的肩膀。

我觉着我不能再看下去了,赶紧从被子的另一侧轻手轻脚地钻了出去。虽然怕吵醒她但我还是用被子裹住她,把她轻轻托起放回床上。

一开始看她忽然笑了还以为她醒了,不知道在做什么梦。

我将衣服穿好,小心掩上了门。

没摸自己的脸,但我可能有点发烧。

在清晨的时候下起了雨,屋外密密麻麻都是雨滴落地的声音。透着走廊上的窗户向外看去,远处已经起了一片浓厚的雾。近处路边上的火柱也被模糊成一团。

旅舍的伙计搭在前台的桌子上睡着了,我没叫醒他,从餐厅里拿了份玉米片就出来了。客人们这时候也大多还没醒来。

我从旅舍门口的架子上抽出一把雨伞,走进了雨中。

根据临走前库克斯公会长给的地图来看,我现在正在王都的西门附近。而西郊的森林里正有我要找的一个人。本想着晴天再去的,不过剩下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雨天就不带着伊沙蕾了,女孩子在这样的天气呆在温暖的房间里就好。虽然她有可能会在醒来后大发雷霆就是了。我愣了一下神,原来一个人出行是这样的感觉。

绕过西门的守卫,我从一条小径走入了森林。雨中的森林没有别的声音,铺天盖地只剩下雨声。这条路大概没什么人走过,沿路上都是疯长的野草和折断的树枝,我一边踢开前面的障碍,一边用红色的颜料做着记号。希望雨不会让我迷失在这片森林。

话说回来,平常这时候伊沙蕾会在干嘛?估计就是跟在我身后抱怨着“啊,怎么还有那么长的路啊!”“该不会有蛇吧!”“这里好乱……”“呜哇,肚子饿了……”

如果是她一定会这么说吧,我随手折断横在半空中的树枝,雨从叶缝中滑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我的衣服被分叉的枝条刮破了好几个口子。雨水将我的鞋和裤子全打湿了。

按照大约的记忆来看,我应该已经标记了不下100棵树。我不知道之前标记的那些记号会不会已经被冲掉了,明明买这罐颜料的时候那小贩还义正言辞。

雨已经大到让我无法辨别方向的地步,我所性将雨伞扔掉,把最后的红颜料倒在了地上,写了一个“X”的字样。要是有人从这条路上经过沿着我的记号说不定还能找到我的尸体……那样最起码我还不会被野兽给瓜分掉。说来我幸亏是没带伊沙蕾来着,不然她一定又是吵吵闹闹个不停,这样我都没法安静地待会儿了。

我靠着一棵树坐下,看树上的昆虫被雨打落后又爬起。伸出手去接从树缝中抛出的水流。

望着满天的大雨,其实她这时候来也不错啦。不过说这些也没用了吧。

我突然失去意识,倒在了水泊之中。

温暖的光线将我包裹起来,我抖了下身子,渐渐地恢复了神智。眼前的环境被暖色的光所环绕,身前是一张小方桌和一个小火罐。柴火在方桌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蘑菇的香气从火罐里逸散出来,闻着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屋外仍旧下着大雨,但现在我裹着厚实的毛毯坐在柴火旁边。说真的,舒服极了。

我已想不起来昏迷之后的我做了什么,怎么来到这里,该不会真有人雨天从我走的那条路经过救了我吧。

从屋内的角落里发出低沉的砰砰声,循着声音望去,我才注意到屋内还有一人。那人正在火下敲打着铁具,每打一下便在火上翻滚一会儿,铁器上泛出琉璃一般的淬火。

他也注意到我的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手中的工具放在一旁走了过来。

“没死啊,小子,命还挺硬的。”他本来板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起初我还以为捡着一具尸体。”

“啊啊,看结果来说是没死的样子。”

我借着方桌下的火焰打量着他的模样,如果在平时我一定觉得见到了山顶洞人……

他胡子拉碴,头发长至半脸,看样子不修篇幅已经无法形容他了,逐渐在退化才能更准确地描述他现在的样子。

他在方桌旁坐下,用长勺搅匀着火罐里的汤,往汤里撒些细小的粉末,估计是盐之类的调味品。

“我是在哪?”我向他提出了一个挺白痴的问题,这时候不应该先向人家答谢救命之恩吗?

“要大概来说的话你在乌兹波克国的境内,准确一点的话你正在王城的西郊森林。精确位置的话你正在森林的第395棵树中。”他一连串从口中蹦出了三个地名,前两个还算正常,最后一个……

“我在树里?”我用着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他,想从他的瞳孔中看出玩笑的意味。但在火焰下他的瞳孔清澈明亮,绝不带着半点笑意。

“不信的话,可以去窗边看看。”

虽然他是这么说了,但我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从毛毯中出来也费了我不少的勇气。

来到窗边,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些晕眩。

借由屋内的光,窗外的雨丝看得格外清晰,但大多都无法看见它们落地的样子。因为地面距离这面窗户足有十几米的高度。两旁延伸出来的绿叶与树枝分叉绕行,组成像是万花筒般的惊异景象。松鼠和鸟类不时出现在视野里,它们偶尔看向我时,就像我在动物园里看着它们。

这间房间——真的是在树里!

“哇,这也……太酷了!”我发出不小的惊叹声,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大自然,这里简直生机盎然!

他哈哈一笑,像是炫耀一样眉飞色舞:“这个房子可足足花了我半年的时间来建造啊。我白天锯树晚上就倚在树干上睡觉。我总在想要是有人忽然发现他在树里会是什么表情,会是害怕地躲在一角还是跺脚想着离开。没想到第一个来这里的你会说——太酷了?”

“真的说来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呢,但还是酷啊,住在树里啊,所以你是精灵先生吗?”

“精灵?我可不是那么无趣的东西,精灵都是群不吃饭的变态啊。”

“不过你的这身样子在王城里也算是变态了……”

“是嘛?”他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当时在王城里可每个人都想要留着这样一头的头发呢。”

不,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时代吧。原始人说不定都会嫌弃你这样的原始人。

“从我离开王都之后都已经变了这么多了。”他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将食指抵在了鼻下:“对了小子,还没有问你雨天怎么会来到这片森林。”

我这才想起了来这里还有要事要做,从口袋里掏出被雨水淋湿后又被烤干变得皱巴巴的地图。

“我来这里是要找一个人,库克斯公会长让我在西郊森林里找一个猎人,找到他之后就把一个小袋子交给他。他在之前的村子里帮过我,所以我就顺路帮他捎点东西。”

我觉得这人除了原始了一点没什么危险的样子,就把事情和盘托出。

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的样子发呆了一下,缓过神之后招呼着我在方桌旁坐下。

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两双碗筷,帮我盛满了整整一碗的浓汤。雨天见到一碗热气腾腾的浓汤实在是令人没有抵抗力,我从他手中接过了碗,被烫到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那你人还算不错了,从外面的村庄来到王城可是很费力的,没有坐那列通往这儿的火车的话一个月内都赶不来。”

他也给自己打了一碗,手里抓了些粉末撒在汤上,微微抿上一口。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来王城这么麻烦的啦,就想着先答应他再说,毕竟这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样子,所以能帮就帮啦!”

我也饮上一口热汤,柴火与这温热的液体一齐驱散了在我体内久久的寒气。

“哦?为什么对他很重要?”他像是十分在意库克斯会长的事,继续地追问了下去。

“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和我谈起过他的儿子。他说他的儿子已经离开家乡十年了,这十年间他一次也没有见过他的儿子。因为他是商人的缘故所以也想让儿子继承他单位样子,可能是心太急了。儿子就离家出走了。”

我看着窗外的雨说着话,不知道这个时候库克斯会长是不是在看着雨想着他的儿子,虽然我已经来到西郊森林了,但还是没有能找到他要找的人。还真是没用啊我,我又饮下一口汤。

“他是在思念他的儿子吗?”

那人的身影在火炉下渐渐矮了下去,影子却长了一截。柴薪燃断发出啪啦的响声,周围静的出奇。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有在想吧,那么为什么不来见他呢?时间也不会用太久吧。那是不想吗?从他那双眼睛里似乎看不见这样的心情。

“其实有时候老爹就是这样啦,鬼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从小就只记得他装酷的样子,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好像无所不能。要知道在孩子的世界里没有太多外人的时候,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尽头啊。”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可他也会老啊,老得开始害怕起来,畏手畏脚什么也不敢闯,他发现自己被东西束缚住了,那是名为儿子的生物啊。我想他一定会很思念他的儿子吧,但他一定得很酷,不然他就真的老啦!”

我咕噜咕噜地将汤和话一起吞进肚子里,从没觉得如此热血沸腾过,给我一把火我似乎就能熊熊燃烧。

他在我的话语之后笑了起来,笑到后仰倒地。他看着天花板,低声说:“谁说不是呢,老爹这种生物,就是喜欢耍酷啊!”

他忽然翻身坐起,从柜子里拖出了半只野猪。那野猪起码有三十多斤重,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它塞进去的,话说那个柜子刚才不是放碗筷的吗……

他用小刀熟练地切开野猪,再用竹签穿好,放在炭火上小心地烤了起来。

“光喝汤有什么意思,男人就该吃烤肉!”

说的那么气宇轩昂,仿佛和之前的那个乱毛男判若两人。他在火光中拿着小刀的手行云流水,一刀便是一块平整的肉,我看着他有点愣神。

屋门突然洞开,我和他都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屋外的人怒发冲冠,连大雨都无法熄灭他身上的怒气一样。

闪电轰鸣,我才认出她来——伊沙蕾。

“你怎么来了。”虽然料到了伊沙蕾在醒来之后会大发雷霆的情况,但看到她一路找了过来,还是始料未及。

她整一个灰头土脸,雨水把她的头发淋成一团。她甚至连那件黑色睡裙都没换……裙角的下摆被刮破了好几个地方,赤着脚丫,被雨水冻得通红的脚面上还沾着些许泥土。

“余生!”她冲我咆哮起来,走过来揪着我的耳朵,“谁让你把我一个人留在旅舍!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耳旁声音的分贝大到简直要震坏耳膜,但一个女孩她说她担心你,她冒着大雨走在完全陌生的森林里,她平常都是打扮得很好看才出门的但现在她连睡衣都没换。就那么光着脚丫就来找你了。

披荆斩棘神勇盖世,能不能别那么酷啊,心跳都已经超速了!

看她那副火冒三丈的样子我很想笑出来,可她看见我以后眼神又变得柔软起来,变得那么那么的透明,就像是要流出眼泪的样子。

“好啦,抱歉了,雨天本来就想让你呆在房间里的。”我摸了摸她的头,“你看我现在还好好的不是吗。”

我伸出手去把她脸上的雨水抹掉:“谢谢你,这么担心我。”

“什么嘛,就是担心你死掉了我就少了一个忠诚的奴仆了,你可别会错意了。”

我不清楚是炉火还是别的什么,伊沙蕾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总之这火势像是无法控制似的,一直蔓延到了耳后根。

“我说……”那人忽然插了进来,“要不咱先把门关上?”

他笑眯眯地眨眨眼,手里拿着烤好的野猪肉。

“请给我双份辣,谢谢。”伊沙蕾顺势在我身边坐下,双手烤着火。

“真亏你能找到这里啊。”我用干毛巾帮伊沙蕾擦干头发,“连树里的房子你都找得到。”

“也没有那么厉害啦。”伊沙蕾咬着烤串,“寻着你的记号就找来了。不过谁知道你个傻子在地上画了个X号,以为你埋在土里我还往下挖了一两米……等我挖累了往天上看,一棵树干里竟然有火光,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烤着什么好香的肉……可恶啊,找不到你我总得先吃点东西吧,我连早饭都没吃诶!”

看着伊沙蕾神气活现的样子,幸亏她没被淋湿感冒,不然真得自责半天。

我把擦好的毛巾放在一边,给她光秃秃的肩膀上盖上一层毛毯:“吃完了就赶紧去洗澡哦。”

“好!”她又咬了一口,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期间那人什么也没说,就在哪儿专心地烤肉,偶尔看见我们就笑一笑。

“原始人先生,我们余生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伊沙蕾含着肉说得含糊不清。

“他还蛮有趣的啦,不过我现在觉得你也挺有意思的。”他把新的烤串递给伊沙蕾,“本来我以为我的第一批客人会是什么正经人,没想到会是你们两个神经大条的家伙。”

他又笑了起来。

我不明白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爱笑了:“对了,那你在这片森林里做什么呢?”

“在森林里能做什么啊,我打猎啊,我是个猎人。”他拍拍自己的胸口,“这只野猪是这片森林的地上霸主呢,但我只用了三枪就击倒了它。”

这种自卖自夸的口气像极了伊沙蕾。

“那你可真是厉害。”伊沙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过余生偶尔也蛮厉害的啦。”

她呲牙笑着,新放进去的柴薪将火焰燃得更大,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贴着我坐了。真的像只小猫一样,像猫一样的女孩。

“喂,说些什么呢。”我给了她一个拳击,“赶紧吃完我们得回去了。”

“明明我在夸你耶……”伊沙蕾委屈地抱着头。

“不过呢。”他走到了墙角,拖出了一个铁箱,解开沉重的挂锁,一身银色的铠甲置于其中。

从箱子上的灰尘来看似乎已经尘封了很久了,但那些坚硬的铠甲上仍然泛着金属的光泽。

他熟练地戴上了银色的头盔,在下巴口系紧红绳:“在我离开王都以前,我可是帝国军的一员哦。”

“喔喔!”我和伊沙蕾一同发出了惊叹。

原来这位看起来已经开始腐烂的人,曾经还是一位帝国军啊!仔细看看,他的布衣之下,隆起的那两块胸肌异常明显。

“虽然帝国军的装备看起来很帅,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伊沙蕾歪着头看着那人。

她踱步在他的身前身后打转,一会儿看看上,一会儿看看下。

突然,她仿佛有了灵感似的伸出了食指。

“你的头发,还有胡子太长了。”她从不知哪里摸出剪刀,没经过那人的同意就开始帮他理起发来。

刚开始他还挣扎一下,但伊沙蕾抓着他头发的拉力之大似乎要把他头皮都给掀翻。

没办法他只能一副痛心疾首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样子看着我,我只能苦笑着看着她。我太了解伊沙蕾了,她一旦要做的事情就不许别人反对。

说来他似乎还觉得自己这头发帅的不得了的样子……现在他一定心如刀绞吧。

“呼呼……大功告成!”伊沙蕾借着火光看着经她打理后的那人。才短短不过几分钟,伊沙蕾就强行把他从旧石器时代带到了文艺复兴。

现在的他留着清爽的黑色短发,胡子被打理的整整齐齐。这小哥原来长得还挺清秀的,果然被大粪包住即使你是金子也没用。

“原始人先生一下子就变成帅哥了。”伊沙蕾摆了个精致的姿势,“没辙,对帅哥的抗性一直很低。”

可和伊沙蕾相比,那人只是悲痛地抚摸着自己散落在地上的头发。

我总感觉大事不好的样子,要知道平时理发师要是剪的不如人意随时都会爆发人命。

我按着伊沙蕾的肩膀把她按回到座位上。

“不过说真的,在王都现在这个样子更令女孩子着迷吗?”那人一脸看开了的样子,转而问伊沙蕾。

“绝对的!以我超级无敌美少女的眼力见来说你现在的样子加上这套装备,绝对迷倒万千少女!”

火光,雨声,树中小屋。今天的事发生了不少,伊沙蕾还在和那人大谈现代美学,我看着他们两个夸张的动作饮着浓汤。屋子里用灯笼做短暂的照明,床头还排着一排从森林里收集到的植物。这样的雨夜,还算不赖。

辞别了那人,我和伊沙蕾从树干上的梯条爬下了树中小屋。离开的时候,他对我喊了他的名字:“LDL,我叫林典龙,很高兴认识你。”

“余生,很高兴认识你。”“还有我,我!我叫伊莎蕾。”

看着我和伊沙蕾渐渐消失的背影,林典龙回到了屋内,坐回了小方桌旁。

不知何时,桌上多了一个小包裹。

“我说伊沙蕾,你怎么把库克斯会长给我们的包裹留在那儿了。”我撑着伞和伊沙蕾走在森林里。

“白痴啦,他就是库克斯会长的儿子。”

她从我的伞下跑了出去,踮起脚尖,脚底踏着水花。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终于,库克斯会长找到了他的儿子呢。我笑了笑,眼前的伊沙蕾接着树缝中留下的水,水滴从她的脸颊上滑下,澄清透明。

我微微弯下身子:“诶,伊沙蕾,上来吧。”

她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捂着胸口:“怎么,终于对我起歹念了嘛?”

见她这幅古灵精怪的样子,我不由地笑出了声:“好啦,算我看上你了,快上来吧。”

她犹豫了一小下,然后一个小冲刺跳到了我的背上。

明明动作犹如猛虎扑食,身体却轻盈的像是纸片。

“你还光着脚吧,雨天也穿上鞋子啊。”

“鞋跟太高了嘛……走起路来很难受啊,所以路上踢掉了。”

“不过啊,没想到你还有意料之外的属性嘛。”

“别总小瞧我哦,或者应该说别小瞧任何一个男生。他们也是有自己的小世界的,可要是你破坏了他们的小世界,让他们发起火来,说真的……就算神也杀给你看。”

“呜哇,那么男生还真是可怕的生物啊!”伊沙蕾用两只小手遮住了眼睛。

“没,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女孩子才厉害呢。”

“为什么呢?”伊沙蕾不解地歪了歪头。

“就拿你来说吧。你没有父母,以你的性格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朋友吧。可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瞳孔清澈明亮,一个内心不干净的人是不会有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的。”

“诶!”伊沙蕾一下子涨红了脸,用小拳敲打着我的脑袋,“一下子胡言乱语什么……好看什么的……哪有……”

我没顾及脑袋上的痛觉,又笑了笑:“明明自己夸自己的时候很自然啊,是没接受过别人的称赞吗?”

伊沙蕾用力地捏了捏我的脖子:“哪有,平时村民们见到我也都是称赞我哦。只是你突然偷袭……我没准备好而已。”

我将伊沙蕾往肩上送了送,把雨伞向她身上倾斜:“不过啊,我说真的,我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子在无人问津的树旁呆了那么久,没人称赞她今天的裙子穿的真美,没人称赞她今天头发柔顺。可她依然每天都盛装打扮好,就守在树旁,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勇者。你一直咀嚼着孤独,却还是一个干净的人,我很感谢你,把伊沙蕾这个女孩保护到现在。”

身边的雨声又渐渐地大了起来,冷得让人直哆嗦。伊沙蕾将身子完全地俯了下去,环住了我的脖子。

她睡着了。

辛苦你了,伊沙蕾。

我向前迈出沉稳的步伐,把地上的枝条踩成两段。

银色的铠甲一件件咬合,套紧。

屋内的柴火已经熄灭,剩下微弱的灯笼的光线。

林典龙将小包裹系在自己的脖子上,放进铠甲里。

披上披风,左肩上是泛着寒光的银色十字。

他没告诉余生的是,在打猎之前,他确实是一名帝国军。

“帝国银十字骑士团团长林典龙,誓死维护国家荣耀!”

他用十字枪轻击三下自己的左肩,立正收腹。

是时候重回王都了。

小包裹里,是库克斯的打火机。

“老爹,这一次,我可是真正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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